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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人影闪至,是玉翎。
“师父。”玉翎屈下一膝。
“先带他们回去。”傅龙城抱起细儿,又伸臂抱起暮雨,腾空而去。
玉翎看了看云恒和晨云,“你们的屁股不想要了?”一手抱起一个,往师父的院子掠去。
☆、父子之间(下)
洗了热水澡;换了舒适的干净衣服,再喝了参汤。云恒等三个终于感觉暖和了许多。
“细儿不会有事吧?”暮雨哆嗦地问道。云恒、晨云也一起看向玉翎。
看着三人含着担心和恐惧的目光;玉翎微微一笑:“细儿没事;睡一觉就会好了。不用担心他,你们三个先仔细着吧。”
云恒和晨云、暮雨一起松了口气。
“我们错了,请师兄重重的罚。”
细儿还昏迷着;所以云恒、晨云、暮雨便在傅龙城的院子里跪个并排;云恒举着戒尺。
傅龙城命玉翎:“云恒、晨云一人三十下;暮雨回去抄一个时辰的书。”
云恒和晨云乖乖趴下等玉翎打板子;暮雨跪在一边掉眼泪。
玉翎也沐浴更衣过了;一身白色镌着金边的长袍衬得他有如天人。抡着戒尺的姿势也与众不同地潇洒。不过打得力道特别重。
云恒和晨云挨到一半;都止不住掉泪。
玉翎斥道:“还好意思哭呢。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们去那个亭子玩?”
“是。对不起;师兄。”云恒和晨云吸着气认错。
三十下重重打完,玉翎命:“跪直了;伸手。”
云恒和晨云连裤子也不敢提;忙着跪起来;伸出手。
两人的手上,都有伤痕。
晨云的手是因为用力抓住亭柱时受的伤。
云恒的手上,是抓住晨云抛过来的裤带时,嘞出的伤,还有暮雨挣扎时,抓的伤,也有抓紧细儿时,弄的伤。
暮雨伸出手来,十个指头也是红肿着,这是他用力抓紧细儿时,弄的伤。
三人互相看看,心里都很温暖。
“不听教训,弄伤自己,还连累别人。”玉翎对着云恒和晨云的手掌啪啪地打下,两人都垂了头,硬挨,想起细儿,都有些愧疚。
“是恒儿不好,是恒儿的主意。”
“云儿自己也想去的。云儿也该打。”晨云也抢着认错。
“师兄,我们知道错了。”暮雨抽噎道,就没打他,他掉的眼泪倒比云恒和晨云加起来还多:“我们本来玩得很高兴地,都是细儿笨,他掉水里了。”
玉翎听他抽抽噎噎地诉述事情经过,心中好笑。
想起自己等小时候,师父也说过不许去那亭子玩,但是燕月师兄、还是带着自己、燕杰偷偷溜去那里,当然也带着玉翔。
那时候,玉翎到哪,玉翔都跟着。“师兄等我。”“师兄带我。”这些一成不变,粘粘糊糊的话,玉翎听了好几年,直到后来玉翔转移了目标,去缠小万。阿弥陀佛。
燕月和玉翎在亭子里也是上下翻飞的,燕杰虽然胆子大些,可是毕竟年纪小,也有些害怕,而玉翔,更是紧紧抱住柱子不撒手。
后来,玉翔发现小船没了,然后掉进水里……后面的情节就和今天的差不多,只是将昏迷的细儿,变成玉翔,玉翎一手一个拽着玉翔和燕杰,燕月师兄拽着自己。
再后来,就在四人精疲力尽,即将同归于尽的时候,师父来了……
结局和现在也差不多。
玉翔躺在床上昏迷,玉翎和燕月跪在这里挨板子。当时打板子的是五叔,燕杰如暮雨般,跪在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玉翎想着好笑,手下却未容情,整整二十下,把云恒和晨云的小手心都打得肿了起来。
“谢师兄教训。”云恒和晨云举着红通通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
师父教训完了,师兄也教训完了。
云恒和晨云,终于松了口气。再去师父那谢了罚,也就没事了。
可是,云恒偏就出了差错,惹恼了傅龙城。
玉翎给他们提了裤子,让他们缓了一会,又给他们擦净了脸,才领他们去师父那里认错谢罚。
行礼,认错,谢罚,一切都很正常,等傅龙城挥手命退的时候,晨云和暮雨乖巧地退出去了。云恒却跪在那里没动。
傅龙城略皱了眉,还没开口,忽然听到一种异样的声音,这声音,发自云恒,云恒竟然垂着头,呜呜地哭了。
云恒忽然觉得很委屈。
若是娘还活着,知道自己掉湖里去,差点淹死,早抱着自己心疼地不行,哪会像爹这般,问也不问,就命师兄赏了一顿板子,然后命回房去跪。
云恒特委屈,爹就是这样的吗?
傅龙城看着云恒哭泣,有一丝迷惑,随即怒:怎么,可是因为罚了你,觉得委屈吗?
还敢觉得委屈!
说过不许的事情,还敢偷偷去做?翠亭附近水域多有漩涡,素日里,人迹罕至,出了危险,连个救援的人都没有。若非我忽然心生警兆,提升十二分功力赶过去,你们四个可就凶多吉少了。
四人之中,你年纪最长,还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让几个弟弟身处险境,而且害得细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只是念你们年幼,也都受了惊吓,才只打三十板子,小惩大诫,你竟还敢委屈?
“收声!”傅龙城喝道:“你身为师兄,让师弟身处险境,罚你三十板子已是格外容情,你竟还敢觉得委屈,可是一丝悔过之意也没有吗?”
云恒的泪根本收不住,只是摇头。
恒儿违背爹的吩咐,认罚认打,不敢觉得委屈。可是,恒儿很怕,若是爹爹没有赶到,恒儿就会死了,如果就这么死了,就再也看不到爹了。恒儿差点死了,爹却除了板子什么也不给吗?
云恒只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些心事,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抽抽噎噎地哭得更加委屈。
傅龙城有些烦闷:云恒这孩子,如何委屈得至此。
“你若再不收声,掉一滴泪,十下藤棍。”傅龙城冷冷地,“玉翎,给他查着。”
玉翎恭应“是。”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玉翎数得很快。
等云恒硬呼出一口气,泪奇迹般地止住地时候,玉翎已经数到了五十下。
云恒心里又很有些瞧自己不起:“就哭,就哭,我看他还能真打我那许多棍子吗。”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还是提醒他:你爹没准真能把你屁股打烂了呢。
傅龙城看着云恒收了泪,跪在那里,依旧满面委屈之色,也不多说,只吩咐玉翎去拿棍子来。
“裤子褪了,趴这。”傅龙城指着书案。
云恒万分不愿意可是却一丝不敢违背,抬手褪了裤子,乖乖地趴了过去,趴下的时候,又把自己的长袍褪了,把贴身的褥衣往上撩去。
龙城看着云恒,乖乖地趴了,摆好姿势,露出已经被玉翎打的红肿的小屁股,又自觉地拱了拱身子,让臀部更抬起来一些,竟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孩子被他师兄们训得有规矩多了。
想起云恒第一次被打屁股时,竟死拽了裤子不放手,当然,下场是很凄惨的,两只手都被打得胖猪手似的,连着三天,连筷子都拿不了。
云恒趴在爹的书案上时,除了害怕,竟还有一丝期待,这还是爹第一次“亲自动手”教训自己呢。娘说过,“打在儿身,痛在亲心。”爹爹打我时,会不会也觉得痛呢。
藤棍“啪”地一声落在屁股上时,云恒差点蹦起来,火辣辣地痛,痛啊。云恒感觉父亲手里的棍子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第二下,比第一下尖锐地多了落了下来。
“啊”,云恒忍不住痛呼一声。
傅龙城略皱下眉头,想不到云恒竟敢呼痛,真不知小卿是怎么教他的规矩。既然是自己儿子,索性就趁此教教他规矩。
“出声,加十下。”傅龙城手里的藤棍连着线地抽了下来,一下重似一下。
云恒勉强应个“是”字,就闭紧了嘴,把头埋在胳膊里,咬着袖子,用力忍,不出声。
藤棍打在肉上的感觉跟戒尺完全不同,戒尺是钝痛,一下一下,因为受力面积大,疼痛不很尖锐,藤棍就不一样,像火舌燎过般地痛。
云恒用尽全身地气力,忍。忍忍就过去了,喊痛不喊痛,都是痛的,何苦喊出声了,招爹气恼呢。云恒感觉,似乎爹爹真生气了,心里暗暗地后悔。
心里默默地数着棍子落下的数目,分散着疼痛,云恒的泪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又顺着脸颊流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将泪都蹭到袖子上。
直到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把袖子弄得湿漉漉地。
第二十下,云恒忍不住手一松,人滑到了书案下。
刚才手心已经被师兄打肿,刚趴下时,手心轻扶着桌沿,都觉得痛得钻心。等后来,棍子打下来的时候,臀部的疼痛竟让云恒忘了手的痛了,攥着桌沿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直到刚才那一下,云恒感觉到爹的棍子重重打在臀腿交界那里时,实在是痛得难以忍受,只是稍微地一泄劲,手就再也攥不住桌沿,人也掉落在地。
手上钻心地痛,云恒想也不想,将手心捧到眼前,想吹一下的时候,看到面前,熟悉地,爹的身影,立时僵在那里。
也许爹会一脚踢过来。云恒哆嗦。
“趴上去。”爹的话声音不大,却不容违抗。
云恒咬了咬唇,挣扎着又趴了上去。
“翻倍,一百二十下。”无情地宣判,让云恒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仿佛又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棍子,竟越打越多了。可是,自己还能承受得了吗。
勉强摆好姿势,爹手里的藤棍再次呼啸而下。
痛,还是痛。云恒还以为挨得多了,也许会麻木地不知痛,这想法却只是一厢情愿。敏感地皮肤反倒叫嚣着比一开始时更痛了。
痛死了,云恒不知他爹心里痛是不痛,自己身上的疼痛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无可替代。
看着云恒随着师父的棍子,不停颤抖地身体,和渐渐被狰狞伤痕掩盖的白嫩肌肤,玉翎立在门口,替云恒哆嗦。却也只能无奈地听着藤棍数目,不断地增长。
云恒第二次从书案上掉下来时,数目已经增到了三百二十下。
玉翎不知道怎么能让师父饶了云恒,云恒更不知道。他已经觉得无法承受,想逃,想躲,却又不敢动。
再一声止不住的呻吟后,听着爹又无情地加罚了十下,云恒轻轻地,怯懦地呼道:“爹,求您……”
他爹已经冷冷地回应:“求饶的话,惩罚翻倍。”
云恒吓得,只死死咬住袖子,再不敢说半个求字。
玉翎暗暗吸了几口气,只能去求老大了。云恒这孩子,竟与自己一样,在师父的家法下,除了咬紧牙关死挨,就不会说半句让师父心软的话。
在师父跟前当值擅自开溜,跑去通风报信,要受罚。玉翎叹气,罚就罚吧,总不成让师父把云恒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强。
小卿想不到,云恒这许多棍子,竟全是自己找的。心里也纳闷,这孩子,平日是很倔强的,自己罚他再重时,也不曾见他哭泣喊痛,怎么到了师父跟前竟任性起来。
可是看云恒身上的伤痕,师父,竟是一丝也没有容情。师父,恒儿还是个孩子呢。您怎么能拿要求小卿兄弟和师叔们的标准去要求云恒呢。
抬头正看见云恒可怜兮兮的目光,小卿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这又是蠢东西一个,你用这眼神去看你爹啊,他哪还舍得如此罚你。
“师兄,恒儿知错了。”云恒嗓音发颤,听得龙城心里莫名地烦闷。
“请师父开恩,”小卿欠身,“念云恒年幼,又刚受了惊吓,怕是受不了这么重的罚。就请许徒儿等,将师父定下的责罚分担一部分吧。”
小卿不敢求师父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