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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城门口分道扬镳。
琴连连并没有如她所说的,立刻回岑府见怡嘉,而是先在闹市里逛了逛,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尽管很多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好像不这么做,不让自己动起来,她就会觉得碜得慌。
“怎么,你喜欢这个玩意儿?”
琴连连正发着呆呢,猛地被这声音一吓,立刻缩回手去,那手里的东西便直直地落下。
那人却一早就料到了,直接伸手一挡,把东西托在掌心之中。
“我是吃人的猛兽吗?见到我反应那么大?”
“冼温?”琴连连呐呐地念着那人的名字,脑子还是打不过弯来。
“我听说你去了入云山,这是中着邪回来的?”他笑了起来,对着小档的老板说,“把这个包下来吧。”
“哎,等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档子前站了好久,朝冼温手里看去,才知道自己拿着好一会儿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她有些无语,“老板对不住了,我不要的。”
“你好意思?站在人家档子前盯着它那么久,这都打扰人生意了都。”冼温横了她一眼,“老板,你别理她,包起来吧。”
档子老板乐得快点把这个一直堵在面前的姑娘打发走,手脚简直跟抹了麻油一般的麻溜,三两下就把那小瓷娃娃包的齐齐整整地,塞到冼温的手上,同时乐呵乐呵地接过他递来的银子。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东西,你没这个必要……”看着老板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塞给冼温,一脸兴奋的样子,琴连连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
冼温把她拉到一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站在人家的档子门口?来来,我看你还拿着个包袱,这是刚从那山上回来吧?我给你接风洗尘去。”接着不由分说就把她推到一个小酒馆里,还迅速地叫了个雅间。
直到面前被摆上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琴连连还如在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她愣愣地打量着雅间,发现这里就她和冼温两个人。
“你想干嘛?”她戒备起来,这人整天除了笑她还是笑她,现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怕我吃了你啊?”看着她总算有了生气的表情,冼温简直是哭笑不得。
其实他很早就在闹市里见到她了,不过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半点反应。疑惑之下,他跟着她走了一路,发现她每到一个档子,都是停下来,愣愣地扫了几眼,拿起一个小玩意,看了半天,又放下,再跑到下一个档子,如此循环往复。
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他最后忍不住了,这才直接跑上前去。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叶闲呢?”他听自家妹妹说这两人去入云山帮华清找药,不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了呢?而且这一个回来了,也不见得要去状元府还是哪里的,而是在街上闲逛。
“他回状元府去了啊。”她闷闷地回道,给自己斟满了酒,一下倒入嘴里,暖了暖胃。
“别喝那么凶。”他连忙把酒壶挪开,有点后悔自己点了酒,明明这姑娘看着就不对劲了,“你不回状元府去?回来不休息,还在街上闲逛着什么?”
“状元府又不是我家,我回那里做什么?”琴连连瞪了他一眼,立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地清扫着桌上的美食。
化烦躁为食欲,这是琴连连生活的第一大原则。
“你慢点吃,我不跟你抢的。”冼温从没见过一个姑娘家吃得这么猴急,像是饿了好几辈子一样,“你在山上都没吃东西?”
“你说呢?”她只堪堪说了一句话,又埋头苦吃。
琴连连从来就不是一个幸运的孩子,这样猛吃,又加之有发泄的情绪在里面,很快,她就被食物呛住了。
“不是叫你慢点吃了吗?”冼温见她咳嗽得厉害,连忙给她倒水喝,情急之下,哪里记得起手里拿的不是水壶,全是满满的烈酒。
连连一口灌下去,呛得更厉害了。
冼温见状,这才反应过来拿错了东西,慌忙一边帮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叫人拿水进来。
可惜这位公子哥儿,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料。
那样拍着根本就不像是给她顺气,反而像是要把她拍岔气了。
她连忙起身躲开他,扶着椅子,只觉得咽喉又辣又痒,止不住地咳,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不由记起前几次被呛到,叶闲都在她身旁,又是好声好气地哄,又是深一下浅一下地帮她顺气,还把水递到她面前,给她润润喉。
她禁不住地就红了眼睛。
冼温和人拿了水,急急递与她,却发现她两眼红得跟个兔儿似的,眼泪嗖嗖地直往下掉,便更加慌了手脚,登时又把手里的水给洒掉了。
闹腾了一阵,两人总算能安稳地坐下来。
一桌子的菜还剩了大半,琴连连却再也没胃口动筷了。
冼温本来就不是来吃饭的,又经过这一回折腾,更是没有食欲,于是叫人把菜肴撤下去,只单单摆上两壶两杯。
“这一壶是清水,我的小姑奶奶,我可不敢再让你碰酒了。”冼温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我算是服了你了,吃一顿饭,也能惹出这么个乱子来。”
“还不是你火上添的油?”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火就直往上冒,“你那是帮人顺气吗?是谋杀才对吧?”
冼温自知理亏,也不反驳。
她觉得意兴阑珊,也不乘胜追击,仅一杯杯地喝着清水。她倒是想喝酒,不过喉咙还辣着,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
“你……是不是和叶兄闹别扭了?”冼温试探道,这姑奶奶,又是丢魂又是呛到又是掉眼泪的,肯定受了什么刺激。
“你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八卦。”她烦躁地回他,又被他引回之前烦恼的心情里。
“八卦?怎么忽然说起玄学来了?”冼温摸不着头脑。
琴连连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我回岑府去啦,还是谢谢你的招待了。”
“一起走吧。”
他站起来,主动帮她拿了包袱。
琴连连要拿回来,他便一脸义正言辞地制止,“你刚刚不折腾?还是好好歇着吧,又不重,我拿着就好。”
她只好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地火灰难题
及至了岑府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叶闲正要走进府去。
“那不是叶兄吗?”冼温眼尖,立时反应地招呼他。
琴连连本来还想躲起来,不和他碰面,没想到冼温这么大刺刺地喊他,连跑都来不及。
叶闲回过头来,本来是要和冼温说话,却看到了他身旁的连连。这也便罢了,偏巧的是连连的包裹还拎在冼温手里,不由得抿了嘴角,站在原地等他们走上来。
“刚刚还在和连连说,你两一起上山,怎么回来就丢了一人。”冼温走上去,“原来你是跑这里来了。”
“嗯。”叶闲点点头,瞥了那个包裹一眼,“连连也太任性了,怎好让冼兄做起跟班来。”
“不碍事,又不是多累赘的东西。”冼温稍稍提了提,很不在意地说,“连连刚才吃饭呛狠了,我帮她拿拿东西,让她轻松一点。”
叶闲在迅速扫了连连一眼,又扭头去和冼温对话,“她每次都跟个急猴儿似的,也该多呛几次,长长教训。”
琴连连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被晾在一旁,听他故意当着旁人奚落她,不禁觉着不自在。
他明显没有打算放过她,和冼温寒暄了好一阵,总算罢了口。又扭头对她,眉眼里全是的冷光,“你不是说,要先回岑府么?怎么那么巧,会和冼兄撞上。”
琴连连更加不自在了,倔着劲儿不说话。
冼温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波涛暗涌,见连连不语,便一把把问题揽过来,“还说呢,我在街上瞧见她,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站在人家档子上发愣,也不知道给人搅了多少桩生意。”
“丢了魂?”叶闲若有所思,眼中的冷光减少了些许。
她避过叶闲的探视,很恨地瞪了冼温一眼,这人是多没眼力劲儿的?给他打了那么多个眼色,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直滔滔不绝的讲着。
她实在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冼温手里的包裹,用还有些沙哑的嗓音闷闷道:“你们两个慢聊,我进去休息了。”
“连连!”“连连。”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
原来是听说了门口动静赶过来的怡嘉,以及欲言又止的叶闲。
连连乐得不用去看叶闲,直接把他晾到一边,朝款款走来的怡嘉跑去,“怡嘉,想死我了你。”
怡嘉被她的冲力撞得退了四五步,依旧喜不自禁,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多么担忧连连的安危,“你这妮子,还是这么疯癫。”她上上下下,连个衣角也不放过,仔仔细细地扫视了琴连连一番,喃喃道,“还好还好,一点都没磕碰到。”
连连嗔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陶瓷做的,还一点都没磕碰到呢。”
怡嘉抿嘴笑了笑,总算从再见友人的喜悦中回复过来,见到叶闲和冼温还站在门口,不禁惭愧,连忙福了一福,算是赔礼,“怡嘉失礼了,两位莫要见怪。”说着吩咐下人,把他们一并带到屋内招待。
冼温心知他们老友多日未见,不好叨扰,并没有随他们一起进去,“你们回来了,那我去跟我妹妹说一声,免得她还惦记。”
怡嘉客气地挽回一番,也就不再坚持。
冼温欲走,又想起了什么,走到连连身旁,一脸神秘地耳语道,“回头看看你的包裹。”说完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扬长而去。
叶闲看在眼里,心中不愉,但没有表现到脸上来。他跟冼温告别,又嘱咐道,“你回去顺便问问令妹,看看华清的那个侍卫阿木回来了没有,我们路上走散了。”
冼温答应下来。
于是三人改道,并没有去那正经的大厅里坐,嫌那太过拘束。而是去了怡嘉的别苑,在院子里饮茶聊天。
“我不甚酒力,现在便以茶代酒,给你们接接风。”岑怡嘉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和声细语道。
“我……也喝茶好了。”琴连连坐在她旁边,喉头还有些滚烫,见了那酒,更是回想起方才的惨剧来,不由得生生抑制住酒瘾,勉强地拿起茶来一饮而尽。
“你们两位都喝了茶,我怎好独享美酒。”叶闲寻了个借口,也端起茶来。
他实在是怕一杯下去,再也止不住自己。
怡嘉放下杯子,顿时觉得今日气氛着实有些非比寻常。且不说叶闲,便是那乐天派连连,如今也不见那纯粹的笑容了。
她确实开心,怡嘉知道。
只不过她那开心的背后,仿佛还蒙上了一层顾虑的薄纱。
“连连,你的嗓子怎么了?”她只能没话找话。
“呃……不小心呛了一下。”连连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啊敲,盯着那杯中的水纹一圈圈荡漾开去。
从坐下到现在,她就没拿正眼瞧过叶闲一眼。
“这阵子京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叶闲挑着话头。
“没有,一切如常。”
“哦。”他心不在焉地应着,也拿眼去瞧着连连那杯波纹重重的茶水。
“不要都愣着呀,饭菜都凉了。”他们两人都没有什么开口的意愿,于是怡嘉只能把这个调节气氛的担子挑下来。可惜她一向是斯文少开口的那一个,又哪里比得上琴连连这个话篓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