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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昆心下冷笑,离开台上,那边苏小飞小声报告:“军师,你吩咐的事小的办完了,许堂主正在大厅等候。”
彭昆哼出重重的鼻音:“知道,还不快去通知司机备东!”彭昆骂走苏小飞,果见许成名在大厅坐着,说:“许兄失礼了,有点急事,恕不迎候。”许成名说:“不敢,不敢,彭兄有何指教?许某人洗耳恭听。”彭昆与许成名耳语:“这里不便议事,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时苏小飞跑步过来,垂手报告:“军师,车备好了,在外等着。”彭昆做了一个手势:“许兄,请——”许成名客气了一回,最后还是走在前头,在大门外上了一辆黑色雪佛莱。司机回过头小声问道:“军师,请问去哪?”彭昆干咳一声,说:“旺发赌馆。”
梁家祠堂“洪义堂”成员见彭昆说了一半话就离去了,都感到纳闷,以为余下的话梁再堂会接着说,谁想梁再堂站了半分钟也离去了。会场开始出现骚动,有人窃窃私语,不知军师搞什么鬼。一直不吭声的苏小枫见梁再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大声咳了两声,跑上台,用尖尖的声音说:“弟兄们,刚才军师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要大家自由选择。”沉不住气的喊叫道:“他人都不见了,要我们怎么选择?”苏小枫举起双手做向下压的手势:“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台下静了,苏小枫撸了把鼻子:“我们军师考虑得十分周到,为了充分体现弟兄们的意愿,他在现场不方便,所以先去了旺发赌馆。现在我们大家都出去,到了外边各自散开,愿去‘旺发’的去‘旺发’,不愿去的还可以自己回来!”
众人恍然大悟,暗暗佩服彭昆想得周到,一些本不愿去的碍着彭昆的面子也许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全没这必要了。
二百名“洪义堂”成员心态各异,有对彭昆怀疑的,也有信任的,更多的还是抱着“混口饭”吃的态度,根本没有什么“称霸江湖”的雄心壮志。这帮人出了门,苏小枫便叫了几个平日跟彭昆较亲近的,把枪枝、弹药、手雷等物搬上货车,只留下一部分做守卫堂口之用,然后开往塘西旺发赌馆。苏小枫抵达“旺发”的时候,彭昆一行才在四楼的议事厅里坐定。
由于那天“旺发”遭“三山会”袭击,赌馆也死伤了一批员工,赌馆一直没有正常营业。
彭昆、许成名分宾主坐定。苏小飞奉完茶,垂手道:“军师,我下去了。”
彭昆说:“别走太远了,有事会叫你。”
彭昆摇头叹道:“许兄见笑,这些下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许成名说:“谁能像彭兄这样见过大场面?只怕全香港也找不出几个来。彭兄,你找我来有何事商量?”
彭昆叹道:“‘三山会’果然还是不肯罢休。今天,苏小枫探得一个准确情报,说是明天凌晨‘三山会’全部出动,攻打贵堂,得到这个情报,我心里不安呵!”
许成名脸更加惨白,嘴唇发紫,咬着牙道:“我跟他拼了!”
彭昆道:“许兄不要冲动,静下来听我说话。硬拼是断然不能的,‘三山会’势力强大,兵多将足,真正打起来只怕香港都找不到对手。”
许成名一拳擂在桌上,茶盏便蹦了起来:“难道我就伸着脖子给他砍?!”彭昆摆摆手:“许兄听彭某人说一句话,也许可以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彭昆见许成名一步步入了他的圈套,说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你们洪群乐堂口反正是租房,不如暂时搬到我们旺发赌馆,先躲几天再说。”
许成名道:“这样岂不给你添麻烦了?”
彭昆:“许兄又见外了,我早说过,‘洪义堂’跟‘洪群乐’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他要灭你,也是为灭我做准备。因此,我决定和你并肩战斗,共同度过难关。不瞒你说,我已做了动员令,鼓励弟兄们与‘洪群乐’共存亡!”
许成名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苏小飞进来报告道:“军师,苏小枫过来了。”
“让他进来。”
苏小枫进来,单腿下脆:“报告军师,你吩咐的事全部办好了。”
彭昆:“起来回话。兄弟们的情绪怎么样?愿不愿和洪群乐的弟兄们并肩作斗?”
苏小枫站起来,望着许成名:“也有愿意的,也有想不通的。”
彭昆点头:“很好,这才正常。五个手指不会一样齐,何况人心?”
苏小枫趋前一步:“军师来这一招,凭他什么人心、鬼心都泾渭分明了。”
彭昆道:“枪枝,弹药带齐了没有?”
苏小枫:“带齐了。”
彭昆点头:“没事了,先把武器弹药抬到四楼。自己原意过来的弟兄先安排在二楼。”
苏小枫道:“二楼是餐厅,堆了很多餐桌、椅子。”
彭昆道:“全部扔掉,我们以后不再开餐厅,那是没出息的行当,另外把三楼收拾干净,给‘洪群乐’的弟兄住。”
苏小枫退下,许成名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彭兄受我一拜!”
彭昆连忙扶起,双方归坐,研究如何对付“三山会”。事毕许成名回家把手下带到“旺发”来。
许成名离去,苏小枫因撑不住,笑出了声。彭昆问道:“笑什么?!”苏小枫掩着嘴:“报告军师,我笑许成名是头蠢猪,分明是你要利用他来保护‘洪义堂’,他还对你感激不尽。”
彭昆在“旺发”等到晚上九点多钟,断断续续来了一百余名洪义堂成员。这些人大多数是迷信彭昆的,认为彭昆足智多谋,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只有少数人是经不住朋友好心相劝才来的。彭昆对这个数字很满意,洪义堂有这么多精英做基本骨干已经足够了——千军易得,一帅难求,有了他们,今后就不愁发展。
十一点以后,“洪群乐”也搬了过来。
是夜,彭昆令苏小飞从桃花园叫来两个红牌阿姑做伴,一夜销魂,又令苏小枫明天一早回堂口探听。次日醒来,打开门,门外齐刷刷跪下昨晚过来的那一百余名弟兄……彭昆当然比谁都明白,哈哈大笑:“起来,起来,弟兄们都起来!从今开始,我们同生死、共命运,团结一致,成就千秋霸业。历史上我最欣赏两个人;一是项羽,生做雄杰,死为鬼雄,活着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我相信兄弟们也一定有这雄心壮志,不然也不会跟了我;另一个我欣赏的人物是——”彭昆突然打住了,他不便说出第二个历史人物的名字。
众人既然听了一半,哪里容得彭昆不说,齐心问道:“军师,第二个英雄人物是谁?”
彭昆被逼得没办法了,眼睛骨碌碌一转,说道:“我第二个欣赏的人物是刘备,桃园三结义的三位英雄数他最没本领,靠的是一身义气。我也一样,没什么能耐,文,不会吟诗做对;武,手无缚鸡之力,今后打天下全仗弟兄们!”
这时有人提议:“军师,现在梁堂主死了,你就出任堂主吧!”
众人异口同声:“军师,做我们的堂主吧!”
彭昆尽量控制住激动,说实在的,他太想当这个堂主了,自成立堂口,洪义堂其实等于是他做主,梁再堂不过是一件摆设。如今,他略施小计,让梁再堂及一些对他怀疑的人全部死在“三山会”的枪口下……现在堂主的位置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都毋容置疑是他彭昆的了。
众人见彭昆久久没有答应,又跪下来,异口同声:“军师,答应我们吧,‘洪义堂’不能没有堂主!”
彭昆脸上貌似平静,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反复权衡……最后,他一咬牙,决定不戴“堂主”的桂冠……彭昆马脸上的肉搐动着,突然骂道:“你们这些混帐还是不是人?!”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彭昆声泪俱下说:“我以为你们都是我的知已、患难弟兄,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让我伤心,梁堂主尸骨未寒,就要我当堂主,你们还是不是人?到传到江湖上,我彭昆岂不成了无情、无义、无仁、无德的败类?!”
众人都红着脸,垂头不敢吭气。
苏小枫站起来,说:“军师息怒,弟兄们本是一片好意,认为一个堂口应该有堂主,只好推举你,没去想更深一层的意义,还望军师海函。”彭昆装成很气的样子,语气也温和多了:“都起来吧,我太冲动了,不该责备弟兄们,只怪我自己没说清楚。弟兄们的心意我领了,今后这付担子还是由我来挑,只是不许叫堂主,叫军师也行,叫大哥也可以,叫老彭也要得。我们‘洪义堂’永远只有一个堂主——我们的梁堂主。自成立之初,他出资鼎力筹办,才有了今天。今天梁堂主虽然死了,但我们花的钱是他的,这旺发赌馆也是他的,我手中的武器也是用他的钱购买的。饮水思源,江湖上最重的是道义、是义气!懂了没有?”
众人起来,齐声回答:“懂了。”彭昆嘴角浮出一丝险笑,点头道:“今后谁也不许再提选堂主的事。”
彭昆很得意,这些手下,都被他轻而易举哄住。历史上,他最欣赏的人物并非刘备,而是曹操,曹操是最善谋权、最懂驭人的,挟天子以令诸候,借用别人现成的名望、势力而谋天下,一生不自封为王,至死,只是个“丞相”称谓。彭昆欣赏曹操的足智多谋、残忍及欲霸天下的大志,爱屋及乌,甚至连曹操的多疑他也欣赏。众人下去,彭昆把苏小枫召入室内,问道:“我昨晚吩咐的事都做好了?”
苏小枫起身:“按你的吩咐,我早晨第一时间回堂口,那里铁门大开,满屋横尸,血流成河!”
彭昆点头,问道:“有没有活着的?”
“每一具尸体最少三四个枪弹眼,莫启青这回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可他哪里想到军师一个‘壁虎脱尾’之计把他给耍了。”彭昆凑近问道:“梁堂主的尸体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苏小枫咧齿道:“恭喜你啦军师,我特意查看了梁堂主一家,一个不漏死在堂口里,嘻嘻,梁家的一切财富——”
彭昆“嘿嘿”笑着,突然拉下脸来:“不许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洪义堂’的!下面如何议论我?”
苏小枫道:“弟兄们这回都服了军师了,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意志不坚定的家伙,都说死得好,不忠于军师的人就是这下场!”
彭昆骂道:“你下去告诉弟兄们,内部的事不许随便外传。这回我们‘洪义堂’损失惨重,死去那么多兄弟,连堂主也死了,我彭昆从此要立下志向,誓与莫启青不共戴天,替梁堂主及死去的弟兄报仇!”
“我一定照军师的旨意传话!”
彭昆又问道:“除了我们内部,外面的人对我有议论吗?”
苏小枫道:“惨案才发生不久,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二楼‘洪群乐’说到了军师。”
彭昆转动着小眼睛:“他们怎么说我?”
苏小枫道:“邓大清在私下里跟许成名说,彭昆非常了得,这一计用得绝了,可谓一箭三雕——第一谋得了梁再堂万贯财产;第二清除了堂口内对你不忠的势力,从而取得了绝对的权力;第三,又缓解了与莫启清之间的紧张矛盾。”
彭昆点头:“这邓大清还不错嘛,难为他也能想到这一层。还有没有听到别的?比如说,怀疑我利用他们?”
苏小枫摇头:“小的不知。”
彭昆叹道:“说明你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到家。既然邓大清能分析出什么‘一箭三雕’,那么,他就不可能不怀疑我在利用他们,这情报才是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