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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姚存慧果然便去了燕顺居陪箫夫人。
箫夫人的精神仍旧不好,姚存慧去的时候她还没有起来。待起来一见,脸色神情依然那般的蜡黄憔悴,眼神也有些昏乱。没一会儿沈佳琳也来了,姑嫂两人便陪着箫夫人开解。
今日是审案的第二日,谁也不知明日会是个什么结果,就连姚存慧的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吕樱从沈老太君那里请安出来,便直奔熙和堂,不想又扑了个空!吕樱气急败坏,便欲进熙和堂等姚存慧。
容妈哪里肯放?一个劲的陪笑说王妃不在,下人们不懂招呼四奶奶,请四奶奶先回去,等王妃回来了定当禀了王妃四奶奶来过!
吕樱坚持,容妈便抬出沈佺来,说这是王爷的规矩,主子们不在不许留客,以免怠慢了。吕樱拿出威风呵斥,容妈哪里肯听?只一个劲的陪笑。别说容妈不肯,便是熙和堂的婆子丫鬟们一个个垂手站在容妈身后也是严阵以待的抗拒神情,王妃下了死令,谁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这时候敢同王妃唱反调!
吕樱只得再次恨恨而归,立即便命人暗暗守在燕顺居外头,看到姚存慧便告诉她。
姚存慧似乎知晓她的心思似的,居然午饭都在燕顺居用。
午饭过后,吕樱没奈何,只得先回一趟娘家。
薛氏夫妇生怕受沈佺牵连,也巴不得吕樱赶紧回娘家探探消息,又恐沈老太君知道了生气,便让吕樱从后院侧门悄悄的出去。吕樱心里本不痛快,因这事更感憋屈大为光火,忍着气出去了。
吕相爷也是案件旁人人员之一,这三日之内不能回府。吕樱到了吕家,便去见了母亲吕大夫人。
吕大夫人听她说没能劝动姚存慧给沈佺捎信,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挑眉道:“她真的不肯去?”
吕樱心里一动,便索性尽数推到姚存慧的身上,哼了一声道:“不错,那个女人又臭又硬,女儿费尽唇舌她硬是不肯答应!还出言不逊明朝暗讽我们吕家,说我们吕家仗势欺人!”
“岂有此理!不识抬举的东西!”吕大夫人不由大怒。
吕樱精神一振,暗自得意,趁势又道:“娘,那个女人太不识趣,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咱们请太后姑姑出面,让太后姑姑下旨命镇西王休了她!”
“荒谬!你当太后的旨意是随便下着玩的?”吕大夫人没好气瞪她一眼。刚刚赐婚不到半年又下旨责令休妻,太后可不会做这种自己打脸的事!
吕大夫人突然想到吕樱和姚存慧之间的恩怨,心里一动,盯着吕樱道:“你真的跟她说清楚了?把利害关系都细说明白了?”
吕樱一怔,点了点头,“我都说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吕大夫人紧紧盯着她:“你一个字不拉的告诉我听听!”
吕樱顿时语塞,有些心虚的眼神乱闪。娘家捎信给她,让她趁此机会好好结交姚存慧,主动安慰宽她的心,权衡利害,软硬兼施,将她争取过来,让她写了亲笔信劝说沈佺。
只要拿到她的亲笔信,沈佺即便心里不情愿,也不得不有几分顾忌!
可是吕樱对姚存慧怨念极深,让她去结交游说旁人那是游刃有余,唯独对姚存慧,她可拉不下那个脸!慈心居外头那几句话,说是威胁逼迫还差不多,哪儿有半分结交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吕樱心下明白即便自己放低了姿态,姚存慧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她为何要低声下气?反倒不如逼迫来的更直接!
“你说!给我说清楚!”吕大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心下疑窦更甚。
吕樱只得胡乱编造,可吕大夫人是什么人?三言两语便逼得吕樱溃不成军唯有投降!
得知真相后吕大夫人气得浑身发颤,冷着脸道:“你真是越来越没用!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区区一个商户之女都搞不定!我就不信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淡定的下来?这么大好的机会白白叫你给搞砸了!”
吕大夫人气一阵骂一阵,又道:“既然事情没办成,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我也想回来探探消息嘛!而且顺便向娘您讨教讨教这事该怎么办!”
吕大夫人脸色稍缓,沉吟道:“明儿就是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你今天得设法令她就范。”
“好,如果她一直躲在燕顺居,那我索性进去找她。”吕樱点点头。
“不行!”吕大夫人又气又无奈,嗔她道:“你从前那机灵劲都哪儿去了!那箫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当着她的面说,你要将这事嚷嚷得人尽皆知吗?这事得保密!得让人认定这事是她自己的主意!”
人人都知道吕家的翁主逼着镇西王妃写了信给镇西王,还有什么效果?
“是,娘!”吕樱无奈,只得怏怏答应。
吕大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细细的问了她一些镇西王府的事,吕樱便将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
听说姚存慧试着接手管事,吕大夫人不禁挑眉,“你那婆婆就任凭她插手?”
“不然能怎样?这里头也有老太君的意思!”吕樱没好气道。
吕大夫人略一沉吟,便道:“这事且罢了,你婆婆当家多年,断断不会愿意将手中权力交出去,想必她心里已有主意了!你平日里没事也帮着你婆婆管一些事,镇西王府的后院,可不能就这么交给大房了!”
这话说到了吕樱的心坎上,她忙点头称是,然后又道:“那姚家的似乎还真有几下子,自她管了这件差事后,我那婆婆不是没设法动过手脚,可是居然一次次都让她给化解了!娘,”吕樱讨好一笑,“您要是有什么高明的主意,不如您教教女儿吧!”
吕大夫人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婆婆竟难不倒她?”
这怎么可能,薛氏管家这么多年,手底下可用的人定不会少,而姚存慧只不过是刚进门两眼一抹黑的新媳妇,她想要给她使绊子、出难题办法可以说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难不倒她!
“你确定你婆婆真的做过什么?”吕大夫人仍然感到怀疑。
“当然!”吕樱不屑嗤笑,便捡了两三件说给吕大夫人听。
吕大夫人半响没做声。从吕樱所言来看,薛氏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姚存慧如果不是运气好,那就是有人在帮她。
“回去提醒你婆婆一句,她的嫂子箫夫人,可是管过许多年家的!”吕大夫人忽然淡淡说道。
吕樱眸光一凛,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
“还是娘您英明!”吕樱笑着拍马,心情一下子感觉好了许多。她的婆婆斗不倒姚存慧,她还以为姚存慧有多高的道行——这一点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原来,是箫夫人在暗中搞鬼,这就难怪了!
“你呀,就是嘴甜!”吕大夫人白了她一眼,眼看天色不早,便催她赶紧回去。
吕樱也生怕出来久了让沈老太君知道不痛快,便忙答应。
吕大夫人忽然又问道:“你夫君四少爷可回来了?”
吕樱脸色立马垮了下来,目光躲闪不自然道:“还没呢,可能过几天吧!”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还没回来?”吕大夫人的声音徒然提高,沉着脸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呀!那是你的夫君!”
“那他硬是说营里有事,脱不开身,忙,我能怎么样!”吕樱也拉长了脸。不是窝火沈桢不回来,而是不痛快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他不在,她不知有多逍遥自在,他一回来,尽惹自己发火!
“我怎么瞧着你们俩竟不像新婚夫妻,你怎么一点儿都关心自个的夫君!”吕大夫人脸色更冷了。
新婚夫妻哪个不是好得蜜里调油,哪有像她这样的,丈夫一去几个月,提起来竟是满脸的不耐烦!
“我——”吕樱有口难言。自洞房那晚沈桢被她一脚踹下了床,后来两人又诸多争吵,相看两厌,压根就没同过床,至今没有圆房,她能想他就怪了!
“从前你怎么玩都没关系,如今嫁了人就得有个嫁了人的样,别这么任性了,多关心关心你的夫君,像个妻子的样!不然,日子长了你公公婆婆也会有意见!拢不住丈夫的心,你这妻子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
吕樱忍气吞声的受教,垂头应是,心里早已十分的别扭。
吕大夫人见她满脸强忍着的不情愿,心知自己这番话是白费了,心里暗叹,也不再多言,挥挥手命她赶紧回去。
她只知道仗着吕家夫家不敢怎么样,可一个女人在夫家,光靠娘家立足,惹得人人暗地嫌弃,那种日子有何滋味?
第347章 生变(四)
吕樱如释重负,忙忙回了镇西王府。
一到府中,她索性连自个院子都不回,直接去了熙和堂。
这一回容妈没有阻拦她,听说她来看姚存慧,便陪笑说先去禀报。
终于不躲了?吕樱心里冷笑,不必容妈禀报,自己便进去了。容妈见状也没有阻拦,躬身应了“是”在前头领路。
吕樱没有想到,姚存慧竟然病了。吕樱进来的时候,姚存慧躺在床榻上神情恹恹,见她来了勉强半睁开眼睛朝她笑笑,挣扎着要起来又起不来,还是红蓼、萱草扶住了,虚弱无力的同她打了声招呼,随即又躺了下去。
吕樱瞳孔骤然睁大,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病”成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即便说了,她也许也“听不清”吧?
“大年下的,三嫂可得多多保重呀!弄出病来多不吉利,会倒霉的!”吕樱不酸不凉丢下几句话,转身忿忿而去。
待她走了,姚存慧方从床上起来,望望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心也微微的沉下去。今日,沈佺没有派人回来报讯,也不知如今进展怎样了!
第三天,依旧平静。此事沈佺只是旁听,镇西王府连派人打听消息的资格都牵强,沈老太君索性命静观其变,箫夫人的脸色也愈加憔悴了,躺在床上一度几乎昏迷,令府中更加笼上了一层愁云惨雾。
第三日晚上,千岭终于又回府报信了,说是案子已经了解,等明日善后事宜处置完毕,王爷便可以回来了!众人听了这才将心放下,乌云罩顶的气氛也松和了些。
箫夫人苦苦挨着终于等来了消息,却再也撑不住,当夜又昏迷了过去,唬得姚存慧、沈佳琳等受了一夜,就在燕顺居中暖阁里随意眯了一下。
第二天中午,沈佺终于回府,除了脸色有些疲倦,精神还好,披着猞猁大氅大步踏进府来,众下人们仿佛一下子抓着了主心骨,心间情不自禁一松,忙忙躬身行礼。
沈佺先去给沈老太君磕了头,祖孙两个在暖阁里说了好一阵子话,随后沈老太君好言叮嘱安慰了他几句,便忙道:“快去燕顺居看看你母亲吧,这几日她可担心坏了!昨儿晚上听说你无事一下子松了劲昏了过去,你媳妇和妹妹守了她一晚,你快去瞧瞧!”
沈佺一怔,心中顿时有些茫茫然、空落落的,忙答应一声,出了门朝燕顺居走去。
一路上,沈佺心绪乱如麻,莫名的烦乱起来,越靠近脚步越发沉重,发了一会儿愣,终于踏了进去。
燕顺居众人见了沈佺仿佛捡到了活宝,金英慌忙一路奔进去的大声喊着“夫人!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小丫头忙忙在前领路。
沈佺心中一暖,加快了脚步。
刚过了天井、穿堂,便看到姚存慧、沈佳琳、黎妈妈等众人迎了出来,齐齐上前参见。
沈佺挥手命起,握了握姚存慧的手,二人脉脉相视;沈佳琳眼眶也有些发红,屈膝叫了声“三哥!”,沈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一手牵着媳妇,一手拉着妹妹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