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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同时太后又忍不住感到一阵伤心和失落:他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姚存慧回了熙和堂,容妈、红蓼等这时一个个才敢露出情绪,几句话没过差点儿又哭了出来,还是容妈、周嬷嬷老成的生怕又勾得姚存慧心里难过连忙止泪,止住了众人。红蓼等亦忙收泪小心伺候不提。
“昨日我被人掳走之后,你们怎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收拾妥当坐在榻上饮着茶,姚存慧便问道。
容妈不觉嗔了姚存慧一眼道:“奴婢们都无事了,王妃您还是好好歇一阵再说吧!”容妈嘴里这么说着,也知姚存慧听不到准话不会安心,便叹道:“奴婢们只是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毫发无伤,只是手脚酸软无力,只得在寺中歇息。后来鸿明大师派人进城报信报官,云小姐,唉,云小姐说不放心王妃您,便独自出门去找您了!没想到,她果然找到了您,还——”
“王妃您可没受着惊吓吧?真把老奴要担心死!”容妈长吁短叹。
姚存慧摇摇头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倒没有受惊,那些人想必是要用我做人质要挟王府,对我倒也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容妈见她精神闷闷,愁眉紧锁不由心疼,劝道:“王妃您别忧心了,太医可是说了,您得放宽心境呢!云小姐有刘太医诊治,老太君亲自吩咐了人照顾着,定不会有事的!王妃,您心里可千万别存着疙瘩啊!”
姚存慧勉强点点头,叹道:“好了,我歇一会,你们也都受了惊吓,都歇着去吧!”
容妈答应一声,扶着她躺下了,方转身轻轻出去。
姚存慧歇了一个多时辰便起来了,命更衣梳头,先是去了沈老太君那里,随后又去了箫夫人那里一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人。
在沈老太君跟前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半点折扣也不打,在箫夫人跟前,就字斟句酌许多了,尽量说得轻松简单一些,省得箫夫人担心。
饶是如此,箫夫人也紧张后怕得不得了,少不得握着她的手嘱咐安慰了半响,姚存慧一一答应着,又宽慰箫夫人一阵,这才起身离开。想了想,又往紫藤斋中去。
云小蝶依然一动不动的平躺着,香儿和两名沈老太君身边的媳妇嬷嬷在伺候着。
“王妃请回吧,我家小姐有我照看着便可!王妃身子矜贵,当不得王妃这么一趟趟的来!”香儿言语带刺十分不客气。
“你们辛苦了!”姚存慧轻叹一声,温言道:“别忘了不时替云妹妹翻身,省得血脉不畅,伤了身体!一有情况立即回报,别耽搁了!”
香儿见她不怪自己无理,反倒好言相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脸上神色也缓了两分,朝姚存慧屈膝福了一福,“奴婢记住了,谢王妃关心!”
“嫂子!”姚存慧刚刚出了紫藤斋屋子走到廊下,沈佳琳从屋子奔了出来。
“琳儿,”姚存慧微怔。
“嫂子!”沈佳琳已经奔上来,扑在她怀中抱着她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去寺里进香的,我不该说!都是我不好!”
“琳儿,”姚存慧听她哭得愧疚心中也不好受,轻轻拍拂着她的背后柔声道:“好玲儿,这不关你的事,这只是一个意外,谁料得到呢!你也是一片好心好意,对不对?”
沈佳琳哭声渐止,从她怀中起来拭泪道:“嫂子,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怪你呢?傻丫头,这事怎么能往自个身上揽!别哭了!”姚存慧拿过她的手帕,好笑的替她拭泪。
“谢谢嫂子!”沈佳琳蹙起的眉头不觉舒展,眼睛也明亮了两分,破涕而笑道:“嫂子这么说,我心里便好受些了!只是云姐姐——”
沈佳琳不由转头朝屋里望去,眼中又黯了下来。
“她不会有事的!有刘太医呢!你也受了惊吓,好好休息着,别胡思乱想!”姚存慧握着沈佳琳的手,又宽慰了半响,沈佳琳才终于露出几分安宁,好生答应了下来,将她送出了院子。
“王妃您慢着点!”容妈和红蓼一左一右搀着姚存慧,说道:“要不,您在这侯一侯,老奴叫人去传肩舆来!”
容妈心里有些不满,碍于沈佳琳是主子也不便说出口。王妃才回来还没好好的歇几时,三小姐便拉着王妃站在那里说了这半天话!
“不必,慢慢儿走回去便是!我哪里这么娇贵了!”姚存慧笑笑,抚慰的轻轻拍了拍容妈的手。容妈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可也不能怪沈佳琳。沈佳琳好歹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受了惊吓想找个人诉一诉再正常不过。
次日一早,云小蝶并没有醒来。
刘太医重新为她把脉之后,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把个香儿急得直落泪。刘太医在镇西王府一直呆了半天,云小蝶仍是没有醒来。
刘太医便吩咐自己的弟子,同在太医院任职的孙太医,“往后每隔一日你过来一趟,为云小姐把脉、扎针,如有好转迹象便知会我!”又吩咐香儿等仔细熬药,按时服用不能断了!又交代了一些平日里如何照顾服侍的注意事项。
第426章 内奸
香儿一边听一边记一边暗暗难过,“刘太医,您能不能给句准话,我家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刘太医叹息道:“姑娘,你这不是为难老夫吗!医者父母心,老夫也巴不得云小姐赶紧醒过来,可是,云小姐伤了头部,非药石所能医治,这得看天意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我家小姐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香儿白着脸问。
刘太医见她这样心中也不忍,却也不能不顾事实,便点头叹道:“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香儿闻言心下一阵冰凉,怔怔的再也问不出来。
刘太医一句“医者父母心”提醒了香儿,香儿当天便写了信托了往西边去的商客将信带给云将军。盼着云将军能够为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这日上朝,有御史奏本,要求彻查此事。
镇西王乃国之栋梁立下汗马功劳,奔赴在黄河赈灾第一线落得个生死不明,他的妻子却在堂堂京畿附近遭人劫持,还连累威武将军的独女受伤昏迷不醒,这分明就是打朝廷的脸!此事若不严查严办,朝廷的脸面何在、威仪何在、公信何在?
太后闻言心中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此事若不严查,岂非寒了众臣的心?可派谁去查、万一查出点什么来,又该如何收场?
“言之有理,众卿以为如何?”太后眸光一凛,扫过群臣。
既已说了“言之有理”那便是赞同之意,且此事本就理所当然该查,众臣当即众口一词连声称是。
吕相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主动出列请旨:“太后,镇西王忠君为国,此事若不彻查实难以向天下人交代!微臣愿意为太后分忧,请太后降旨!”
太后还未说话,方才上奏那位朱御史却又道:“这,似乎不妥吧?”
这么多年来,吕相爷还从来没有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受过谁的反驳,当即心中大怒,面色也沉了两分,“哦?朱御史这是何意?如果不妥,本相倒想听听!”
太后正想顺水推舟应了吕相爷,被朱御史横插一杠心中也甚是不快,只要他能够将事情圆了过来便好,到底是自己家的人,让他没脸自己这个太后脸面又在哪儿?无奈此刻当着众臣不便表现出来,面上还算平静。
朱御史浑若不觉吕相爷的不快,恭恭敬敬道:“这类案子照例该由顺天府承办,抓到歹徒后视案情大小考虑是否移交刑部。镇西王妃身份非同小可,此案可由刑部、大理寺主持,顺天府协助,如此可显太后天恩、皇上天恩!吕相虽一片好心,可破案之事吕相并无经验,况且,如今河南灾情刚过,百万黎民之事需要安置,无数家园需要重建,吕相又如何分得开身呢?故而微臣觉得不妥!”
朱御史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众臣听毕无不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点头称是。太后闻言亦无可奈何,朝吕相瞥了一眼。
吕相也不好明着说什么,尤其看到朱御史坦坦荡荡、理直气壮的的神情,气都不知从哪里撒,心里暗骂此人脑袋榆木疙瘩,好容易得了太后片言只字认同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什么都敢说!可看他那样分明是认为本就如此,并非有意同自己作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是在同自己作对,吕相爷也只能认了!
“朱御史言之有理,是本相疏忽了!”吕相爷压下心头怒火,皮笑肉不笑朝朱御史拱拱手。
“不敢不敢!”朱御史忙还礼道:“这么大的事,相国您也是关心则乱!”
吕相呵呵一笑,在众人的恭维声中重新站了回去。
“那便依朱爱卿所言,就是如此!”太后下了懿旨,命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上前听宣,将此事亲口吩咐了下去。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领旨不提。
吕相爷气忿忿回到府中,犹自火难消,将榆木疙瘩脑袋的朱御史咒骂了一顿。刚好二子吕宪崇有事前来禀报,见父亲气成这样经问何故,听说是受了区区一个御史的气,吕宪崇便笑道:“这不值什么,不就是个御史吗?回头儿子叫人好好的收拾他一顿,给父亲出出气!”
“胡闹!”吕相爷虽然生气,脑子却还清楚,闻言瞪眼斥道:“他刚刚在朝堂之上顶撞了老夫,转眼就遭了秧,是个人都会往老夫身上、往吕家头上想!这当口你们都给我收敛些,别乱惹事!哼,那不过是个二愣子,对付他我自有办法。”
吕宪崇顿时扫兴,怏怏答应了一声。
还是赵纪远懂得吕相爷的心思,微笑道:“相爷何须惊慌,那个地方不过是一处无主的破宅子,并不是吕家的产业,跟吕家八竿子也打不着!落在他们手里的,都是死人,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要么自个设法把案子结了,给镇西王府一个交代;要么,就慢慢的查吧,跟吕府有何关系?”
吕相爷一听这话心头顿时松动许多,连连点头笑道:“纪远说的不错,正是这样!只是,可惜了!”
吕相爷叹了口气,费了这么大劲才将姚存慧捉了去,谁料还没开始布置,就让她给逃了去!
“早知道,就叫人将那云小蝶一刀杀了!”吕相恨恨不已。
普净寺到底是大地方,光天白日之下讲究的是行动快捷、干净利落,因此众人晕倒之后,只劫走了姚存慧一人,余者皆没有理会,没想到却让云小蝶摸到了地方。
赵纪远也默然,此时回想起来他方猛然想到,云小蝶在边关随军久住,放羊牧马、打猎行军之中锻炼而来,想来追踪之术不错,所以能够那么快找到地方。先前没想到,这一点倒果真是疏忽了!可赵纪远此时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吕相国定要埋怨他不早说。
“云小蝶也就罢了,那个黑衣蒙面人——”赵纪远轻轻叩了叩茶几桌面。
吕相爷眸光一敛,“不错!差点忘了那人!他并没有跟镇西王府的人一道回城,你说,他会是谁?”
赵纪远摇头,“在下也想不到会是谁!不过,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是双方都熟悉之人!说来也怪,他究竟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怎么找到了那处?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吕相爷一滞,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赵纪远所言不错,那个地方并非吕家产业,乃是临时寻到的隐秘之处,知晓这件事的总共也没有几个人,更无泄露的可能!可是,偏偏就让人给找到了!
“有内奸!”吕相爷费了许多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吐气道:“吕家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