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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六月,满山翠绿,蜂飞蝶舞。这天晚上练完功,方丈对吕方说:“你已学会此术,明日早可下山。”
吕方跪在地上说:“师尊,徒儿所学功夫还差甚远!徒儿应再学一时才走!”
方丈捋须嗔笑道:“这已延长两月,所学足够。我知你思亲心切,其实你早想走了。但无奈老衲没有发话,你真正应该下山的日期就是明日。”
吕方说:“师尊能掐会算?”
方丈手拈长鬚道:“实不相瞒,在你没到来之前便差俗通前来,一切早与老衲说知。”
吕方听罢心胸豁然开朗,面向西北磕头感恩师尊暗中相助。
方丈说:“此次下山之前,老衲要考考你的功力,要亲考功力!”说罢,方丈坐在一旁看吕方演练。
吕方先练一套“神虎术”套路。接着演练“神虎术”的三十法、护身擒拿百招。又演刀、枪器械套路,从演练到收式,气不喘,心不跳,面不改色,没出一滴汗。
方丈看罢,心里说,果然是块好料,可惜不能留在本寺。说:“演练得不错,练功为的是强身健体,学以致用,融会贯通。方为学会。”说罢,指着那檀木八仙桌说:“试你功力,演练一下如何?”吕方颇有为难地说:“师尊,我学艺不精,功夫浅薄,恐难如方丈希望那样!”
方丈说:“由浅往深,由难转易,就是飞跃。甚事都如此,你怕何来?”
吕方说:“那我就演练一下看。”吕方马上安神定气,运足大丹田之气,用手掌轻轻抚摸那紫檀八仙桌,一提丹田,立刻似有一股磁力通过臂流向掌心。一提掌,那紫檀八仙桌如有人在地下托起一样,轻轻随吕方手掌而移动。吕方一收丹田,那紫檀八仙桌平稳放回原处。
方丈说:“好,看你功力已成,明日下山。你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是俗家弟子,有一幅佛家心肠。这次下山,要你遇事果敢,出手利索。除奸灭霸,出手无情。”
吕方想想说:“请师尊放心,遇事徒儿知如何处置就是。”
方丈说:“明日寅时下山,不必告诉其他人等。路上信马游缰最好!”
吕方说:“是。”拜谢方丈后,返回客房,已经深夜。
夏天夜短天长。吕方起身时,天已微亮。轻轻走出客房,到马厩牵出那匹军马,从小门走出“飞云寺”。翻身上马,沿山路慢慢向山下走去。吕方骑在马上,看远山如黛,近山如翡翠。走到山下,过“慈云庵”,这里流水潺潺,鸟飞虫鸣,令人心旷神怡。吕方想,如能在这仙山圣地居住,也不妄为一生。吕方一想起师尊的卦卜,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想起死去的父母,更激起复仇的怒火。想起离别已久的师兄、妻子、岳父,黯然神伤。亲人们你们在哪里?去哪里寻?又去哪里找?
这时太阳冉冉升起,给东山顶上的薄雾披上彩霞。走过“慈云庵”,拐过一座山,沿崎岖山路继续往东南方向走去。
快到中午,拐过一座高山,来到一路边小村。村口有一处卖烧饼小铺,吕方买了十个烧饼,自己吃了四个,把六个喂了军马。又把军马牵到小河边啃青草,吕方便倒在柳树荫下打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串枪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跳上军马循枪声而去。吕方想,在这深山野岭,哪里有人用快枪打人?不是土匪就是官兵在欺压百姓!跑了没有五里,见山涧下,一匹骡子驮着个受伤的女人,两个尼姑扶着她,急急忙忙往西奔跑。山路上一个老尼姑用佛尘迎战两个恶煞般的人。这二人,手抡着钢刀一齐杀向老尼。这老尼年约五旬,身手矫健,行动敏捷。但出招不狠,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吕方一看此景,快马奔到跟前,一个“飞鹰歛翅”跳下军马,一刹那,便站在老尼和那二人中间,一抱拳说:“二位,何必以多胜少?以强凌弱?何况又是位出家之人?”
那两个恶煞一个约三十四五岁,身高体壮,留一撇小黑胡,上身穿黑绸对襟衣,下身穿黑绸紧身裤,头上包一黑巾。另一个个头不高,只有二十多岁,穿戴和那人一样。二人都长一脸横丝肉、肉眼泡、大嘴茬子。年纪大的见吕方从中“打横”不屑一顾的看了吕方一眼,说:“在哪儿撒尿——露出你个毬来?你是干甚地?”
吕方听了也不生气,说:“朗朗乾坤,清平山野,何必以凶杀为快?”
那个年轻小恶煞说:“教长,咱们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一杆子拨不着的“山货”也来凑热闹,咱们一齐作了算了!”说罢,便举手开枪打吕方,老尼“嗖”一下甩出佛尘,“叭”一声把手中枪打掉。那年岁大的恶煞一看伤了弟子,便举枪对准老尼,吕方一个“箭步”赶上,一脚把手枪踢飞。这二人见来人身手如此凌厉快捷,知道来人功夫高强,急忙轮刀便砍。
这两个黑煞之一就是山西“三义教”的教长、人称“绝名阎罗”。
吕方也不还手,只是躲闪说:“二位何必动野?有话好说!”
站在一边的老尼双手合掌说:“我佛以慈悲为怀,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善乎?”
“绝命阎罗”说:“老子从来不信你们那套!老子杀人如麻,谁人敢阻拦老子之路,老子格杀勿论!”
吕方不听也罢,这一听,可气炸了肺,激着了火。吕方一动真功,运用“神虎术”空手夺刀术,只一招便把那“教长”手中的刀夺过来。顺手用刀面拍了一下“教长”的脊背,“教长”便倒在地,吕方紧跟一脚,把“教长”踢得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那个小恶煞一见“教长”被打死,两眼都红了,这个年轻的恶煞要为“绝命阎罗”报仇,抡起刀来直奔吕方。吕方这时也不躲闪,飞起一脚直踢那把刀,只一脚,那把刀被踢断两截,“嗖”一声落到山涧。吕方又一脚,把那小恶煞踢飞到山涧里。
吕方回头对老尼说:“请庵姑师傅快快走吧!”
尼姑手执佛尘说:“谢谢施主出手相救,阿弥陀佛,多念我佛慈悲!”老尼转身追赶已远去的两个徒弟。吕方弯身拣起两把手枪,装进草料袋,骑马继续向东南方向赶路。
六月,湾道山村是很美的。山上树木葱茏,红花伴着绿草;梯田上谷子、玉茭迎风摇曳,蝈蝈趴在豆叶上振翅高歌。村南山涧涓涓清流,蛙鼓齐鸣。村北七里河,潺潺流水,鱼儿逐波。
柳媚抱着刚刚一岁多的小儿,心里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激情。这小儿一生下来便与众不同:一头寸长浓密黑发;生下来便睁开双眼向人嘻笑。只有饿极了才哇哇叫两声。柳士林高兴,高兴得只顾咧嘴笑了。白天,两眼不错珠的看着外孙。夜里,做梦还和外孙拉嗑。王娥娥一家更是高兴,柳媚奶水少,为了这个孩子,她东家要几个鸡蛋,西家要碗羊奶,或把刚做完月子的媳妇叫过来,给小儿喂几口。肖翠翠热心肠,小孩子的尿布、屎褯子,连换带洗,她一人包了。还用女儿的小衣服改了几套婴儿服,给小儿做了几双冬、春穿的老虎头娃娃鞋。
在皇台镇,经常有外地口音的生人,打听这个,询问那个。周显光听到这些消息,就告诉柳士林,柳士林清楚这些外地人十有八九是山西派来的。他想,这样下去,会给周家造成影响,或出现麻烦。孩子也过了周岁,其实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又一想,现在带着孩子去找吕方,不方便。只有把孩子寄放在这里,由自己去直隶桑洲找吕方。只有找到吕方,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但又一想,吕方长着两条腿,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是现在写信,也不方便啊!柳士林决定只身回山西去寻吕方。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媚。
柳媚说:“你一个人回五台找吕方,不行,还是由女儿陪同去才放心。”可转念一想,自己和父亲去找吕方,那孩子怎么办?扔不下,舍不得!柳士林执意去山西寻找吕方,柳媚仍不同意。后来柳媚又一想,孩子每天吃不了多少奶,大部是喝羊奶或喂玉米糊糊。孩子给谁带都可以。想到此,跟爹说:“爹呀,我想好了,咱这孩子不认人,跟谁都可以,喂甚都能吃。我想把孩子托付给周大哥一家,孩子保准受不了罪!”
柳士林说:“那孩儿虽好喂,你可知道人家干不干哪?你以为喂个孩子就像喂个小狗哇?那是操心费神、担惊受怕的事!”
柳媚说:“这些我都知道。大嫂做梦都想有个孩子,我让她照看咱的孩子,保准高兴!”
但真要把孩子留下,柳媚又低头不语,半天不说话了。她心里不是滋味!
柳士林看柳媚低头不语,知道她心神不定,说:“要不咱把孩子带上回山西?”
柳媚最后一咬牙,说:“不,先把孩子留给大嫂,等咱们找到吕方,再来接他!”柳士林看柳媚下定决心,也就点头赞许。柳媚等大哥大嫂从山上回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周显光说:“妹子,我说心里话,不愿让你爷俩走,怕什么?不就是来几个人么?他敢在咱这湾道山这一亩三分地闹,还有他好结果?”
王娥娥说:“我舍不得你爷俩。是啊,应该找到孩子他爹,这可是一个家呀!您爷俩坚决回山西去寻孩子爹,那孩子我可看定了。孩子在我手里就和在你怀里一样,决不会受半点委屈。只等你找到孩儿他爹,把孩子再接走。”说到这儿,王娥娥就抹了眼泪。
柳媚说:“嫂子,咱们还会见面的,别哭哇!一哭我也憋不住掉泪!”
肖翠翠从山上回来时,背了一捆青草。这青草是喂驴喂马的好草料。一听说柳媚爷俩回山西,大嗓门叫起来,说:“回山西找啥呀?就找孩子他爹?我看别找了,他大老爷们都不找老婆孩子,还要满世界去找他?孩子没问题,有我和嫂子看着,这孩子决不会受半点委屈!你爷俩一定要去,那就去吧!”
周显光又找柳士林说:“大叔,我的本意还是不去的好。四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俺们就是从老槐树底下迁来的,不是外人。安心住在这里,和自己家一样。”
柳士林说:“贤侄也不用劝了,大叔明日去心已定。指望你照看好孩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孩子还没名没姓,权当你自己的小儿,将来万一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大叔纵死也可瞑目了。”
周显光一听这话,扔下嘴里的烟袋锅,扑咚跪在地上说:“大叔之话可折煞小侄!我全家可尽心照看好孩子。非分之想周家可不敢有,只等大叔和弟妹找到吕老弟,我会将孩子养好亲手奉还。”
柳士林一把扶起周显光说:“这件事就这么定!明早我爷俩即动身返回五台,多则几月,少则十几天,即可返回。一切都要贤侄费心尽力!”到了夜晚,三个女人可热闹了。这个哭那个叫,又哭又闹又是笑。这三个人一夜没睡觉。夏天夜短,天蒙蒙亮,周家大人孩子都起了炕。柳媚梳洗完毕,往日白皙的脸上抹了几道锅底黑。头上罩了一条兰花毛巾,一身土布衣裤,俨然一个山野村妇。柳士林自打来到周家,从不刮胡子,任由长了一脸络腮胡。他本来就瘦,那脸如刀条,再蓄上胡子,就只剩下两只眼了。
爷儿俩吃了一顿面鱼汤,黑豆玉茭面窝窝头,柳士林吃完饭就准备上路。柳媚吃了几口饭,就返到屋里,抱起孩子把奶头塞到孩子嘴里,让孩子吸吮。两眼流泪,泪水滴到孩子的脸上。吃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