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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在她跟前站定,摇着手里的蝶恋花团扇笑吟吟叫了声“四婶。”
“四奶奶也来赏花啊!”段氏笑着朝她点点头。吕樱极其厌恶“侄媳妇”这个称呼,府中众人一般均称她为四奶奶。
“看到四婶在这儿就过来了!”吕樱笑道。
段氏一怔,不禁也失笑起来。
“四婶,上我那儿坐坐吧!正好我得了一出新戏的戏词,哎哟,写的真是好!这府里也只有四婶你懂这个,我这不特意来请你过去一同欣赏欣赏!”
段氏爱听戏、看戏是出了名的,哪家办堂会发帖邀请她都很乐意去。且沈家府上事务她从来不管,唯独要办堂会请戏班子的时候,她每每自告奋勇,办得妥妥当当的!
段氏又很会讲戏,众人听完戏之后,休息时再听她那么细细的说一回,回想着细节,那真是一种极好的享受!所以段氏在各府各家夫人太太小姐们中间人缘极好,各府上办堂会,别的客人许斟酌,唯独段氏是从不落下、不需考虑的!
一听吕樱这话,段氏眼睛一亮,立刻便有几分心痒起来。吕樱见状咯咯娇笑,拉着她便走,“走吧四婶,让你的人把花送回去就行,我那里又不是没有伺候的奴才!”
“呵呵,生受四奶奶了!”段氏欢喜说道,便同吕樱一起去茂园。
进了屋里坐下,丫鬟们斟上茶来,便无声都退了出去。段氏端着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忙笑问道:“不知四奶奶说的是什么戏文,快拿来我瞧瞧!”
“今儿要请四婶看的,是无字戏文!比我看过的所有戏文都新鲜!四婶不用急,马上就有了!”吕樱掩口娇笑,狭长的凤眸瞟向段氏,深深一瞥,意味深长的又转了回去。
“无字戏文?我可是听都没听过,这倒新鲜!”段氏笑着,既诧异好奇恨不得立刻一看,不知为何心里又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
“四婶别急!心急是看不了好戏的!”吕樱似笑非笑,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丝帕包裹折叠着,她慢慢的打开,里边赫然放着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金戒指!
宝石有拇指大小,菱形微凸,旁边镶着一圈金丝拉缠环绕的花纹,花纹的样式十分独特,令人一眼便过目不忘。
雪白的丝帕衬着碧绿的宝石戒指,分外醒目夺人眼球。
段氏看到那枚戒指脸色却“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浑身的血液霎时凉透,如坠冰窖。她低呼一声猛然扑上去伸手欲躲,吕樱敏捷的收回了手向后一避,抿着唇笑嘻嘻道:“四婶,你说说这无字戏文是不是有趣啊?哈哈!”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段氏的声音有些发颤,身子也微微的发起抖来,惨白的脸上显出两抹不自然的红晕,羞恶之情顿现。
段氏一跺脚,转身便要出去。
“四婶确定不跟我谈谈?”吕樱语调闲闲,尽是嘲弄。
段氏身体一僵,却仍存着一丝侥幸,故作镇定道:“我似乎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你虽是翁主,也不能如此戏弄长辈!”
“好啊!那你去老太君面前告我的状呀!”吕樱不屑嗤笑,“正好,我也想请老太君评评,这沈家的媳妇给丈夫戴了绿帽子,不知道会怎么处置!”
“你别血口喷人!”段氏顿时涨红了脸,又恼又羞道:“我和他是清白的!”
“他?”吕樱饶有兴致,笑着紧紧追问道:“他是谁?”
段氏自悔失言,这才醒悟自己上了吕樱的当。
“四婶用不着怀疑,我一解释你就明白了!”吕樱不欲与她打太极了,直截了当笑道:“四婶还记得三天前在刘侍郎家的堂会吗?呵呵,这戒指啊,可是从庆春班的台柱吴玉芳手里得来的!”
“那又如何!”
“四婶还装呢!这戒指不是四婶给他的吗?难为人家留了这么多年!嘻嘻,你们互诉衷肠的时候,我可都听见了!呵呵,奶奶太太们赏戏子,赏金赏银赏绫罗绸缎,从没见过赏刻着自个闺名的首饰!四婶,不知道四叔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嗯,咱们家出了我婆婆的事,想必老太君不会允许再闹一出休妻的,所以啊,四婶也不用担心!”
吕樱眼睛闪亮闪亮的,越说越来了兴致。
段氏原本还想强撑着不肯承认,听了这话浑身冰凉。她呆着脸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女时候不懂事,她一时脑子发热就把心爱的戒指给了他。后来她的家人发现了苗头,设法将吴玉芳赶出了京城!那个时候,吴玉芳还不叫吴玉芳,叫小春,也还不是什么台柱子!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没有想到还会同他再见!时隔境迁,物是人非,再见面两人其实都没有了当年那点想法,只不过乍然相见心里总归有些感慨,暗暗寻机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不想却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吕樱的眼里!
段氏悔极恨极,却不能拿吕樱怎么办!
“四婶,你说老太君若是知道了这事会怎么处置?您觉得她还会那么疼宠您吗?四太太?”吕樱见她这样,心里越发得意畅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段氏猛然转头恨恨的瞪着吕樱。
吕樱冷笑,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四婶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求人,就拿出点求人的诚意来!”
段氏听了这话有转机,想到这事泄露出去的后果,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惧意,她气势一弱,含泪道:“你,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你要钱是吗?我所有的钱、所有的嫁妆都可以给你!包括田产和铺子也都给你!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绝对不会让人起疑!”
吕樱抬手止住了她,笑道:“四婶的嫁妆和银钱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叫人见了心动,不过,我们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天下的钱,我们吕家要多少有多少!说的难听点,我若真想要四婶的银钱财产,有的是办法,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段氏顿时哑口。不错,以吕家的权势,吕樱说这话虽然狂妄,但并不是做不到!
“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这枚戒指我还给你,此事永不再提,如何?”
段氏微微冷笑,点头道:“你要说到做到,我就帮你做!”她问她如何,可是她有的选吗!
吕樱不屑,心道跟我讲条件你也配!
“我说话当然算话!”吕樱嫣然一笑,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朝段氏走过去,以扇遮挡凑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阵话。
段氏顿时白了脸,睁大眼睛呆呆的瞪着吕樱,“我,考虑考虑……”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若是不干,这戒指我不会留着。”吕樱好整以暇,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段氏一哆嗦,绝望得说不出话来……
第375章 荒唐的宴会
转眼到了宫里赏花赴宴那日,姚存慧早早起床梳妆。太后有旨,此宴旨在赏花游玩,只做寻常装扮即可,无需朝服披挂。姚存慧便挑了一身海棠红的春罗褙子、白绫长裙,质料上好,裁剪一流,花样却一般,并不出挑。发髻挽就京城贵妇中最普通的牡丹如意鬓,簪了支明珠玉钗并些寻常发饰。
黎妈妈和小杏跟随她一道进宫。
入了后宫,小太监直接将她们主仆三人领导了御花园中。太液池旁大树下的草地上已经有人在忙碌着,一旁树荫下、花丛旁又摆了许多的长榻软椅,茶几上奉着茶水点心,三三两两的贵妇、少女们或坐或站说笑着。
半路上,姚存慧便碰到了谦谦。
“小慧姐姐!”谦谦一见她立刻高高兴兴的笑着奔上来。
姚存慧已知晓今日谦谦会来,正寻思着一会儿好找她,没想到却在这儿碰上了,心里亦十分欣喜,忙笑着携她的手:“小郡主,你也来了!”
“我在这儿等小慧姐姐啊!”谦谦笑得眉眼弯弯,拉着她便走,“小慧姐姐,一会儿你要陪我去扑蝴蝶玩儿!”
姚存慧笑着答应。
谦谦身边的嬷嬷忙笑道:“小郡主,您该叫王妃,不该叫姐姐了!”
谦谦小嘴一撅,不乐意道:“我就喜欢叫姐姐!”
嬷嬷有些尴尬的朝姚存慧笑笑,姚存慧忙笑道:“我也喜欢小郡主叫姐姐,嬷嬷不必如此!”那嬷嬷听毕方笑笑揭过。
这些贵妇人并小姐们对姚存慧来说几乎都是生面孔。春节里亲戚朋友走动,按说姚存慧也认识了不少人,但眼前这些妇人小姐不是出自周氏皇族就是出自吕氏一族,因着其中微妙的关系,姚存慧自然都不熟悉。
可她不认识人家,旁人认识她的却不少——纵不认识也猜出来了!今儿到场的,除了那两家便是镇西王妃,谁人不知?
姚存慧一牵着谦谦郡主出现,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了过来,她目光轻转,朝众人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便同谦谦站在一丛芍药旁笑着说话。不知说了什么,谦谦咯咯咯的笑起来。
不多会儿,宾客们到齐,不算各人带来的奴婢,将将三十人左右,各各锦衣罗带、珠翠生辉,极是热闹。
太后身边的公公前来传口谕,让众人各自赏景游园,不必拘束,她临时有事便不过来了!
众人跪下听旨,俯首拜谢天恩。
传旨公公走后,众人起身,却有点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皇宫,太后传召游园赏花,可她老人家却不露面,而且,宫里任何一位主子也没有露面。太后还传口谕命她们这些客人不必拘束、随意游玩,这怎么看怎么令人感觉怪异而荒唐!
众人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指引方向的明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侍宴的宫女太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该怎么准备怎么准备,压根没打算指点安排这些客人们!
“小慧姐姐,走嘛,我们去那边抓蝴蝶!”谦谦拉着姚存慧的手指着东边远处的花丛。
姚存慧笑笑,朝众人做个告辞的姿势,随着谦谦去了。
众人仿佛松了口气,一位小姐客气的邀请另一位下棋,二人笑着往太液池畔安置的棋盘走去,有三人携手跟上观战。
于是,众人也各自寻了说话的伙伴三三两两走开。
很有默契的,周氏的寻的是周氏的人,吕家的寻的是吕家的人,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地方,但泾渭分明,各不相干,相互之间连多瞧一眼都没有。
许是事先得了太后的明示暗示,吕大夫人见某位郡王妃坐在榻上品茶,倒是主动过去搭讪。
那郡王妃立时显出两分惊慌和不安来,客气中带着警惕的笑请吕大夫人坐下,客气的问了好,然后便没了话说。吕大夫人见了她这样心里也很看不上,气氛也不好,叫人根本没有聊天的欲望!但太后的话在那里,吕大夫人也不敢阳奉阴违,便主动挑起话题,同那郡王妃讨论起茶道来。
这郡王妃哪里受得了吕家当家夫人的主动示好?心里早就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颤了,脸上的笑容不断,开口却是哼哼哈哈的,除了“是啊!”、“对!”、“嗯!”等词之外,轻易不肯多说一个字!把个吕大夫人差点没无趣死。
吕大夫人这独角戏没唱多久便歇了下来,与郡王妃两个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却是谁也不好意思走开。
直到郡王妃喝多了茶水陪笑起身要去方便,吕大夫人笑着点头,两人之间的僵硬拉锯战才算到了头,各自暗暗的松了口气。
吕大夫人在这儿生着闷气,只见吕二夫人叫了声“大嫂”也走了过来。吕大夫人便抬头朝她望去,二人相视苦笑。
“这些人真是无趣死了,一个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吕二夫人笑着坐下。她和吕大夫人一样,也是刚刚从一场僵硬的拉锯战中解脱出来。
“还是自家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