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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子妃恩典!既如此,我可真留表妹住两日了!还请方姑姑跟太子妃回禀一声!太子妃既不得闲,明儿我再带慧儿来给她请安吧!”
方姑姑笑着答应,看着云芷和姚存慧去了,方转回去。
“正月里各府迎来送往的,太子妃确是真忙。慧儿,留下来陪我住两天好不好?”云芷笑吟吟的望着姚存慧,一副小女儿家眼巴巴的神情。
姚存慧忍不住“扑哧”一笑,故作正经敛容向她施了一礼:“侧妃娘娘有令,民女岂敢不从!”
“好啊!又来取笑我!”
云芷笑着伸手欲拧她,二人相视而笑。
也许,太子妃娘娘先前是真的太忙了!姚存慧心中暗暗的想。
二人说笑着回了听鹂馆,还没说得上几句话,便有东宫的管事姑姑过来传太子妃的话。
看那姑姑的神色,姚存慧忙寻了个借口避到里间暖阁中。
“慧儿,”不一会,云芷含笑进来,“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你若是闷了到园子里去走走吧,今日太阳也好,东花园里的腊梅和山茶、杜鹃开得正好!有一种南诏进贡的重瓣红袍金瑞山茶花,在外头可是见不到的呢!”
云芷的神情略有点儿不自在,强颜欢笑的笑意中又饱含着些许歉意。
姚存慧猜着也许等会儿她要办的事想必是在听鹂馆中进行,故而才让自己去园中转转,否则,即便园中景致再好,阳光再明亮,到底是冬日,她怎会将自己往外头赶?
“慧儿,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云芷神色越发的不安起来。
“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呢!”姚存慧忙笑道:“咱们是嫡亲的表姐妹,我怎么会生表姐的气?表姐才是不要放在心上!”
“我让月儿陪你们主仆两个!”云芷展颜一笑,眸子亮闪闪的。
姚存慧一笑,与红蓼、月儿出去了。
抬头望望湛蓝透亮的天空,阳光明媚,晴空万里,金色的琉璃瓦闪闪发亮,在这华丽富贵已极的宫院之中,姚存慧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发闷,表姐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很顺心。
可是,她是多么简单、多么与世无争的一个人啊!
月儿领着路,带着姚存慧主仆往东花园方向走去。宫中眼线极多,谁也不知哪个拐角花丛后就有一双眼睛和耳朵,姚存慧也没有问月儿关于云芷的事,连“你家主子过的如何?”这种话都没问,只是一味笑着同她说些花花草草的话题,评点一番这一株如何、那一朵怎样诸如此类。
馨口腊梅黄灿灿的,有花无叶开满枝头,在阳光下看着格外光彩夺目,阵阵馥郁的花香随风袭来,沁人肺腑;重瓣山茶则是张扬的大红,镶着金子般色泽的边线,一朵花足有碗口大小,缀在凝翠深绿的枝叶间,生机勃勃,吸引着观赏者的目光。
“到底是宫里,这些花儿长得也比别处的好!”四下里无旁人,红蓼胆子也大了些,加上好奇,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一朵硕大全盛的山茶,啧啧轻赞。
姚存慧笑道:“你能见了几处,说的倒老成!”
三个人忍不住都笑起来,月儿眼睛亮晶晶的,与有荣焉。颇带两分得意的笑道:“暖房里还有更好的呢!听说每一株价值千金,比这些倒更难得!”
月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声一叹,眼神也微微的黯了下来。
“喂,那边的人,过来!”
一个趾高气扬的女音传来,三人转头,朝建立在那片腊梅之间的迎春亭前台阶上望去,面色都微微变了变。
姚存慧眸色微沉,却未做声。
听这声音的肆无忌惮,姚存慧原本还以为应是某位得宠的太子侍妾,不想,对方却只是一名丫鬟。
梳着双挂鬓,平头正脸,身上穿着松花色宫人服饰,外套着素色的玫红马甲。
姚存慧望向月儿,目含询问。
月儿有些茫然的回望姚存慧,意思再清楚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个大胆的丫鬟是谁。
“叫你们呢!聋了?快点过来!”玫红丫鬟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表小姐您在这儿等等,奴婢过去看看。”月儿心中既尴尬且恼火,姚存慧是自家主子的客人,在这东宫里做客,不想却被一个丫鬟如此无礼的对待,这不是打自家主子的脸吗!
“莫要争无谓的闲气,我和二表姐不是外人。”姚存慧轻轻点头,低声向月儿说道。
云芷禀性善良柔弱,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姚存慧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她惹来麻烦。回头她又不懂如何对付人心,别叫人记恨上了,平白的吃了亏。
月儿感激的望了姚存慧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稳稳的吸了口气,朝那丫鬟走去。
姚存慧主仆默默无言,假装赏花,眼角余光却悄悄的往那边瞟去。
隔得太远,并不能听到月儿和那丫鬟说了什么,看确是看得清的。
只见月儿同她丫鬟不知争执了什么,那丫鬟突然厉声呵斥起来,声音徒然加大,姚存慧这边也听见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下一秒,更令她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那丫头扬手就扇了月儿一记大耳光,大声喝骂道:“什么破落门子里出来的东西,轻狂成这样!你家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二小姐……”红蓼也呆住了。
姚存慧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瞧着眼前这一幕。
月儿过去,必然会亮明身份,侧妃身边的贴身大丫环,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见得就敢这么刁难落她的面子,这丫鬟的主子是谁,胆子竟大至如此?
姚存慧不能再置身事外,忙同红蓼走了过去,拉过两眼含泪、愤怒委屈的月儿,正欲说话,只听得亭子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少女的说话声:“吵什么,大过年的,莫要惹得人心烦。阿柔,你越发不沉稳了!”
第195章 平津翁主
姚存慧主仆朝那花枝遮掩的亭子中望去,这才发现亭中一角倚栏立着一位窈窕少女,那少女梳着高高的云朵鬓,穿着一身金黄色的宫装锦衣,在这满树满枝浓密的金黄花朵的遮掩下,远远看来并不真切。
“怎么?本主难不成还使唤不动你们?你们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黄衣女子缓缓转身,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过来,站在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姚存慧三人。
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生的十分俏丽,瓜子脸,丹凤眼,鼻梁高挺,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一抹弧度,两道细细描绘的柳眉高高挑着,令那双丹凤眼愈显出几分凌厉和不屑来。
姚存慧向抿着唇面含怒意委屈的月儿望去,以目询问眼前这女子的身份。
月儿明白她的意思,却回以抱歉一瞥。
她是真的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平日里,云芷深居简出,除了每日去给太子妃请安,极少走出听鹂馆半步,她和小怡身为云芷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太出门。而每日给太子妃请安时,太子妃的规矩,只有云芷一个人能够进福宁殿的屋子里,她们这些丫鬟,只能够在福宁殿的门房处等候。
所以,她在东宫虽然也住了不少的时候,但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
姚存慧心中苦笑,只得上前两步,礼貌问道:“请问这位姑娘——”
“什么姑娘!这是我们平津翁主!见到翁主,还不下跪行礼!”那个叫阿柔的丫鬟冷冷呵斥。
平津翁主?吕家的女人?难怪这么嚣张!
姚存慧主仆三人都吃了一惊,忙依礼跪了下去,向这位俏丽的平津翁主吕樱见礼。
“本主突然来了兴致,要在这儿赏梅,能使唤得动你们吗?”吕樱笑吟吟的问着,声音极娇媚好听,却偏偏令人身上感到一阵冰凉的寒意,红蓼和月儿已经控制不住的微微有些发起抖来。
“不知翁主有何吩咐?”姚存慧垂头问道。
“你这奴才好没眼力劲!”阿柔不耐道:“当然是速速取了热茶、锦衾坐蓐、炭炉来!还不快点儿去,若是翁主冻着了,太子妃也不会饶了你们!”
“是,这就去。”姚存慧轻轻一拉欲出言分辨的月儿,轻声答应着。
“她们两个去就好了,你留下来,陪本主说说话!好了,都起来吧!”吕樱笑吟吟向姚存慧努了努嘴,却是如此吩咐。
月儿、红蓼一怔,不约而同担心的望向姚存慧,姚存慧使了个眼色示意无妨,两人只得答应退下,姚存慧轻轻拂了拂衣裳,向亭子上走去。
自己这一身衣裳虽然不是锦绣灿烂、光彩夺目,但比起月儿、红蓼甚至是这位柔儿的穿戴,都要好得多;发髻上虽然没有太多的首饰,可是青玉簪头那颗龙眼大的珍珠,也不是普通人能戴得起的。
吕樱,她分明就是故意装聋作哑要羞辱自己,若闹将起来,反倒不美。太子侧妃的表妹头一次进宫探亲,就同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平津翁主在东宫大闹一场,二表姐脸上也不好看。大不了自己忍了,月儿此时自会去通知二表姐,一切等二表姐来了再说吧!
这位平津翁主再怎么刁蛮任性,也不能不卖太子侧妃的面子。
“看到那边的修竹没有,”吕樱纤纤手指朝东北方远处一指,含笑道:“过了那片修竹,沿着荷花池往北走,有一块玲珑太湖石,石畔那株白山茶想必开了,你去帮我采摘几枝过来!去吧!”
“宫里的花……”
“姐姐、姐夫向来疼我,几朵花算什么?我便是叫人挖了他们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还不快去!”
吕樱依然笑吟吟的说道。
“是。”
姚存慧屈膝福了福,转身朝那边走去。
走到那片修竹旁,姚存慧止住了脚步,寻了个遮挡身形的地方站住,假装欣赏园中景致,目光却从枝叶缝隙中朝那盛开如雪的白茶花望去。
白茶难得,这么大一株、花朵绽放如此肆意热烈的更加难得!姚存慧远远的观赏着那一树繁花如雪,心中赞赏不已。
偏巧了,从保留的前世记忆中,姚存慧知道,太子周靖羽最喜白茶,当年赵纪远曾花重金从南诏来的商人手中购了一盆“满月天下白”送给太子,太子对此大加赞赏。
吕樱将自己留下来,不问自己是谁、不问自己叫什么,一开口就支使自己过来摘花,她安的什么心姚存慧根本都不用去猜。
当看到一个束着金冠的明黄身影在几名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从那株白茶旁经过时,姚存慧轻轻舒了口气,微微冷笑。
她敢保证,如果她摘花被太子逮个正着,吕樱肯定是不会承认此事同自己有关的。她只需要说,她怎么可能支使侧妃娘娘的亲表妹去做这种下人做的事、侧妃娘娘的亲表妹又怎么可能任由她差遣?便可糊弄过去。
太子不见得为了几朵花治她的罪,心里却必定会不喜,连带着对表姐也会有看法。
且不论这花如此名贵,便是寻常的花草,那也是东宫的东西、皇家的东西,哪有不经允许随意采摘的道理?这本身便是客人的失礼、是对主人的不敬!
更不论这主人还是天下诸君的东宫太子了。
这还罢了,如果太子误以为她是故意守在这儿等着同他“偶遇”攀高枝,再联想到二表姐,联想到后宫争宠,联想到云家……
有的时候,人的想象力是无穷大的!
姚存慧正想在这修竹丛后混时间,混到估摸着月儿把二表姐搬来了再回亭子那边去,她不信吕樱还能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自己为何两手空空不成!
不想,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角金黄的裙裾随即飘现。姚存慧猝不及防,只得从修竹丛后绕了出来,迎面向吕樱和阿柔走来。
“花呢?怎么没摘?”阿柔盯着两手空空的姚存慧,恼火的质问。
许是两人正准备过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只看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