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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汹涌,策马扬鞭。她在心底轻声的问自己,“既然决定放弃,为何又要寻回?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七绝的弟子吗?”
那段经历,夜夜梦魇,日日辛酸!突然又想起那张如画俊颜,萧楚,自儿时便深刻在心尖上的名字;那黑暗无光的夜里,唯一能够给她的温暖;她曾经以为人生中最重要的阳光。
记得那天,她的所有都被丢出了西厢院,连带着贴身婢女紫鹃一起住进浣洗房的下人房。紫鹃,不是沐家婢子,是她那短命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亦是她倾诉的姐姐。
那日,她拖着比身子还大的盆,去浣洗池边净衣。他不过路过,却帮她将满盆衣物尽数挪了过去。
“小妹妹,你知道荷香小榭怎么去么?”他,嗓音不和年龄的暗沉还带着些许沙哑,但眉眼清澈,带着些许灵动的眸子,蛊惑了她的心。他那轻轻一笑,唇角泛起的酒窝迷离了她的眼。记忆中,哥哥们从来不会对她笑,她只是一个弃儿。
她停下用力的搓洗那堆得比她还高的乌衣墨衫,彩妆罗裙的手,“你穿过画廊,向右前行拐过假山后的小道,在向前走,看到一座美美的亭子,再过去就到了!”脆脆的带着些许奶气的声音,分明是个婢子,他却听出了些许甜美。
“啪——”的一声,她的后背传来撕裂的疼痛,“贱人!当了婢女还敢勾引男人!”一个带着尖利的女声自背后响起,她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
从她的反应,萧楚就知道这样的情形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03】 萧楚,祸端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婢子,还敢公然勾引男人?”一个尖利得让人有些耳鸣的声音再次响起。随身的金丝软鞭轻轻扬起,狠狠地抽了过去;风声过处,一片萧条。
萧楚皱了皱眉头,条件反射般将眼前的小人抱起,护在怀中;又一鞭子,“啪——”落在他的背上。疼,生为风离三王子的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对待。怀中的小人儿瑟瑟发抖,好似受了惊的小白兔一般无辜。他忍着疼痛,心下疑惑,“沐家五小姐,坊间传闻弱柳扶风,知书达理的清荷小姐,竟是这般的刁蛮任性?”
“啊!”,沐清荷突然尖叫,扔掉手中的鞭子,“楚哥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在看到萧楚身上被劈开的衣衫下,雪肤上一道鲜红的血痕,沐清荷只觉得气血上涌。“小贱人,都是你!还不给我滚出来!”她颐气指使,悍然不顾萧楚面色的难看。
萧楚埋首,怀中的小人儿抬首一瞥。两行晶莹自两弯明眸中轻轻滑落,男子谪仙般的面庞印入了她的心。萧楚只觉得那两行清泪,像是流进自己心中一般苦楚。
“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孩!”他在心中暗自忖度,“找个机会向沐家家主要了她吧!在王府再不济,也不至于受此磨难!”
只是这一幕,看在沐清荷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阿九眼色迷离,呆在原本属于她的怀中,接受着应该属于她的温柔!他们居然含情脉脉,眉目传情!她不许。她冲动上前,将阿九从萧楚怀中硬生生的拉出,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将阿九扔到浣洗池的一角。阿九在还未反应过来时,头“咚——”的一声,磕在石头一角。顿时,鲜血沿着那雪额粉腮,流入脖颈。
“滚——”萧楚大怒,一把推开沐清荷,抱起阿九准备向外走去。此时,沐清荷的贴身婢子却带着纪夫人以及沐家家主闻讯赶来,萧楚被堵在浣洗房院中。
听了沐清荷哭哭啼啼,颠倒黑白的描述;那满身朱钗翠环,脸上涂脂抹粉犹如刷墙的纪大夫人当即狠狠的甩了一下水袖。“居然敢勾引男人,真是长胆儿了啊?”
说着,一把拽过抱着阿九的青年男子,在看到那张脸时,她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煞是好看。“三,三王子,怎,怎么是你啊?”话不成句,结结巴巴。心里把桃红骂了千万遍,怎么不说清楚那贱人勾搭上的,居然是三王子。
“嘶——”萧楚倒抽一口冷气,纪夫人用力抓扯,让他原本火辣辣的背,现在又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楚。
纪夫人当下就愣住了。从伤痕的长度大小,怎么看都是沐清荷的随身武器所为。
沐清寒闻声赶来时,看见的是,众人一致数落沐清荷的不是。而沐清荷面含粉色,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当下直接把全部罪责归到了阿九身上。凭什么她可以舒舒服服的呆在三王子怀中,他妹妹就得接受众人诘难?他身侧的双手,紧握;“小贱人,哼!你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打横抱起沐清荷,直接向外走去。
虽然萧楚出身皇家,可四大家族实权在握,皇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萧楚而得罪一个沐家。这件事,竟就这样不了了之。
数日之后。
浣衣房外,沐清寒目光冷厉,冷眼旁观那个用力搓洗着衣衫的小人儿背影;嘴角勾起几丝戏谑,“哼,这次没有三王子当靠山,看谁还能帮你!”
【04】 落水,中毒
四下无人时,一记手刀,阿九应声而倒。
沐清寒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没用的贱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小指指甲盖儿大小的药丸,喂入她的口中。“哼!贱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
说着,一瓢冷水从她头上浇下。“咳咳——”阿九轻咳两声,虽是七月天气,凉水湿了衣服也显得些许凉意。“三哥哥!”她奶声奶气,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谙世事也是错,而且,是致命的错!可到底谁对,谁错,命盘里怕散作一团了。
沐清寒将阿九抱起,将她的头溺在浣洗池中。“唔——唔——”她不断的挣扎,双手拼命拍打水面,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好心的放开。她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他顺势,两人一起倒入浣洗池中。
浣洗池虽不如镜明湖那般大,但要清洗整个沐府上下衣衫,供三百余名浣洗婢子打水净衣,也委实不算得是个小池。
阿九的叫声,引来浣洗房的一众婢子。主房的人,也应声而动。
“救命啊!三少爷落水了!”
“快救人啊!”
“来人啊,救命啊,寒儿,寒儿,你不要吓娘!”一美貌妇人,梨花带雨,声声痛诉,“老爷,你快来看看寒儿!”
……
“爹,九儿好痛,好痛!爹,救九儿好不好?”她想开口,却被一腔冰冷的潭水呛回,要死了吧!她想,或许在那里可以见到阿娘!她紧闭双眸,任由小小的身躯在潭水的波涛中,荡漾、沉沦。
声声呼唤,句句救人,只是来来往往,急急忙忙的请医、送药、热水、净衣,在寒潭之畔,人们呼天抢地,却始终没有人记得,一同落水的,还有一个她。
沐家三少落寒潭,一石惊奇千重浪。
“太医,太医,我儿情况如何?”浣洗池边上,焦躁而急迫的声音响起,潭水中的人儿挣扎了一下,很快惊起的波纹便一圈一圈的漾开,没有人注意。
“潭水虽寒,却并未伤筋动骨,静养三日便可!”太医战战兢兢,沐家,他得罪不起,躺在地上的那个,更是沐家的未来之星,他更不敢出丝毫纰漏。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美貌妇人一边为沐清寒擦拭身体,一边珍珠成串,脸上的胭脂晕开,白一块红一块。
“有劳太医!”,沐天苍礼节性的客气。回头,对着一众下人,“来人,将三少爷带回荷香小筑!”说着,他踏着流星大步,径自离去。
至始至终,没有人看到她;浣洗池中,还有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随水沉浮。亦或许看见了,也只当看不见。
突然,阿九只觉得心绞痛万分,腹中犹如万虫咬噬,通头痛欲裂。“噗——”,一口污血不自觉的泛上喉头,从唇间溢出。纵使年龄不大,但身处四大家族,怎会不知泛黑的血代表着什么,虽然很快被湖水冲淡,但她还是看见了。终究,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耳边风声依旧,马儿撒开四蹄欢快奔跑。想起彼年,那犹如万箭穿心的痛,放佛又泛上心头。如若不是顽童般的玉阎罗恰好路过,如果不是恰好玉阎罗好奇心砰然一动,如果不是自己所中之毒恰好是玉阎罗久寻不得,如果不是自己与玉阎罗心中之人长得甚像,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如果,她还在这个世上么?
【05】 心痛,含冤
想起那次,她不过因为太饿,在厨房打翻了当家主母养胎的燕窝粥,所引发的一场血案。
主屋中,沐家所有嫡系皆集中大堂,听了大夫人殷敏静添油加醋的描述,他一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桌角应声而碎。“来人,把那逆女给我押上来!”,含着怒气的威严,众人皆惊。
纪巧,轻轻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脸上悲伤沉痛,我见犹怜。只是,沐天苍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女人之于他,不过是纾解欲望、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对工具需要什么感情。愤怒中的他,却忽视了殷敏静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家主,紫鹃带到!”两个家丁,押着约十岁大的女孩儿,一脚踢在她的膝上,“跪下!”两个家丁仗势欺人。
“那个逆女呢?”沐天苍狠狠的瞪着堂下跪着的紫鹃,阴冷狠戾的话语不带有丝毫情感。
紫鹃少不更事儿,哪里见过这等场景。话不成句,只好嘤嘤啜泣。
“说,那个贱人是不是畏罪潜逃?”上一刻还梨花带雨,此时却一副母夜叉的模样,殷敏静恶狠狠的指着紫鹃的鼻子,扬起手,啪的一声,紫鹃脸上留下五个指印,嘴角还渗出丝丝猩红。“家主,你要为巧儿做主啊!她明明知道巧儿腹中胎儿不稳,还……”边说,边嘤嘤啜泣。
“小,小姐未归!”简短的一句话,却花了紫鹃莫大的力气。
“贱人的婢女也是贱人,不肯说是吧,来人,掌嘴!”纪巧再也不用维持她平日里温柔慈爱的形象,她不能让那个贱人抢走她儿子的位置,绝对不能。
“是!”朝霞、彩云两位婢子应声而出,左右开工,“啪、啪、啪——”
喏大的大厅,此刻鸦雀无声,唯剩下朝霞、彩云的柔夷与紫鹃的脸颊因亲密接触而发出的配乐。紫鹃的脸迅速泛红、肿胀,嘴角不断的渗出猩红,终于,彩云一个大力的手风扇过去,紫鹃超前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向后倒去。
沐天苍,冷眼旁观,至始至终,不言不语。“拖下去!”他威严的开口,“押入地牢,听候发落!传令下去,全力寻回九小姐,死活不论!”
一中年男子激动地站起,急切的打断沐天苍的话语,“家主,不可!慈云方丈……”
沐天苍单手举起,阻止了他的话,“传令下去!”。阴厉决绝,不容他人半句求情。想到慈云方丈临走时的那句,“此女福泽深厚,贵不可言!”,他的心里泛起一丝犹豫,“来人,传令,全力寻回九小姐!务必保她平安。”
本来因为沐天苍的话,有着丝丝窃喜的殷敏静,此刻听到他的话,显得尤为不满,“家主,你……”
他瞪了她一眼,她哆嗦了一下,“等一个月后的四大家族天赋觉醒之后,再行定夺!”
一个家丁将紫鹃拖走,大厅的地板上留下两道鲜红,无情地嘲笑着这所谓第一世家的无情与残酷。她只希望,小姐,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可是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她,就躲在门后;一句“死活不论”,就是那个所谓的父亲给她的宣判。四大家族大会,天赋评定会上的结果,她注定,是被抛弃的一个,永远都是。
【06】 迷途,同路
痛,扯着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