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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哭了。”看着面前这个流着眼泪,带着哀伤看着自己的男子,心突然一震,莫名的难受。
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卷六 第三章书香门第手打 风起
“我叫钟离,来,叫我离。”钟离轻轻握紧想要为自己拭去眼泪的手。
既然你忘记了,那么从现在开始记得就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一切都会想起来的,尽管失去他对你很痛苦,但,我知你会想记起的,尘儿。
突然,慕容雨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幻影但仔细一看却又鲜明、真实。
‘记住我叫钟离。’
‘你……叫钟离吗?’
‘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是慕容雨尘。’
‘那喜欢我多少?’
‘我的生命有多少,就喜欢雨尘多少。’
……
胸口处每每想起一抹淡影,就会紧跟着震动一下,仿佛这是被自己尘封在忘记深处的宝贝般,既舍不得拿出,又不愿遗忘。
脑海因为内心不断挣扎,而疼痛难忍。
痛原来也可以这样无形呢!
见慕容雨尘双手抱紧头,全身轻颤,钟离立刻点了昏穴。
心疼的抱着昏睡在怀中的人,低下头吻了一下那张将近白纸般的唇。
一个带着怜惜和淡淡哀伤的吻。
但当那双桃花眼往下慕容雨尘那渗透丝丝血红的脚看去时,眼中的怜惜不复,哀伤更是不存,有的只是杀戮与狰狞以及那眼中的无限冷意。
“难道连名字也不能接受吗?也罢,方离如何,对,夕方离,尘,你受的所有伤害,我会一一还回去的,我会把我该得的所有,全拿回来。”
骨村的跳崖、地狱花的那一幕以及林中的围剿,对了,顺带那家伙的分,一起算……呵呵,我的哥哥,你可得等着哦!离儿要不了多久就来看你了。
钟离小心翼翼的把慕容雨尘放到软榻上,把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后,便从衣角撕扯下一块白布出来,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随后用血在白色布襟上写了三个字,便朝着马车外说道。
“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停下手中之事,专心查一人行踪,记住,他的所有事,所有习性都不可放过,给我查!”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连着手中的白布丢出窗外。
接住令牌之人向着车内拱手应了一声后,迅速离开。
待钟离满是仇恨的双眼中变得淡红时,只见软榻之上,慕容雨尘正把手指含进嘴中吸吮起来。
脸色依旧苍白,但,这一动作却让钟离瞬间放下心中的烦闷和怒火。
为其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宠溺的抚摩着这张绝美小脸,似想起什么,立刻把目光转移到慕容雨尘的腰间小腹。
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慢慢抚摩上去,似感觉不到什么,便轻轻储下身,用耳朵去听,但除了听到轻微的声响外并未听到其他。
可听到这点声响,钟离已经高兴的嘴角大张。
“心跳……呵呵,我听到孩子的心跳……哈哈哈哈,宝宝,我的孩子,我快当爹爹了!”钟离笑得那叫开心,巴不得把这消息告诉全天下的人。
可他只是小声说着,并未大声说出,因为,他知道,如果被雪国的人听去这个消息,会给慕容雨尘惹来麻烦,他倒是不怕,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最后全灭也可,可现在的慕容雨尘失去了记忆,身体又如此虚弱,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或者伤害
当下便是养精蓄锐,等到进入雪国国都之前离开就可。
于是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忽略慕容雨尘遗忘自己的事,轻松怡然的把正在吸吮手指的人抱进怀中,闭上双眼慢慢睡去。
五天来从未休息的他早已困乏疲惫,此刻他只求能抱着心爱之人好好睡上一觉。
而被拉到地面的雪月却被所拉之人打了一个巴掌。
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雪月那清冷的眸子中立刻散出寒意来。
这么多年来有谁这样打过自己,从未有过,而今却被打了,而且打自己的人却是自己的下属,自己欣赏的人。
“平昱,你放肆了!”雪月冷喝一声,便要抽出腰间紫箫。
他的心中此刻正有无数才怒火慢慢聚集膨胀开来,撑得他难受非常,他正找不到XX口,而平昱这一巴掌正好引发了雪月心中的愤怒。
见雪月要出手,平昱明显松了一口气。
用手中的长剑阻止了雪月的出手,趁雪月心中烦乱,揽腰一抱便把雪月拉入怀中。
“冷静一些,可好?这附近眼线无数,你要让雪王知道你是醉迷楼的主人不成?”
当日雪月带人赶来时,雪王也已赶到,因为慕容雨尘情况紧急,雪王便没有对雪月也在林中的事多做追究。
当年雪月因为像极雪尘,因此在偶然间被雪王叫去询问身份,不过那时雪月已经建起了醉迷楼,一个假而不令人怀疑的身份对于醉迷楼来说根本就是随手拈来,轻而易举,于是便化名为白月,留在了使宫中当了一名琴师。
因此,雪王只知雪月是一个名门之后,长相酷似雪尘的人罢了,从那以后或许雪王心中有所想念过往,便常常让雪月弹琴给她听,并且熟知雪月并无丝毫武功。
而如今要是与雪月动起了手来,怕是会让雪王得知雪月的真实身份,他知雪月现在还不想把身份公开。
可话一说完,预料当中的被雪月重重给了一掌,可感觉到平昱没有用丝毫功力抵抗或者躲闪,硬接自己一掌时,雪月瞬间醒悟过来,这人是存心接自己一掌的。
“你疯了!既有伤在身,还如此不要命的……”
话音未落就见平昱因自己的一掌打得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了数步。最后不支单膝跪在了地上,难受的捂着胸口。
硬是把翻腾的温热强制咽了下去。
强撑着伤口裂开的疼痛和体内缭乱翻滚的气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现在可有舒服一些?”本来就强忍着胸腔内的腥甜,可这一说话立刻岔了气息,猛咳了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指的缝隙中便滴落出无数鲜红。
雪月立刻上前拿出一颗药丸就让平昱服下,随后有些慌张的用衣袖为平昱拭去嘴角的丝丝殷红。
“如何了?哪里痛?”双手在平昱身上来回检查,那双清冷的眼睛中也多出平时不能看到的担忧。
平昱心中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庆幸自己受的伤是值得的,因为这人是在乎自己的。
这样就足够了,月。
“不可再做傻事,不是你一人的过错,不是。”
方才在马车中,他本是驾着马车的,可是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悄悄一看,却发现里面的两人正在对打。
本想出手,可是却发现不是自己能管的事,便在一旁静观其变,听到慕容雨尘有了宝宝之说,平昱并无吃惊,其实平昱早在林中时便知晓,因为以他的医术,只要瞬息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
多年前江湖有个山庄名叫平术山庄,有是江湖显少的医术世家,从来都是以收取少数报酬为其医治伤病的存在。
平术是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平昱的爷爷,他在江湖中被称为医仙,其名声与白族神医白季齐名。自然平昱和他的姐姐平纱也得到其真传。
只因在平昱幼时山庄被毁,从此江湖医仙这个名号才消失无踪。
雪月会的医术还是平昱教的。
可是当听到慕容雨尘失去记忆后,平昱心中一乱,警觉的往雪月看去,却发现他正要用点穴自伤的手法来让内心平静。
当下便上前阻止。
要知那一指点下去,轻者疼痛五内,重者疼遍全身乃至所有经脉。
见平昱用自己的命来让自己XX,并且拼着重伤来维护自己,雪月心中缓缓升起一股温暖,除了慕容雨尘当日叫自己舅舅时有过,这种感觉便从未有过。
暖而温柔,把自己内心的冰冷一点点驱散不见。
这种感觉是来至于内心最深处的悸动。
可当看到那胸前包扎好的白色纱布渗透出鲜血时,雪月眼神一冷。
“你若还不知道该怎么珍惜自己,就别靠近我半步。”说完便扶起平昱。
“你答应我,不可再伤自己,我便答应你。”平昱固执的看着雪月,眼中全是急色。
看出这双眼中的固执,雪月第一次感觉无力,但,却莫名的舒服。
“恩。”轻风般的一声‘恩’让平昱嘴角大弯。
可还没有往前走去便脚下一轻,接着便被雪月给抱在了怀中,几个跳跃就已坐上了马背。
“你……雪王他……”会知道的。
“她现在自身难保了,不会花心思来注意我的,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挽回的地步,所以我不担心身份被她知道,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我即奉陪就是!”右手抵在平昱后背,缓缓为其疗伤。
平昱本想阻止,但无奈雪月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但由着雪月不断输入内力。
因为要不了多时,一场混战就要开始,现在的他必须不能成为大家的拖累才行。
就在此时,雪月扬起了头往前方正注视自己的眼睛看去。
见那双凤眼中含着无比复杂的神色,雪月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专心运功为平昱疗起了伤来。
反正早晚你都得知晓,不如在你死前让你明白,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母女两人随意捏碎之物,呵,妖孽之子么?若是你想,我便成为好了,反正若能保得铃儿一生清净,我雪月就颠覆你雪国,毁了你朝纲,哼,那时你能拿我如何。
见雪月眼中现出让人威慑的霸气,雪王,负手而立,不知该做何反应。
只是眼色微沉,双手也紧紧捏着一块白玉。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呢!妹妹你是早就知道小月儿在我身边的吧!所以才命人把玉佩交于我,原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罢,可惜,要是能早点让我找到他,那铃儿也不必……可惜晚了一步。
因此他必须消失,那样才能保全铃儿,而妖孽之子的身份也绝对不可以出世……不可以。
紧紧握住手中的玉,雪王似下定什么决心般对着身旁之人交代了几句。
接着,一股淡淡杀气在队形中散发开来。
卷六 第四章书香门第手打 云涌
马车内四双眼睛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这个状况大约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被突然的一个响动打破。
“阿嚏……”坐在马车上的白发男子打了个喷嚏后,赶忙吃下从衣服中拿出的一颗药丸。
而一边紧紧盯着看的人,小鼻子一嗅,立刻荡开一层层淡淡笑意。
衣袍动动,转眼间藏在衣服中的手便伸到打喷嚏之人的面前。
白净而纤细的手指一如他的主人般,既柔和而又刚烈。
“小尘儿,你这是为何?”满头白发的白易,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双小而好看的手,不解的问道。
“你刚才吃的东西,闻上支似乎好好吃。”大大的眼中如孩童般干净而清澈,让人一眼便看穿了他整颗灵魂。
就如第一次见时那般,天真而双懵懂,却又不失灵性。
白易瞳孔收紧,快速飞过一丝哀伤与黯然。
这个曾经整天缠着自己教他配古怪药方,而又到处出乱子还整天白大哥长白大哥短的叫个不停的人儿,此刻竟忘记了所有。
“咳。”身旁传来一声干咳之声,把沉浸在思绪中的白易惊醒。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白易怀着歉意看了一眼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