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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连连,我们走吧。”叶闲也有点尴尬,这丫头究竟懂得多少啊?说她懂吧,怎么一个姑娘家敢说出这种话?说她不懂吧,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肯定是别有深意的。
他还是不要深究,把这个胆子大过天的丫头领出去好了。
“哎。”琴连连一步三回头,不时地提醒道,“记得不要浪费那么好的酒哦。”她忍了那么久,要是真的浪费了,会心疼死的。
“嗯。”华清脸更红了,这次他真的误会了琴连连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听墙角事记
“走,我们折回去。”琴连连在路上走了一半,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你忘了带什么东西了吗?”叶闲心里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从她刚才拐上一条和来时不同的路,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这么说,她不会是要……
“没。难道你不好奇他们两个进展如何吗?”她脸上浮出大大的笑容。
果然不出所料。
“那你刚才怎么不留在那里。”
“偷听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得那么光明正大?更何况冼柔刚才还没到,我们躲在附近不是很容易被看到,还可能喂蚊子,还不如先出来逛一圈再回去。”琴连连胸有成竹,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你说得倒是挺光明正大的。”叶闲伸手敲她的额头,说的有些责备的话,语气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走吧走吧。”琴连连欢快地招呼着,人已经跑出了几米了。
叶闲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好笑地摇头,真是个孩子。
再次回到那间房子,刚才打开的房门现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隐隐传来男女的对话声。想来冼柔是如约到来了。
没办法看到冼柔见到华清时的表情,还是蛮可惜的。琴连连面露失望,偷偷潜到窗户下。
房子的开窗户的地方并不是很高,琴连连猫着腰就能顺着缝儿往里看,由于窗子只被架起了一条缝儿,她倒也不怕里面的人能看到她。
而且为了防止被看到的意外发生,她还特地把桌子搬到房间中央去。远离窗户,方便偷听嘛。
叶闲本来就是陪着琴连连过来而已,也无意偷窥,于是坐到了窗户底下,听听里面那两人的声音也就算了。
这下子自己还真成了听墙角的了。他自嘲的想着。
叶闲没和自己一样,用费力的姿势来偷看偷听,琴连连早就预料到了。他会那么容易就答应过来,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要是他和她一样兴奋度满满的,她才会觉得叶闲被鬼上身了。
屋子里的两人现在来说还是相对平静的,不过两人并没有坐到琴连连摆好的凳子上去。
冼柔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华清,“你费尽心思,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
华清离桌子近些,和冼柔有些距离。他背对着琴连连,所以看不到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激动的说话声。
“柔儿。”华清上前了几步。
冼柔往后退,按住了门,“再不好好说我就走了。”
华清身子一僵,“柔儿,当时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你如今要对我这么冷淡?”
冼柔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问我?”
两人一来一回,推推搡搡了老半天,就是不见有实质上的进展。琴连连的脖子和腰早就发酸了,她不耐烦地扭扭脖子,一扭头就看到叶闲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要睡过去。
顿时火起,好啊,她在这里看得那么辛苦,他居然那么享受。她愤愤地回头,见两人还在争论,干脆也坐了下来,随手在地上拔了根草,就往叶闲的耳朵上轻轻地挠了挠。
一下,两下,三下……
没反应。
睡得还真死。
琴连连被挑起斗胜心来,也不留一只耳朵听屋里的动静了,整个人凑到叶闲身边,屛着气息,用最最轻柔的力度挠他的耳朵。
皇天不负有心人,叶闲终于被她激得一个激灵。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手腕就被他抓到了手里。他脸上的惺忪尚未散去,眼里就已经发出了灼热的光芒,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琴连连给灼烧得红了脸去。
“你干嘛呢。”她低声说,挣了挣手,没挣开。
叶闲保持着沉默,只是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琴连连只觉得在他的注视下无比煎熬,巴不得把手剁掉好挖个洞躲开这灼热的目光。
他却好像没看到她的尴尬似的,依旧擒着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往她那边靠去。
他想干什么?琴连连慌了,他离她的脸不到几厘米,她甚至都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毛孔。
然而听得叶闲蓦地一声低笑,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肩膀上弹了一下,轻轻道:“蜘蛛。”说完他放开琴连连的手,一下子退了回去,“礼尚往来。”
指的自然是刚才琴连连拿草逗他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空气总算恢复了正常流通。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报复,不是跟她想的一样,是想……她慌忙甩甩脑袋,把刚才想到的画面给甩出去。
果然不能欺负那些好好先生,人急起来,真是比腹黑的人还可怕。
叶闲倚着墙壁,怎么就睡着了呢,看来最近真的有些劳累了。又要做公务,又要抽出时间陪着琴连连弄这弄那。想着刚才的梦境,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琴连连一眼,好在有只蜘蛛及时掉到她的身上,才给了他抽身的借口。
这边暗流涌动,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是冼柔尖着嗓音的呼叫:“来人啊。”紧接着急促的一连串话语,“华清,不要吓我,你醒醒啊。”
听墙角的两人自然很快地抵达了现场。
房间里酒香弥漫,只见酒壶在地上摔成了几瓣,里面的液体沁湿了地上的花瓣,一点一点地宣称着自己的领地。而琴连连费了好大心思做成的花束,也是皱皱歪歪地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的花,而上面的玉佩却是不见了。
冼柔对着华清又是掐又是打得,他就是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琴连连先是在酒香里陶醉了几秒,又在叶闲的提示下回过神来。看着华清身上的掐痕,如果他醒过来肯定很疼。
“他在给我斟酒呢,忽然就晕倒了。”冼柔脸上有着泪痕,看到琴连连的时候怔了一怔,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成见什么的,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帮着把他带到附近有床的房间去,你去把他的侍卫找过来。”叶闲上前,把华清扛起来,对着琴连连说道。
由于两个护卫轻易就“大惊小怪”的性子,华清这次特地嘱咐他们不要在一旁守着,不想这就出了事。
斟个酒都能晕倒,原来他们的大惊小怪都是有主人练出来的。不过看情况,是不是冼柔接受了华清,导致他太过激动,又要转变性格了?琴连连很头痛,这一闹又不知道要多出什么妖蛾子了。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乖乖地把侍卫请了回来。
这一次来的只有阿群。
“另一个侍卫呢?”叶闲和琴连连站在门口,问道。
“不知道,他只告诉我把阿群带过来照顾主子,然后就急匆匆地走掉了。”琴连连耸耸肩,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照顾人,不要不小心把华清的小胳膊腿儿给扯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吧。
果不其然,房间里哐当的一声,是阿群碰掉了水盆。
真是没眼看了。
琴连连不忍再看向房间,“我们还是去找个会照顾人的老妈子过来吧。”
“我觉得没必要了。”叶闲若有所思地说,“你看。”
刚才在一旁还愣着的冼柔好像被那么一声巨响给叫回神。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华清,又看了看手足无错的阿群,开始努力振作起来,叫阿群重新端一盆水进来,自己则是拿起水杯,耐心地喂着华清喝水。
虽然她做的很熟练不错啦,但是一个千金小姐,做这些也太熟练了吧?
“叶闲,你觉得作为一个曾经长时间接触过华清的人,她是不是有可能知道华清的毛病啊?”琴连连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其他的答案,“作为一个大小姐,如果不是以前照顾过他,现在怎么会这么熟悉要怎么做?”
“很难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早知道我就坚持一下子拉,就可以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琴连连很是懊丧,她是为什么要坐下去捉弄叶闲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他们都已经说开了,那等华清醒了,我们也能知道真相。”叶闲安慰她。
这时侍卫带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那个男人身上背着一个药箱,表情淡淡的,他从琴连连和叶闲身边走过,眼睛一直直视着正前方,好像他经过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株植物一样。
“那是大夫?”琴连连拉住侍卫,问。
“嗯。”侍卫应了一声,不多做停留,也走了进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哪门子大夫,这么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听到那个大夫说了一句,“大人,你知道要做什么的。”
侍卫又“嗯”了一声,居然把一直呆在里面的冼柔和阿群都给轰了出来,然后干净利落地把房门一关,彻底隔绝了琴连连看热闹的奢望。
好一个大排场的大夫。
琴连连在心里腹诽了一阵,心中的八卦之心痒痒难耐,纠结了一阵子,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冼柔,“冼姑娘,不如咱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奇特的药方
冼柔意外的没有唱反调。
其实这里就是上次琴连连喝醉的那个酒馆。
由于在这里一连布置了几天的原因,琴连连对这里的地理环境还是相当熟悉的。应冼柔的要求,她七拐八拐的,就把冼柔带到一个僻静的亭子里。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将就坐坐吧。”她不是很在意石凳上的灰尘,直接坐了下去。
冼柔看了看那一层灰,犹豫了一下,拿出手帕擦了擦,这才坐下。
“乔烨身上究竟是哪里像华清了呢?”琴连连开门见山的,连委婉一下都懒。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意外,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了。
“你真没礼貌。”冼柔不满道。
“我这叫直率。”她不以为然。
看冼柔照顾华清的样子,根本就是余情未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可能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除非那个男人身上有她旧情人的影子。
冼柔窒了一下,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撒泼,像是一只随时随地竖着刺防身的刺猬,忽然被人触碰到柔软的腹部,连竖起刺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谈了很久,直到有人跑来说华清醒了,谈话才被终止。
叶闲找过来的时候,琴连连一个人正在灰蒙蒙的亭子里发呆。
“怎么了?”他坐了下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我没瞎啦。”琴连连没好气地撇嘴,打开他的手。
“那我一个大活人走过来,你眼睛连咋都不咋?莫不是……”他刻意顿了顿,直到她抬起头来等着下文,才做出一副自豪的表情,“被我迷住了?”
“嘁。”琴连连总算笑了出来,一个从不自恋的人特地装得很自恋,是很奇怪的一个事情好吧,“一点都不像,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这么违背本性你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