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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一句话,柏弈便闭上了眼,脑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分不清楚的两姐妹吗?那冯湘兰,真的就是当年的冯锦兰?当年,那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日,柏弈在盛世烈焰,也是十分的沉默,往日里总是喜欢让安谧手足无措的他,竟是坐在窗户旁,看着窗户外,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傍晚,安谧才叫他一起出了盛世烈焰,回安府。
而此时的安府,因为金巧玉的突然“暴毙”,整个府上的气氛都极尽诡异。
从今日一早,眉心就没有舒展开来的安越锋,看到安谧带着渤海王进了门,开始是一愣,后来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并非幻觉,这才兴奋的迎了上去,“王爷大驾光临,安府蓬荜生辉啊!”
安越锋一脸谄媚,心中想着,渤海王竟跟安谧回了府,那他们的关系……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转机?
一想到此,安越锋更加雀跃了起来,态度异常的热络,吩咐厨子准备了晚餐,留柏弈用晚饭,柏弈自然是没有拒绝,等到饭毕,安越锋以为渤海王要离开,却是听得安谧柔柔的开口,“王爷,天色晚了,不如就留下来住一晚?”
安越锋一听,暗道这安谧开窍了,忙热络的附和,“对,对,对,王爷,安某这就亲自去安排住所,谧儿,你可要好好照顾着王爷。”
安越锋给安谧使了个眼色,意思在告诉她,今晚一定要将渤海王给留下了。
安谧看在眼里,安越锋的反应,在她料想之中,今晚,她的目的本就是要让柏弈在安府光明正大的住下来,不是吗?
安谧和柏弈都任凭安越锋热络的去安排住处,只是,等到二人到了柏弈的住处之时,安谧的嘴角却是不由得抽了抽。
这安越锋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看着安越锋给柏弈安排的房间,安谧眸光微敛,“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这不就是她所住的院子里,和她的房间仅一墙之隔的隔壁么?
柏弈的眼底,却是泛出一丝促狭的笑,“看来,你那父亲,倒是对有些事情乐见其成!”
对什么事情乐见其成?当然是她这个女儿的归宿了,这一点上,无论安越锋是打着什么目的,他都不得不欣赏一下他的眼光,可是,连那安越锋都看出他是个如意郎君了,而这安谧,还时常将感情视而不见。
安谧白了柏弈一眼,没有理会他那感觉良好的自得,径自进了房间,叫来了霜月,安排这今晚的计划。
夜渐渐深了,整个安府,连下人都已经歇息了,金巧玉的院子里,灵堂内还灯火通明,灵堂中,摆放着装着金巧玉的棺木,整个房间,四处挂着的白色布幔,更是给整个房间平添了几分阴森。
棺材前,冯湘兰跪在地上,是不是的往火盆中加点儿纸钱,从今早进了这房间开始,她就没有再出去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上的一切,冯湘兰便是这么晚了,也没有睡意,外人不知道的,只道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因为娘亲的死,悲痛心切,无法入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她一闭上眼,一定会更加的恐惧。
想到今天的日子,冯湘兰又多了往火盆儿中加了些纸钱,口中喃喃,“今天是你的忌日,昨夜,我也替你烧了你最爱的东西过来,你在那边,如今有娘亲的陪伴,也该是安息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一切都过去了,你若是再来骚扰我,我便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
最后的威胁,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现在,娘亲死了,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秘密,即便是她不再刻意伪装,也不可能有人看得出,她并非真正的冯湘兰,她现在只想快些将娘亲下葬了,她就彻底的安心了。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以为没人知道的秘密,已经被安谧掌握在了手中。
吱嘎一声,门轰然大开,冯湘兰身体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却是看到门口什么也没有,心中这才安了下来,随即,起身走向门口,将门关上了,才回到原地,继续跪坐在那里。
可是,片刻,吱嘎一声再次传来,冯湘兰眉心一蹙,回头看见方才被关上的门,再次打开,在这样的气氛中,冯湘兰心中浮出一丝害怕,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起身想要再次将门关上,可是,这一次,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门扉,眼前一抹白影赫然出现,背对着她,冯湘兰倏然一惊,后退了数步,“你……你……你是谁?”
那白色的身影,发出呵呵的声音,“湘兰,我是谁你都认不出来了吗?你这让娘情何以堪?”
冯湘兰心中咯噔一下,娘?下意识的摇头,“不,不可能,你是谁,休要装神弄鬼!”
“湘兰,装神弄鬼?娘怎么会装神弄鬼呢?你别忘了,你杀了我,昨晚,你在花园中,狠心的杀了我,我现在,不必装也是鬼啊!”那声音幽幽的传来,更加显得冷森了几分,“你不相信吗?那我便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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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柏弈之怒当众揭穿她的身份!
那声音说到此,竟是缓缓的转过身来,冯湘兰眼睛惊恐的大睁着,看着那白影正面之时,整个脑袋轰的一声,浑身颤抖得更加的厉害。
脑中浮现出昨晚的鲜血淋漓的一幕,此刻眼前的脸,满是鲜血,两个身影竟是重合在一起,“啊……娘……你……”
“湘兰,你害我死得好惨!”那白影再次开口,“你害了你妹妹还不够吗?你当真是蛇蝎心肠,为了你自己,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
“不,娘,我没有,你的死和我无关,你们的死都和我无关,你滚,你快滚开!”冯湘兰目光闪动着,决口不承认,但是那眼底流露出的心虚与害怕,却是清晰的落入了某人的眼里。
“无关吗?湘兰……不,锦兰,我该叫你锦兰才对,昨晚,你明明承认了你的真实身份,锦兰,你把你的妹妹,推上了你的位置,让她替你去死,现在,你又何必否认?”那白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冯湘兰逼近。
冯湘兰想到什么,狠狠的道,“不,你胡说,我是冯湘兰,我是冯湘兰!”
冯湘兰知道,便是眼前的这个“娘亲”是鬼,她也不会再次承认她是冯锦兰,她似乎是要说服自己,她真的是真正的冯湘兰,以后,没有人会知道那个秘密!
白影微微皱眉,在那鲜血覆盖下的眼眸微敛,一抹诡谲凝聚,猛地,那白影轻笑了起来,“湘兰,你看,你的姐姐竟不承认了呢?你说,这让替她而死的你,情何以堪!”
冯湘兰微怔,以为那一声“湘兰”叫的是她,可是,下一瞬,另外一抹白影出现在门口之时,冯湘兰脑袋却是轰的一声,如遭雷击,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长发搭在脸上的“人”。
湘兰?那是湘兰吗?
脑中轰然浮现出那些被真正的湘兰缠绕的梦中,冯湘兰心中的惧怕,越发的浓烈,可是,她却依旧是摇头,“不,你死了,你们死了,你们休要来吓我,冯锦兰死了,我是冯湘兰!”
妹妹?梦中,她每一次都在控诉她的狠心,每一次,她都被那双手紧紧的扼住咽喉,妹妹一次又一次的叫嚣着,要将她也拉入地狱,可是,她好不容易设计了那一切,得了生的机会,又怎么会跟她堕入地狱?
那白影眼底的讽刺更加的浓烈,她没有想到,昨晚在金巧玉的撞破之下,大胆承认的冯湘兰,此刻竟是打定了主意坚持她是冯湘兰的身份,可是……今晚,既然设计了这一切,安谧便不会让自己铩羽而归。
不错,那白影,便是安谧,而身旁那长发遮住大部分脸的,正是霜月。
否认吗?安谧眸子眯了眯,安谧心中一横,猛地上前,迅猛的速度让冯湘兰猝不及防,刚想要避闪,脖子便被一双手牢牢的抓住,那手,冷如寒冰,那寒冷的温度让冯湘兰心中更是骇然,冷?梦中,妹妹的手也是这般冰冷的抓着她,想要将她拉入地狱,而现在……
安谧看着冯湘兰眼底的更加炽烈的惊恐,心中浮出一丝得逞,也不枉费她受冷将自己的手弄得如此冰冷,手上的力道加大,安谧狠狠的开口,“今日,是你妹妹的忌日,昨晚,你烧衣裳给你妹妹,但可你知道,你妹妹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最想要的是你,是你死!”
冯湘兰身体一颤,方才所有的坚持这这一刻好似彻底崩塌了,耳边“娘亲”的话,脑中妹妹每一个控诉的梦,在她的脑中不断的纠缠,“不,我不要死,冯湘兰,你休想让我死,你已经死了,为何不能帮帮我,当年,我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害了筠公主,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冯湘兰这个称呼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异常的诡异,而此时,掐住冯湘兰……不,掐住冯锦兰脖子的手倏然一松,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浮出一抹诡谲的笑,“冯锦兰,好一个冯锦兰,你终于承认了吗?让你承认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冯锦兰微怔,看着骤然变了语调的“金巧玉”,神色变了变,“你……”
安谧此刻不需要再装下去,扯下面上的人皮面具,放在手上打量了一番,那人皮面具并不精致,不过,在染了鲜血之后,倒也掩盖了不少的破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谧淡淡的开口,“不错,我可不是你娘的鬼魂,方才吓到你了吗?”
冯锦兰面色早已经苍白,要说放才金巧玉的“鬼魂”吓到了她,那么,此刻看到安谧的脸,她甚至觉得,自己所受到的惊吓,并不亚于刚才,想到什么,冯锦兰看了身旁的另外一个身影一眼,此刻,方才还粘在脸上的头发,此刻已经被剥开,那不是霜月又是谁?
“你到底要干什么?”冯锦兰紧握着拳头,狠狠的瞪着安谧,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干什么?让你承认你就是冯锦兰而已,而方才,你已经承认了,不是吗?”安谧好看的秀眉一挑,那眼底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将冯锦兰的慌张看在眼里,安谧眸光微敛,顿了顿,继续开口,“冯锦兰,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有些我不该的事情,却是知道的这么清楚?”
冯锦兰眸光一怔,被安谧说中了心思,她确实是在想,为什么安谧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方才她的那些话,就真的好似从金巧玉的口中说出来的一般,冯锦兰不笨,仔细一想,她的心中也是有了猜测,可是,她却是不愿相信那个猜测,“你……昨晚都看到了?”
安谧看到了,也是听到了,那么,她的秘密便不再是无人知晓,不仅如此,娘亲是她杀了的事情,怕也掩藏不住了。
“对,我也是碰巧而已,并非故意撞破,不过,锦兰小姐那份残忍,可是让安谧吃惊不小啊。”安谧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这冯锦兰到底是有多自私,这样的人,她又怎能对她有半点儿容忍?
除却她对这个女人的恨,单单是因着筠公主是柏弈的姐姐,她也应该将冯锦兰这张虚伪的面具给撕开。
冯锦兰紧咬着唇,心中的狠毒肆意高涨,“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要怎样?”
冯锦兰紧锁着安谧,这个女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她该怎么对她?眸中凝聚起一丝冰冷,这世上,她不容许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既然安谧知道了,那么,她便也只能狠下心来……
呵!这安谧,便是焰姑娘又如何?得柏弈疼爱又如何?若是没了生命,她又那什么来享受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
如是盘算着,冯锦兰的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