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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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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婳道:“真正相爱的两人,就算对方化成了灰也会认出来。”呃,真是世事难料,若换了一个月前打死她也不相信她居然会开解安慰万贵妃。

万贵妃唇角浮起一丝甜蜜的微笑:“你说得对,晋成一定会认出我。”她忽低头看了看自己,

秀眉微皱,伸手去解衣衫上的珍珠纽扣,费了半天才脱下大红缕金牡丹衣衫,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穿成这样去见晋成。”

她掀开锦被,挣扎着想要下榻,张婳猜到她的心思,忙替她穿上绣鞋,扶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不过走了几步路,万贵妃似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靠在金丝楠木扶手椅上,几次想拿起螺子黛画眉却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喘了一口气,皱眉叹道,“总要收拾得干干净净去见他。”

“娘娘,臣媳替您梳妆。”张婳拿起胭脂水粉娴熟地替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最后挑了点桃粉色胭脂抹在她的两颊,用手轻轻晕开,脸庞瞬间变得红润粉嫩,宛如二八少女。

万贵妃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迷离,轻叹了一口气:“替我梳高寰如意髻。”

张婳依言将她头发挽成高寰如意髻,万贵妃从紫檀嵌宝石妆匣底拣了一支做工极普通的鎏金蜻蜓钗簪在发髻上,又指了指紫檀衣柜,说道,“最上面一格有一件碧绿色绣夹竹桃的半臂褙子和一条水绿色裙子,你替我取来。”

张婳答应一声,走过去打开衣柜,果然最上面有一件碧绿色绣夹竹桃的半臂褙子和一条水绿色裙子,衣料是极普通的棉布,宫女的款式,颜色亦有些泛黄,仿佛放了几十年般。

万贵妃轻抚着衣衫,神色温柔,轻声道:“这是当年我和晋成约定逃跑时穿的衣裙。”

她眼中滑落一串珍珠般晶莹的眼泪,哽咽道:“那晚我在贞顺门等他,一直等到天亮,他也没有出现,等来的却是他暴毙的消息。”

“娘娘,逝者已矣,您别再伤心了。”张婳轻声劝道。

“你帮我换上这套衣裙。”万贵妃捂嘴咳了几下,虚弱地说道。

张婳答了声“是”,替她换上衣裙,芙蓉面,眉似远山,纤腰如柳,仿佛一个明媚娇俏的少女,可以想象万贵妃年轻的时候娇美明媚,加上心地善良,忠心侍主,难怪江晋成一见倾心。

万贵妃凤眸忽闪过一丝痛楚,张嘴吐了一口血,身子软软地向地上倒去,张婳大惊失色,忙扶着她躺在榻上,急道:“娘娘,臣媳去传太医,您撑着点。”

“别走。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万贵妃攥住她的衣袖,喘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再陪我说会儿话。”

“娘娘……”张婳心中五味陈杂,以前天天巴望着她早点死,现在她真的就要死了,可心里竟然非但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很酸,很难受。

“真是个傻孩子。”万贵妃咳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以前我数次设局想要置你和太子死地,我死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冤冤相报何时了。恩情与仇恨相比,臣媳情愿记住恩情。”张婳眼眶濡湿,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心下唏嘘,说到底万贵妃也是一个被命运逼得丧心病狂的可怜人罢了。

万贵妃虚弱地一笑:“阿斐好眼光,没有爱错人。”

张婳双颊微红,忙道:“娘娘误会了,高大哥古道热肠,义薄云天,待任何人都是一颗赤子之心。”

万贵妃却道:“误会与否,我心中清楚。”

张婳心下疑惑,不明白她为何总是提起这个事情,想了想,开口告辞道:“娘娘,您好好歇息,臣媳明儿再来看您。”

万贵妃盯着她,缓缓地问道:“想不想和阿斐离开皇宫?去宫外过快乐自由的生活?”

张婳闻言瞠目结舌:“娘娘,臣媳是太子妃,已嫁作人妇,如何能与高大哥远走高飞?”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和阿斐离开皇宫,过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

“多谢娘娘好意。臣媳不会离开太子。”张婳有些哭笑不得,万贵妃是不是病糊涂了,这种馊主意也亏她想得出来。

万贵妃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的样子肯定还不知道你已经不能再怀上孩子的事情吧。”

张婳闻言心头巨震,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道:“您说什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万贵妃捂嘴咳了一下,叹道:“看来朱祐樘没有告诉你。这也难怪他,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也难以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

张婳脸色惨白,颤声道:“娘娘,您说臣媳不能再怀上孩子,您如何知道?”

“后宫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的眼睛?”万贵妃满脸的自信与笃定,依稀又是那个飞扬跋扈,唯我独尊的宠妃,“你小产那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霁月殿抢救你,他们都替你把过脉,很清楚你的身体状况,朱祐樘以为封了他们的嘴,我就不知道了么?太医院可并非全都姓朱。”

319 薨

张婳面无血色,身子微微颤抖,喃喃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万贵妃继续残忍地说道:“朱祐樘真心爱你不假,但将来你若不能为他诞下子嗣,为了江山后继有人,他必会宠幸别的女子,到那时你将如何自处?是想像皇后那样忍气吞生,装聋作哑?还是想学我不择手段残害嫔妃,谋害皇嗣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自保呢?”

张婳脸色苍白如雪,一语不发。

“后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却会来害你。没有子嗣,就算母仪天下又如何?钱太后是先帝的发妻,与先帝鹣鲽情深,可惜一生没有子嗣,先帝驾崩后,仁寿宫那个老太婆处处欺压凌辱她,没过多久钱太后便郁郁而终了。

仁寿宫那个老太婆又百般阻挠钱太后与先帝合葬,若不是朝中大臣们死谏,钱太后连死都不能和先帝在一起。”万贵妃大喘了一口气,盯着她,一字字地问道,“你是想成为第二个钱太后还是想成为第二个我?”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张婳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可她冰冷的声音依然像毒蛇般钻进耳中,“当年我痛失爱子,又被奸人毒害,永远都不能再怀上孩子。我为了自保,为了万氏满门的荣华富贵,不择手段除去所有与我作对的人。在后宫,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我若不杀她们,终有一日她们会杀了我!你若处在我的位置,也会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不!我不会杀人,更不会乱杀无辜。”张婳颤声说道。

“真话听起来总是很残忍。”万贵妃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轻叹一声,接着道,“我看得出来,你对朱祐樘用情已深。后宫的女人,可以敬畏皇帝,取悦皇帝,奉承皇帝,却唯独不可以爱上皇帝。”

张婳脸色发白,紧紧地扶着紫檀嵌宝石牡丹屏风,指节微微发白,默不作声。

“太上忘情,太下不及情,钟情者在我辈。”万贵妃虚弱地伏在引枕上喘了一口气,停顿了半晌,继续道,“可惜你所爱之人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是当今的太子,将来会君临天下,坐拥三宫六院,会有很多女人与你一起分享他。到那时候你会心生嫉妒,而嫉妒会让一个女人发疯发狂,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张婳身子微微颤抖,似患了一场寒热病般,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眼泪欲落未落,神色彷徨无助,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万贵妃凤眸闪过一丝不忍,仍继续说道,“阿斐就不一样,他是个普通的男子,重情重义,三番四次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你,你若跟着他,他必会呵护你,疼爱你一辈子。”

张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缓缓地说道:“娘娘的好意,臣媳心领了。娘娘静心养病,臣媳明儿再来看您。”说罢,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万贵妃叹道:“你一定会后悔。”

张婳身子微微一僵,掀帘奔出去,急匆匆跨出殿门,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也没心思看撞倒了谁,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提步便走。地

“撞疼了没?”高斐忙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想要检查她的额头,却见她双眼微红,脸上泪痕交错,眉间蕴着几分惶恐与无助,不由吃了一惊,紧张地问道,“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贵妃娘娘为难你?”

“我没事。”张婳迅速地抽回衣袖,转身逃也似地奔走。

高斐皱眉望着她慌乱离去的身影,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径直走进寝殿。

夏日骄阳似火,酷热难当。张婳却似置身于冰天雪地间,全身冷汗淋漓,脸色发白,跌跌撞撞地奔回锦宓阁,绿翘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担忧地问道:“太子妃,您脸色为何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不适?”

张婳扶着门框喘了一口气,低声吩咐道:“速传陈医女过来。”

绿翘有些疑惑,提议道:“周太医医术卓绝,不如请他过来替您把平安脉吧。”

周谨是朱祐樘的人,绝不可能会告诉她实情。张婳揉了揉脸颊,神色恢复一贯的淡定,说道:“我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女儿家的小毛病,周太医毕竟是男子,有些不便。”

绿翘闻言并未起疑,忙扶她坐下,答道:“太子妃,您先歇着,奴婢立即命人请陈医女过来。”

张婳望了一眼寝殿,又道:“陈医女若来了,让她到西次间见我,万万不可惊动雅贵人。”

绿翘答了声“是”,转身匆匆出去。

张婳径直走到西次间,无力地倚在紫檀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错金博山炉里飘出的奶白色烟雾,心中思潮起伏,若真的不能再怀孩子,那该怎么办?

过了半晌,绿翘领着陈碧秋从外面进来,陈碧秋低垂着头,恭敬地行礼:“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收敛心神,望向绿翘:“你去看看厨房的药有没有煎好?若煎好了,赶紧给太后送过去。”

绿翘答应一声,行礼后退出去。

张婳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碧秋,良久也未说一个字,亦未让她起身回话。殿内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气氛有些凝重与压抑,陈碧秋心中忐忑不安,战战兢兢地跪在金砖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良久,张婳沉声说道:“本宫想要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本宫,若有欺瞒,本宫决不轻饶。”

陈碧秋忙答道:“太子妃请问,奴婢绝不敢欺瞒。”

张婳双手紧紧地攥着腰间垂下的玉佩,指节微微发白,透露着内心的紧张与害怕,问道:“上回本宫意外滑胎后,身子可有受到损伤?”

陈碧秋面上颇有些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太子妃的话,女子滑胎身子难免会有些损伤,但只要您按时服周太医配的药,好好调理,身子定会恢复如初。”

“大胆!”张婳右手猛地重重地击了一下紫檀案几,沉下脸喝道:“还敢欺瞒本宫?”

陈碧秋惶恐地道:“奴婢不敢。太子妃明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论医术哪能与周太医相比,太子妃若不放心,不如问一下周太医。”

“你不必谦虚。周太医曾亲口夸你的医术已尽得他的真传,本宫的身子究竟如何你心里想必一清二楚。”张婳淡淡地说道。

“奴婢。。。。奴婢。。。。”陈碧秋满头大汗,嗫嚅着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说实话,本宫大不了传民间的大夫进宫替本宫把脉,本宫自然可以听到真话。”张婳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一个心不向着本宫的人,本宫实在想不出理由留着她。”

陈碧秋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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