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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拿着骰盅猛摇,哗啦啦想了一阵,往桌上一放。丁小羽面色沉静:“您先请。”
玩客略一考虑:“小!”
丁小羽呡了一口茶,叹道:“你输了。”把银票往“大”圈里一放,“开。”
小厮开盅,“四五六,大!”
玩客一怔,不服道:“再来!”
万雪尽和兰陵绪相视一眼,兰陵绪道:“小羽,你怎么……”
丁小羽纯纯一笑,大眼睛眨巴,“运气好罢了。”然后对玩客说:“赌大小没意思。,输赢不过一赔一,不刺激。不如,我们玩儿围骰?”
万雪尽劝道:“小羽姑娘,略赢一些尚可,围骰一赔一百五十,你可想好。”
丁小羽点点头,“谢谢你,我想好了。只怕别人不敢……”
玩客心一横:“江湖男儿怎能输给弱质女流,围骰就围骰!”
两个骰盅分别递到丁小羽和玩客跟前,丁小羽礼貌道:“您先请。”
玩客摇得劈啪作响,面露轻蔑。倏尔,盅落,“姑娘,定围吧。”
丁小羽忍不住笑出来。她问:“按这里的规矩,中了围钱是怎么算?”
兰陵绪本还有些担心,但见丁小羽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暗自很奇,答道:“中一颗点一赔五十,两颗点一赔一百,三颗点全中一赔一百五十。一颗不中倒赔一百五十。”
丁小羽凝重地问那玩客:“这位壮士,您有多少钱?”
玩客当她是怕了,横声一喝:“老子有的是钱!”
“那就好。”丁小羽扬手,四百两连本带利扔出,“我押四百两。三三二。”
万雪尽皱眉,“小羽……”
兰陵绪笑得眉飞色舞,“快开快开!”
玩客心中有不详的预感。手一翻,果然盅里是三三二。
丁小羽乐:“全中一赔一百五十,六万两纹银,壮士承让了。”
玩客红了眼睛:“妈的,不信赢不了你这娘们儿!你来!”
丁小羽熟练地起手,骰盅摇起,却没有哗啦啦地声音,而是“嗡嗡”暗响。丁小羽一脸恶劣的笑容,正如她生命中上千次直面各种赌场狂徒时一样,自信而瑰丽。落盅,她道:“您请定围吧。”
玩客略一思索:“三四五。”怎么都能中一个吧!
丁小羽捧着肚子大笑三声,仿佛遇见了最愚昧的宗教信徒告诉她上帝正看着自己。开盅,一一一。玩客已经呆了。
她叹:“壮士,您知道我回回都是全压本利,所以……九百万两纹银,承让。”
她身后,素清吃惊地微张开嘴。
万雪尽这才明白丁小羽是各种强手,“小羽,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丁小羽严厉制止:“我的钱,不能饶!”
玩客直接抽了过去。丁小羽委屈地摇摇头,“说了一夜千金,还没够点儿呢……”
一个时辰后,江氏兄妹并李如雪见三人出来,万雪尽和兰陵绪有些苍白,素清明显心不在此,抱着一个包想东想西。
李如雪本就对丁小羽拖了万雪尽去赌坊十分不满,见状不禁冷嘲:“怎么,输了多少成这副样子了?丁小羽呢?被卖了?”
万雪尽根本体会不到这话里的火药味,不言,摇头。兰陵绪一副欲言又止。素清小声说:“三,三万两……”
李如雪惊呆了,“才一个时辰……三万两就输出去了?!”
“不。”丁小羽后走出来,满面春风,“我赢了。”她不急不缓地摸出一沓纸,“这些是地契和一些商号,以后都是我的,哈哈。”将这些纸装入素清抱着的包里,拿起来掂了掂,“我赢了十八个人,共计三万两。”
兰陵绪抓过她手上的扇子打风,补充道:“……黄金。”
富婆的烦恼
回去的路上,李如雪十分不平,缠着丁小羽问她怎么赢的。丁小羽哭笑不得。
江余晨本就喜欢丁小羽特别的性格,见此更佩服了:“小羽,你都擅长什么啊?体力那么好,赌钱也很厉害。”
丁小羽正想着这三万黄金够用多久,够不够她今后没有办法的时候跑路,于是也不在乎地笑:“我擅长赢钱,我爱好花钱。”
李如雪嘟起嘴,“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想这样,家里也不管教么……”
丁小羽也不怄气,只是笑容上染了一层薄霜:“这个妹妹就问错人了。”说罢脚步又快了一些,素清连忙紧跟。
李如雪浑然不觉什么不妥,“我娘说,姑娘家,一不去武场而不去赌坊。我——”
“我也想知道我娘在哪里,是什么人,这样我也不会混迹在此。”丁小羽冷漠地回头打断她,视线像银丝一样困住李如雪,警告她已经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李如雪一下子住口,被她的目光凉出冷汗,这才惊觉自己昏了头失言了。
丁小羽继而说:“李家妹妹,我向来脾气温和。”
李如雪只能点头。
丁小羽一字字说:“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动我。”
四周气氛骤冷。
江余晨也觉得是李如雪过分了些,毕竟丁小羽来自桃花岛,不定是哪家遗弃的孤儿,连忙说:“妹妹,快给小羽赔个不是吧,是你逾矩了。”
李如雪颤颤地说:“对不住,小羽姐姐。”
而丁小羽却立刻就恢复了笑容,就像刚刚的冷漠全然没有过一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去琼凤楼吧,我送各位些东西,承蒙照顾我这许多日。”
于是,丁小羽散财,送了兰陵绪一柄新的玉骨折扇,给万雪尽一个血玉剑坠,江余晨得一副黑珍珠耳环,江余晚得一枚扳指,李如雪得一只雪玉手镯。丁小羽自己买了一对银质的铃铛脚环,花纹精湛。如此用了八千两左右,她也不心疼,总之还会回来的。
万雪尽好笑:“买铃铛作甚?”
丁小羽老实地说:“去古墓一定危险,这样走路有声音。要是我突然没声儿了,你们记得来寻我。”
万雪尽一怔,点点头:“那自然。你倒惜命得紧。”
丁小羽笑嘻嘻地:“本人一无所有孜然一身,所以要爱命一些。这实在正常嘛。”
回到客栈,素清便回了自己房间,丁小羽推开房门便直奔床铺。
一进屋她便被人环腰点了哑穴。
一个高大的人从背后靠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屋里有一股熟悉的带了血腥气息的幽香,而一丝真实的血味又将那香味勾得更加馥郁起来。
“小羽,玩得开心?”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压迫感。
丁小羽点头点头。
九方漓容抬手解了她的穴,却并不站直,依然那么半靠着她,声音里是似乎无论如何也不会散去的笑意:“将古墓之行推后三日,就为了赌钱?”声音有一些沙哑。
丁小羽回身扶住他,皱眉道:“你受伤了?”
月光透入的屋子里,九方漓容依然那般风华,唇畔笑得美:“嗯,小伤。”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女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结算。
丁小羽满脑黑线:“老大,我都闻得到血味儿了,还小伤呢……你不是挺厉害么,你不保住身体,我管谁要解药去啊?”
九方漓容眨眨眼睛:“我又不会死。”
丁小羽无语地拉他到软榻上坐下,郑重地说:“你的手要是废了,谁给我配药!”
九方漓容似恍然大悟,“那倒是。”他掀开左手袖子:“那给我上药吧。”
从手腕起,一道狰狞地伤口蜿蜒爬过小臂,漫延进衣服里边,伤口几可见骨。丁小羽吓了一跳:“为毛你还真就伤了手呢?”
九方漓容掏出两个瓷瓶扔给她,无害地笑:“玄天阁地下的机关挺厉害。”
丁小羽凌乱,“怎么你老是能从袖子里掏瓶儿出来,你都藏哪儿呢?”上上下下看了他半晌,没有破绽。难道这个时候的古人已经掌握了空间口袋的技术?……那,他是传说中的哆,哆啦a梦?……
九方漓容从容:“袖子有暗袋。”
丁小羽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土老帽的样子很丢人,忙起身从墙角将清水端来,挤了布为他清理伤口。末了,她摇摇头,叹了声:“你怎么总一个人……”
九方漓容微顿了顿,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本来还有长鱼的。”
丁小羽奇:“本来?”
九方漓容点点头:“死了。”
布巾吓掉,“死……死了?”丁小羽结舌,“那扑克脸……死了?”
九方漓容没什么表情,示意手上的伤口,“那时候死的。”
丁小羽小心地问:“你们……去干嘛?那么危险……是,偷东西?”
九方漓容纤眉一皱,“没偷。”
丁小羽呼气,还好,不然有仇家找上她怎么办。
九方漓容欣赏完她松口气的表情,接着道:“抢的。”
果然不是偷就是抢吧!……丁小羽没好气:“抢毛了?”
九方漓容右手一动,一只白色的玉箫出现在手里,“九转白玉箫。”
丁小羽不疾不徐地把瓷瓶里的药给他涂好,然后才拿过那箫来看,扫一眼便又还给他,十分不信地看了九方漓容一眼,“瞧不出来你还是个音乐狂人,为这箫,命都快豁出去了……”
九方漓容理好已被割破的袖子,不动声色收起箫来,淡笑:“这箫,还有个名字,叫碧骨剑。”
果然是杀人的玩意儿……太能伪装了……丁小羽汗水浸出。他刚才是在试探我会不会用那剑杀他么?还是,只是在试探我到底会不会拿着那剑大吼一声引来正道的人?……
“上次你问我为何毁掉煞血刀,就因为它。”九方漓容向来是个给人机会的人,说了下次见到丁小羽有命在就会告诉她,他就告诉她了。
丁小羽只是不明白地摇头。
九方漓容继续道:“煞血刀需要纯阳内力催动,我的七幽真气是纯阴路数,无法使用,只能使用与之等同的碧骨剑。而煞血刀能与碧骨剑匹敌,既然我不能用,为何要留给别人?”
丁小羽点头,“这样别人的武器才不能和你抗衡……可是,煞血刀不是三宝之一么,你不想要?”
九方漓容微嗤:“我从不信那些。”江湖应该由谁来一统,不是由这些外物说了算,只是有了这些外物更方便罢了。
丁小羽十分苟同,“我也不信。那,你要天女做什么?”
九方漓容似乎很坦然:“一为拿住正派的把柄,二为看看天女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丁小羽嘁了一声,“就特别傻特别胆小特别烦人。”
“呵,”九方漓容轻笑,“小羽聪明些,就将别人贬了。”
丁小羽从容不迫:“那可不。”露出白森森的牙贼笑。
这一刻,九方漓容觉得自己来这里是对的。
从玄天阁的地下兵器库里夺出碧骨剑,杀了玄天阁三百多人,出来时被机关擦伤整条左臂,楼长鱼也被钉死在铜墙里。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调息,而丁小羽是唯一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没办法杀他的人,薛胜也绝想不到他会到正道的龙潭虎穴之中,于是距离玄天阁较近的丁小羽的住处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然后他来了,看着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的奇特神情,心情居然还不错。
好吧,那就姑且先不计较她推后毁掉煞血刀的事情。总之以后……
“九方漓容啊,”丁小羽突然打断他的思维,“有……有件事情……”样子十分扭捏。
九方漓容睨了她一眼,“说。”这个女人,有事要求我。
丁小羽眼珠滴溜溜地转,踌躇许久才下定决心,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