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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心里叹着气,只能欠身告退。
“躺下吧。”小卿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吩咐玉翔。
“老大,小弟能不能趴着啊。”玉翔看老大居然没有责骂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
“背上还有那么痛?”
“没有那么痛了。”玉翔乖乖地躺好,小卿替他盖上了被子。
玉翔的额头很烫,小卿替他把了把脉。
“手伸出来。”小卿吩咐道。
玉翔依言把手伸到老大跟前。小卿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心,又看了看他的指甲。
玉翔的手修长而光洁,指甲修得整齐干净。手心微温而干燥。
忽然手心一痛,玉翔略皱了下眉,见老大看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不痛。”
小卿用匕首在玉翔手心上扎破了皮肤,一滴血珠滚了出来。
小卿看了看,略沉吟了一下。
“老大,小弟感觉好多了。”玉翔还是不想喝药,却不敢跟老大说。
“喝药就那么难?”小卿简直不能理解:“你六岁,还是十岁?十六岁的大人了,还会怕吃药?”
“不是小弟怕吃药,是不能吃。”玉翔看着老大的脸色,小声申辩:“老大不知道药有多苦,会把小弟苦死的。”
看着红鸾又端过来的药,玉翔已经觉得胃里都返苦水了。
小卿只好硬起心肠道:“你快点自己喝了,否则我就命人,每天给你煮上十碗黄连水,看你喝到什么时候会被苦死。”
玉翔知道老大是说的出做得到的。他只好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仿佛要壮烈牺牲般,将碗放到了嘴边。
“算了。”小卿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玉翔手中的碗。“你不愿意喝,就躺着吧。”
玉翔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那十碗黄连水……”
“许你不喝了,还那么多废话。”小卿摇了摇头,将药递给红鸾:“再去拿两床被过来,给他捂着吧。”
“师兄。”玉麒进来复命:“小弟已经问过陈玄衣,她说她与欧阳婉儿都是最近才拜在荆轲膝下,是义女。”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她娘是绿罗。”这个陈玄衣,向来满嘴谎话,她的话多不可信。
“欧阳前辈等人,再过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了。师兄准备如何处理?”
“先点了穴道吧,除了欧阳前辈。吩咐人看着,他一醒来,立刻来禀我。”小卿微笑了一下。
“燕杰,你非要往老大的刀尖上凑吗?一个男人,这么爱传话。我都想揍你一顿了。”燕月瞪着燕杰。
“惨了,惨了。”燕杰垂了头:“想不到陈玄衣居然会出卖我。”
“谁知道那个陈玄衣会来欧阳家找什么金缕衣啊。”玉翎也觉倒霉,自己和玉翔砍金缕衣的事情怎么也被老大知道了。加上放走了主犯休夫人,难怪老大会让自己和燕杰在雨里一跪就是四五个时辰了。
燕月看看两人,摆出师兄的威严,喝道:“跪好!”
燕杰和玉翎吓了一跳,又挺了挺腰。燕杰忍不住道:“师兄,我们跪得很直了。”
燕月笑斥道:“挨罚的人还敢顶嘴。看来实在未把我这师兄放在眼中。”
燕杰看看燕月手里的鞭子:“师兄真要打我们吗?”
“不打你们,老大就要打我。而且打了我后,还会加倍打你们,能怎么办?”燕月颇有些无奈。
“而且,你们也的确该打。”燕月板了脸,用鞭子点了点玉翎:“从你开始,一人五十。裤子褪了。”
☆、小雨初晴(上)
“师父;您好些了吗?”慕容芸焦急地看着休夫人。
休夫人脸色苍白,正在调息。她睁开眼睛;忍了又忍;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燕杰和玉翎这两个小子,果真可恶,几乎毁了老夫的半世修为。”休夫人难得露出了狰狞面目。
“师父放心;芸儿一定帮师父报仇的。”慕容芸心惊肉跳地看着师父;眼泪滚滚而下。
“芸儿过来。”休夫人伸手抱住慕容芸;在她身上轻轻抚摸道:“芸儿;没有受伤吧。”
慕容芸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都是芸儿办事不力。请师父责罚。”
休夫人笑了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然这次咱们失败了;但是不到最后结束;谁也不能轻言胜败。”
“那几个丫头呢?”慕容芸的领口处已被休夫人的手,扯开了。休夫人的手就放在慕容芸的胸前。
“都关在后面房中。”慕容芸痛得有些哆嗦;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把萧儿也留下了;实在是个错误。”休夫人的脸色有些转冷。
“师父。”慕容芸强忍着胸前被撕扯的疼痛;颤声道:“芸儿也是没法子。师父饶了芸儿这次。芸儿一定会想办法将功折罪的。”
休夫人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去慕容芸头上的汗珠:“芸儿,师父也舍不得罚你。只是这次咱们损失的人手不少。师父也没法向宫主交代。”
“是。”慕容芸的冷汗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
“你去把宛然那个丫头叫过来。”休夫人终于放开慕容芸。
“师父,你怎么罚芸儿都好,可是宛然她……”慕容芸扑通跪在休夫人跟前。声音颤抖着,再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休夫人走过来,抬起慕容芸的脸:“芸儿,如今师父伤重,能对宛然做些什么呢。”
“师父开恩。”慕容芸只是叩头。
“那你带嫣然过来吧。让宛然看着就是。”休夫人冷冷地道:“这已是师父格外开恩了。”
玉麒站在回廊里,呼吸着雨后略带泥土芬芳的空气。小雨初晴。
院里的红砖被洗刷得分外洁净,砖缝内的小草似乎更加青绿。院子内,处处花墙也碧绿青翠,点缀的朵朵姹紫嫣红的花儿,分外赏心悦目。
叶片上,花瓣上偶尔还有水珠滚落。蜻蜓、蝴蝶又已翩翩起舞。天色已经放亮,阳光似乎也经过了一夜雨水的洗涤,闪耀着清澈的光辉。
他长吸了几口气,沿着回廊转过两个弯,就看见了小莫。
小莫仍是那样的姿势,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平视,垂手侍立在在门前的回廊处。
“师兄。”小莫趋前一步行礼。
因为是请早,小莫按习惯,行了大礼。
玉麒过去扶起了他。昨夜三更,欧阳权醒来后,便与小卿在房中谈话。小卿吩咐玉麒去休息,留下小莫在门外等候吩咐。想不到到这个时辰,依旧没有谈完。
燕月也走了过来,看见玉麒,轻声笑道:“师兄早。”小莫对燕月行礼,燕月一手拦了。
“你跟我过来。”玉麒看了看燕月,压低声音吩咐道。
燕月跟着玉麒进了房间,玉麒已经命他跪下。燕月只好撩衣跪地,却十分委屈,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谁许你为荆轲疗伤?”玉麒恨不得给燕月一巴掌:“我不是说过,荆轲之事,让你置身事外。”
早上,玉麒照例巡视被关的犯人。意外发现,荆轲内腑伤势竟然大有好转。玉麒连忙封了荆轲的几处穴道。
荆轲伤势之重,换了内力稍微差一些的人,早已归西。而且这种内伤,需要内力极其高强之人,运用本身功力为其疗伤,才能获救。
而有如此高强内力之人,却并不多。休夫人虽然逃走,却因为硬受了燕杰和玉翎的掌力,本身已受内伤,根本无法为荆轲治疗。荆轲就是回去,也会伤重而死。
所以慕容芸不顾他而去。任他自生自灭了。
但是,燕月、玉翎和燕杰,却也有这份功力。玉翎和燕杰一直还在罚跪思过,那么救他的人,就只能是燕月了。
玉麒发现荆轲伤势好转时,心中真是又惊又怒。燕月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等于是直接违反了老大的命令。
燕月微垂了头:“荆轲伤势,师兄也知道,若非用内力逼出他体内淤血,只怕他真会功力尽失的。”
“你真想让老大活活打死了你。”玉麒看着燕月:“你轻罚燕杰、玉翎之事,老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算了。这次你打算如何?你以为你真是铁打的不成?”
燕月低垂了头:“反正已经作了。老大要罚,燕月受着就是。”
“你受着就是?”玉麒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狠狠抽了燕月一下。心里气恨,燕月实在有些不懂事。
休夫人逃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孙剑兰、青翼也还在姊妹宫手中。宇文家,慕容家,欧阳家,岭南孙家,这几个大家族以及衡山派,都被姊妹宫暗中所趁,都将有极大的变化发生。
江南看似平静,其实已经风起云涌,江湖动荡。“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非得让老大打得你下不了床吗?”玉麒又抽了燕月一下,冷声喝问。
燕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只是,宇文萧萧跪在他面前求他救荆轲一命时,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谁让燕大哥喝过你的酒,就当还你的人情好了。”燕月笑着,扶起了宇文萧萧。
燕月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被玉麒抽过的胳膊:“小弟也知道这些。可是做也做了,也瞒不过老大去。就请师兄在老大面前多多求情,暂且先记下这顿打,等办完这边的差事再罚吧。”
小莫依旧侍立门外,屋内,欧阳权和小卿说了很多。甚至包括一些他自己的秘密。
欧阳权虽遵母命,娶了世家联姻的阮丁丁,其实也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美丽女子,就是蓝秀竹。蓝秀竹甚至为他怀了骨肉。蓝秀竹找欧阳权商量私奔。欧阳权却拒绝了,他不能让蓝秀竹和自己亡命天涯。他更舍不得放弃欧阳家的名誉和地位。
阮丁丁虽与欧阳权欢好,却一直没有子嗣。可蓝秀竹腹内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欧阳权不由想出了一条妙计。蓝秀竹在欧阳权的暗示下,与阮丁丁计划起来。阮丁丁假装怀孕。随后,蓝秀竹之子也就是欧阳佩显就被送到了阮丁丁房中。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小少爷。”欧阳佩显就这样被欣喜若狂地欧阳权抱在了怀中。
虽然设计让自己的儿子留在了自己身边,但是他与蓝秀竹为避人耳目,却是无法再在一起,因为阮丁丁是多么伶俐的人,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会被她发现。
阮丁丁再也无法有孕。世家之中,只有独子难免让人非议,欧阳世家的家族争斗,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郁闷的欧阳权游历江湖散心,正巧遇到了丁红烛。或许,曾有某个时刻,他真的很想和丁红烛就那样相守在小渔村一辈子。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忍受失去一方霸主的地位,失去权力、财富和尊崇。
他还是离开了丁红烛回到了欧阳家。令他想不到的是,丁红烛竟然会带着他的骨血找到欧阳家。“我本来也想好好对待她们母子的。”欧阳权叹息:“但有的时候,实在是身不由己,当时族内有人质疑我治理欧阳家的能力,并以丁红烛和小莫的出身嘲笑于我……”
欧阳权为了堵上众人的嘴,只能被迫“牺牲”丁红烛。
欧阳权冷冷地道:“小莫即便是我儿子又如何,世家弟子常需为家族利益牺牲,即便小莫真的死了,我还有欧阳佩显这个儿子。”
小卿心里不由彻骨寒冷。
名门世家这种弱肉强食,牺牲骨肉亲情的事例实在太多,小卿不会管当然也没心情去管。若非牵扯小莫的身世,小卿更是连问也不会问,听也不会听。
“傅少侠,可知后来是何人助力老夫稳固家主之位?”欧阳权笑问,又自答道:“就是令师。”
小卿心里叹息一声,他不敢质疑师父的做法,师父也有师父的苦衷,当年欧阳家老先生、老夫人曾鼎力助先皇夺嫡,傅家也欠欧阳家一个人情。
“令师对欧阳家恩同再造。小莫这个孩子,就归你傅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