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绕到她的面前,慢慢俯下身去,眸中尽是冷淡,“死了又怎样,本王才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女人。”
纯白的靴子漾在她的眼底,莫念意识模糊着,眼前却又极其清晰的是司徒凉的笑颜,“司……徒……凉……”
这三个字,一定蕴含了极大的痛,一定是在颤抖。
她满心想着将这糕点带回给他,她满心想着自己答应了他的承诺。
他却说,本王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女人……而自己拼命护着的盒子,却其实是空空如也,他的伎俩而已。
可笑,可笑,可笑!
心中三声可笑在胸膛处一遍遍回荡,最后化成一口咸腥,从嘴角溢出了一行血迹来。
又苦,又涩。
“梁莫念,知道本王为何要这么做吗?”
他用扇挑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冷冽,“你昨晚问本王可喜欢你,本王那样简单的说一个不字,你定是不信的吧。今日,可是本王为了给你好好证明特意安排的。”
莫念困难抬起臂,打开了他的扇,目光坚韧。
她咧开嘴,轻轻笑出了声,“我没死,让王爷失望了。”
司徒凉看了她半晌,道:“你生,或死,与本王又有何干。”
她闭了眸,再睁开,如此辗转,终是拭去嘴角血痕,目光冷的好似天边冰雪,“只要你承诺的事能真正做到,我又何会在乎交易的人是司徒凉还是其他男人!”
他抿了抿薄唇,一道怒痕在他目光中闪过。
哗然起身,司徒凉没有回头,吩咐着,“上官善,如果本王没听错,长公主这是在主动要求伺候本王了么?”
上官善顿了顿,看向梁莫念脆弱染血的身子,微皱眉劝道:“王爷素有洁癖,这样的身子……”
“上官你忘了?本王从不拒绝美人求欢。”
不顾他人讶异的眼神,司徒凉弯腰,一把抱起了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梁莫念,直朝后方走去。
他纯色的衣衫被染上了绯色,鲜明的乍眼。
上官善望着他抱着梁莫念的身影,不再阻拦,而是招手唤了小童道:“吩咐谁也别到后院去,去备一身上好的蚕制丝绸衣裳来。”
小童揉着鼻,不满道:“师父,每次这凉王爷来咱们这你都是又是费心又是费钱的,这么多年总这样,凉王爷也没给咱们什么好处,不竟是吃亏嘛!”
“哪有这么多话”,上官善微微摇头,敲了敲小童的脑袋,“快去准备,别忘了给凉王爷收拾上等的客房。”
“明白了……”小童嘟囔着远去,语气还是不满,“这天蚕制的衣裳得多贵啊……”
************
别院的后院极大,汀烟溪树密布,将整个后院牢牢圈得密不透风,而那绿意盎然的正中正是一处冒着氤氲雾气的温泉处,透明的泉水溪溪作响,流水碧华,阳光透过疏缝斜落水面,折射出斑斓色彩,绚烂迷人。
梁莫念被司徒凉紧箍在怀中,受伤的左颊正在向下滴着血滴,染红了司徒凉胸前的薄衫。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带有些情绪的急促,抱着梁莫念,停在了温泉旁。
她瞅着他,虚弱出声:“放开我。”
“急什么?”他冷冷一笑,向前伸臂,“本王自然会放开你。”
“你……”
话未说完,只听得噗通一声巨响———
梁莫念身下感觉不到支撑,只感觉到身子向下快速坠去,一声巨响,激起了大片水花,她埋入了温热的水中,整个身子失了重心般的向下沉去。
手脚与身上仍有着伤痕,身上伤痕密布,如今再碰上这有温度的泉水,更是让她浑身有着蚁啃的疼痛,密密麻麻,从头到脚,直袭她的脑髓之中。
她在水中睁开眸,正想要浮游上去——
谁道脚忽然被人抓住了!
一双强壁霸道的扯住她的臂,将她捞到了自己怀中。
是司徒凉。
正文 她赢不了
水中,司徒凉的发丝倾散于水中,如同浮游的海藻,水晶中的纯净的缎子,漂浮的动人美丽。
他的面颊沾染着点点怒气,在碰到莫念那一刻,就粗暴的抱住她,抱着她的身子,一同向深处沉去……
莫念攀住他的脖颈,缩在他的怀中,像是攀住浮木般,挣扎着向上游。
但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
她看到司徒凉嘴角带着冷凛的笑,一双晶黑瞳孔死盯着她,就像要将她看透,像是在欣赏她怎样濒临死亡……
空气越来越稀薄,温热的水泡在肺部与鼻间流动使她更痛苦。
司徒凉望着她笑,笑的邪气。
“吻我。”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却清楚的从他嘴型中读出了这两个字。
“不。”
梁莫念拒绝!
今日,她不会卑微,也不会祈求,只为了,那仅有的一丝丝自尊,只为了,自己心中对司徒凉如此待自己而升起的一丝丝余恨!
凭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随意的掌控她的喜怒,又可以这么容易的对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凌辱践踏?
“不。”
她坚决摇头,“绝不。”
司徒凉眸中渐渐燃起了星火,那是微怒的征兆,他看着水中她那张倔强的容颜,一种毁灭与怜惜并存的情绪浮上心头,这种感觉没有让他好受,反而让他更怒更生气。
特别是,现在的她用那双冰冷的眼神看自己,她那张生人勿近的冷寒表情,还有,对他司徒凉无比蔑视的眸子……
“好。”
他无声说着,突然抱紧了她的腰,猛力向下扯去,两人的身体同时向下坠,向下沉,像是要落入到地狱去。
梁莫念能感觉到自己愈渐下落的身体,也能感觉肺部如同快要炸开般的绝望感。
不能死,她还有千夜,还有连翘,还有她答应南萧的事……
不能死!
莫念搂紧他的颈,身子向前倾去,柔软的身躯贴住了他的胸膛,嫣红的唇瓣狠狠的贴了过去——
司徒凉享受着她贪婪至极的狠吻,抱着她的腰肢向上游动,水中紧贴着的身躯在光下泛滥,如同交织的美人鱼,渐渐上行。
水面哗啦一声响——
梁莫念松开司徒凉,大口大口喘气,手捂着将要窒息的胸膛,目光愤然盯着他,“司徒凉,你卑鄙。”
司徒凉的脸颊微微泛红,眸光却骄傲的如同王者,那眸光处处都在宣布,梁莫念,本王赢了。
“你的迫不及待,本王知道了”,他凑近她的身子,从她身后抱住她,泉水让他们相贴的身子更加火热滚烫,“本王马上来满足你。”
“滚开!”
莫念抬起肘去顶他,却无奈被他轻松的抓在了手中——
“明日到达梁南,本王就允你见梁千夜”,他的声音暗哑,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爱不释手的感受她的肌肤为他带来的灼热感,“当然,看你表现如何。”
她身子一僵,“明日……”
明日又能见到千夜了!
“对”,磁性沙哑的声线断续而起,他抱着她游走到了泉水边缘处,眸光魅惑的让人不敢直视,“明日想见他,现在就主动些。”
莫念看着绝世容颜下的他带着那么倨傲的神情,甚至嘴角的微笑都那么的令人不可抗拒,心里不禁沉之又沉,像是落下了千斤重的巨石,沉闷的她难以喘息。
“司徒凉,你说的对”,她睫上聚集的水珠颤了几颤,滑落而下,滴到他们相拥的肌肤上,灼热的烫人。
她的声音低低的:“你赢了,赢了……”
她赢不了……这个叫做司徒凉的男人。
司徒凉盯望着她的颊,忽而拥住了她,在她睫上吻了吻,轻言应声,“嗯。”
莫念抱住他的腰,黑色缎发纠缠在一起,与他一同沉入水中。
水中情意旖旎,温情漫布。
却令人察觉不到温度,只觉……一池粟寒。
******
房中熏着炉香,淡淡袅香在屋梁处飘荡,梁莫念浑浑噩噩醒来,坐卧在床榻片刻,才觉这熏香有醍醐灌顶效用,昏沉的头脑已恢复了清醒,精神也好了许多。
起身下榻,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梳妆镜,这才看到自己的脸颊被覆上了薄薄的纱,那些被火狐弄破的肌肤都做了简单的药物处理。
身上没有以往伺候司徒凉过后的疲倦感,行走间也不觉伤口疼痛,她猜测大约是那温泉的作用。
这是上官善苑子的上等客房,屋前小桥流水,楼亭水榭,处处奢华而又不失格调。
她巡视一周未见司徒凉踪影,便行走到门前,询问门前立着的两个小童。
“师父与王爷不在苑子里,需晚上才归,姑娘可在房中候着。”
莫念点头,思量片刻,又问道:“苑中厨房在哪儿,可能带我去看看?”
两位小童不解望她,“姑娘可是饿了,吩咐下来我们去备膳就是了。”
她摇头,“只想借用令苑厨房一用罢了。”
小童不再多问,把莫念领到了别苑的厨房里,立在门前守着不愿走。
“两位不必管我,尽管去忙自己的便是了。”
两位小童对视,道:“咱们奉王爷命令好生伺候着姑娘,出了好什么事故咱们担待不起,也会被师父责罚,所以……”
梁莫念闻言,就不再多言,转脸进了厨房,挽起衣袖开始忙活起来。
凉王爷的吩咐,表面听来是好生伺候着,实质,是监视罢了。
司徒凉,你还怕我梁莫念跑了吗?
你尽管放心就是了,没有见到千夜那一刻,我不会这么没出息的落荒而逃的!
正文 她的主动
梁莫念熟练生起火,低头开始细心忙起手中活计来。
直等到夜晚戍时,司徒凉与上官善才从外匆匆而归。
上官善与司徒凉一起到了厅堂,上官善向两个小童询问:“晚膳备了么?”
“已在宴客堂备好了。”
小童回答着,看了司徒凉一眼,又怯怯加了一句,“但王爷房中那位姑娘也备了酒宴,说是王爷回来了要小童告知一声,恳请王爷能去赴……”
话语声还没完全落下,就看到身穿月色衣裳的司徒凉眼也未眨一下,迈着大步朝客房方向去了……
上官善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首叹息,“该说她是你的恩人,还是你的劫难?”
**************
一盏雕花锦瑟灯亮在桌岸,桌上摆放着的不是珍馐玉食,而是简单的四碟素食,碟前青玉酒杯两盏,玉壶竹叶青盛满静伫在桌上。
桌前坐着的,正是一脸温婉,盈盈含笑的梁莫念。
莫念脸面覆着薄纱,只露出一双如水似玉的眸子与如柳叶的弯弯,她穿着一件淡粉色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裙摆是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挽的松松散散,发间斜斜的插着一跟细细的流苏坠子,随着她微笑颔首,轻摇轻晃,与眸中散出的淡淡光芒相得益彰,神态美丽,不显**。
司徒凉一踏入门槛,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的脚步在踏入门槛时顿住,有那么一刹间盯着静静坐在桌前凝神等待的梁莫念失了神。
以前的她是绝美的,她却能用她的气韵来遮住这美丽,让他人望见的更多的是她的韵味。
现在的她根本算不上美,却能无形间让人望的呆怔,在内心深处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女人美的不似人间凡物。
莫念似是听到了动静,长如蒲扇的睫轻轻一颤,如振翅的蝶扑飞抬起,精灵般的瞳眸望向立在门前的男子,盈盈起了身,“王爷回来了。”
“嗯”,他动了动,跨入门槛,除下披风,扫了一眼桌上膳食,故作无意问道:“你还未用膳?”
莫念行走到他身后,接过他手中披风搁放好后,便随在他轩昂的身躯后,声音低低的,语态很含蓄,“我以为王爷还未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