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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见爹爹盛怒,哪还敢再说,只叩头道:“爹息怒,小文怎敢对爹不满,爹言重了。”
“不敢?”周棋喝道:“你如今这年纪长了,胆子也大了,爹的话还放在你耳中吗?”
“爹,小文怎敢不听爹的吩咐,只是……”燕文咬了咬牙:“只是丽儿的事情,小文请爹三思。”
周棋站起来,冲到燕文身边,一个大耳光打过去,反手又打了一记,燕文只是尽量稳住身体,既不敢躲,也不敢动,周棋一脚把燕文踹倒,“三思?自古婚姻大事,权在父母,你既叫我一声爹,就该做好当儿子的本分,爹说不许,就是不许,你还敢不听吗?”
燕文忙着重新跪好,听了爹的斥骂,只是垂头不语。
燕杰反映过来,跪到周棋身边:“爹,您别生气。”
周棋哼了一声,让燕杰起来:“你不必陪他跪,这回是他做错。”
燕杰只不肯起:“爹,哥教训小杰,是因为小杰犯了师父的规矩,是小杰该打,哥打得也不重,小杰都好了,爹饶了哥吧。哥从来都是最孝顺爹的,也最听爹的话了,爹别生气了。”
周棋看看燕文,想起这个儿子素来孝顺,真是从不曾对自己有过半分拂逆,看他脸上被自己打的指痕清晰,也有些心疼,沉吟了一下。
燕文不敢生爹的气,却恼起燕杰来:“这蠢东西,不定在义父面前如何编排丽儿的不是,不然为何义父会突然反对起丽儿来。”
“燕杰,”燕文喝:“你是不是在爹面前胡说了什么?”
燕杰心虚,看了大哥一眼,忙低头:“小杰什么也没有说。”
周棋看了燕文态度,怒火又起:“你还敢吼小杰,你以为,丽儿的身份,你能一直瞒得住?”说到这里,更是怒气上涌:“反了你了,竟敢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欺瞒于我。”
转身进了燕杰卧室,片刻功夫,拎了那黝紫发亮的紫竹杖来。
“爹。”燕杰忙叫:“爹别打大哥。”
“你自己说,错没错,该不该打。”
燕文知道爹爹生气,只是道:“小文惹爹爹生气,请爹爹教训。”
周棋怒道:“你还不肯认错?都是我多日不曾教训你,才让你有如此大的胆子,我的吩咐也敢不听了,今必定再好好教教你规矩。”
骂完了,看儿子只垂首不动,一脚踢过去:“还不自己褪了裤子,跪好,等老子伺候你吗?”
燕文求道:“爹,小文下午还要当值,爹打脊背吧。”
周棋怒道:“果真是胆子大了,你这是拿府里的差事压我吗?”
一句话,吓得燕文再不敢说,回头看燕杰还跪在那里,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喝声未落,周棋手里的板子抡圆了拍在他身后,燕文被拍得生疼,却不敢再迟疑,跪起来,一咬牙,褪了裤子,跪伏下去。
爹手里的板子立刻带着风声狠狠地打在他翘起的臀峰上,猝不及防地疼痛,差点让他呼出声来。板子已经狂风暴雨般砸了下来。
燕杰听了大哥的喝声,忙爬滚起来,出了厅堂,顺手关上房门,站到院子里,心还吓得怦怦跳。
半天,才抱着膝盖坐到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槐树下,垂着头,听屋子内,传出来“啪啪”的责打声。
眼泪不由自主地越掉越多,燕杰心里堵得难受。义父一向很疼自己和大哥,几乎从没责罚过自己,虽然对大哥更严厉些,可是像这种抡了板子狠打的时候,记忆中,也不过三四回。
而且,似乎,每次,都与自己脱不了关系。虽然每次自己都没想到会让大哥受责。这次也是一样。
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会喜欢丽儿。丽儿与逐月不一样,她只是依红楼里一个普通的丫环而已,而且是在那种地方当丫环。最主要地是,丽儿她还被逼迫接过客。
当初,姊妹宫以依红楼为掩护,敛财收集情报,后依红楼被毁,丽儿、红儿侥幸未死,被救到傅家,当时逐月也被抓到傅家,囚禁在抱龙山庄地牢,丽儿、红儿便在傅家为婢,在地牢当差。
燕文、燕杰被派去做地牢守卫,与丽儿、红儿有了接触,燕文与丽儿产生了感情。
丽儿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看起来单纯可爱,却毕竟是十二三岁,就被卖到依红楼去,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保得清白。直到遇到逐月后,逐月对她多方护佑,才让丽儿脱离生不如死的日子,慢慢又有了笑容。
后来,丽儿为报答逐月的相护之恩,不惜以身为饵,诱惑燕文,想得到地牢的钥匙。
燕文不仅没有因此看轻丽儿,反觉得丽儿知恩图报,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竟不惜违犯庄规,将钥匙给了丽儿,答应丽儿,让逐月离开一夜。
可惜,就那么巧,逐月等刚一逃脱,就被周棋发现,后来又被玉麒、玉翎给抓了回来,燕文和燕杰为此受重责,险些被周棋处死。
丽儿被燕文所拒后,羞愧难当,痛哭不止,红儿正在安慰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插手姊妹宫的事情,洗心革面,好好做个燕文喜欢的女孩子。
丽儿则哭诉道:“若非逐月少宫主相互,丽儿早被折磨死了,如今她有难,丽儿怎么能不尽力呢。而且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哪有什么面目与燕文在一起。”
这些话,碰巧被燕杰听到。燕杰也很为丽儿难过。觉得她可怜。但是可怜和同情是一回事,真让这样的人做自己大嫂,燕杰觉得无法接受。
在他心目中,大哥燕文是他最亲的人,甚至比义父还要亲上许多。因为大哥会舍身救他,而义父还曾想处死自己兄弟,这个心结,燕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难受。
可是大哥却似乎被丽儿给迷住了,对丽儿越来越好,对她的陷害和背叛也不计较,甚至自己有几次故意寻丽儿的麻烦,还被大哥当着丽儿的面教训。
燕杰更是不喜欢丽儿了。他认为,丽儿是无论如何配不上自己大哥的。大哥应该找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女孩做自己的大嫂,而不是这样一个“残花败柳”的丫环。
后来,大哥竟然跟义父隐约提起,丽儿的事情,而义父竟然也没有说不行。燕杰才慌了。想来想去,想来想去,还是找了个机会去探寻义父的口风。
这才知道,原来大哥竟然隐瞒了丽儿的真实经历,只说丽儿是姊妹宫的宫众,曾经服侍过逐月,周棋虽然对丽儿作自己的大儿媳妇有些不满,可是既然燕文喜欢,他也没有特别反对,只是也有些遗憾,这么好的孩子,理该找一个大家闺秀和武林世家的女儿才更好。
燕杰见自己的意见竟然和义父不谋而合,很是高兴,狠了一番决心,终于找了个机会,问周棋“残花败柳”是什么意思。
周棋虽然很疼燕杰,听燕杰说出这等不雅之词,也很生气,责问燕杰可是交了什么不该交的朋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听了不该听的话。
燕杰便道:“这是丽儿说她自己的。”
结果,就是,周棋立刻着手给燕文物色合适的媳妇,“至于丽儿,若是将来你媳妇同意,你也可以收了她为妾,她也只能为妾。”
周棋斩钉截铁地吩咐燕文,“你言辞举止都给我收敛些,尤其是和丽儿之间,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若是惹出什么是非口舌来,就仔细你的皮。”
燕文不知道为什么爹忽然会做这个决定,可是看爹在气头上,燕文也不敢多问。回到府里,正烦躁,燕杰却过来拐弯抹角打听,爹又没有和他说什么事,而且更出格的是,竟让香溪拿来一摞画像,画像中各个都是妙龄少女……
当时燕杰刚被教训一顿,趴在床上,还兀自喋喋不休道:“大哥随便看看,这些女子各个家世清白,俱是名门淑媛,可是天盟的兄弟费了大力气才弄到的……”
古代女子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卖,容貌长相是极其隐私的事情,燕杰能得到这许多女子的画像,的确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但是,谁让燕文是自己大哥呢,再耗费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燕杰正自感劳苦功高,没发现他大哥的脸都快绿了。
等大哥气势汹汹过来抓他这个不肖的弟弟时,燕杰才发现大事不妙,想要逃跑,又不敢在大哥面前动手,被大哥三下两下扒了衣服,吊到垂花门上,一顿狠打。
燕杰看看门口的垂花门拱,想起三四日前,自己给大哥吊到那里打得昏天黑地的,现在身上还有瘀肿未消呢。
如今,屋内,大哥正经历着自己经历过的苦楚,虽然爹没把大哥吊起来打,但是一定比大哥打自己重多了。燕杰的眼泪又掉下来:“大哥,别怪小杰,你还是听爹的话,给小杰换个好嫂子吧。”
燕杰简直不能想像,若是大哥因为娶了丽儿而被人耻笑,自己会如何对付那些说自己大哥坏话的人。
周棋打累了,停下手时,燕文已经连跪都跪不起来,整个臀部,大腿小腿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青紫的檩子,很多地方已经肿胀破皮,两股之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皮肤的颜色。
“谢爹宽责。”燕文嘴唇苍白,一头冷汗,原本挨了耳光红肿的脸,似乎都被汗水浸得苍白起来,只青紫的指痕更为明显。
“跪着。”周棋把手里的紫竹杖扔到燕文面前。
燕文拣起竹杖,吸着气,缓缓将竹杖举过头顶,也跪直了腰腿。臀部和腿上立刻又崩裂了几处,
周棋冷道:“我吩咐你的话,不想多说,你再敢啰嗦,我就直接拿了板子说话。”
“跪到下午当值的时辰再起来。”
周棋冷冷地吩咐道:“也不许换了衣裤,既然不听爹的吩咐,就该好好长长记性。”
燕文应道:“是,小文记住了。是小文不孝,惹爹爹生气。”
周棋出门,看燕杰坐在那里掉眼泪,又是一阵心疼,过去拉起燕杰,止住燕杰道:“不用给你哥求情,义父这把力气,也打不坏他,让他跪着好好想想吧。”
又道:“这事情,你做得对。小文一时糊涂,等日后自然知道,咱爷俩个是为他好。”
燕杰看义父竟有些伤心的模样,也不敢再给大哥求情,只好安慰周棋道:“大哥一定也是被丽儿骗了的,爹不用担心,大哥不敢不听爹的话的。”
周棋摇了摇头,也不多说,燕杰便送义父回房休息去。两人虽然都没吃完饭,此时也都没有胃口再吃了。
可怜燕文别说吃饭了,当了一上午值,回来就挨了这一顿狠打,如今裤子也不许提,对着满桌的饭菜,却只能双手举着竹杖,笔直地跪着。
有人推门进来,燕文自是不敢动,只是窘迫地满脸通红。燕月过去拿走燕文手里的竹杖,“行了,周总管提前赦了你了。”
燕文看如今距离自己当值还有一个多时辰,知道是燕月师兄去求情,却不好意思道谢,只是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摇晃了一下,燕月扶了他,笑道:“想不到周总管打起人来,倒与老大有得一拼,难为老大还常说周总管太过谦和。”
燕文痛得吸气,也忍不住笑道:“爹他老人家,还总说师兄太护着咱们呢。”
燕月也忍不住笑。对门口探头探脑地燕杰喝道:“还不滚进来帮忙。”
燕杰忙跑过来,却躲在燕月身后不敢上前,嘀咕道:“刚才大哥让燕杰滚出去来着。”
燕文看了弟弟一眼,燕杰的眼睛还红肿着,想必是没轻哭,这孩子,一哭起来,似女孩子般能掉眼泪啊。这必定是燕杰去求了燕月师兄,燕月师兄才会去爹跟前求情的。
“你现在可以滚过来扶着哥了。”
燕文依旧板着脸,可是语气却很温和,看着弟弟立刻笑得开花的脸,小心翼翼过来扶自己的模样,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