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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侯,言语慎重啊!”闻相将魏修拉到身旁,“此事乃皇上大忌,莫提,莫提了。”
魏修抚须一笑,正要说话,忽看见远方缓缓走来一衣衫褴褛的女子,那女子衣裳污浊,发丝凌乱,身上亦有着伤痕血迹,脸上那昭彰明显的疤痕,自然显示了她的身份。
她没有理会众人注视,直迈着大步,冲向了殿堂里。
“长公主本就不得宠,如今入殿,只会遭殃呐”,闻相感慨。
“皇上对长公主的特殊,应是还惦记一样东西”,魏修眉目挑起,高深莫测。
“这……老夫不清楚。”
“这东西与长公主的联系,闻相应比老夫更知晓吧”,魏修面色不变,“当年皇上分开图鉴时,闻相不是在场的么?”
闻相脸色一阵变化,好久才是咳了几声,话锋一转:“听闻魏小侯爷这几日身体抱恙未能上朝,可有康复?”
魏修沉稳一笑,花白眉下是老道精明的深沉,他道:“犬儿在府中养病,并无大碍,闻相如此挂念关怀犬儿,不如到府上亲自去探如何?”
闻相想了想,自然明白魏修邀请之意,呵呵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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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念在众人的注目中,穿过长长的青石栈道,跨上了那高高的白玉台阶,手伸出刚要敲响那紧闭的殿门,就见从左侧匆匆奔来了身着金色绮罗霞帔的梁娇娥带着一干宫女,浩浩荡荡朝朝堂来了。
她看到门前立着的梁莫念时,眉头蹙了一蹙,瞬间便恢复了轻视,“你来做什么?”
莫念转头,眼神带着卑闵望向梁娇娥,嘴角微微泛起笑意,“怎么,我没死在未央宫,令你失望了?”
梁娇娥一退步,以袖掩鼻,满目厌恶,“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倒是我说这里怎么忽然多了浊赃臭气,原来是从未央宫里带出来的。”
“梁娇娥”,梁莫念轻轻一唤,声音还是温柔的,却无端让梁娇娥打了一个寒颤。
“本宫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罪人随便唤得的?”她高喊着,故作镇定。
“无论你做些多么骄纵之事,我都念在你年龄尚幼,又念在血亲之情上,从不计较”,莫念仍然盯着她,语气兀自带上了几分悲哀,“你那母妃也本是从云家出嫁之人,你我之间,本不该如此,但现在……你毁了这一切。”
梁娇娥脸色青红交错,怒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母妃的地位?你母妃也不过是淫妃称号,乃是大梁耻辱,有何资格言道!”
“过去的往事,为何你们都这么喜欢提及呢?”
莫念虽笑着,那笑意却未有一丝温度传达至眼间,反而是带着地狱的冰寒,冷冽的令人不敢直视,“你我之间的姐妹情意本就少的可怜,今日,该尽了……”
说罢,向前方立着的公公道:“公公,望请通报,梁莫念有事禀告皇上。”
“梁莫念,你什么意思!”梁娇娥脸色极其难看,是因梁莫念那冷至心底的眼神,还有那自信的眸光,让她兀自觉得,这女人今日来者不善,并且,是冲着她来的。
“梁莫念”,她一把抓住莫念的手,“我今日来受封,过不几日就要嫁入凉王府,做凉哥哥的正妃,你休想得逞!”
莫念冷清扫掉她的手,笑问:“得什么逞,妹妹,我听不懂。”
梁娇娥胸口疯狂突跳,一股不祥预感浮上胸间。
见那公公去禀告,她挡住梁莫念去路,瞥向莫念,狠言道:“你最好规矩些,否则,本宫会想办法要你连妾都做不得……”
骄纵惯了的人,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阿。
莫念挑眉,“我要嫁的人,不是你。”
“你不过是个二手的贱人而已,你以为凉哥哥会在乎你!”梁娇娥怒极,见那公公回来打开了门,提起裙裾便跨了进去,回头道:“你与本宫斗,绝不会赢,因为……父皇恨你。”
梁莫念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看着梁娇娥的背影微笑。
不为梁娇娥多次陷害于自己,也不为她现在对自己这一刻的辱骂之言,更不为与梁娇娥抢这凉王妃的位置……
为的,只是梁娇娥将连翘扔进那未央宫里受人折磨,为的是现今仍是生死不明的连翘!
所以今日,梁娇娥……
“是你死,还是我活呢?”
莫念收起了唇边笑意,望到那完全走进了大殿里的背影时,敛紧眸光,跨步随了进去。
梁莫念进了天梁銮殿,看到前方一番景象时,心中微微诧异了一番,但仅仅是一耳刹,就收回了心中那份好奇,规规矩矩跪在了地上,呼语道:“罪人梁莫念叩见皇上万岁。”
梁娇娥本也是傻站在正中,见梁莫念跪下,连忙随着跪了下去,“儿臣叩见父皇。”
龙榻旁一片烟雾环绕,氤氲动人,梁樊侧躺于榻,一头青丝散落滑下,落在了他身旁司徒凉身上,与那肃静衣裳混为一体,分不清哪个色彩更为绚烂。
玉扇拿在司徒凉手中,在梁樊面前轻轻摇动,素手摇动,与玉相合。
莫念勾着头,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
她没有猜错,司徒凉果然是……果然是梁樊的……男宠。
正文 本王有心
她没有猜错,司徒凉果然是……果然是梁樊的……男宠。
心中一股浓郁的酸楚波涛汹涌袭来,一刹那间,她险些哭了出来,还是被她忍住了。
梁娇娥微张着唇,呆愣的望着眼前的情景。
两个绝色男子并肩偎坐,一向难测目光凶恶的父皇,从未有这么迷醉的目光过,如此温和如春风的目光……况且,父皇竟会允许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坐在他的龙椅上!
“都来了。”
梁樊动了动身子,抬头接过司徒凉手中扇,声音颇为沙哑,“司徒爱卿,朕赏你的两个女人都在此了。”
司徒凉朝下扫视一眼,看到衣衫褴褛的梁莫念和衣着光鲜的梁娇娥,眉头蹙出了微痕。
“娇娥”,梁樊忽然出声,眯起了眸,声音略带不满,“你用这种目光望着朕与司徒爱卿,怎么,有何不对么?”
梁娇娥连忙回神,趴下去叩了一个响头,惊慌道:“父皇恕罪,儿臣无意冒犯,只是,只是对父皇和凉哥哥你们两个……一时诧异才……”
“诧异什么?”梁樊眸光已有不悦,“朕只是适觉有些闷燥,吩咐司徒爱卿上前执玉扇,莫不是你觉得不妥?”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梁娇娥连连叩首,额上已叩出了红印。
莫念跪在地上,冷眼瞧着梁娇娥,不求饶,亦也不说话。
司徒凉此时起身,缓缓由上踱步走了下来,立在了两人面前,俯身,弯下腰扶起了梁娇娥,声带怪罪道:“皇上并无他意,公主你不必如此谴责自个儿,今儿是你来领喜的日子。”
梁娇娥颤巍巍立起来,眸间蒙了一层水雾,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抓住他的袖子真切唤了声,“凉哥哥,你总算回来娶我了……”
“看你,头都磕破了,怎么做本王的漂亮新娘子。”
说完,他望了眼跪地的梁莫念一眼,她那副漠然的模样,让他眸中闪过一道愠怒,许久才消失不见。
司徒凉那许久不曾出现的温柔语气响在了耳边,莫念背脊一阵冰冷。
这话语,真的好温柔,但不是对她梁莫念的。
可怜三公主那额头淡淡的红肿,却对着满身是伤,赃物遍身衣裳褴褛的自己问上一句,投上一个关怀的目光……莫说关怀,就算他能看上她一眼,那也是难得的很吧。
莫念抬脸,看到司徒凉抬手轻摁着梁娇娥额上红肿,眸中心疼。
她脸色有些暗淡,站起身来,“皇上,莫念有事相禀。”
梁樊看着她,笑道:“小念儿主动来找朕当真是难得,是要感谢朕为你找了好夫家么?”
莫念微微摇首,“莫念有东西给皇上。”
不待梁樊回答,梁莫念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白玉簪子,上刻一轩字。
梁樊望到,噌的站起身来,颤着手吩咐身旁内监,“快,快,快拿上来给朕看看。”
太监接过玉簪,慌忙呈了上去,“皇上,这莫不是……是郑贤士的簪子……”
“这一个轩字隽刻在玉簪上,郑贤士又喜白玉,定然是啊!”内监在旁诉言,“上月郑贤士忽然失踪一事皇上您伤神许久,现今终是有线索了!”
梁樊沉静了片刻,望向底下道:“在哪发现的簪子,朕的子轩在哪里?”
“回皇上,郑贤士,已不在这人间了”,梁莫念眸光一转,目光有意扫向趴在司徒凉怀中不断哭泣的梁娇娥,“尸体就在娇娥宫不远处的井里,有人亲见三公主下令用绳索栓住郑贤士双手,垂吊在了井缘处。”
梁娇娥泪水戛然而止,脸色刷的白了,“梁莫念,你莫要胡说八道!我与那郑子轩根本不识得!”
“要不要宣你宫中嬷嬷来质问此事?”莫念环臂望她,“我在未央宫里从那嬷嬷那里搜得此簪,嬷嬷是从你宫中带出来的,若你与郑贤士不识得,怎会有此簪!”
“那是那嬷嬷的事,与本宫又有何干!”梁娇娥一声怒吼,扑腾一声又跪了下来,朝梁樊叩道:“父皇你要替儿臣做主,这罪女是愤然儿臣做了正妃而心存妒忌,在此陷害儿臣……”
“放肆!”
梁樊一声怒斥,一双清丽的容颜兀然多了几分妖魅,怒气昭彰,“朕最宠爱的贤士,你竟敢将他逼死在井里!”
“父皇,儿臣没有……”
“三公主,父皇的宠臣们在宫中都以贤士做称,郑贤士进宫时用的名讳是郑进,鲜少人知晓他字子轩,若是不识得,敢问你是怎么知晓他叫做郑子轩呢?”
梁娇娥一时语塞,“我是……”
“郑贤士对三公主你颇为倾慕,曾多次写书信与公主你,公主你任性妄为,将他约在井旁言语羞辱还不罢休,更是恶狠将他一番虐待,还要他答应你不许逃跑,否则以后便不能再见面。而当晚大雨磅礴,郑贤士一直以为公主会前来相救,认真等待,谁道绳索终断,他落入井中一命呜呼了!”
莫念说完,轻轻环起了臂,垂首看她,“三公主,我说的,可有纰漏?”
梁娇娥此时已是满脸苍白,说不出一字了,“父……饶……”
“此话当真?”梁樊脸色铁青乌黑,眸中怒火冲天。
“父皇,不要相信这罪人,父皇,儿臣没有啊……”
“皇上尽可宣娇娥宫中的嬷嬷前来对峙,若是一句假言,莫念愿担罪。”
“念儿’,梁樊看着台下的梁莫念,忽觉即使那么丑的容貌,还是有着她母妃云想容那样的自信与风情,不禁忆起了往事,跌座,阖眸。
半晌,接道:“朕了解你,念儿,若是没有十足准备,你怎会前来龙前告御状。”
梁莫念行礼,“郑贤士乃是皇上最宠爱的贤士之一,莫念只是觉得不应让他无缘无故背上消失罪名,死的不甘不愿。”
传闻郑子轩与梁樊外貌极其相似,不知是否因此原因,梁樊极其宠爱这位男宠,而关于那男宠被绑至井边的事,也是从那嬷嬷口中得知。
这是梁莫念的好筹码。
这玉簪……她眸光渐冷,不过是她从连翘头上拔下的白玉簪子,连夜刻上的字罢了。
既然她已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梁莫念勾头,“请皇上定夺。”
梁樊想着,将那玉簪搁到了怀里,朝司徒凉问道:“司徒爱卿,你这正妃,朕不能赏给你了。”
“是,一切由皇上断绝。”
司徒凉答话,语气淡的就好像快要听不到似的。
莫念看去,司徒凉不知何时早已退的远远的,冷眼瞧着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