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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入到她的心中,苦涩不堪。
“唔……”云霏忽然动了下身子,眉头略微有些蹙起,而后缓慢的抬开了紧闭的绝美双眸,他的眼睛暗淡无光,和前日的他判若两人,似是没了灵魂。
“霏……”乐儿有些惊喜,抓住了他欲抬起的手,而后放于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那冰冷如石的温度,她的心仿佛都揪在了一起。
云霏略微开启自己的略微有些发干的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并未出声,只是扬动了一丝唇角,用拇指拭去乐儿眼下的湿润泪痕。
“怎么哭了……”云霏似笑非笑的说着,却因为抬动了一下双脚导致额上的汗急速渗出,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
“先别动!”乐儿覆住云霏的腿,对着她微微摇动了下头,握住他的手也稍加用力,“刚上了药,先别动……”
云霏有些失笑,却也听话的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忽然将手用力,反将乐儿拽到了她的身上,用尽全力拥着她柔软的身子,而他的唇,亦在她的耳畔贴附着。
“主子,吻我可好?”云霏忽然出声,但是说出的话却使得乐儿有些讶异,不知应当如何回答。
容不得她有一丝的拒绝,他忽而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乐儿的唇上,右手用力的按住她的头,他的舌尖迅速的探入,吻着乐儿的每一个地方,却似乎只是想要忘记什么一般,让乐儿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任由云霏疯狂的吻着。
直到乐儿完全无法呼吸,她才开始本能的挣扎,将拥住自己的云霏推开,她大口的喘息着,有些莫名的看着云霏,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行为。
云霏扯动了下略微肿胀的唇,似是绝望之人一般苦笑,披散的长发掩住面颊,显得更加的苍茫。
“我只是……想要忘记刚才的噩梦……”云霏低声的说着,声音带了一丝轻微的颤动,让乐儿回想起南宫皓为了羞辱云霏,竟将他当做女人一般的吻。
对于云霏来说,当真是莫大的耻辱。
“抱歉……”半响之后,乐儿才从口中挤出这沉重的两个字,或许她有着千言万语,但是此时也再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
云霏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原本覆在身上的修长的手摸向了身后,拽起了一件服,扔给了乐儿,他说,“穿上。”
乐儿微怔,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是光裸着身子,穿着的布料早已被南宫皓撕扯的不成样子,衣不蔽体,可悲可笑。
她低头,握住衣服的手用着力,似是回想起早些时候在这里换下这身服,只为了为南宫皓过生辰,只是这个生辰,却让她痛的再也没有了笑容。
她沉默着,将身上的碎布完全扯下,而后将原来的淡色衣袍套在身上,只是身上的那些擦伤,让她微微蹙了下眉。
“霏……”乐儿的一声呼唤再次打破了屋中原本的寂静,声音如莺,甚是好听,只是此时的云霏早已没有了欣赏之能,反而将乐儿的手拉过,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后幽幽的说,“如果定要称呼单字的话,不要叫我霏,叫云好了……我还不想被称作匪。”
乐儿破涕为笑,反握了下云霏的手道,“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说笑。”
“我没有说笑……”云霏的眼眸忽然暗淡,余光扫向自己无法动弹的双腿,心中似是受了千刀万剐之刑。
从此以后,他云霏便是一个废人,什么都不能做,别说过去引以为傲的轻功,就连衣食住行怕是都难上加难,如此之人,好不如死去的好。
然而,一旁的乐儿似乎看出了云霏神情的不对,她忽然拥住了他的身子,而后在他耳畔低声的说,“云,你听好,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云霏微愣,抬起了自己的眼眸,暗淡的瞳中好似闪过了一点轻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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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皇上亲闯镇南王府
“云,你听好,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云霏微愣,抬起了自己的眼眸,暗淡的瞳中好似闪过了一点轻柔的光……
是啊,他早就说过,他的命是她的,而她的命亦是他的,只是他的这条命,还能再做些什么,不仅不会帮助她,反而说不定会成为她的累赘,如若当真如此,他定会了结了自己的这条残命。
“主子,去找那个男人吧,现在的南宫皓很危险,而我,已经没有能力在保护你了。”云霏淡漠的说着,眼中的暗淡更加的明显,似是在一瞬间便已经魂飞魄散一般。
举乐儿摇头,双手紧握着云霏的修长,她轻柔的笑着,似乎是在安抚云霏的心,“云,我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云霏幽幽的扯动了唇角,却没有再回答乐儿,只是将眼眸缓缓的闭上,将乐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用尽力气挪动了身子躺在她的腿上,似是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的心得以放松。
他那浅淡温热的呼吸像是暖流一般包围着乐儿,而他那如丝的长发亦随意的垂在乐儿的腿边,如同一段华丽的丝绸。
还乐儿感觉得到,云霏的身子还是在瑟瑟发抖,指尖碰触的地方都愈发的冰冷,平日里的那份孤傲之气早已消失殆尽,似乎随着他双腿的残废,也同时夺去了他生存的光辉,剩下的只是苟延残喘的虚华。
这样的云霏,是她第一次见,或许她还不够了解云霏,只是无论是否接触过以前的云霏,都已经没有更多的意义了,现在的云霏,已然在那一刻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如同尘世间的浮尸,毫无生命的迹象。
“事情并不像表面看的这么简单……”云霏忽然说了一句话,而后就缄口不言,彻底归于了沉默,只是乐儿却将他的话听入了心中,不禁多了份警惕。
她为云霏将丝绒被子盖好,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他的发上,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只是她的眼神却看向他处,空空洞洞的,似是在失神发呆。
忽而听到窗外传来了伤情的古琴之声,温温婉婉,却在流水之间多了些撕裂之感,而这样的琴声,却是她所熟悉的。
是他,是那个本应与自己相约在宫中的他。
乐儿似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弯下上身将额头抵在了云霏的额上,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有着苦涩。
今夜,她失约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功夫去顾及儿女私情了,眼下云霏伤势未愈,只有……
乐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那银色的月,眼神似乎多了些无奈,久久不能散去。
**
皇宫中的夜,是孤寂的,似是满处都吟唱着悲凉的曲,让人的心寒冷如冰。
在一处幽静之地,正有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轻轻的撩动着手上的琴弦,心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的沉重。
忽而从指尖传来了一阵痛楚,扬指一看,原来是琴弦断裂割伤了肌肤,他蹙眉,心中有了不安。
古往今来,断弦乃是不祥之兆,难不得他的乐儿出了什么事吗?
他搓动手上的血液,直到将一节指肚都染成了淡淡的璎红,而后才用舌尖舔弄了一下伤口,如同猫儿一般。
如墨的长发随风飘动着,时而高时而低,像是几缕梦幻般的氤氲,只是增添的却唯有孤单。
他记得,她不是一个会失约的人,她的固执和守信是最让他欣赏的,故而他不相信她会因着自己的心情随意失约,不过他此时倒是希望如此,否则的话,定然是出了什么事,让她无法前来。
他从黑雾中缓步走出,双手将他黑亮的古琴抱在怀中,慵懒却略显犀利的眼眸向着一旁轻瞥了一下,而后低声说道,“李侍卫,在否?”
李侍卫一听,便悄然现身,身上依旧穿着那身黑色衣衫,因着他的职责便是保护南宫子璎,所以还是穿着隐秘些较为方便。
他双手抱拳,半低着头,等待着洛吟的吩咐,而洛吟的眼神却略显飘忽。
“今日镇南王府有何动作吗?”洛吟浅声的问着,声音虽轻,但是表情却略显了凝重,似是在担忧。
李侍卫垂头略想,而后禀报,“王府一切如常。”
洛吟的眼眸略微一颤,迅速回身看向了李侍卫,眉头有些微蹙,似是依旧有些疑虑。
镇南王府一切如常,但是他的乐儿却无故失约,光凭这一点,就已经不大对劲,难道有人想要遮掩他的视线?
见到李侍卫默然,没有更多要禀报之时,洛吟难得在外人面前叹了声气,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下怀中古琴的弦,似是失了神。
“啊……”李侍卫好似忽的想起了什么,轻抽了一口气,眉眼中露出了点滴的疑惑,他抬眸小声的说,“主子,如果真要是说一切如常的话,好像也并不完全。”
“怎么说?”洛吟倏然转身,完全对上了李侍卫的脸,他的唇角在无意中有所抽动,似是神经被绷到了极点,这样的洛吟,也是李侍卫从来没有见过的。
“今日……镇南王府好像软禁了一个婢女,本以为是这婢女不懂规矩所以被教训,故而没有在意,可是……属下却觉得这个婢女身为眼熟,而且一个婢女做错事,竟要王府带刀侍卫看守,有些不太寻常……”
洛吟默然,绝美的眸子忽然闪过了一缕凌厉的碧光,他的瞳略微放大,似是黑曜石一般缱绻在眼中,而他的水唇也若有若无的启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是太不寻常了……”半响后,洛吟才淡念出声,月下的他显得安静无比,只是比刚才更加的凝重。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琴,提住自己的长袍边缘,随后幽幽的说,“李侍卫,可否帮朕一个忙?”
李侍卫一听,马上趴伏在地,似是受宠若惊的说,“陛下吩咐,属下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主子要……”
洛吟垂下了眼眸思量几许,之后便舒了口气,将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李侍卫的肩头道,“真要你……假扮皇上,而朕……要夜闯镇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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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要如何补偿朕?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琴,提住自己的长袍边缘,随后幽幽的说,“李侍卫,可否帮朕一个忙?”
李侍卫一听,马上趴伏在地,似是受宠若惊的说,“陛下吩咐,属下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主子要……”
洛吟垂下了眼眸思量几许,之后便舒了口气,将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李侍卫的肩头道,“朕要你……假扮皇上,而朕……要夜闯镇南王府。”
李侍卫一听,迅速的跪倒在了地上,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主子万万不可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举“是朕要你做的,杀什么头,而且……也没人会杀你头。”洛吟有些微怒,心中多了一份莫名的焦躁,握住袖袍边缘的指尖也开始用力,将银紫色丝袍的金边握的褶皱起来,几乎快要被撕碎。
他了解南宫皓,他会用尽手段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旦他得不到……他宁可选择毁灭。
而这个他得不到的,一定是……
还“李侍卫听旨!”洛吟忽然转过身子背对李侍卫,如丝长袍因着他的甩动在夜空中甩起了一个绚丽的弧度,如同月下的波涛一样与星空缠绵。
李侍卫迅速低下了头,轻吞了下唾液,双手紧握地上的沙土,表情凝重似是预感要出大事一般。
“属下在。”李侍卫一字一定的说着,如同大任将至。
“朕刺你凌霄剑,倘若朕这趟出宫,宫里生变,除了镇南王之外,其余人……杀无赦,此剑便给你先斩后奏之杀生大权。”
随着洛吟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