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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相爷眸中狠戾之色一闪而隐。
镇西王府如今所剩乃老弱病残,二房那父子几个都不成气候,吕相爷并不放在眼里,如今首要的大事,乃是西北的军权。
要知道除了沈佺,西北军中威名远扬、战功赫赫的大将人数不少,他必须要使西北军权落在能够拉拢之人的手中,这一回,绝不能再出错。
吕相爷得意忘形,心急火燎一刻也不想多等,便进宫求见太后。
沈佺出事之后没几日,灾区的强降雨总算停止了,如今灾情已经慢慢得到了控制,但因沈佺失踪一事,太后的心情也极其不好,每日上朝时都冷着个脸,令群臣噤若寒蝉。
几句话过,吕相爷便将话题引到了灾区上,吹捧道:“如今黄河大水已退,全仗太后英明调遣,使得受灾百姓少受许多苦楚!太后一心为国为民,实乃大周之福、万民之福!您可要多多保重凤体啊!”
太后挥了挥手,蹙眉轻叹道:“黄河大水虽退了,这灾后重建、灾民安置可不是小事,得花无数的银钱,还有沈爱卿,唉!哀家怎么能安心!”
“太后懿旨已下,户部和工部以及地方官自不敢怠慢,安置灾民之事太后无需担心!镇西王——”吕相爷眸光一黯,叹道:“大周痛失大将,微臣心里也感到很沉重!可人死不能复生,太后您也别往心里去了!镇西王妃有孕在身,若生了个儿子,太后厚待也对得起其父为国尽忠了!”
“那是自然的!”太后点点头,感叹了两句,不觉又蹙眉道:“不过,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镇西王已死?”
太后目光灼灼盯着吕相爷。
吕相爷胸中一滞,“镇西王众目睽睽之下坠落洪流,失踪多日不见,这,这不分明是——”
太后收回了目光,摆摆手道:“那也不一定!哀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不见此事一日便不能下定论!镇西王,料想不是福薄短命之人!上天也不会这么残忍轻易收我大周顶梁。”
吕相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暗暗失望、失落。他没有想到太后这么看重沈佺。
吕相爷心中大起不甘,脑子一热便说道:“太后的心情微臣能理解,可西北军那边却一日不能无主。如今镇西王生死未卜,那种情况下即便他捡回一条命,多半也不能中什么用了,西北军权,太后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不然——”
“够了!”太后闻言大怒,厉声道:“哥哥今日来见哀家,可是为了西北军权而来?”
“微臣是为太后考虑——”
“是还是不是?”
“太后……”
“下去吧!”太后冷冷道:“哀家有些累了!”
“微臣对太后忠心耿耿从未变过!请太后相信微臣!微臣告退!”吕相爷躬身行礼,缓缓倒退了出去。
“啪”的一声太后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御案之上,凤眸半眯盯着吕相出去的方向出声,唇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
什么亲情、什么忠心、什么关心统统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都这种时候了,最先想的不是为国为民、不是为她出谋划策,反倒打起私心主意来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往相国府跑的人有多少,她还没敲打呢,倒想要西北的军权来了!
太后不觉想到,如果将来这天下真的交给了吕家,他们能经营的好吗?就算交给了他们,他们守得住吗?太后不由一惊,她这是在想什么!
京中的气氛依旧凝重,镇西王府众人更是煎熬不已。礼亲老王爷亲自派了心腹管家前往镇西王府探望,安慰劝慰了姚存慧一番,姚存慧十分感激,留了来人好一会。
不想因为这事吕相又在太后面前隐晦的告了一状,大有暗示礼亲王爷私下结交镇西王府、图谋不轨的意思。
第422章 沈佺的消息
太后听毕简直要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更加失望,淡淡一句“老王爷夫妇同镇西王妃本就私交不错,这当口上门探望安慰几句也是人之常情!”便将此事丢开不理。
礼亲老王爷要私下结交镇西王府会选在现在这个时候吗?现在沈佺生死未卜,他们结交镇西王府有什么用?这分明就是小题大做、是诬告!
生气之余太后又忍不住暗暗失望,其实以前,她的兄长并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他为她出谋划策不少,也是难得的栋梁之才!人人都以为她让他坐在相国的位置上是偏颇吕家人,其实她的兄长也当得起这个位置。
这些年来,太后所考虑的只是如何将周氏皇族打压下去,不断提拔吕氏一族的人,以免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吕氏一族的人受到欺负。这时却不得不想到,将来自己百年之后,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周氏皇族无论如何也是她的亲人,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假的,她其实并没有想过将他们赶尽杀绝。不说别人,她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可都是姓周的!
太后不禁烦躁起来,她忽略多年的问题再次浮出了水面,迫着她去找法子解决!在双方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真的可能吗?
没过两日,从河南传来消息,镇西王极有可能没死!因为在下游浅水岸边发现了镇西王那日束的腰带!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一片哗然。
太后大喜过望,立刻加派人手赶往河南,命地方官员全力配合,务必要将镇西王找到!
沈二老爷又求得恩典,准许沈家派人一同前往河南寻找沈佺。
沈老太君大喜,便命沈二老爷安排此事,又问了姚存慧的意见,让她也点数人跟着一道前往。姚存慧忙陪笑着说此事有二叔安排即可。沈二老爷对她如此识趣十分满意。
“王妃为何拒绝了老太君的好意,这是多好的机会!”容妈不禁惋惜抱怨。
姚存慧微微一笑,“二老爷做老了事的,他自然懂得怎样安排!我若插手,万一惹他不高兴故意懈怠,岂不是反而误事?”
容妈没了话说,点头叹道:“王妃所言甚是,二老爷还真是个有点小气的人呐!呵呵,我就说嘛,咱们王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下子好了,王妃你晚间也可睡个安稳觉了!”
听人说了这话,姚存慧心里一松,脸上露出几许笑意“嗯”了一声点点头。
在容妈看不见的地方,姚存慧的眸光一深,神情也凝重了两分。
沈二老爷会这么好心吗?她是持保留态度的。
犹记得沈佺从前同她说过,在西北的时候曾数次遭人暗杀,事后暗中追查,同二房的人多多少少有蛛丝马迹的牵连。
如果沈佺出了事,爵位很轻易便可落到沈桢头上,沈二老爷会真心帮着寻找沈佺?
人,她是要派去的,但不是托付给沈二老爷。
反正太后已经准许沈家派人前往,她私下里再悄悄派人也算不得抗旨。
相府中,吕相爷气急败坏,后悔不跌,同赵纪远抱怨不已。
赵纪远只好劝慰了他几句,又道:“相爷再暗中派人过去盯着便是!听到这个消息不知多少双眼睛注意着那边、派了人过去呢,相爷便是派了人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老夫已经派了不少心腹去了!”吕相爷恨恨不已,“早知老夫就该听你的话,活要见尸死要见人!”
赵纪远沉吟片刻,又道:“相爷,在下如今有另一个想法,不知相爷听还是不听?”
“有什么话快快说来!你的主意比老夫那不长进的兄弟、子侄们强多了!”吕相爷精神一振。
赵纪远心里却打了个突,心里明了几分之所以吕相爷先前不听自己的主意多半跟吕家其他几位大人物脱不了干系!他假装什么也没察觉到,缓缓说道:“在下怀疑,这是镇西王设下的一个圈套。”
“你说什么?”吕相爷睁大了眼睛,“圈套!”
“只是在下的猜测,并无实据,”赵纪远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忙道:“这事太蹊跷巧合了点!”
“你说的有道理!”吕相爷焦虑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跌足道:“看来,老夫不能再派人前往河南!不行,得马上将他们召回来!”
“相爷,”赵纪远怔住了,“这,这只是在下一个猜测而已,是不是——”赵纪远不过灵光一闪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谁知却是歪打正着了,以至于令他自己也呆住了。
吕相爷摆摆手,“就这么定了,所有人撤回!咱们就静观其变!”说到太后的手段,吕相爷比赵纪远要清楚的多,他虽然跟沈佺打的交道不多,却也知他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拿捏的人。既然找到了什么劳什子腰带,只怕他人早就脱险了,如今这一切不过是故意做给人看、好引动各方人出动。虽不知这究竟是太后的意思还是沈佺的谋算,但吕相爷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就是因为先前笃定沈佺已死,令他兴奋过头按耐不住的在太后面前说错了两次话,已经惹得太后十分不满了,他绝不能让太后再捉到他的错处!
浸淫官场几十年,便是个傻子也学会了三招两式,更何况他并不傻,先前只是昏了头才会做错事、说错话。
“相爷英明!”赵纪远想了想,又笑道:“其实,要试探这究竟是不是个圈套也不难,只要沈佺主动露面,一切不击自破!”
“哦?”吕相爷一喜,“这么说纪远有好主意了?”
赵纪远朝他笑得意味深长,“咱们可以从镇西王府下手,相爷。”
吕相爷愣了愣,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好一个围魏救赵!就看沈佺是做藏头乌龟还是主动来救了!”
“在下正有此意!”二人相视大笑。
这日,沈佳琳又来熙和堂,跟姚存慧说要出府为箫夫人买蜜饯。
“娘这几日胃口甚好,喜欢吃些带味儿的蜜饯,嫂子,让我出府一趟吧!”
姚存慧闻言一怔,笑道:“府中各样蜜饯不是都备了吗?妹妹何必如此劳神?这,要不我叫人去买好了!”
“些许小事我来便可,哪里要嫂子亲力亲为呢!”沈佳琳腼腆一笑,小声说道:“府中是样样都有不错,只是,只是娘病中口味难免古怪些,须得我亲自小心挑了买才好!嫂子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这是你对娘一片孝心,嫂子怎会拦着你呢!只是快去快回,别在外头耽搁了!”姚存慧笑笑。
正欲吩咐容妈妥善安排,沈佳琳已忙笑着道谢,又道:“仍旧叫上次那两位嫂子陪我一道吧!她们很是妥帖!”
姚存慧一笑点头,到底命容妈交代外院管家一声,派两名家丁随行,沈佳琳道了谢,便欢欢喜喜的去了。
“三小姐倒真是孝顺呢!”瞧着沈佳琳灿烂得似乎有点儿过的笑容,容妈笑了笑。
姚存慧叹道:“这些日子大家都煎熬,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到底是年轻姑娘家,抑郁了反倒更难办呢!”
“王妃说的是!”容妈叹着点头。
约一个半时辰后,沈佳琳便回来了,顺便还给姚存慧带了一包蜜渍青梅、一包糖浸嫩姜片,姚存慧见她安然无恙回来,也就放了心,笑着道谢便让她去了。
“佳琳果然有心思,瞧这梅子一看便有胃口!”姚存慧说着,捡了一颗便往嘴里放去。
容妈刚好端了安胎药进来,见状叫了一声“王妃!”忙忙将安胎药放下,三步两步上前劈手将姚存慧手中的青梅夺了去,责备道:“这外头的东西,王妃怎能随意食用!”说着又埋怨一旁侍奉的红蓼、红菱不上心。
姚存慧有些讪讪,忙笑道:“是我一时不察疏忽了,快拿出去吧!”
容妈失态也有些过意不去,忙陪笑道:“方才老奴一时心急还请王妃恕罪!这虽是三小姐送来的,可三小姐小人儿家,哪里知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