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封锁线拉开,一个警员陪著叶教授的遗孀走了进来。
遗孀穿著一身黑,脸上尽是哀容,泪痕未乾。
好年轻……这是川哥看见死者遗孀的第一印象。
「怎麼会……」
遗孀一看到惨死的叶教授,害怕又激动,差点软脚跌倒。
川哥及时扶住,嘆气:「不是叫你们别让家属进来吗?这种现场要怎麼安慰人家。」川哥揉著遗孀颤抖的肩膀,拍拍她的背安抚。
警员耸耸肩,一副无能为力:「长官,楼下都是记者,怎麼应付啊?」
那种场面一向不是川哥的菜。
「丞閔,去。」
「我去?」
「记者最喜欢天马行空的幻想了,这个你最在行,去处理一下。」
「是可以啦……」丞閔整理髮型起来:「说什麼都没关係吗?」
「目前为止都是我们的幻想,说点幻想不算暴露侦查进度的,去吧。」川哥顿了顿,说:「常代表警方发言的话,升也快点。」手裡还是搂著哭得死去活来的遗孀。
「是。」丞閔忍不皱起眉头。
川哥啊川哥,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8。
刚过了晚饭时间,餐桌旁,粉红色的点滴袋摇摇晃晃。
一边看著电视上的新闻快报,一边跪在地上将少妇的肚子给剪开,疲惫的猫胎人掏出血淋淋的新生儿,随手丢在塑胶袋裡扎好。
「太久没睡了,人也恍惚了,犯罪真是一个很辛苦的职业。」猫胎人嘆气,拍拍少妇垂泪的脸,说:「恭喜太太,是个男的。」
少妇无力地看著身旁的塑胶袋,她无缘的孩儿甚至连一声哭嚎都没有。
比起晚报与总统駙马分享版面,晚间新闻对待猫胎人就公道多了,给了相当份量的报导,甚至表列了几部好莱坞犯罪电影去比较他的犯罪。而最热门的几个八卦谈话性节目都选了猫胎人作为本日的话题,让猫胎人疲困的脸色逐渐打开,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看,我可是大人物呢。」猫胎人转头,看著坐在摇椅上的男主人。
男主人的脚踝肌腱被猫胎人的手术刀给割断,那是酷爱看犯罪电影的他自恐怖旅舍学来的招数。长期以来,他很满意电影所教他的一切。至於在男主人的大腿上不深不浅地砍一刀,再覆盖溼热的毛巾放血,这就是猫胎人独特的虐杀见解了。
「……请放了我太太,求求你,请放了我太太,现在送医还来得急,我们不会报警举发你的。」男主人苍白的脸,虚弱的声音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这种险我冒不起。请接受你们的命运吧……」猫胎人将背包袋打开,取出一隻浑身无力的大肥猫,说:「往好的方向想,你们这种平凡人家一辈子都别想出风头,但是拜我的犯罪所赐,明天、后天甚至更久以后的报纸跟杂誌都会提到你们,有些人看了还会为你们掉几滴眼泪呢。」
男主人激动地想握拳,手指却因大量失血而冰冷麻木。
努力将肥猫乱七八糟塞进遭强制破坏的子宫,少妇痛得满脸盗汗,猫胎人兀自自言自语:「你知道吗?生小孩这种事真的很麻烦,又不保证他会有成就,就算有成就,将来也未必会养你,就算他有成就也愿意养你,操,你可未必能捱到他养你是吧?算了罢,生一隻猫岂不实在点。」
一阵手忙脚乱,少妇已经昏了过去。
猫胎人开始缝缝补补,手法熟练。
男主人歇斯底里地乾嚎,一下子哭,一下子骂,一下子沉默不语。最后,男主人的声音宛若刚刚从冷藏库裡拿出来,任何人听了都会打起哆嗦。
「要多少钱……你……才肯……才肯……送我太太去医院……我银行裡还有一些……一些……一些……」
「不用,我是免费服务的。」此时,只讲究缝起来不讲求好好缝的猫胎人已经大功告成,拍拍少妇的大肚子,站了起来。
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冰牛奶,猫胎人拿著遥控器到处乱转。
此时,警方有了新的发言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鉅细靡遗说著警方的推测,对记者每个提问都不吝回应。猫胎人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听著警方的进度,与更重要的……对他的看法。
年轻的发言人指出,由於种种证据与跡象,警方合理怀疑猫胎人的犯罪背后还有一隻看不见的手,猫胎人非自发性犯罪的可能性不低。
「背后的那隻手?」猫胎人愣住,竖起耳朵连续看了三次新闻重播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无法接受道:「背后哪隻手?我独来独往,哪有人在命令我!」
放在地上的染血手术刀,映著猫胎人忿忿不平的脸孔。
猫胎人焦虑地在十坪不到的客厅裡走来走去,警方这种差之千里的臆测完彻底污辱了他,而开始缝猫杀人后始终没有闔眼的猫胎人,也越来越接近疯狂的临界点。
他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睡一觉。需要暂时让大脑停止活动。
但他拿起了室内电话,胸口剧烈喘伏。
9。
三立新闻台,郑弘义的「大话新闻」现场转播节目裡,邀请到的蓝绿双方来宾正为了总统駙马涉及内线交易的议题大发议论,激辩不止。而观眾也一阵又一阵打电话进去狂骂时事。
「一句话!总统駙马如果不是仗著他岳父的势力,他怎麼去关说!怎麼会有人閒閒没事给他飆股的内线消息!切割不掉嘛!」激动的蓝营立委用力拍桌,斥道:「如果杀手月现在去干掉总统駙马,相信一定举国欢腾!」
「别那麼激动,我们节目并不鼓励月的行为,这个必须郑重声明。」主持人郑弘义对著镜头认真说道。
「说到月,我其实每天都有上杀手月的猎头网站,但杀手月为何迟迟不将总统駙马列进猎头名单呢?是不是代表月的政治立场其实是绿色的?」名嘴陈立鸿颇有深意地诱导。
「等一下,我觉得这麼说有失偏颇,毕竟我不讨厌你并不代表我就站在你那一方啊?」名嘴陈辉文迅速回堵:「再说,内线交易算得上什麼杀头大罪?凭什麼月要把他归类到名单裡?」
「的确,这对月来说,或许是一种侮辱。」主持人郑弘义点点头。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解读喔,我认为这是月对司法有一定的信任,总统駙马没有排上名单,跟李泰岸同样没有受到月青睞的原因一样,就是他们已经进入了司法系统,月相信法律会给他们制裁。」名嘴黄光琴如是分析,顿了顿,说道:「某个程度我们必须承认,月对司法还保有信心是值得我们讚扬的。」
「非常有趣的观点,不过好像偏离了讨论的主题,我们针对总统駙马涉及内线交易炒股的丑闻,继续开放观眾call in……新竹,新竹的林先生你好。」主持人郑弘义整理手上的稿子。
「喂?大话新闻喔!」
「请说,林先生请说。」
「挖塞林娘!挖干你娘!挖……」
切断。
「谢谢新竹林先生的指教,希望观眾能帮我们维持节目的格调。高雄的张先生,张先生请说。」
「虽然脏话是比较有粗啦,不过也比较传神啊,所以我赞成刚刚那通call in的看法。」高雄的张先生开始破口大骂:「干你娘咧总统駙马涉及内线交易又怎样?我们老百姓又没有损失,你们蓝营当不成总统的几个混蛋在凯达格兰大道那边闹来闹去是怎样?股市每天都跌一百多点,股民的融资都快断头啦!是还要闹到什麼时候?干!」
郑弘义快速切掉。
「虽然不能说内线交易不构成经济重创就可以不被谴责,但也是来自民间的一种观点,我们要给予尊重。」郑弘义莞尔:「但还是请打电话近来的民眾自制,不要口出脏话呴。我们接听下一通电话,台北,台北猫……猫先生?」
「主持人好,全国观眾的朋友,大家好。」
「你好,请说。」
「大家都高估了杀手月,其实,我比杀手月更厉害。」
「喔?这个倒新鲜。」郑弘义跟名嘴来宾都笑了出来,这是什麼发言啊。
「不要把我切掉,不然我就立刻杀死刚刚完成的作品。」
郑弘义愣了一下,来宾们面面相覷。
「我先自我介绍,我是猫胎人,最近几天用特别的方式跟这个社会打过招呼,现在冒险打电话进节目的,第一是想告诉贵节目製作,我连续杀了三个人,缝了三隻猫,现在正处理第四个跟第五个人,你们节目怎麼还在炒总统駙马的冷饭,应该聊聊我才对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全国都很想知道我的下一步吗?我才是真正的新闻。」
这通自称猫胎人的电话,让录影现场的气氛整个僵硬。
製作人在摄影机旁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该怎麼办。
进广告?
「不好意思,你有什麼证据证明你就是猫胎人本人?」郑弘义小心翼翼地问。
「证据?你这样问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麼证明。这样吧,我刚刚缝进去的猫是一隻黑白条纹的母猫,而且还顺手做掉了孕妇的男人,明天你们看报纸就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未经变声的声音十分冷静,继续说道:「时间宝贵,我得快点进入另外一个重点。」
郑弘义深呼吸。
「请说。」
「我刚刚看了警方的最新说明,全是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什麼我的背后有黑手?那是什麼意思?我猫胎人犯罪是单枪匹马,完完全全一个人,我背后没有老闆,没有金主,是个杀手中的杀手,比起收钱办事的月,我才是真正完整的。」
「就当作你是真的猫胎人好了,我请问你,你的犯案动机到底是什麼?」
「……」
「请说?」郑弘义严肃地看著萤幕。
「我的犯案动机……一时之间很难说得明白,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不会懂的。」
郑弘义皱著眉头,全场来宾没有一个敢接话。
「那麼可以请问,你有什麼诉求吗?」
「至於诉求……」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来宾陈辉文忍不住插话:「猫胎人先生,你用这麼残忍的手法犯罪,短短几天製造了多少社会恐慌,难道没有任何诉求?」
「我不能多说了,这通电话已经暴露我的行踪了,下一次……」
「嗯?」
「下一次,我还会从别的犯罪现场打电话给贵节目,帮你们创造收视率,希望你们能多谈谈我对台湾犯罪史的创新与影响,在这裡跟全国观眾说声晚安。」
电话掛掉。
进入广告前,大话新闻已创下了节目开播以来最高的收视率。
10。
第四个犯罪现场,除了两张受尽折磨的冰冷脸孔外,地上用鲜血写满了中国传统的镇鬼符咒狂草,与从易经胡乱抄下、不明究理的卜筮之辞。大概是猫胎人急於逃离现场,这次的「留言」佈置远不如第三个犯罪现场。
中午休息时间,距离命案现场半条街的麦当劳。
「老大,你怎麼看?」丞閔咬著大号汉堡。
「或许真的就跟猫胎人那通电话说的一样,他是单纯的变态犯案吧。」川哥将薯条沾著可乐吃,回忆昨晚与叶教授遗孀柔软的温存。
「他可真够嚣张的,可惜报纸上刊得这麼大,但是检调跟警力早就被其他的大案子给分去了,大家一定都不晓得,破案的关键全繫在我们的身上呢老大!」丞閔说的忧心忡忡,脸上却颇有骄傲之色。
最好是这样。
「如果是没有后台的单纯杀人魔,硬要用同一种手法犯罪,深怕别人不知道案子是他做的,我想猫胎人一定幼稚得很可怕。」川哥将命案现场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指著尸体旁那些鬼画符,说道:「昨天我请教过当道士的朋友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