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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时什么也不敢做,非得一堆人聚在一起才敢嚣张。这就是所谓的黑道。
在这样的黑道世界里想出人头地,最普遍可见几种做法。
帮大哥背黑锅蹲苦牢、在枪林弹雨时帮大哥挡子弹、冲进敌对帮派的阵营里大杀一票,但这三种都太麻烦了,不符合大家进黑帮的初衷。
所以也有几种简便的方法提供给成不了事的别三,例如定期定额孝敬大哥、将自己的女人捐给大哥使用几天、帮大哥卖点害人害己的小东西……之类的,不伤身体、却伤荷包就对了。
洨鳖跟他的狐群狗党就是这一类的黑道。
嫌暴力讨债太花力气,干脆靠纵容易控制的女人赚钱,就连别的黑道也看不起他,但又那怎样?他们的老大才不会嫌他们的钱脏。除了提供女人给干,他们晚上常窝在这种夜店,随机兜售让人神志不清却爽得要命的药丸。
当然了,也顺便物色物色下一个可以帮他们赚钱的女人。
「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不舒服,你看,寒毛都竖起来了!」一个昨天刚在手臂上刺青的小混混皱眉,掀起衣袖展示他的鸡皮疙瘩。
「总之二当家叫我们最近小心点,有个杀手在针对我们,下一个不知道要轮到谁……」在光溜溜后脑勺上刺了「杀无赦」三个字的矮小混混,抽着快烧到嘴唇的烟。
「条子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头绪。」一个大刺刺在桌上切粉的白烂嘀咕着。
「头绪个屌,靠条子逮人,还不如我们自己来……哎呦!」光头混混手中的烟终于烫到了嘴,忿忿地将烟直接踩在脚底下。
「听说是个女的,干,最好就是个女的,要是让我们给逮到了,大家先干她一轮再说,干完了就再干,干完了就关起来多干起天,干到穴都烂掉后就把她全身都给拆了,卖给器官贩子……再赚她一次钱。」洨鳖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台客染,随口就说出恶毒的语言。
他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在夜店里钻来钻去。
「还是洨鳖哥英明啊!」七、八个小混混异口同声赞叹。
这就不是拍马屁了,洨鳖的确能把女人压榨出每一分利用价值。
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孩杂在人群中在舞池中摇头跳舞,但大多数旁边都有几只苍蝇在顾。唯独那个女的……那个戴着绿色假发、舞步有点颠颠晃晃的,嗯,明显喝多得太多。
漂亮的女人,洨鳖不顶有兴趣。
喝醉的漂亮女人,洨鳖,不,所有的男人就都很有兴趣了。
「洨鳖哥,那女的……」一个色胚手下摸着肿胀的下体。
「他妈的还要你来提醒吗?」洨鳖嘿嘿嘿,嘴角大幅上扬。
光洨鳖亲眼看到的,那疯女孩今天晚上就喝了七瓶可乐娜,还乱干了两杯别人请的调酒。大概是刚失恋了吧?一副欠人干的贱样。
「洨鳖哥,要不要去请她过来喝一杯?」光头手下摸着烫伤的嘴唇。
「他妈的还要我提醒你吗?」洨鳖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绿发女孩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在跳舞的人群之中。
几乎,那就是没有。
好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像是在抢头香一样,争着将绿发女孩扶起。两个假嘻哈垮裤男子掺扶着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的她,慢慢走位于走廊深处的厕所。
「靠。」洨鳖呸。
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十分钟后,那两个垮裤男子从走廊出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就像默契十足的换手,立刻又有三个走路摆摆荡荡的、看似大学生模样的大男孩晃向走廊尽头的厕所。途中故意有说有笑,但眼神可不是这么回事。
几分钟后他们若无其事回到舞池,其中一个的拉炼还忘了拉。
「靠咧,才慢一步,就变成大锅炒啦?」洨鳖啐。
「那还炒不炒啊?」刚刺青的小弟晃着手中酒瓶。
「这种便宜不去占,会有报应的!」洨鳖拍拍裤裆。
洨鳖正想多观察一下状况,立刻看到几个高大的黑人虎视眈眈地看向厕所。
……排在那些黑人后面的话,靠,那不就松得要命!
「还不走!」洨鳖霍然站起,大家吆喝着起来。
舞池里拥挤的色胚立刻让出一道空隙,不管再怎么性冲动,谁也不敢不让这些摆明了就是黑道的混混先干。
几个混混守在走廊外瞎抬杠,恭请洨鳖一个人先进去开炮。
事实上,洨鳖有点不爽。
这种大锅炒通常都是自己第一个上,怎么今天晚上会轮到第五……还是第六名咧?操他妈的真的很度烂。这间夜店可是鬼道盟在罩的,如果等一下干完后还看到那几个爽完的混蛋,一定要狠狠踹几脚泄恨。
打开男生厕所门,绿发女孩就瘫坐在马桶上,两脚打开,内裤被褪至膝盖。
几个爽过的保险套随意扔在马桶里,但没看错的话,一股白浊液体从绿发女孩的两腿间慢慢流下,像唾沫一样涎滴在地板上。
「干是怎样?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病,也敢这样硬上!」
洨鳖很傻眼,现在的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卫生习惯都得重新教育。
但这种画面让洨鳖一下子就硬了。
很硬。
他解开了皮带,将裤子随便乱折放在卫生纸台上,拿了枚保险套戴上。
绿发女孩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
「……」她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高举自己双脚的男人。
洨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个躺在马桶上被大锅炒的漂亮女孩只是回光返照,不知道是嗑了什么烂药把自己搞得这么烂。
烂,就是活该。
「喜欢吗?爸爸搞妳!」洨鳖很贱地笑,下体忽地挺进。
绿发女孩像个尚保有温度的尸体,任凭洨鳖胡乱往自己体内冲刺,一点抵抗也没有。她下垂摇晃的双手,自然而然往马桶后放摸索。
洨鳖的身体紧紧贴着女孩,让硬到快炸掉的老二自动带领他的抽插。
不久,当洨鳖干得两眼发红,全身僵硬的瞬间……
醉到任人轮奸的绿发女孩终于撕开黏在马桶后的胶带。
61。
未免太久了。
下面原本肿得快冲破裤子,现在又扁了下去。
几个刚跟洨鳖不久的混混连站都懒得站,全都蹲在地上抽烟。
重度音爆的舞池里,殷殷盼盼的几个色胚也等得很不耐烦,不住往这里张望。
「老大怎么搞那么久?」光头混混抱怨。
「一定是爱面子啦,就算干完了也会在里面抽根烟再出来啊。」一个混混反复欣赏着自己刚刚在手臂上刺好的老虎图腾,烟都快抽完了。
「你死定了,我要跟老大说!」
「靠……」
几个混混打打闹闹的,这中间还拦了几个真的想去纾解一下的客人。
直到都快过一个小时了,不知是谁先大起胆子走向厕所,所有人都跟了。
「老大穿裤子啦,我们要进来啦!」光头混混在厕所外大声嚷嚷。
没有回应。
大家面面相觑,依稀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慢吞吞一走进去,立刻就看见唯一打开门的厕间……
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跪在马桶前,双手下垂,头脸浸在马桶里。
腰际给刺得血肉模糊,黑黑浊浊的血滚了一地。
凶器没有被带走,就这么留在男人的肚子上。
「……那女的?」
什么那女的?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只有地上一顶绿色假发。
一个被打破的气窗,吹进隔墙外巷子的风。
62。
第五次到木栅动物园。
天气好热,两只老虎意兴阑珊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假的。
小恩勾着铁块的手,朝卖饮料的园区铺子走去。
「想不想喝可乐?」
「不想。」
「那,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喝可乐?」
「可以。」
两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一起喝着重量杯可乐。
小恩的脚踢着铁块的影子。
「铁块啊,我发现你讲话很酷。」
「……」
「很酷,是很有男子气忾啦,但偶而不那么酷的话,也很可爱喔。」
「……」
「你注意到我们两个人讲话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
「对,你看,你又很酷了。」
「我话少。」
「不是啦,是你的话到最后,都没有翘起来。」
「?」
「就是啊,你不会说啊、啦、呢、喔、咧、耶……这些会翘起来的字你都不说,所以有一种很严肃的感觉。没啦,我不是在说你不好,只是如果你跟我说话的方法跟和别人说话的方法都一样的话,那……那我会有点伤心。」
「那怎么办?」
「要不要你试试看,从现在开始,你讲话都在后面加上啊,就啊,好不好!」
小恩有点兴奋地抓着铁块的手。
铁块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铁块,可乐会不会太冰了?」小恩睁大眼睛,歪着头。
「不会……啊。」铁块僵硬地说。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吃吉野家好不好?」
「也好……啊。」铁块的表情,比被开了一枪还难受。
小恩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打开门,听见蓝雨落下的声音。
她有一点高兴。
63。
小恩将关于自己的新闻都剪了下来,在铁块那本剪贴簿后面接着贴。
媒体给了她很多耸动的标题,也帮她找了很多动机。合理的,不合理的。
「疯狂女子行只影单,决战鬼道盟二十万人众」这是苹果下的标。
最扯,却意外最贴近事实。
殷殷盼盼的蝉堡始终没有送达,她有点失望。但也还好。
自己毕竟没有铁块那么特别。
话说,像她这么一个烂烂的平凡女孩怎么会暴起杀人?
动手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困惑,事后却感到害怕。
如果尖刀刺出的时候正巧被发现了,那男人应该会抓住她的手吧?
要不是碰巧男人正达射精的酥麻瞬间,就算中了第一刀,也会立刻抽身而起、将刀夺下反过来把她刺死吧?
如果那男人前呼后拥的,一群人挤在厕所里嘻嘻哈哈轮暴她而不是单一个人上,那又该怎么办?自己真的有勇气在那种不预期的状况下,依旧抄起预先藏好的刀子刺进去吗?
将时间往回倒,假如那色胆包天的男人昨晚临时接到重要的电话离开夜店,自己不就白白被一堆坏男人给欺负了?想一想,这好像才是最不值得的事。
对,什么也没做,等于忘了铁块,这才是最可怕的部份。
浑身都是冷汗。
「铁块,我一点也没有忘记,你别怕。」小恩看着反复洗干净的手。
昨晚真的是不可思议。
不像平常那样拖拖拉拉,昨晚刺进那一刀的瞬间,那股真实、柔软的杀人触觉,身上每一寸毛细孔都感觉得到。
应该说,所有的意识都在那一刹那达到最敏锐,敏锐到,连那男人内脏被刺破的痛苦都从刀尖同步传送到她的身体里,过了十四个小时,还残留在她的发抖里。
只是杀了人后,她睡得很好,这让她很失望。
如果那三个惨死的恶棍能化作厉鬼来找她,要复仇什么的,该有多好……
如此,也意味着失去身体的铁块,也会踩着刚强的脚步从地狱回到人世吧?
「鬼打鬼,他们一定打不过你的!」
一边写着第四封信,一边笑了出来。
64。
下个目标应该是一个叫阿敖的混混。
据黄鸡跟火山哥的说辞,阿敖也是个好色之徒,平常不很受帮里的重视,所以也没分到什么好处。
阿敖在加入鬼道盟之前是个惯窃,进过几次监狱,但都关不久。组织养阿敖这种废物,还给他免费的海洛因打,为的是有一天出了事推阿敖出去顶罪。
比起当时只是负责在刑场守夜的阿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