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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慕容太狂虽然犹未醒转,但是气息已渐强,内息相生,已能护住心脉。
玉翎向远方望去,那马车依旧在,拉车的两匹马也早已变成累累白骨,车上的两个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但是想必身上涂有防蛇之物,故此尸体暂时倒还未曾被吃掉。
看那两个女子装扮,本该就是役蛇之人,如今反倒先丧命于此,玉翎实在有些奇怪。
山谷之中,雾气更重,而且雾气中混着蛇息,四周全是黑朦朦一片,竟似要凝成雾墙一般。忽然,传来一声似婴儿般的啼哭声。
燕杰还以为自己头晕听错了。但是那儿啼声却越来越想,而且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到了三丈左右处,停止不动。
即便以燕杰的目力,此时也无法看到两丈以外的景观。
儿啼声忽止。四周忽如刀切般,一下寂静无声。所有的蛇似乎同时停止了游动,也停止了嘶嘶的吐信。
燕杰强压着腥臭的气息,落足到玉翎所站树稍上。对玉翎传音道:“有好东西哦。”
玉翎看了燕杰一眼,伸手板过燕杰的下巴。仔细看看燕杰的眼睛,略皱眉道:“你中毒不浅。”
燕杰笑了笑:“慕容前辈比我惨多了。”
玉翎断水剑忽然一扬,两人同时觉得一种恶臭之气迎面卷来,断水剑居然一剑斩空,似乎有条极软极灵活的鞭子抽过两人停身的树枝。啪地一声,树枝折断。两人同时移位。
燕杰左掌凝足功力,向身前黑雾猛地一劈,忽地一下,黑雾猛地被冲散,月光闪现,一条火红地,带着双翼的似蛇非蛇的东西飘荡在三丈之外的草地上空。
玉翎自然也看到那个怪物,手中断水剑也全力劈了出去。
那条飞蛇倏然旋转,仍慢了一些,被剑风划过左翼,哇地嘶叫了一声,声音竟如婴儿啼哭一样。
飞蛇受伤,似乎极怒,一张嘴,口中红信居然隔着三丈远的距离转眼就到两人跟前。怪物口中红信,好似高手手中软鞭,翻飞舞动,灵活犀利。
“嗤”地一声,红信中突然又喷出黝黑的毒汁来,这毒汁却有一种幽兰之气,燕杰禁不住吸了一下,却眼前一黑,几乎掉下树去。
玉翎一把带过燕杰,断水剑闪过一道寒芒,只听一声悲鸣,飞蛇的红信居然被斩落了三寸有余。
飞蛇悲叫声中,嗖地一声,似乎窜入云端,不见了踪迹。
玉翎抱着燕杰,看看慕容太狂,只得任那飞蛇逃遁,右手运力一拍燕杰,燕杰哗地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幽幽醒转,看了玉翎,苦笑道:“师兄别放手,我头还晕。”
玉翎笑着敲了一下燕杰的脑袋:“蛇都跑了。”燕杰看看四周,雾气渐渐散去,天色微明,空气中却还弥漫着浓重的腥气。
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在官道上。车内,满身金漆的慕容太狂依旧盘膝而坐。只是怒目圆睁。木雕之毒已解,他是被点了穴道。
车辕上,燕杰和玉翎舒服地靠着车厢,正在聊天。
“难怪那些毒蛇会重重围着咱们,原来慕容前辈的身上竟有这株干将草。”燕杰摆弄着手中的一株两叶的淡黄色小花,如今花朵已蔫,但是花色仍然娇艳欲滴。
而慕容太狂身上的金漆里,则混了莫邪草汁,这两种草香混合在一起,能令蛇发狂追逐。
莫邪之草虽然珍惜,但是并不算难求,难求的是干将草。
干将草的草香,能防百虫。燕杰得了,自然非常宝贝。
玉翎也从慕容太狂身上发现了一个宝贝,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中盒中,封着一只银色的蝎子。
“想来那只会飞的蛇,就是冲这只蝎子而来。”玉翎对着阳光晃着水晶,看里面的蝎子非同一般的品相,蝎子尾上竟似绘有极美的一张女人面孔。
燕杰听了,忙接到手中去看。
“这银蝎据说是神医谷的镇谷之宝。怎么会在慕容前辈身上。”
“小翎认为为慕容前辈解毒的人是百毒谷的人吗?”燕杰将水晶盒扔给玉翎:“那位谷主倒是年轻的很。
玉翎道:“那位方谷主是否百毒谷的人我不肯定,但是那两位佘姑娘就一定与岭南岑家脱不了干系。”
这株干将草,就是佘十三放入慕容太狂怀内的。她想必是闻出了慕容太狂身上的莫邪草味,故意放的。只有岑家的人才深愔役蛇之道。
那辆马车上的两个女子,应该是岑家的所谓蛇奴,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双目具盲,耳力聪敏,却能发出让蛇能听到而普通人却无法听到的“蛇语”。
但是后来的局面显然失控,可能这两个蛇奴功力尚浅,竟无法控制局面,而蛇毒太重,即便如她们常年役蛇之人,也被蛇毒毒死。
“看来她们倒像是存心要置慕容前辈于死地了。那为何还要给慕容前辈解毒呢?”
“慕容前辈到底得罪了何人?”燕杰笑问:“打前辈主意的人可是不少。”
慕容芸?慕容春缺?百毒谷?唐家?宇文家?岑家?
这些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受什么人指使,有什么计划,显然因为燕杰和玉翎的介入,所有人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了。
马车将要入城,路上热闹起来。
前面有人设卡,所有入城车辆都要盘查。而设卡的人不是官差,竟是武林中人、
路边搭着的凉棚内,几个坐着的人。几个站着的人。
燕杰看了,不由笑,竟有几张熟悉面孔。
一个美丽的少妇,面带忧色,端坐在椅子上,她身后,一个少年长身玉立,正是宇文箫酌。上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四十许岁,腰悬宝剑,看起来温文尔雅。他身后垂首站着一名灰衣男子,正是慕容春缺。
旁边还有几个席位,坐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正是唐宝宝。而另一个女子,正是自称百毒谷的方谷主,她身后,佘九儿和佘十三垂手而立。
令有四名青衣男子端坐在凉棚一侧,年纪都不太大。除了这四人,其他人脸上都似乎有一丝焦灼神色。
“车里是什么东西?”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过来拦住马车,打量着这两个虽然容貌一般,但是身材颀长匀称的青年。
凉亭内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燕杰笑道:“车上是一尊佛像,给城里许老爷家送的。”
“佛像”两字,的确让凉棚内的某些人神色微动。
燕杰挑了车帘,给两个家丁看过。他们只是扫了一眼,并不在意。大户有钱人家在府内供奉佛像是很平常的事情。
“两位,请留步。”和煦的男声出自那个文雅的男子:“在下慕容春天。”
燕杰抱拳:“慕容先生有何指教?”
“不敢。”慕容春天很和善,也很自谦:“两位一路来,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事?”
“什么可疑之事?”
“如果在下没有看错,想必这不是两位本来面目。”慕容春天依旧和善:“乔装易容,所为何事?”
“依慕容先生推断呢?”
慕容春天看看面带笑容的这个年轻人,再看一眼一直未说话的另一个年轻人,直觉上,这两人必定身怀惊人武功,如此乔装易容,当然可疑。
“天哥。”少妇站起来,温柔地走到慕容春天身前:“咱们自己的事情要紧。”
慕容春天微微一笑:“打扰两位。”
“你看我做什么?”一声怒喝,却是佘十三猛地踏前,不容分说,一掌向燕杰脸上打去。
燕杰微笑着一指点去,佘十三身形被定在当地,脸色涨得通红。
“十三。”佘九儿担心妹妹,一扬手,对燕杰打出一颗黑丸,人已来到妹妹身边。
燕杰弹了一指,那黑丸被弹回,佘九忙避开。
慕容春天一拉少妇,避开黑丸。
燕杰知道有人必定先沉不住气。这些人为什么走在一起,对慕容太狂有什么图谋,他不管,他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现在慕容太狂在我手里,而且,你们动不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是必然的江湖套路。凉棚内的那一干人等,都被燕杰轻松加愉快地摆平。而且出手迅速,能一招克敌的绝不用两招,并不伤人。除了慕容春缺,燕杰断了他的手。其他的人惊惧莫名看着这个年轻高手,驾着马车扬扬而去。
“天哥,你说爹爹会否是被这两个人劫持。”那个少妇正是慕容春天的续弦宇文月。
慕容春天发了半天呆,摇了摇头。
“想把老夫带到哪里去?”慕容太狂冷冷地出声。
“前辈武功果真高强。”燕杰笑道:“这么快就冲开了穴道。”
慕容太狂冷哼一声,心里暗道一声惭愧。他虽然冲开了哑穴,但是身上要穴犹未冲开,否则哪里还是故作这般冷傲的模样,早冲上去大打出手了。
“请慕容前辈委屈几天,找个安静地方休养。”燕杰赶着马车进了西峰城内的一家客栈,客栈很小,但是独门独院。
“前辈身上余毒未清,而且似乎还有人欲对前辈不利。晚辈等也不敢掉以轻心。”
慕容太狂忍不住破口大骂:“……(粗言秽语,直接屏蔽)”
燕杰只好再点了慕容太狂身上穴道,心里有些感叹慕容太狂命好,似他这般的人,居然也能纵横江湖几十年,还屹立不倒,也是个奇迹了。
☆、林下丰姿(上)
杨荣晨听小卿讲述完毕;脸色倒没有太大变化。
小卿又给杨荣晨添茶。杨荣晨端详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那套茶杯,是慕容前辈赠与傅叔;傅叔转赐于你的吧。”
小卿微垂了头:“是。”
杨荣晨仔细打量着小卿:“你这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小卿垂头不语。
“你抬起头来。”杨荣晨喝道;随后逼视着小卿:“若是五叔没有及时赶到,燕月、玉翎也不曾及时赶到,你要如何对付绿罗?”
小卿虽然不敢再低头;却避开杨荣晨的目光;轻声道:“怎会呢。”
杨荣晨终于忍不住;一掌打在小卿脸上;怒道:“你还敢骗我。你那扇子正中的玉上;明明嵌了江南霹雳堂的玉石俱焚;你竟是因为觉得傅叔想让你回慕容家;委屈得连命也不想要了吗?”
小卿缓缓屈膝;跪到杨荣晨椅子旁边,半天才道:“小卿不敢如此不孝。”
“啪”地一声;又是一记耳光打得小卿身形一晃。
小卿跪稳身子;半边脸已经如吹气般肿了起来。
“杨大哥可趁了小卿还没死;再多打几下吧。”小卿看着杨荣晨,哽咽的声音,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双明亮的眼睛中滚落。
“你怎敢如此任性!真是找打。”杨荣晨怒,站了起来,但是却仍没打下去手。其实这若是换成浩威和荣曦胆敢如此,他早就抬脚踹过去,再寻了棍子打个半死了。
“杨大哥,小卿,这辈子,只愿姓傅。”小卿抬头看着杨荣晨,第一次,没了平时的淡然,而是如小孩子般的委屈,也透露着一种坚决:“小卿便是宁愿给师父打死,也绝不回慕容家。”
“你这是要以死抗命?”杨荣晨惊怒!
“小卿不敢!小卿想求杨大哥向师父进言!”小卿垂了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他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但是眼泪依旧止不住。
这个小卿。杨荣晨心里叹息一声。
慕容太狂若是想让小卿回慕容家,傅叔多半会同意。小卿到时自然不敢违抗师命,所以他先绑架慕容太狂,与之避而不见,再借与绿罗一战,故意以身涉险,不过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委屈,同时也透露一种心意:宁死不入慕容家。
而小卿所做的这两件事情,在傅龙城那里必定少不了一顿重责,小卿便是用这一顿好打,换得师父许他不回慕容家的可能。
杨荣晨看着小卿,怒道:“你倒是好心计,你就不怕傅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