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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玉翔忽然轻呼一声。
场中人影乍分,燕月左胸上鲜血淋漓,竟然被划出一道极长的口子。
荆轲笑道:“燕兄武功果然高强,迫得在下只好用兵器了。”长笑又道:“这杆枪,也有二十年未见天日了。”
他手中,果真握着一根似乎黑铁铸成的短枪。枪头、枪身、枪尾俱全,只是枪身极短,整杆枪的长度与普通判官笔相似。
小卿看着这兵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难怪自己想不起来,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位人物,原来却是他。
燕月笑道:“既然荆兄用了兵器,在下也当奉陪。”他不气荆轲伤他,反而与之称兄道弟起来。燕月手一抖,一柄金色软剑迎手而起,被罡气灌注,发出清脆的龙吟声。
这武器当然传自龙星。连玉翎还要借助断水剑才能发挥寒心剑的威力,而燕月,已能用软剑出招了,其功力自然也在玉翎之上。
“你伤重,还用软剑。”荆轲笑道:“为兄这便宜可是占了十足。”话音未落,手中乌枪已经直刺燕月眉心。
欧阳婉儿今日之功力与其假扮芝麻初见小莫时的武功,简直有天渊之别。手中一根金针,舞动起来,耀目生辉,小莫与她激战千余招,又被她伤了一剑,终于将她点了穴道。
其实有几次,他本可以用剑直接伤了欧阳婉儿的。但是,若是那样,欧阳婉儿就会变成没了胳膊、少了腿或丢了鼻子的女人了。
所以小莫三次都将剑荡了开去,终于用左臂上的一剑,换了欧阳婉儿的疏忽,点了她的穴道。
小莫欠身向老大复命时,老大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战场对敌,存妇人之仁,反伤自己,老大那里必定难逃斥责。
休夫人已决定退走。她身形还未动,欧四已经行了过来:“你不是想跑了吧?”
休夫人冷笑道:“跑?如果我想走,我还看不出这里有谁能留下我。”
休夫人突然出手。不是对着欧四,手中一道寒芒,直射燕月。
欧五手一扬,清泓一闪,那道寒芒就不见了踪影。
休夫人身后的罗兰忽然出手一刀砍向欧四,欧四手中飞出一道金光,将罗兰的弯刀挡住。
“原来真是你们两个。燕杰、玉翎。”休夫人当然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只怕不在燕月之下。
欧四、欧五正是燕杰、玉翎所扮。
“你们未去蜀中?”陈玄衣忍不住道。按夫人的计划,逐星和灵犀应将他们骗去蜀中才对。
燕杰、玉翎便将手上的易容面具拿了下来。这两张面具是他们自己所做,实在有些粗糙,看起来眉眼怪怪地。好在因为是下人,没人注意他们,否则早就露馅。
场内的人,不由都把目光放到了燕杰、玉翎身上。慕容芸、阮丁丁、欧阳婉儿是第一次见到两人,不由都有一瞬间的错愕,原来这世上英俊的男人都长在傅家。
尤其是玉翎,月色下的玉翎,俊逸的面庞几乎令人失去了自制的能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靠近他。
休夫人早见过燕杰和玉翎,但也仍禁不住一阵眩晕。燕杰的脸上还有些微红,是小卿刚才打的。官儿看得忍不住想去帮他揉一下。
“怎么办?”陈玄衣拽了拽官儿的衣服。官儿不知她怎么突然好像要找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忽然想起燕杰为何会挨小卿少爷一巴掌了。
当日明夫人死后,陈玄衣、官儿、灵犀、逐星等流落街头,是燕杰将她们收容,租了房子,让她们住,并给她们买饭。还因为偷了家中的药材卖钱而被他大哥责罚。
陈玄衣和妹妹因为无法完成刺杀傅龙星的任务,也有家归不得,陈紫衣便提起,若是能找到她娘一直想得到的金缕衣,也许还有返回家门的希望。
逐星便说,曾听人说过,这宝贝藏在少林寺,大家决定去抢。
燕杰劝她们不要去少林寺冒险,少林哪是那么易与的地方。大家却都不听。最后燕杰只得说出,其实金缕衣已被傅家所得,并非像逐星所说那样在少林。
但是燕杰却一再告诫这些女子,这事情千万不可让人知道是他说的。虽然傅家并不怕什么人来抢,但是小卿老大那里必定会问个口封不严之罪。
“我们老大最讨厌人大嘴巴,乱说话了,有其是男子,必须慎于言。若是给老大知道我将这事情讲了给你们听,一定不会轻饶我的。”
大家本就受着燕杰的接济,而且燕杰说出来也是不想她们去少林无辜犯险,自然是一片好意,她们哪能去害燕杰受责。
官儿先就举手发誓说,绝不将此事透露半句。陈玄衣、灵犀、逐星等也都保证不说。
谁知道,小卿偏就问陈玄衣这事,陈玄衣被小卿一激之下,就供出了燕杰。
难怪小卿见了欧四、欧五,先就打了欧四一巴掌,这欧四是燕杰所扮。
陈玄衣是很爱说谎,但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的确作的不多,此时看见了燕杰,又心虚,又惭愧,总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官儿也觉有些愧对燕杰。当日本是说过,再不替姊妹宫做事的,如今自己等不仅重返,而且还明显打着如意算盘要置小卿等于死地的。
燕月与荆轲刷地一下,再次分开。
荆轲的肩上立刻被血染红了。他黑色披风原本被小莫的剑划破,露出里面白衣。如今燕月这一剑,依旧划在同一位置,只是,却令荆轲伤重血涌,白衣立刻浸红了。
荆轲朗然一笑:“燕月兄好功夫。”
燕月轻轻一抖金剑:“来而不往,岂非礼也。”
“燕月,退回来。”小卿及时喝止。
燕月有一丝犹豫,仍是遵命后退。
荆轲难掩面上失望之色,却将目光放到燕杰和玉翎身上,深深地看了几眼。心里也赞叹不已。
“杨荣曦!”小卿忽然冷冷地喝道。
休夫人、荆轲同时变色。
荆轲的面上再也没有那丝笑容,脸色苍白至极。
小卿手一扬,一面小巧的木制令牌啪地一声丢到荆轲面前。
荆轲看着那令牌竟然吓得退后三步。
“见了忠字令牌,还不跪下。”小卿冷冷地道:“难怪你敢背弃祖训,投入姊妹宫为恶。”
荆轲咬了咬牙,对着令牌跪了下去。
休夫人手一探,就欲去抓那块令牌,燕杰手中金环已追了上去。休夫人知道不除去燕杰和玉翎,自己只怕也难脱身,回掌相迎,彭地一声,燕杰不由退了三步。
休夫人手一杨,一蓬钨砂当头撒出。玉翎断水剑已经扫了过来。燕杰一错步间,已和玉翎一起攻向休夫人。
休夫人的武功的确如谢百鸣所说,高深莫测。她的剑法很怪,内力极强。燕杰、玉翎两人联手,正好与休夫人打个平手。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之迷(上)
慕容芸已经踏前一步;去扶荆轲:“你既已改名荆轲,还跪什么杨家的令牌。”
荆轲看了慕容芸;迟疑了一下。
“萧儿;过来。”慕容芸看看前面立着的小卿和燕月,忽然放柔了声音,呼唤宇文萧萧。
“芸儿不可。”荆轲似乎已经猜到了慕容芸的打算。
宇文萧萧在荆轲伤了燕月时;脸色就很苍白;等燕月再伤了荆轲;脸色就更白了。他不愿意燕月伤;却也不愿意师父败。
等荆轲对着令牌跪下去时;他却十分震惊;师父为人;最厌恶俗礼;尤其是这跪拜之礼。虽然与他师徒之尊,却从不让自己跪拜。
就是自己有什么差错要罚;也多是罚了一遍遍地练功、站桩;绝不曾罚跪;更不用说鞭责了。
在师父身边十年。但是与师父相处的时间却不多。即便传授武功,也是丢了画好的招式剑谱来,除了伺候自己的丫环、仆妇,见的最多的反是师父的字或画。
就是见了,对话也往往就是那几句:“会了吗?”“练!”“不对,接着练。”
“我不练了。”终于有一次,宇文萧萧发了脾气,将剑扔到了地上。师父皱了眉。缓缓地走了过来。自己当时很怕,以为师父定要发怒责罚。
可是师父走到自己跟前,那笑容就又绽开了:“不喜欢练,不想练,就不练好了。是谁规定男人就一定要练武,练武就一定要练好。萧儿果真是我的好徒弟。”
这就是师父,比宇文敬尤要宠着自己。
“萧儿,过来。”面对慕容芸的召唤,宇文萧萧略迟疑了一下,仍走了过去。不管她有什么不对,终究是自己的娘,何必在这许多人面前给她难堪。
荆轲一句“芸儿,不可”的话音还没落,宇文萧萧已被慕容芸扣住脉门,并一剑刺在他的胸前:“你若仍认那块令牌,就别再认我们母子。”
宇文萧萧只觉胸口一痛,娘的剑已经刺进又抽出,鲜血就喷了出来。他咬了牙,没有说话。
慕容芸已把长剑抵住了宇文萧萧的颈部:“不只是萧儿,还有宛然,孙剑兰,欧阳佩显,我都会杀了他们,然后再死。”
“芸儿,不要做傻事!”旁侧的阮丁丁先出声喊道。她知道慕容芸说的出,就做得到,就算萧萧是她的亲生之子,她也一定能下得去手。
荆轲看着慕容芸,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苍白的脸上终于又绽出了笑容:“芸儿,你知道,就是我死千万次,也舍不得你死。”
叫杨荣曦也好,叫荆轲也罢,是杨家的麒麟也好,是姊妹宫的尊使也罢,慕容芸,都是这个男人命里注定的克星。
小卿想起杨大哥将令牌交给自己时,曾问过一句话:“一个男人看重一个女人的生死,尤重过自己的祖宗,自己的责任,自己的血脉,他还是男人吗?”
小卿不敢回答。
因为师父辈分极高,小卿的辈分自然也长,他虽与杨荣晨辈属兄弟,却从不敢以平辈自居。
“若是你见了那个畜牲,就废了他!”杨大哥说出此话时,想必十分心痛。杨荣曦若非为了一个女人而被逐出杨家,今日小卿见了他早就跪拜行礼,又岂敢命他跪下。
(杨荣曦与慕容芸的故事必定是极好的番外。小妖有机会一定好好写写。)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休夫人忽然清啸一声,手中钨砂再扬,荆轲终于长身而起,手中长剑向小卿刺到。
陈玄衣、官儿、罗兰、阮丁丁、慕容芸合力攻向燕月。欧阳婉儿本被小莫封了穴道,没有再战之能,却张开双手,向小莫合身抱去。所有这些人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帮休夫人脱逃。
休夫人既然想走,就不耽误,双手用足十成功力,打向燕杰和玉翎。本是被燕月封了穴道倒在地上的四人,也忽然一跃而起,如僵尸般,直着双腿,扑向燕杰和玉翎。
燕杰和玉翎以二敌五,随着一阵刀剑相鸣,拳掌相撞的声音,荆轲身如龙腾,硬受了小卿一剑,燕月一掌,带着一溜血花飞身到休夫人身边,用身体挡住燕杰和玉翎的攻击,拼全力推开了休夫人,休夫人借势而起,消失在月色中。
荆轲摔倒在地,陈玄衣、宇文萧萧一起喊了声爹,扑了过来。慕容芸冷哼了一声,到底不顾荆轲,也转身纵走。燕杰想要出手拦阻,小卿手中折扇一展,阻止了燕杰的动作。
“你若杀了我们,整个兰若村的人会陪我们。”陈玄衣拦在荆轲面前,恨恨地看着小卿。
众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宽阔的场院,周围民房错落,却毫无人声。
“陈姑娘将这村里所有的人都迷晕放在兰若祠堂内,再过两个时辰,天色放亮,他们就都会醒过来了。”随着俊朗的声音响起,玉麒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八名黑衣剑手。
“你果真是有备而来。”陈玄衣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计划,到了小卿跟前,还是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