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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切由皇上断绝。”
司徒凉答话,语气淡的就好像快要听不到似的。
莫念看去,司徒凉不知何时早已退的远远的,冷眼瞧着梁家的三人,像是在欣赏一场无比可笑的闹剧。
“把三公主给朕绑起来!”梁樊吩咐,眼神绝情,“把她给朕绑到郑贤士死去的那井缘去,绑上三天三夜!不死朕就不怪罪!死了,就当为朕的轩儿陪葬——!”
“父皇——父皇——不——凉哥哥救我——凉哥哥——”
梁娇娥哭着喊着,挣扎着侍卫的抓捕,求救的目光一遍遍投向司徒凉,“凉哥哥——娇娥是你的妃啊,你救娇娥啊,你向皇上求饶——凉哥哥,凉哥哥……”
司徒凉还是随了上去,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拿起帕子,擦去了她脸面上的泪水,低语道:“你一向最怕脏污,怎的现在脸面脏成这样。”
温柔微笑,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摩挲,“这么笨可怎么好,做不得本王的妃的,你看,区区一个贱妾就让你全盘覆灭了。”
“凉哥哥,娇娥知错了,娇娥再也不任性了。求求你,娇娥不想死。难道凉哥哥宁愿娶那一个二手的女人也不愿救我吗?”
司徒凉顿了顿,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梁娇娥怔住,眼间浮现绝望。
“凉哥哥,其实,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对么?”她问着。
“嗯。”
他点头,一脸薄情。
梁娇娥满面凄惨怆,自言自语,“我做了这么多,都得不到的东西啊……”
她忽然笑了,“凉哥哥,其实……你,是没有心的……”
司徒凉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摇头道:“本王有的,你摸摸看,不是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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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离的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梁娇娥又是哭又是笑,最后还是被侍卫拉走了。
而司徒凉,从始至终都是那样温和的待着她,笑意却从未达至过眼中过。
她躬身福了福,就要退出去时,忽听的梁樊问自己,“念儿,这些年来,你恨朕么?”
莫念仰头看他,那妖颜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银色发丝已失**,余剩苍然。
“皇上,恨母妃么?”
梁樊手捏着那玉簪子,手指微微带着些颤抖,“朕……恨的是这里所有人。”
莫念不解,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声音平静道:“莫念活了十八年,恨了皇上你十三年,没有这恨,莫念怎能活至今天!”
说着,咬了咬唇,转身出殿去了。
梁樊抬头,看着她的决绝,脸面已恢复了往日神情,目光却飘向极远的远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待自己同胞妹妹都是如此……这般玉石俱焚的性格与你真像啊,云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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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念出了大殿,只见素素孑然而在雕花玉啄栏前的司徒凉。
他向来不爱穿过艳的衣裳,如今身上穿着淡色丝衣,衣上是殷红血墨梅花点点,清池霜雪般的肤色,绝色倾城的笑靥,茫茫雾气中散出了淡淡的光,仿佛能罩住整个世界,这么看去,只令人觉一世芳华皆在此,好看极了。
梁莫念走到他面前,轻唤言语,“原来王爷还没离开。”
“本王在此候着你”,他转身,衣角随风浮动起优美弧线后簌簌落下,“你可是本王即将过门的妾。”
莫念看着他的脸面不说话。
千言万语在喉中怂动,似是全要冲出来,却又是一字也出不出口。
司徒凉,梁娇娥将连翘投入未央宫,你定是知晓,却置之不顾。
司徒凉,你将我送入未央宫受这么些折磨,却连一句询问的言语都没有,你果真是,对梁莫念的一切,只为通梁图鉴对么?
“司徒凉,你还愿要我做你的妾”,她终是问出了这一句,“即使我的身份辱了你凉王爷的地位,你还愿娶我,看来,那图鉴对你是很重要了?”
司徒凉笑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语,而是嫌弃的揪起了她的衣领,皱眉道:“你太脏了,回王府换身衣裳去。”
梁莫念陡然间只觉得眼眶酸涩,转过身挣脱他,用臂环住了胸前,下定决心似的道:“带我去见千夜,我会向办法得到解鉴方法,我将方法告知予你。”
许久,她才压抑住胸口不断涌出的酸涩,转过脸正对他,“既然你娶我为此,那便在你得到图鉴那一刻,放我和千夜走,好不好?”
正文 杀了本王
许久,她才压抑住胸口不断涌出的酸涩,转过脸正对他,“既然你娶我为此,那便在你得到图鉴那一刻,放我和千夜走,好不好?”
她没注意到,自己对他的语气已带上了求饶,因为,她分毫没有对这个男人奈何的本领。
司徒凉抓住她的手,扯着一步一步走下了那白玉台阶,静静道:“念儿,你总是这么害怕待在本王身边,本王又不是蛇蝎虎豹会吃了你。”
可你,比那蛇蝎虎豹更能令我心殇。
梁莫念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当初你娶我,既已休了我,即使为了图鉴,也没必要娶我……”
“本王当时并未想过休了你,府中多一个女人罢了”,司徒凉望着前方,一字一句清楚说道,“可那魏南萧闯我凉王府,又毫不忌讳的烧了我司徒祠堂……本王休了你,他定是以为能得到你……”
“所以你现在再次娶我,既能得到图鉴,又可再次伤了南萧一回”,她接着,昂首看他,“司徒凉,你这么做,不觉得累么?”
“累么?”
司徒凉思量着,摇头,“已是这么多年,本王怎会觉察到累?”
“我不懂你的话……”
“如果有一日,你逃离了本王”,他猛然停住脚步,定定注视着她,“梁莫念,你要逃到哪里去?”
莫念胸口窒了窒,像是赌气似的言道:“魏南萧。”
喀嚓,握住她手心的指兀然增了力气,痛的莫念秀眉凝成了一条线。
“你这么说,本王更不能放你了。”
梁莫念臻首微垂,低语问他:“若是能逃离你,我该如何逃脱你凉王爷的手心?”
“也许……”他顿了顿,言语并无生气,“本王死那一刻吧,你想逃,就杀了本王。”
她怔愕着,想说一个好字,话到喉边,却变为了空无。
因为,他抬起她的手,轻轻摸索方才红肿淤痕,用体温慰暖着她冰凉的,嘴角还是含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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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轿回府,一路无言,司徒凉却一路都紧紧抓着她的指在手心里,看着她身上伤口处时,满眼爱怜。
她想笑,笑嘲问他,明明是你造成的伤痕,现在何必假惺惺?
当她想这么说时,司徒凉却倚在她肩上,慵懒靠着她,声音散漫着问她:“你鲜少这么害人,今日这么对三公主梁娇娥,可是……吃醋了?”
“不是”,她回答着,像是笃定说给自己听似的又加上了一句,“我不可能为你吃醋,我对你司徒凉毫无感觉。”
脖间被喷洒着淡淡柔和气息,温温热热匀覆在她的颈上,像是调皮的小虫,惹的她脸面都红了。
司徒凉倚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凉王府门前,早已候着许多侍卫迎接凉王爷的归来,立在正中的,是与莫念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老夫人。
梁莫念与司徒凉一同下轿,众人难掩诧异眼神,司徒老夫人走上前,问道:“凉儿,这……为何接来的没有王妃三公主?”
“她已不是本王妃了”,司徒凉回语说着,面目上没有多余表情,“本王累了,母亲,有事回府再议。”
司徒老夫人将目光转向梁莫念,又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眉头紧皱着,点头了,“伺候王爷回房歇着,带长公主去客房里歇着。”
莫念朝她福了福,没有接语,跟着来人去了。
司徒老夫人见她远去,这才连忙随上司徒凉的脚步,小心翼翼问道:“凉儿,大梁规矩,没有正妃如何立妾,况且这人……还是人尽皆知的没了贞操的……”
“本王自有分寸。”
司徒凉难掩疲惫,轻语打断了司徒老夫人的话,继续朝前走。
向前几步,发现她还是一路随着自己,便回眸说道:“梁娇娥没了,本王红颜知己这么多,还愁寻不到一个正妃来么,母亲无需过多担忧,还请回吧。”
说罢,踏着流星大步走回房去了。
司徒老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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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念随着两位小厮进了厢房,厢房里没有人,摆设简单,只有桌椅几张和床铺拜访,甚至梳妆桌和一枚铜镜都不曾有。
那两位小厮走后就直接进了这隔壁的几间厢房,莫念这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客房,而是凉王府下人居住的场所。
她立在门前一会儿,就有丫鬟们对她指指点点窸窣言语,叹一声气,阖住了门。
未央宫里与李婕妤一场恶斗,再加上一夜未眠,她已是筋疲力尽,现今看到床榻,甩去了鞋子趴在床榻上便睡去了。
这夜,她做了许多梦,梦境混乱,却又很是清晰。
未央宫里,连翘抱着十七岁的她痛哭,呼着主子,呼着不要死……
那日正是飘雪,她被饿了七日,又被李婕妤关在门外活活冻了七日,连翘被绑在了屋里,不许出门相救。
那时,她觉得自己鬼门关了走了几糟,那时,她以为自己定然要死了。
可却每晚都好似会有人抱着她一句句说话,说什么,她听不清,却只能听到他两字命令,活着。
梁莫念,活着。
这样的念头在她心中那时便扎了根,生出了繁茂的枝叶,让她撑了下去,继续着人生,撑到现在自己的第十八年。
天色已是秋了,冬雪纷飞的日子一至,她就满十八了。
曾记得幼时,母妃抱着她笑道,小莫念,若是十八岁嫁人了,千万……不要恨母妃啊……
母妃,莫念,为何会恨你呢?
正文 原是在乎
夜晚噩梦连连,梁莫念躺在榻上只睡了三个时辰就睁开了眼眸,用指去探,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被冷汗打湿,而额前也是汗水淋淋。
她长吁一口气,坐起身望天,仍然凄迷浓浓的骏黑色,睡意全无,下榻走到窗边打开窗,几许凉风涔进屋,这才觉头脑清明了些。
从窗向外望整个凉王府,这里离司徒家祠堂并不远,而四周的小厮侍女房内都熄着灯火,安静的连风吹草鸣都听的清晰。
她思绉着,骤然起了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如今已是深夜,漆黑笼罩整个王府,但她在窗旁时却能望见远远的有灯火游动行走,是守夜的侍卫提着灯笼在巡逻,那不是司徒凉所居住的房屋,也不是司徒老夫人所待的方向,如此慎重而为,那定然是极其重要之人。
对司徒凉来说有必要囚禁夜守之人——定然是千夜。
思及此,梁莫念打开房门,悄然踮起脚步就朝那方向奔去,屋外凉风大作,她无暇兼顾,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就跑了过去。
片刻功夫,跑至那灯火明亮处,寻了一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这是一处小阁楼,上下两层,门前若干侍卫把守,二层房间里灯火明亮,隐见人影不断徘徊,看来不光是通道走廊间,连屋中都有着众多侍卫。
莫念想了想,在那草木丛中扫视四周,又呆了片刻顺着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屋中,天仍昏朦,她关紧房门,燃了油灯,坐在桌前执笔在纸,挥臂洒墨,绘出了些东西,将那纸张塞到了怀中,又是躺回到榻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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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梁莫念还未来及睁开眼去感受屋外阳光,就听到自己房门被砰的一声跺开了,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