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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韵悠长的接吻突然被“妖精”主动终止,两人分离开以后,她急切地抬手示意道:“孙道长,你可以睁眼了,我此刻已发病,你快点把脉!”
孙思邈从神魂颠倒的梦幻中惊醒回来,恍惚道:“哦……好的,好的!”
他手忙脚乱地去搭脉,结果手才刚一搭上,脸色即变,药王惊呼:“脉象已濒险境,岌岌可危,需立刻戡乱!赢溪姑娘,快快行出你的太极之法,否则性命堪忧!”
“呼”地一下,孟赢溪已是悬空倒立,微微晃动地飘着铪!
妙应真人顿时崩眼起愣,她怎么可以做到这样?
自打倒立伊始,金丹就快速归静,只不过是喘口气的工夫,“妖精”已不再被情疡困饶,这一切既神奇又美妙!
玉手柔姿伸展,“孙道长,快把脉,我已经无碍了!”
“诳言……哪有这般神速?”
他疑心重重地探手过去,一把脉,果然已是风平浪尽,雨过天晴!
费解之声响起:“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妙应心中的太极并非如此,嘶……没道理呀,难道这是曲径迂回的方法?”
飘忽飘忽的孟赢溪因头部充血,其面容象浅涂了胭脂般红润,显出别样的艳丽。
倒眼观人本就有趣,喜笑颜开之下,她既奇想着倒吻的滋味,又盼望着更进一步地尝试如果就这样倒行接吻会不会无佯。
“妙应,我好高兴!咱们就着这姿势再来一次接吻,试试是否会发病?”
他再现不知所措,“什,什么?”
“妖精”说着便倒飘过去,她躲避开他的眼神,伸手绑定,小脸微红地吻上了,一来就行出深度舌吻,奇美的芬芳暖暖地喷到了他的脸上。
清修道士再次被绑架,这次他没有急于闭眼,更没有刻意去躲避和反抗,相反,他是心甘情愿地被亲嘴。
时间再度静止,双方都因美好而深情投入,唇舌开始有了来来往往的纠缠,身体渐渐发热发烫。
她静静地摇曳在空中……
他陶醉于心中波澜的月光,并辗转厮磨地寻找心灵此后的出口,以及人生的真谛。
良久良久之后,不是情侣却又行同情侣的两人恋恋不舍地缓缓分开,倒悬的异法令她自始自终都没有起情疡。
他们静静地用目光胶着了一番,俨然复杂的情绪勾出丝丝心动和尴尬,于是默契地同时各自转身相背。
“妖精”恢复了正常的姿态,笑靥如花地慢慢走出道观去释放心情,其身姿带出了满道的灿烂;道士恢复理智后,神清气爽地慢慢走入了大殿,其背影带出了一路的仙风。
什么是道士,道士就是信奉道教教义并修习道术的教徒。道士有出家和不出家的区别,不出家的又称居士,后称火居道士。
出家道士律法严明,讲究忌十败:一勿好淫,二勿为阴贼凶恶,三勿酒醉,四勿秽慢不净,五勿食父母本命肉,六勿食己本命肉,七勿食一切肉,八勿食生五辛,九勿杀一切昆虫众生,十勿向北大小便,仰视三光。
孙思邈蓄长发和胡须,拢发于头顶挽成髻,戴冠,他至此年旺之季都未结婚,素食,原本是地道的出家道士,可是他被赢溪前辈误打误撞地破了清规戒律,并且还是十败之首的“勿好淫”,所以他从此不能再以出家道士自居了。
妙应真人自然而然地脱离了出家修行的法门,可是他没有责怪赢溪前辈,更不后悔,相反还禅悟出了另一种道法——自然之道。
上香、敲磬、经忏、跪拜,在大殿行完简陋的除箓仪式之后,孙思邈彻底与过去决裂:他剃去胡须,去冠,长发也剪同俗人,成了可娶妻生子的居士。
改头换面的妙应居士踏出大殿,他与造就了这一切的赢溪前辈在道观门口不期而遇。
不过是盏茶的工夫,人就完全变了副模样:胡子没了,帽子摘了,头发也与常人无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他是一通搜刮似的狠劲打量。
“妙应,你这是……”
“赢溪,我不出家了,做个带修行的居士便好。”
她很惊诧,“为什么?”
他坦然一笑,“顺其自然便是太极,是你教我的。”
双方相互间的称呼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发生了改变,他们均是由心而出,连自己都没注意,稍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免稍稍有些难为情。
孟赢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铸下的大错,她忽地想起,道士与和尚差不多,是不能近女色的。药王他必定是因先前的这般似假而又非假的亲热行为触犯了道家的禁忌,于是无法回头了。
她紧张万分,“妙应……是,是我害了你么?”
他由衷心喜,“恰恰相反,赢溪,是你将我从一个狭隘的世界中解脱出来,我孙思邈从此自由了。”
“你这是在宽慰我吗?”
“才不是,连你这个妖精都不打诳语,更何况我这个居士!”
“扑哧”,她宛然笑了。
他微扬眼角地再续前言:“长久以来,许多的禁忌一直束缚着我的行为,导致思想也渐渐僵化,就象丝茧中的蛹一样。”
“你要化蝶么?”她又笑,“男子不可自喻为蝶!”
妙应居士没有理会她的取笑,继续道:“就在刚才,妖美的精灵帮我破了茧。霎时间,天地顿时宽广,心海无垠。”
孟赢溪观察至此,释然了,于是轻松地玩笑道:“咦……又文酸又肉麻,小心我再次封住你的嘴,叫你天收地拢,心海变心井。”
“好啊好啊,妙应求之不得!”
“想得美……哈哈哈……”
“妖精”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天籁般的笑音。
妙应居士往虚无的空气中搂了搂,崩眼道:“这这这……她不会真是妖精吧?”
'玄们道观,天色渐黄昏……'
斋饭好了,他做的。
山林里响起了阵阵回音:“赢溪……赢溪……你在哪里?快回来!斋饭已经做好了。”
“呜……呜……”
一阵怪风吹得人眼睛迷离,“妖精”回来了。
人后突然起话:“喂,妙应。”
“啊……”孙思邈暴然转身,“赢溪,你什么时候来到后面的?吓我一跳!”
她故意板着脸,嗔道:“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斋饭弄好了,可我怎么也寻不着你,所以有些心急。”
孟赢溪见他对待自己十分小心谨慎,心知暗意,于是不再假作冷态虐人,话音顿时柔情。
“呵呵……紧张什么?逗你玩的。诶,居士,既然不是出家人了,你现在可以吃荤了吗?光喝稀饭我可受不了。”
“呃……这个……”
“素食其实对身体不好,还是搭配点荤菜比较合理。”
“可我今天没做,要不……明天,明天我学着弄点。”
她取笑道:“怎么弄?用什么来做,抓蚊子吗?”
他一脸的惨状,无言以对。
“呵呵……不劳居士操心,我早就已经弄好了,咱们一起吃吧。”
“妖精”调皮地将一直隐藏在身后的手快速拿出来,手里的东西跟着乍现——是一只已经用逆血功力烤好了的雉鸡。
妙应居士又火鸡了!
这顿饭两人吃得都很辛苦:
一人哭丧着脸开荤去品尝雉鸡,因为他的推却换来了对方少有的阴沉眼,只得横下心来去应对这惯素导致的于心不忍与不适,相比较雉鸡肉而言,倾慕之人的心情肯定更为重要。于是……他口中虽挂有对食物的违心赞美,脸上却演绎诸多的蛤蟆在出没。
另一人则被对方古怪的吃相逗笑得几乎没时间去果腹,基本是爬在桌上粲然大笑……“嗤嗤”抬起头来,不行,还得“嘤嘤”,稍后又是“咯咯”,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地解颐出盈盈之音,吟吟之乐。她美食在手,却无暇顾及腹中的饥饿,娇面还隐约抽筋。
☆、第二百一十章 逆血隋朝——药王10
不管如何艰难,这餐晚饭总算是磨磨蹭蹭地在勉强中吃完了。
月光皎洁,他们走出道观,去门口稀疏显路的林中小事漫步,因为此前闹腾得太甚,所以他们均是无声地静行。
二人肩并肩地默默行了一阵,准备调头时,思量出些结果的妙应居士才在吐气叹声后驻足起言。
“赢溪,我想过了,倒立之法之所以能解除你的病症,不是此法便为太极。铪”
月光洒于脸,显出她略不高兴,“怎么,已经验证过的铁证事实,你到了现在还想矢口否认?”
他于暗影中笑答:“追本溯源,当是你的功法极深厚,内体的根基殷实,几乎无懈可击,以至于这情疡之疾只能浮为表象,吓人而不取命,令人心生佩服!”
“我才不管它是真太极还是假太极,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是太极,就是神药。”
“没错,我不否认这一点。你的倒立之法非常类似我发现的天应穴,一般的穴位都是固定的,而这个天应穴却因病而生,随病而定,多位于病变的附近,也可在与其距离较远的部位,没有固定的位置和名称,它的取穴方法就是以痛为腧,此穴病愈则散。”
“什么?还有这种穴位!照你的意思,它可以在全身的任何地方出现?!”
“对,天应穴是一种临时腧穴。人有病痛时,用拇指或中指指腹,沿经脉逆顺方向推压、拨揉,根据病变部位与经脉、经筋之间的关系,在相关经筋部位寻找疼痛和痉-挛部位既可寻到,我将之总结为: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处,不问孔穴,即得便快或痛,灸刺皆验。”
“好神奇!”
“确实如此,天应穴有时还会与经穴、经外奇穴重合,所以它是按摩治病的首选穴,有着手到病除的神效。”
她慨叹:“哎呀……你不愧为天才神医。”
“天才不敢应承,不过医者皆为仙前,研究治疗病症的方法是我对道义的另一番追求,也是妙应的追仙之路。”
“有意思,那快与我多讲些医术,好叫妖精也随居士一起追追仙。”
“你喜欢听?那好,我就讲讲人体的奇穴,以及对证的针灸验方。”
“……”
他意犹未尽地侃侃而谈,她象学生一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聆听,不时还就不懂的地方提出疑问,两人聊着走回道观,沏上茶,继续谈论关于医术方面的话题,一直到深夜。
是夜……没有惆怅,却难眠。
'次日清晨……'
孙思邈将其创绘的七尺六寸四分之身的布质彩色《明堂三人图》拿予孟赢溪看,并细细讲解它的用处。
此图将十四经脉用不同颜色标明,注解有349个孔穴,图中的人身长有三尺八寸二分,形态十分逼真。她结合昨日所学的内容来辩识,顿时一目了然。
孟赢溪赞口不绝:“哎呀,妙应就是妙!有了你这《明堂三人图》,晦涩的医术简明了许多,理解与实践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深奥与艰难了。”
“嗯……一人之力太浅薄,我创绘此图的用意就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将自己所掌握的医术授之予他人,好叫天下的苍生都能告别疾患。”
她正想说话,却听得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是一大群!
“妙应,你先将这《明堂三人图》收好,山下来人了!”
“什么……来人了!谢天谢地,希望是道兄他们。”
孙思邈说完话就收起了布图,然后将其带回房间搁置妥当。他出来的时候顺便着将解药也拿了出来,以及时候用。
两人默坐石凳等待着来者,身静而心不静。
来了,还是瓦岗寨的!这次的人手与上次相差无几,只不过他们当中仅有一人于上次会过,其余的均是生面,玄门道观的其他道长们依然没有踪影。
妙应居士非常不待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