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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爱吹箫,骨萧。“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一种鸟的翅膀上的骨头。”绮罗,给龙城看她的萧:“这是在万年冰雪下发现的,如今已经比石头还坚硬呢。”
骨萧发出的声音绵长而深幽,龙城,有时,便会在轻盈的萧声中入睡。
龙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陪绮罗姐。习文学武,爷爷看得极严,罚得也很重。
绮罗会帮着龙城上药:“别让婶子看到了,会心疼。”
她想的倒是和龙城一样,所以龙城便让绮罗姐帮着上药。
爷爷和爹还有娘,都对绮罗姐很好。绮罗姐却似乎并不是很快乐。
也是在一个月夜,龙城听着绮罗姐的箫声,沉沉睡去,却又被一阵鞭打声惊醒。
爷爷竟然用鞭子打绮罗姐。鞭子抽在绮罗宽大的黑袍上,绮罗不躲不动,也不求饶。
爹跪在一侧,对暴怒的爷爷,也无可奈何。
龙城扑了过去,挡住了爷爷的鞭子。
“龙城。”绮罗看着龙城,泪流满面。
爷爷的鞭子不再落在绮罗身上,而是都落在龙城身上。龙城默默忍受,直到在绮罗姐的泪中,昏了过去。
龙城醒时,身边是娘。
龙城虽然痛极,却仍是笑着。“娘不用担心,儿子不痛。绮罗姐呢?她没事吧?”
绮罗姐走了。爹训龙城,不要多事,也不要去问爷爷。
傅绮罗,只是族亲的姐姐,爷爷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走了也就走了。
龙城有时还会想起,夜色下,绮罗姐宽大的黑袍和那悠扬的萧声。
龙城再看绮罗姐时,已经是一年后。绮罗姐姐依旧穿着宽大的黑袍。她又住到了绮罗居。
那时,娘抱着龙星。
绮罗笑着逗弄着襁褓中的龙星,“若是绮罗能有婶子这样的福分,也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就好了。”
娘慌得去堵绮罗的嘴,嗔怪道:“当心老爷听了,仔细你的皮。”
绮罗笑盈盈地,看龙城:“龙城不会去爷爷那里告密吧。”
龙城行了礼,就去练武了。看见绮罗姐回来,还是很高兴。果真,夜里,又听见绮罗姐悠扬的萧声。
一个月色特别美的夜晚,龙城正在屋中做晚课,忽然心生警兆,一股强大而陌生的气息,正急速而至。
龙城跃出房门,夜色下,一团红色的火焰唰地掉落在一处院子内。正是绮罗居。
龙城推开绮罗居的院门时,一个黑袍的男子,正握着绮罗姐的脖颈。
“住手!”龙城轻叱一声,手里长剑点向男子后背。
男子松了绮罗,回身,看见龙城。
……
龙城负手而立,天上月色清明,竟与那夜的月色如此相似。叹息一声,燕月,如今与他那该死的爹爹当年,竟长得一模一样。
绮罗无限怜惜地看着怀中的燕月。
“这是我的小月儿,一晃已经长成大人了。”
燕月仿佛是在梦中,又不是梦中。
看着面前的男子,幻化出女子的容貌,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怜惜和疼爱。
只那一眼,燕月就知道,这是娘才有的目光。
“娘。”从心里发出的颤抖地呼唤,似无数次梦中的那样。
娘体内一股暖暖地气息流过全身,与体内的气息相容相合,体内原本狂暴的几乎要冲出体外的气息慢慢变得平和。
手上的疼痛渐渐减轻,身上似乎也慢慢地不痛了。火红色的光芒中,燕月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燕月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似乎曾无数次在他的梦里出现,只是看不清晰。
“月儿,我是娘。”温柔地声音,和燕月想像中娘的声音完全一样。
“娘。”燕月的泪,滚滚而下。
“师父打我,好痛。他打断了月儿的手指,月儿以后都不能用剑了。”恐惧和委屈伴着泪水喷涌而出。
轻柔地拭去燕月的泪珠,“月儿疼了。娘知道。有娘给你求情,你师父不会再罚你了。”
“月儿体内有魔障,师父不喜。”燕月把头埋在娘的胸前,“娘别走,若是以后师父打月儿,谁来再给月儿求情。”
“月儿不怕,你体内的魔障,娘和你爹已经替你化解了。以后,你师父再不会因此而罚你了。”绮罗心疼地抬起燕月的脸:“是娘和你爹的错,才让你师父不得不狠管着你,让你有所畏惧,才能控制住体内魔障。这些年,委屈你了。”
燕月摇头。既然是娘和爹的错,师父责罚自己也是应该的。
“娘,月儿不怕委屈。月儿只怕师父生气,不要我了。”
“你师父若是不要你,当年怎会不顾你祖爷爷和师祖的板子,抱了你去。他舍不得你呢。”
绮罗脸上流下一滴泪来。
似乎越是倔强、孤傲、坚强的孩子,就越加地眷恋亲情。他自小没有爹娘在身边,只怕也时常会怀疑是被父母所遗弃,所以对师父就更加眷恋,对这份师徒情谊也更加地珍视。
龙城的严厉,儿子一直默默地承受,心里却连委屈也不敢有。
绮罗地心好疼。
看着娘落泪,燕月伸手去擦,惊奇地发现,五个指头竟完好灵活。转动下手心手背,手心和手背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似养过半个月的模样。
“乾坤心法第九重。月儿,你若有你爹爹的本事,你师父的鞭子也不会一下抽你一道血痕,不过是一条檩子而已。”
绮罗看着乖巧地儿子,握了他的手。
“我爹?我爹呢?我爹是谁?你是我娘,那我爹是谁?”燕月的记忆有些清晰,他看着面前的人,是娘没错,那爹呢?
“娘很爱你。娘从来没想过不要你。”傅绮罗的手,怜惜不舍地滑过燕月的脸颊。
“爹和娘的事情,你师父会告诉你。”
“听你师父的话,别招他教训你,以后娘不能再给你求情了。”
燕月惊慌地道:“娘,不要走。”身边一空,扑通一下,跌落在地。
“跪好。”师父的声音冰冷入耳。
燕月忙跪直,院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师父和自己,再没有任何人。
难道是幻觉?燕月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手背上原本地那道撕裂的血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只是还有些肿胀,痕迹明显。
“师父,刚才月儿,月儿?”燕月看着依旧冷肃地师父,不知从何开口?
“刚才的事情,你只忘掉。”傅龙城看着燕月。
“师父。”燕月没有垂头,只是用满是哀求的目光看着师父:“娘说,可以问师父。”
特意强调了那个“娘”字,燕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固执。
傅龙城看了他一眼:拿你娘来压我吗?
可怜巴巴地看着师父,燕月开始掉眼泪,滚珠子般,从脸上滴落。
傅龙城一脸黑线:被娘疼过的孩子!这么快就学会撒娇了。白打你那么狠了。还敢在我跟前哭起来了。
“我只说一遍。你记在心里也好,忘记也罢,永不许再提。”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他的,何必再让他惦记着。
“是。”燕月不明白,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不能提,可是师父的神色,让燕月不敢有所质疑,习惯性地应了是,心里有些委屈。
“你娘叫傅绮罗。你爹叫燕狂杀。”傅龙城看着花坛内那些鲜红的虞美人花,缓缓地道。
龙城彷佛又回到十六年前,那个夜晚。
自己只有十岁,面对传说中的血魔燕狂杀,却没有一丝畏惧。
而燕狂杀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伤在剑下。龙城的剑已经刺入燕狂杀的胸口,剑尖已经点到那跳动地心上,却没有再往前送。
因为绮罗姐。“龙城,你饶了他吧。”
龙城之所以收剑,并不是真想饶了这个传闻中的嗜血狂魔。而是因为绮罗姐,月色清辉下,龙城发现绮罗姐宽大的黑色长袍上,已经洇出血迹。
“你虽不杀我,我的命也是你的,只要你要,随时可以来取。”燕狂杀轻笑着:“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一个忙。”
绮罗姐并不是受伤,而是要生小孩了。
“你就是那个孩子。”傅龙城看着燕月,当年那个自己亲手包裹地纯洁如满月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似自己一样高了。
“燕狂杀并不是一个普通人。除了高绝的武功,他还似玉云一样,有特殊的本领。而他的体质也很特殊。”
“他并不是天生的嗜血成性。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他就会变得狂暴、残忍,四处杀戮,吸食人血。变成传说中邪恶凶残的血魔。”
“绮罗姐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一直和燕狂杀在一起。绮罗姐十分聪慧,她认为燕狂杀实际上是中了一种毒,是可以救治的。”
绮罗所说的“毒”,就是燕狂杀体内的魔障。
绮罗天资聪颖,秀外慧中,不顾爷爷的劝阻,以身嗜魔,将血魔体内魔障吸入二分之一,却被魔障反噬,原本命在旦夕,却怀了孩子。
而燕狂杀却变得虚弱。身体越弱,便越无法控制体内的魔障,他甚至想杀了绮罗。
龙城及时赶到,救了绮罗,也帮燕狂杀暂时控制了体内的魔障。
龙城体内的混元真气,正能克制魔障。
看着燕月呱呱落地,龙城放走了燕狂杀。
一个月后,恢复了功力的燕狂杀再次来到傅家。
他感应得到,原来他被绮罗吸走的那部分魔障,竟都转移到了燕月体内。
此时的燕狂杀已经完全被魔障控制,来到傅家,伤了绮罗,竟想吃了燕月。
傅怀、傅青书和傅龙城三人联手,仍被燕狂杀伤了傅怀后逃去。
而月儿体内有魔障的事情,却无法隐瞒下去。
为了防止月儿成为第二个燕狂杀,傅怀准备杀了燕月。
龙城为了保护月儿,竟违抗爷爷的命令,将月儿抱走藏了起来。
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龙城几乎活活被爷爷打死,却不肯交出燕月。
“龙城该死,龙城忤逆,爷爷要如何罚,龙城都愿领受。只是月儿他,只是个婴儿,龙城以后会看着燕月,绝不让他变成第二个燕狂杀,绝不会让他危害江湖。”
无论爷爷怎样责打,龙城除了认错,除了保证,就是坚决不说出燕月的下落。
“为了你这畜生,为师违逆了你师祖的吩咐。”那是龙城唯一的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违背了爷爷的吩咐。
想到这里,傅龙城怒火又起,再一个耳光打过去,将燕月打倒在地。
傅怀找不到燕月,只能将傅绮罗逐离傅家,龙城便将绮罗姐也藏了起来,但是燕狂杀却依旧找到了傅绮罗。
龙城赶到时,绮罗已经奄奄一息,而燕狂杀面对绮罗的鲜血,终于有了一分清醒。
燕狂杀竟将绮罗的魂魄吸入身体,两人合二为一。
燕月即便满心伤痛,听到这里,仍是惊讶得难以置信。
傅龙城看了燕月一眼,不由叹息。
绮罗用自己的善良压制着燕狂杀的魔性。
可惜,燕狂杀的功力远远高于绮罗,虽然体内魔障为绮罗所压制,他依旧不能完全改变残忍地性情。
傅龙城却不能也不忍再杀燕狂杀,因为那具躯体里,还有绮罗姐。
傅龙城只得将他囚禁在地牢里,减少他的罪孽。
燕狂杀从江湖上彻底地消失了。
碧落十二宫地牢天字一号囚犯,就是当年的血魔燕狂杀。
三年前,燕月体内魔障苏醒,燕狂杀被燕月体内的魔障感应,再次魔性大发,遁出地牢,杀了几百人,其中,就包括武修的儿子、儿媳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所以燕月会被罚去关外,一方面是傅龙城的确震怒,另一方面,是让燕月去替自己的父亲赎罪。
而龙城也耗费了极大的功力,才又将燕狂杀囚禁。
今日,燕狂杀再次被燕月的魔障激醒,本欲逃脱。却因被重责的燕月,让绮罗凭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