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伸手将她拉开,笑盈盈的抬眼看她,目光未老,就已经忽然的脸色发白。
“玉……玉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玉儿浑身是血,眉间一团青黑,他看着顿时心头大急。想也不想的伸手就去抱她,却没想,这一抱,就抱了个空。。
“玉儿!”
他一声惊叫,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双手,却恰在这时,暗夜的浓黑又再度将他淹没!
“昕!救我!救我!”
耳边的笑声骤然一停,忽然就变得犀利凄然,锥心泣血!
绝望垂死的惊恐尖叫,是玉儿的声音!
他顿时惊慌,如同无头苍蝇的一般狂叫:“玉儿!玉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快出来!你不要吓我啊!玉儿!玉儿!”
身子一旋,再不管东南西北的四处乱闯着,纵是黑暗遮目,可这心却是明亮的!
“昕……昕……我在这里,在这里……”13639288
玉儿的叫声越来越弱,像是风一吹就要散去。
龙昱昕心下焦急,却无奈眼睛看不见,只得努力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细细辩听着声音的来源……转瞬,那凌空而起的身子,就直直的扑向了西北的方向!
也就在这时,像是老天爷开恩了一般,一道亮光骤然又出,直直便射向西北方向。
龙昱昕飞速疾奔的身子仍在途中,却已经远远的看到,玉儿那道纤细的身影正向着那深不见底的崖下飞速跌落!
“不!玉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猛的扑到崖底,也就在这时,整个天地却豁然骤亮,他蓦的翻身坐起,看着这帐内所有明亮的一切,他轻轻的嘘了口气,已经是吓白了脸。
原来,只是南珂一梦。
他闭了闭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之后,便又躺下再睡。
可再也就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脑海中总是玉儿跌落山崖的那一幕。
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个恶梦?难道是他太想玉儿了吗?
龙昱昕摇了摇头,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玉儿啊玉儿,你在宫中,一切都好吧?
等我……
只要等我打出这片天下,我便回去接你。
正想着,落秋从帐外跌跌撞撞的跑进,脸色惨白的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刚噩梦一场,龙昱昕的神经极是紧张。
落秋嘴唇蠕动一下,将手里刚刚收到的一封急信递过,眼里已经流下了泪:“王爷,我们安排在京里的眼线,刚刚发来的飞鸽传书。我们……都错了。边关没事,是娘娘……出事了!”
皇上虽然下旨封了所有消息,但王爷的人脉却还在。
这封信,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传出来的。
为此,几乎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皇上的狠,也由此可见一斑。
他根本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龙昱昕留在京里的力量,一网打尽!
“什么?”
龙昱昕脑中“轰”的一声响,呆若木鸡!
落秋顿时大惊,猛的冲到床前,道:“王爷,王爷!你撑住啊!娘娘母仪天下,福大命大,她……”
一话未完,手中的急信忽然被人抢过。
龙昱昕手指发抖的急急的展开那封信,想要看,却又不敢看。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王爷,不要急,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落秋在一边安慰着,龙昱昕只是充耳不闻。
手里的信纸,颤巍巍的几次展开,又合上……可无论她怎么看,信上都是那一句话:娘娘出宫,危!
仅仅五个字,却像是瞬间夺去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一般,他眼前一黑,软软的向后倒去。
落秋顿时大惊,急忙使劲的掐着他人中,一边掐,一边又急急的叫着:“王爷!你不能这样!她还等着你去救!你倒下了,她怎么办?信上只说危,就说明还有救的啊,王爷,王爷!”
一番尽力施为,龙昱昕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却是刚一睁眼,便“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异常抢眼。
急怒攻心!
他这是伤了肺了!
落秋鼻子一酸,默默的退到一边,静静的陪着。
龙昱昕用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唇角一丝惨笑,凄然道:“怪不得,我刚刚梦到了玉儿……她让我救她,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下去而根本无能为力……”
“原来,这不是梦,都是真的啊!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玉儿,玉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个懦夫!我根本不应该将你留在宫中的,我根本不应该去相信龙子谨的……”
“玉儿!”
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出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触目惊心。
“王爷!当今之计,先救娘娘!”
落秋一声断喝,眼中已是含泪。
他不能再让王爷这么下去的。
再这样下去的,娘娘或许真的没死,可王爷却是离死不远了。
原本旧伤未愈,又强行出征,身体早已内忧外患。这一次,又加了娘娘这个消息……王爷,你千万要撑住啊!
“对!对对!你说的对!当务之急,先救玉儿!”
落秋这一声喝,无疑是如同黑暗中的一线曙光,龙昱昕毫不犹豫的立即采纳,并马上就付诸行动。
“落秋,你亲自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玉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宫的?去干什么了?”如帐听火。
“还有,京城的当下形势,也一定要尽量的查清楚。包括,皇宫里的一只蚊子是公是母,都要给本王不惜一切代价的好好查清楚!”
“以及玉儿的爹娘……也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本王平平安安的保护好!若少了一根毫毛……本王,都无法跟玉儿交待的。”
“玉儿……”
最后这一声念,再不复刚刚的哀绝伤悲,而是隐隐的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狠戾!
龙子谨,既然你如此绝情,我龙昱昕又何必再念什么手足之情?
阴骛的眸光中,杀气蒸腾,如同实质!
对了!
西北!
西北!
玉儿她一定是去了西北的!
龙昱昕忽然想起刚刚那个梦,便一刻也不愿耽误,厉声喝道:“来人!备马!”
第八章 慕
“王爷!”
落秋一个没拉住,龙昱昕已经光着脚丫子冲了出去。落秋手慌脚乱的便抓起搁在床头的盔甲连同鞋子一起提溜了出去,帐外,已经没了龙昱昕的人影。
“王爷呢?”
落秋一把将门口的小兵提溜起,气急败坏的喝问着,小兵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抖抖索索的指着马厩的方向道:“回副将军的话,王爷奔去马厩了!”
话音未落,落秋已是身化流星,兔起雀跃的几个飞奔,眨眼不见了人影。
小兵呢喃一声,软软的滑坐在地下,满心的恐惧无处宣泄。
今晚这是怎么了?王爷疯了,这副将军也跟着疯了吗?
……
玉儿,玉儿……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龙昱昕披头散发的直奔马厩,瞄准自己专用的那匹千里良驹,也来不及去解马缰绳,直接腰刀挥过,缰绳立断。
“希律律!”
问光住问。正在低首假寐的骏马顿时就前蹄撅起的一阵嘶鸣,却在发现斩断自己缰绳的人正是自己的主人时,又欢喜的将前蹄放下,马首靠过去,轻轻的在主人的身上蹭着。
龙昱昕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与它亲热,只伸手在它脑袋上轻轻一拍,便翻身而上。
而至到此时,龙昱昕才发现自己竟是连鞋子都没有穿!
可是,也顾不得了。
玉儿还在等着他去救。
迟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长喝,打马就窜了出去。
“王爷!”
落秋迎面奔来,心中一声叹息,不假思索的将手中的衣物抛飞出去,龙昱昕眼睛一亮,伸臂抄在手中,落秋紧接着又扔过来一个包袱,龙昱昕同样接在手中,又于瞬间之间命令出声:“落秋!本王不在的时候,一切行动,你全权作主!”
第一声出口的时候,才刚刚与落秋错身而过,到最后一声的时候,龙昱昕已经打马飞奔出十丈开外,马蹄翻飞,黄沙飞滚。
落秋张了张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半晌,一边呸呸的吐着嘴里的黄沙,一边蚊子哼哼似的应了一声:“是,王爷……”
王爷,一路平安啊!13639065
一定要将娘娘平安的救回来!
而几乎是同时,一道浑身漆黑的小小身影在军营中某点迅速腾空,又在夜空盘旋半圈之后,便振着翅翼向着京城的方向飞去了。
底下,落秋若有所思的仰首看着,微微勾起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寒。
…………………………………………………
一路打马疾驰,累了,便稍稍的停马歇息一下,饿了,便吃着落秋包袱里给准备好的干粮,渴了,随便找个山边的溪水喝个饱……如果赶上倒霉,一天见不着水源,那么就只好努力的忍着。
可是,这有时候,人能忍,马也不能忍。
短短不过三日时间,这一人一马便瘦了一大圈下去。
可是距离西北的方向,却还有至少两日的时间!
纵然他不眠不休,这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怎么办?
龙昱昕一时间心急如焚,可又偏偏没有办法。
人不停,马就得累死。
可若是这马累死了,他又什么时候才能赶过去?
正在他急得头顶都几乎冒烟的时候,一群没什么眼色的马贼出现了。
龙昱昕顿时心头大喜。
三下五除二将那一群马贼杀了个片甲不留,然后,将自己的座骑扔下休息,翻身骑上那个贼首头目的黄膘马,继续打马飞奔。Ve8V。
虽然脚程不及他自己的战马,但有总比没有强。
如此狂奔,又日夜兼程两天一夜,终于在太阳微微下山的时候,赶到了那辆驴车的出事地点。
之所以能够确定这个地方就是驴车翻落之地,关键还是那条已经几乎被黄沙埋了半截的被子。
龙昱昕远远的看着,连滚带爬的从马上扑了下来,几下将那条被子从黄沙里扒了出来,仅仅只看了一眼,便确定了,这的确是她们的行囊!
被子虽然很脏,也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风沙袭击,但看这被子的柔软程度,最多丢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五六日而已!
正与他当时噩梦的时间相附!
玉儿!
这绝对是玉儿错不了的!
龙昱昕心中的激荡难以自制,仰天一声厉啸冲出,闪电一般的冲到古路的左侧悬崖边,一点一点的搜寻着玉歌她们跌落的位置。
终于,崖边山石上挂落的一点衣服的碎布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布料拿起,手感粗糙,布料质地也并不是最好,眼泪忍不住的就湿润了。
他的玉儿,这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大的苦?
心头一阵哽咽,死死的将喉咙里的哭声压了回去。
又静静的待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站到崖边,借着黄昏的日头,低头往下看去。
崖底一片迷茫,深不见底,根本便看不到头!
“玉儿……”
他闭了闭眼睛,忍下心头的那股骤来袭来的阵阵晕眩,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路的疾驰,他几乎没怎么休息。便是铁人,也快熬不住了。
可是,玉儿还在等着他去救啊,怎么办?
龙昱昕咬咬牙,想起刚刚奔来的时候,路旁好像有一片树林。
……
隔日,天晴。
原本就是光秃秃的,连片树叶都没有的一片树林,此刻太阳升起,更是有了一种颓废苍凉的味道。
像是一夜之间,便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