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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齐嬷嬷到底把话说了出来,沈老太君心中即便再恼怒也不能不顾及姚存慧腹中的孩子,便谴责的瞟了沈二老爷一眼,脸色也缓和了两分,吩咐道:“去将王妃搀起来,坐下说话!”
齐嬷嬷忙答应一声,三步两步上前弯腰扶姚存慧,姚存慧本就莫名其妙让沈二老爷呵斥跪下,当下也不推辞,谢了老太君便依言起身坐下,抬眸道:“老太君,您别生气,究竟何事请您明示!”
沈二老爷见她丝毫不推辞便起身坐下心中有气,遂打断向沈老太君道:“老太君,正是她仗着有孕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您还待她这么客气岂非助涨她的气焰!怀着孕时便敢如此,等将来孩子生了下来那还了得!”
姚存慧听得一头雾水,垂着头不做声了。
“好了!”沈老太君却是嗔了儿子一眼。虽然她也生气,但姚存慧腹中孩子是沈家的血脉,除了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还能如何?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说,佺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瞒着不报?这么大的事情你能做主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老婆子!”沈老太君瞪着姚存慧,恨恨说道。
姚存慧吃了一惊,不觉朝齐嬷嬷瞟了过去,齐嬷嬷接到眼色,悄悄朝沈二老爷努了努嘴。
姚存慧暗暗叫苦,千算万算,没想到漏算了沈二老爷!这消息必定是沈二老爷告诉了沈老太君的了!
自己身为孙媳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老人家,老人家发怒也难怪,原本她就没想过会逃过一顿骂,只是没想到这顿骂会来的这么快罢了!这话由沈二老爷捅出来,还不知他跟老太君说的时候怎样添油加醋呢!
“孙媳知错!”姚存慧忙站了起来,垂首哽咽道:“孙媳,孙媳只是担心惊吓了老太君,所以才瞒着,原本想过几日想到了周全法子再缓缓告诉老太君,没想到却让老太君知晓了!请老太君恕罪!”
齐嬷嬷这时也跪下说道:“老太君您别怪王妃了,王妃她也是一片好心!这事昨儿王妃便告诉了老奴……”
“原来你也瞒着我!”沈老太君不禁更怒。
“都是孙媳的错!是孙媳恳求齐嬷嬷瞒着您的!老太君,您千万别生气,你气坏了身子叫孙媳心里怎么过得去!”
“老太君,王妃这也是为了您好啊!”齐嬷嬷也忙道。
沈二老爷听毕哼了一声,不酸不凉说道:“齐嬷嬷这时何意?怎么?难道老爷我把这事告诉老太君是想害老太君不成?”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齐嬷嬷吃了一惊,忙向沈二老爷磕了个头道:“您和王妃都是为了老太君好、为了沈府好,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好了!”沈老太君叹息一声,向姚存慧道:“你还不快坐下,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我知你能干,但终究年轻经验不足,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虽是为我老婆子好,可万一有一丁点安排布置不当而惹出祸事牵连王府,你自个说说会怎么样?你是王妃,出了这等事首要考虑的是整个王府的利益,而不是我一个老婆子!这事你婆婆那边定然也瞒着吧?”
“是,娘的身体……”姚存慧重新坐下,心里又愧又难受又敬服。沈老太君所言不假,她这一瞒看似对她老人家好,可万一当真弄出什么事来牵连王府,到时真正是追悔莫及了!是她太低估了沈老太君,像老太君这种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经历过丧夫、丧子、丧孙之痛的老人家,还有什么打击是她不能承受的?
“你做的不错!”沈老太君点点头叹道:“你婆婆那个身体,唉!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有她同你商量计较,便是瞒着我老婆子也罢了,可你都瞒着,你怎能应付的过来!”说着又问她是怎样安排的。
姚存慧便忙将昨日安排吩咐说了一遍。
沈老太君听毕点点头,“这也罢了!你到底心慈,你是不知那下头的刁奴有多厉害,这当口谁敢多嘴哪里还用得着罚,直接当众杖毙才对!叫人看严实些,别叫那起子刁滑的当成摆设!各处庄子铺子可吩咐了下去?”
姚存慧吃了一惊,脸上两分变色,摇头低声道:“孙媳疏忽了……”万一有人设了什么圈套,上庄子、铺子上闹事,将沈家牵扯进去,招来牢狱之灾,岂不是——
沈老太君便叫齐嬷嬷,“你起来即刻去吩咐赵管家,让他交代下去,他知道该怎么做,去吧!”
“是,老太君!”齐嬷嬷忙答应一声起来就走。
沈二老爷嘴唇动了动想拦住齐嬷嬷自己来办这件事,又不舍得此刻离开便宜放过姚存慧,便没有出声。
沈老太君心中暗叹,其实她故意吩咐齐嬷嬷即刻就去,便是给沈二老爷一个出声的机会,没想到他竟没开口,为何不肯走显而易见。沈老太君甚是无奈,大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因为薛氏和吕樱的离开而消除,反倒愈演愈烈了!
“老太君……”姚存慧羞愧不已。
沈二老爷便冷笑道:“侄媳妇看见了?王府的当家人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还年轻,要学的还多着呢!要不是老太君知道的早,等出了事人家找上门来,老太君岂不是更受惊吓!”
“二叔教训的是,侄媳受教了!”姚存慧恭声说道。
“事后受教有何用?为时已晚、徒劳悔恨而已!”沈二老爷咄咄逼人。
姚存慧对他的得寸进尺十分无奈,却也不便当着老太君反驳,只好不做声。
若在往日,沈老太君定会出言说沈二老爷两句,只是她已知晓两房之间怨气未消,儿子又是这个态度,担心自己越是说什么越是令儿子怀恨在心,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索性让他说个够,让姚存慧也受个教训。王府的当家王妃,若连这点子委屈都受不了,时时刻刻要人呵护着、疼宠着,那这个王妃不要也罢!
沈二老爷见母亲不做声,越发得了意,将姚存慧好好的训斥了一顿,最后说道:“老太君,如今非常时刻,一着不慎便是大祸,王妃办事不足,又怀有身孕,这个家还让她当恐怕不合适!”
第421章 老太君发怒(二)
沈老太君闻言想了想,向姚存慧道:“你昨日的安排倒也不错,一时之间能想得到这许多已属难得!不过你二叔所言也有道理,这时候,一丁点儿的疏忽便能引来弥天大祸,大意不得!如今四房远在江南,老二一会儿给你四弟他们去一封信,京里这三房要同舟共济,以大局为重!都是沈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们都是明白人,自然也知晓!这当口也不说什么当家不当家了,不拘何事少不得三房商量着一起办!嗯,外院老二你多操点心,有什么事记得来同我老婆子说!内院嘛,我看二孙媳妇也该出一把力,孙媳妇你回头安排安排,往后有事,你和你三婶、二嫂商量着办便是!你有身子的人,要注意多休息,事情多让她们去做!至于你娘那边,仍旧瞒着她!还有……”
沈老太君原本想说,“还有,找人盯紧云小蝶主仆”,当着二儿子的面却不肯说,便把话先掩下了,回头再派人去跟姚存慧说。
“老二,你看怎样?”沈老太君转头问沈二老爷。
沈二老爷嘟嘟囔囔道:“依儿子看,侄媳妇不如安心养胎的好,佺儿可就她肚子里这一个孩子——”
“住口!”沈老太君勃然大怒,沉着脸厉声道:“你一个当亲叔叔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沈二老爷这意思,显然是已经认定沈佺是回不来了,姚存慧所怀乃沈佺的遗腹子,独一份。
“我——”沈二老爷心里不服气,心想那可是洪水,不是别的,掉下去失踪还不等于丧命?还有什么盼头?却也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再多言。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吧!”沈老太君依然十分不高兴,眼神一凛止住了他的话,又向姚存慧温言道:“别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休息!叫小厨房多做点补身子的吃食!”
“是,谢老太君!”姚存慧起身答应。
沈二老爷也暗自懊悔不该那样说惹母亲生气,毕竟那不是孙媳妇,那是母亲的亲孙子,听了自己这话怎能痛快?
沈二老爷本来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姚存慧的,而且也想帮秦姨娘争取争取管家的权力,不说全部,一部分总可以吧?眼看母亲生气,他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好再多言,只得也怏怏告退。
沈老太君看他们都出去了,无声长叹了口气,歪在榻上默默出神。渐渐的,眼中涌上了水雾,水水亮亮的。
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正好趁着他一句话说错堵住了他。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两房争斗,能少结怨便少一些吧!可又一想,如今她还在尚且如此,哪日她不在了,该如何是好?
沈佺落水失踪,最痛快的要数吕相爷一家。
吕相爷这几日简直春风得意、喜上眉梢,说话都带着笑,往吕家登门拜访的人数也不知不觉的多了许多。
只有赵纪远不是很放心,建议吕相爷不要这么快把人撤回来,仍旧留在花园口打探消息兼且寻找沈佺,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失踪而已,在下窃以为还不能认定他已经死了!相爷,镇西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还是小心为上!”赵纪远劝道。
吕相爷尽管十分信任赵纪远,此时兴头头上听了这话仍是感到几许不快!在重灾区,那么大的洪水,谁掉下去了失踪还有存活的机会?镇西王再厉害能斗得过天吗?吕相爷不信。
“纪远想的太多了!”吕相爷笑道:“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他坠入洪流,不止一个看见,绝对错不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但他的尸体也没找到,我是担心——”
“那么大的水,也许尸体早就冲到不知哪儿去了,或者在水底喂了鱼!这找不到也不奇怪嘛!你说呢?”
“话虽如此,可是相爷,既然前边咱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也不差这最后一步,您说呢?”
吕相爷不禁缓缓点了点头,片刻说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差这最后一步,让大家买个放心也好!不过,太后已经派了人去,我们的人如果再留在那儿恐怕不太好!等太后那边的消息也一样!”
“相爷!”赵纪远急了,忙道:“如果太后的人先找到了他,我们的人还能有机会下手吗?”
“下手?下什么手?”吕相爷愣了愣,才明白赵纪远的意思是下手杀沈佺,他不由有两分生气和无力,“太后的人就算找到他找到的也只会是尸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还能活着?镇西王有这么厉害吗?”
吕相爷问到后一句明显的露出不服的意味,赵纪远不敢再同他争执,苦笑分辨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本相知道,你这是为本相着想,你的忠心本相一直都明白!”吕相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过了,遂安抚的拍了拍赵纪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笑道:“你毕竟还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做事有些拘谨的过了头了!”
“相爷说的是!在下受教了!”赵纪远勉强陪笑,“镇西王府那边——”
吕相爷冷哼一声,“一直派人盯着呢!沈家有那老太婆在,一时半刻还乱不了,哼,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只要朝廷一宣布沈佺的死讯……”
吕相爷眸中狠戾之色一闪而隐。
镇西王府如今所剩乃老弱病残,二房那父子几个都不成气候,吕相爷并不放在眼里,如今首要的大事,乃是西北的军权。
要知道除了沈佺,西北军中威名远扬、战功赫赫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