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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娃咬了咬牙,上前几步:“贵妃如今协管后宫,用意自然都是好的,几位夫人快快——”
几个顽固派看她一身锦罗绣纱,耀眼得很,气不打一处,得了点儿好处便狐假虎威,一个御女,比她们还出挑,怨妒越发深。
不敢当面说贵妃,对付苏娃还是不用客气的,有人刁难:“你是哪坨蒜?咱们怎么不认识你啊!”
苏娃忍气吞声:“妾是桂轩的苏氏,皇上钦定的七品御女。”
夫人们怎么会真的不知道她位份,还知道她前些日子侍寝过呢!还特意回答得清清楚楚,不是故意耀武扬威吗?
万棉堂的马才人,娘家武将门户,性子向来急躁,进宫一两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眼前一个宫女出身的苏娃偏偏一下子就能得了御幸,心里烦,又遇着个打压自己受宠之路的贵妃,将怒气发在苏娃身上,过去猛力一推,佯装失手,回头叫嚷:“你们挤我干嘛,害我把——刚、刚、侍、过、寝、的、御、女推倒了!”
几个夫人早妒忌苏娃一介宫女出身的被捧得高,捂嘴去笑。
马才人经这一闹,越发壮了势,横竖闹到现在贵妃也没表个态,将绲裆裤往婢子手上一甩:“贵妃倒是说明白个理由,咱们为什么要改这规矩。”
苏娃单独进耳殿,被马才人推得摔在地上受众人围观,连个扶的侍女都没,气得小脸儿红通通,爬都爬不起来,肚子也不知怎的疼得厉害,耳边尽是嘲讽。
她后悔主动找谢福儿,反着了她道,当时怎么会想到依她性子竟把自己调到手边。
从今后在宫里哪还有好果子吃,就算谢福儿不玩死自己,在这些夫人中间也没脸面和活路了。
被害妄想一步步加深,苏娃几乎烧红了眼,肚子更加抽搐,撑起身子,趁局势正乱,三口呼吸下来,平静些,款款走到中间。
众人见苏御女朝向赵宫人,语气倒还温和楚楚,粉唇一咬,又有些无辜:“贵妃如今不能伺候圣上,生怕别人得宠于圣上,才叫咱们换裤子,让咱们今后都不能亲近圣上不能得圣宠吗?”不是协管后宫充能耐么,就叫她失了民众心,不被人信服。
众女又不比苏娃笨,心底多少有这猜测,只不敢明说,被苏娃这么临阵倒戈一挑明,殿内窸窣起来。
这是狗急跳墙了。赵宫人倒没料到苏娃奋起一搏,将火引子牵到了贵妃身上,回头望了眼布幕后。
谢福儿掀开帘子出来。
众女见上级来了,再不爽,礼还是要行的。
赵宫人捏把冷汗,只想着自家贵妃怎么接这贱人的质疑。
谢福儿扫一眼众女,最后定在苏娃气得直哆嗦的身子板上:“苏御女亲近圣上的法子,原来是靠一条开了裆子的裤子。”
苏娃顶头一炸,数十道目光炬般射来,周身发烫。
谢福儿再不理她,心中揣摩那皇帝老儿对着大臣们是怎么不怒而威来着?掂量了下,面朝大众,汲含三分笑意:“今天你一条伤风化的残裤得了圣宠,明天别人凭那裤子也能夺你的圣宠。你们穿什么下裳不紧要,累坏的却是天子。扫除邪风,破除陈规,确保圣上御体安康,这就是废除开裆裤的由头,再有不服,大可找皇后,或者直接去找圣上。”
众女大气不出,怎么能还有异议,难不成向天子表达老娘生怕做不死你,哪管得了你康健不康健。
几个离争宠远的宫殿主事宫女先行系好裤带,响应:“奴婢们回殿这就告诫宫人,必当严守新规。”
剩下夫人随了大流。
马才人最强硬的人也禁不住同僚拉扯,愤愤不平地领下新规。
谢福儿头略一转,低问:“赵宫,这架势,做足没?”生怕震不下来。
赵宫人笑着扬起拇指:“极赞。”
话一说完,那边传来扑通一声,继而有惊叫:“苏御女晕倒了!呀,还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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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_c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1 01:11:16
唫銫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1 13:32:17
第103章
苏御女有喜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耳殿一场风波中,苏娃被逼到绝路,跟贵妃硬碰硬,大伙儿以为这御女彻底玩完了,还猜她是装晕遁。
谁想这一昏,来了个大翻身。
苏娃一路喊肚子疼,回了桂轩,品藻求来医妇号脉,竟是有了身孕,月份比贵妃晚不了多久。
医妇赶紧通知了高一级的太医。
一听后宫夫人有孕,太医署的不敢怠慢,上报帝后,开方熬药,差人侍在桂轩外面。
所幸胎儿没大碍,保住了。
简直就是溺水的人捞到了木头,苏娃喜极而泣。
因身子没什么反应,经期也不太稳,苏娃只当没戏唱了,一经确诊,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后怕差一点就摔掉了后半生的福分,更担心落红对胎儿有损,正好借肚子底气十足地推掉了远条宫差事,足不出户,就怕再出意外。
苏氏有孕的事上报后,内务省领了皇命,赐了钱财,又多拨了十来名奴婢。
桂轩是非主位的低阶宫妇住的宅所,一座院子容纳五六名夫人,向来清净简朴,不得宫人们重视,却因多了个孕妇,一夕之间热热闹闹。
马才人因闯了祸,差点儿损了龙嗣,交由了敬法殿那边押着再行发落,听说从万棉堂带出去一路上哭哭啼啼,劲儿又大,甩头蹬腿的一路掀翻不少盆栽花卉,闹得后宫都知道。
跟马才人那天一帮的几名夫人慌了神,怕日后要牵连到自己,叫侍女跑去桂轩探风。
品藻这次总算长了脸,腰一叉,将侍女们不冷不热地驱了回去。
皇帝只听说谢福儿立规矩时晕了个人,正在上朝议事,中途暂停了一下,叫游御医率人火速去远条宫。
游御医还有些纳闷,听说那患者是桂轩的夫人,不在远条宫啊。
胥不骄这才在边上低声帮天子说出心意:“是叫你去看贵妃有没事。当着贵妃的面昏了,贵妃受了惊吓怎么办?”
这得有多玻璃心才能受惊吓啊!游御医哭笑不得,却还是匆匆带人马去了。
苏娃之事后,谢福儿总听赵宫人传回些消息。
赵宫人每每说起都愤慨不平,替贵妃不值。
那苏氏一天到晚卧在床上就罢了,还总反应这吃不下那吃不下,硬是磨着叫御膳给她开了个小灶,成日海味山珍往里端,生怕少吃一口就养不活那龙胎,连自家贵妃平日两餐也吃得精简清淡。
可气的是,连吃饭喝水都要用银针试过一遍,再由品藻亲自试吃,最后才下肚,生怕别人有加害心思要随时毒死她母子,贵妃吃饭也没这么经心。
前天难得出来了一趟,只在小轩后院天井走了一圈,她竟叫十来名宫人陪着,光是搀着拥着的就有四名,几步路而已都快叫肩舆来了,像是地上长了刀子,连贵妃去上林苑那么远也没这么大排场,就算去行宫也只带了两个亲随。
“怀个玉皇大帝也比不上她这样娇贵。”赵宫人每次传完话都要骂。
倒不是谢福儿不拿自己娇贵养,现如今难产几率太大,一遇难产十有八/九就是死,皇宫里名医名药再多,也难幸免,幸亏这身子骨差不多长成熟了,不是那些十四五岁骨头还没长好就开始生娃的。
她询过太医,如今已稳了。
慢慢开始适当有些运动量,对生产是有益无害的。
吃食方面,她更加不会攀比,均衡就行。皇帝递过来的守则虽然啰嗦,但还是挺有用的,尤其饮食搭配。
膏脂腻肥的……她可不想怀个营养过剩的巨婴增加生产风险。
这是第一次怀孕,又是第一次在这种缺少先进医学手段的年头怀孕,与其说是怀孕生育,对于谢福儿来讲,更有点儿像努力保命。
皇帝一直还没叫人传话过来。
倒也是,叫女人怀孕的事,做就够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孕期之内,孕妇的名字是剔除于侍寝之外的。本朝皇宫里对于孕期,更是遵循古礼,头三月连面都最好少见,男子本就阳气重,又是天子,容易跟孕妇犯冲,误了龙胎。
这三月,孕妇身边还会有个礼仪官专门负责监察,监察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皇帝。
若是帝王执意跑来,礼仪官会喋喋不休,念到帝王抓狂打道回府为止。
皇帝以往在她面前是最不循章法的,这一次因为太过重视这胎,难得的老实。
前些日子谢福儿因为废除开裆裤的事,还主动托赵宫人去永乐宫约了一次,想征求意见,皇帝竟还义正言辞地拒绝约会,说是这点小事,叫她自己拿主意,就不见面了。
这样算下来,两人大半月没认真打个照面了转眼又过了半月,快入冬,一天凉过一日,晌午过后,赵宫人在外面收到些风声,赶紧跑回去报告。
一进殿,赵宫人撞见吕内侍正从殿内出来。
吕公与谢敬乔的私交深,赵宫人自然都知道,可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老宦亲自上远条宫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便多问,打了声招呼进去了。
按照值勤表,这天轮到郦宝林姊妹来远条宫。
赵宫人见贵妃与两个夫人谈性正浓,暂在帘外等着。
两个郦宝林虽憨憨,但从巡陵起到现在俨然已成了谢福儿的小跟班,上面交代的任务也相当认真。
谢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还想着吕公从大本堂那儿转来的关于赵王的事情,正听到两个郦宝林汇报起这段时间后宫一件琐事,心头一亮。
郦宝林姊妹随着其他几名相等位份的夫人住在西十六宫东北处的涿沐馆。
西十六宫东北处恰好是个风口子地段,涿沐馆逆风拔地而建,馆内夫人曾经给内务省报过,有些门窗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有些松动透风,一到刮风下雨总吹得轰隆响,又挡不住寒凉。
内务省嫌麻烦,这一修,得报工部,整个涿沐馆都要动工,上面要是不满意乱拆胡换,耗费银两,不会骂那几个夫人,而是骂内务,那几名夫人在宫中又不是什么红人儿,所以内务省只假惺惺派几个人来敲敲摸摸,说门窗都牢实得很,再没给回音了。
也不算大事,几个夫人没权没势的,不好继续闹,就拖下来了。
如今又到了深秋初冬,前些日子换季时,涿沐馆刚巧有个体弱的夫人染了风寒,转恶了没撑过去,郦宝林姊妹刚好借这夫人的香消玉殒,重提旧事,呈报了上来。
谢福儿听到这里,问:“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房子?”
小郦氏见贵妃上心,哪能放过给自己谋福利:“皇宫许多地方贵妃没去过,那些冷僻的偏殿陋室并不少,哪儿处处都能像远条宫一样冬暖夏凉。贵妃别笑话,咱们姊妹俩每次来您这儿都不愿意出去了,暖和啊!还有些宫殿群还是前朝留下的,受过战乱水火,一直没翻新,不说远的,贵妃往日在柏梁台上差点儿摔了,不就是因为那台子太老,有的围栏都快腐了么。”
大郦氏连点头。
谢福儿心眼明朗,这事倒能当做个由头……却没说什么,抬眼见赵宫人等了半天,喊了进来。
郦宝林姊妹识趣,先到外室去候着。
赵宫人见了贵妃,反倒不知道先该说哪一件。
谢福儿只以为又是苏娃那边又做了什么事:“又打听什么回来了,横竖闲得发慌,你扒拉一下。”
打从知道苏氏有孕,贵妃并没见多大反应,协管工作半点不松懈,这会儿也是淡淡恬恬,赵宫人心忖管理后宫到底还是能够磨练人性情,放心一些,语气却不是滋味:“皇上下了旨,给苏氏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