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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人支持。我曾指望伍平能帮我一把,可他重名誉胜过女色,我和他的关系始终停留在普通朋友份上。”彭昆问道:“你是不是想开妓寨?”笑笑道:“看来你还算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俩人于是有了话题,越说越投机。原来彭昆也有意开一家妓寨,用旺发赌馆的整层楼面做地盘,但无内行人选,遇上笑笑,真可谓是西门庆碰上潘金莲。谈到最后,想不到笑笑野心不少,她除了以身相许,妓寨属于她个人,待生意好了,再还借款。彭昆不是傻子,哪里容得笑笑拿他的钱,住着他的楼替自己做事呢?最后他也回敬笑笑:“小姐如果真是这样高调,那就蝗我一句忠告——好在天下女人很多,没听说有干死的男人。”那以后,彭昆再没去找笑笑。但听说伍平对她仍一住情深,要争取伍平,当然只能用笑笑这张牌。
旺发赌馆与桃花园很近,有雪佛莱小车迎接,笑笑很快就来了。
传来高跟皮鞋叩击楼道的声音,然后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啊呀呀,彭军师不知错了哪一根神经,今天突然想起我!”听着那嫩嫩的、颤颤的声音,彭昆喝退左右,迎了上去携着笑笑的手,但见五个指头如莲藕般白嫩,手背上四个小小的肉窝盛满诱惑,捏在手里整个身子都是酥的。
笑笑轻轻地把手抽出,不失体统地和彭昆保持的距离坐下。看得出来,她是老于此道的,不知有多少嫖林高手想占便宜都未能如愿。她深谙男人的心理,如果一下子就到手,他反而觉得索然无味。
彭昆此刻没有太多的心情,单刀直入:“那天笑笑小姐要求,回来后我考虑再三,愿意让出第三层给你,另暂借一万大洋供你做启动资金。”笑笑一愣,感到太突然了,以她多年的经验,知道彭昆并非是那种把美色看得高于一切的男人,她点燃一支雪茄,吐了串串漂亮的烟圈,冷冷地问道:“什么条件?”
彭昆咽着口水:“别说得那么难听,难道就不许我向你献殷勤?”
笑笑冷笑道:“彭军师别绕圈子了,汉干脆点。说出你的条件我还得做出一番考虑。”
彭昆敛起笑容:“爽快。我也不转弯抹角。我有件事要求伍平帮忙,多余的话我不说你也知道,总之要让他舒舒服服,乖乖听我的话。”“我道是什么难事呢,原来是这样。”笑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我可以答应你,但不许耍赖,得立下一个字据,最好还要有伍平做证。”彭昆道:“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让我们伍议员满意。”说着色迷迷地靠了过去。
“都说笑笑小姐难得到,象天上的星星月亮,只可以看,不可以摸,今儿个我不但要摸一摸,还要抱一抱。”
笑笑在彭昆怀里半推半就:“彭军师,我劝你不要靠近我,天上的星星、月亮是专给人看的,摸就没意思了,很冷。”
彭昆笑道:“你怎知星星、月亮很冷,莫非你上了天不成?”
笑笑嗔道:“亏你还是军师,连这个问题都不懂。有一首诗是这般写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闾,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倩影,何似在人间。’这里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高处是最寒冷的。”
“我差点忘了,笑笑小姐还是位女诗人,为这,我也非得给你‘打印’不可,也不枉认识你一场。”
“打印”是江湖行话,和女人发生肉体关系之意。彭昆就要造次,突闻门外咳嗽声,接着是苏小枫的声音:“报告军师,伍议员驾到!”彭昆忙把笑笑藏入室内。
伍平今天的打扮是一袭长衫,一柄文明棍,一顶礼帽,一副金丝眼睛。
自从梁再堂去世,伍平应彭昆之邀也曾来过两次,但关系仅仅停留在表面,没有深交。
彭昆把伍平迎进客厅,沏好茶,屏退左右,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样二人挨着坐在沙发上。
彭昆先“嘿嘿”地傻笑两声,算是招呼,然后也不谈正事,小声说,“我们今天彻底放松,不谈别的,就谈我们男人最私下的话,议员不会介意吧?”伍平不知彭昆何用意,不是点了点头,但彭昆劈头问的话题令他在为意外:“议员这辈子玩了多少女人?三百多吗?”
伍平先是尬尴,见彭昆一脸认真:“我不贪多,只重质量。”
彭昆“哈哈”大笑,和伍平亲近了几分,手搭他肩:“我和议员一样,不贪多,只求精。”
伍平终于彻底放松了,凑过头:“你玩过哪些红牌阿姑?”
彭昆于是把广州酒家、桃花园、金陵酒家的红牌阿姑数了一遍。
伍平拍着肉乎乎的巴掌笑道:“她们也是我的朋友。”
彭昆突然叹气:“不过这些红牌阿姑再漂亮也顶不上一个人。”
“谁?”
彭昆偷偷地瞅了一眼伍平,说:“笑笑小姐……不瞒你说,我对笑笑小姐非常着迷,可惜总是不到手。”
伍平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懊丧,不停地搓着手。
“伍议员,你说笑笑小姐好不好?”
伍平叹道:“好是好,可这小娘子太会玩男人了,我对她可算是捧足了场,到今天为,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有这种事?”
“唉,想得到又得不到——这滋味难受啊。”
彭昆见时机成熟,试问道:“听说笑笑放出话来,说谁能够支持她办妓寨就愿意委身谁,可有这事?”
“她和我讲过多次,并不是我舍不得花几个钱,可是我的身份……”
彭昆道:“你帮我传话给她,我早就想把下面这层楼改做妓寨,需要像她那样内行的人,你说——”
伍平立即双眼发绿,问道:“你真有这想法?”
彭昆认真点头:“君子无戏言。”
伍平拍着沙发:“这样好是好,只是你如何谢我?”
彭昆道:“我就把笑笑送给你!”
伍平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拍着彭昆的肩,两人笑得前弯后仰。
伍平是久历官场的政客,接触过各各人物,他知道彭昆一定有所求他,因此也不客气,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彭昆这时也认真起来:“伍议员只管放心玩,这旺发赌馆原来是你老朋友梁再堂的产业,保证不会有人怀疑议员是来寻花问柳。”伍平知道彭昆很快就要切入正题,与其让他先说,还不如争取主动,这也是官场上常用的手腕,说:“彭先生今天邀我来——”彭昆道:“我今天请议员来别无他意。不知香港政府最近有什么新闻,可否透露一二?”
伍平道:“香港怎能没有新闻?说出来恐怕彭先生不大感兴趣,比如女皇陛下召见了总督……”彭昆对这些当然没兴趣,于是单刀直入:“比如警方最近有什么行动……”
伍平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对这事感兴趣。警方最近很忙,工人受大陆的影响,举行大罢工,警察署长麦当汉忙得焦头烂额。”
彭昆道:“我很愿意协助警方弹压罢工工人,还望议员多多引见。”
“这当然好,麦当汉也曾多次过问香港有无可以利用的民间力量,我回去马上向他推荐你——不是我小瞧你们,有史以来,帮派势力都难成气候,最终目的还是指望朝庭招安,像《水浒》里的宋江,手下有了一零七员大将,还时刻盼望早成正果。”
彭昆道:“不瞒你说,我这次邀你,是想向政府透露一个重要的情报。”说着,呈上陈余祥给他的“邀请函”。
伍平接过细看,大惊:“这不就是谋反么?”
“正是。陈余祥联合所有堂口,目的就是想让他的势力超过皇家警察,你一定要转呈麦当汉。”
伍平把“邀请函”叠好,揣进怀里:“这情报很重要,我一定要亲自交给总督。这还了得,目下正是罢工热潮,麦当汉哪里还忙得过来,闹下去总督不被赶走才怪呢。”
“陈余祥目的就是要赶走总督,由他执掌,还说香港本来就是中国人的土地,不允许英国人在这里当权,他很有煽动性,一下子纠集了大批人马。”伍平点头:“好,好,这些情报都很重要,汇报到总督那里,有你一份功劳!”
彭昆一脸灿烂,想到就要与总督勾结上,心里很高兴。
伍平起身,说:“我马上带你去见麦当汉,他和我的关系不错。”“议员先别急,”彭昆说着把室内的门开了:“你看看这里还有谁。”伍平把胖胖的身子往前倾,他看见了笑笑……
在香港皇家警署,麦当汉接见了彭昆。
麦当汉四十岁上下,高高的鼻子,金黄的头发,身材魁梧,操一口半生半熟的汉语官话,双手交叉在胸前,听完彭昆的汇报,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长久沉默。
伍平于是知道——该离开了。
彭昆兴致勃勃而来,虽不指望与麦当汉一见如故,以为最起码会受到热情的接待,根本没曾想到会是这样。
伍平也感到面子挂不住,愤愤道:“世界上就数我们中华民族是礼义之帮。这些英国猪,狗眼看人低!”≮我们备用网址:。。≯
彭昆是最善察颜观色的,他从麦当汉的眼神里看出,这家伙根本瞧不起什么“洪义堂”的军师,仅把他当一个普通的报案者而已。一位警察署署长尚且如此,那港督就更加傲慢了,幸亏还没有贸然走访。
一种距离感油然而生,同时也使自己清醒,要在香港出人头地还有一段遥远的路程。
转眼间便过了年,洪门大会召开的时间一天天迫近。一日伍平带来麦当汉的口信,说警署对“洪门大会”很重视,届时将派大批警力弹压,要彭昆做好监视工作,如时间、地点有变动,应及时汇报。
为此,彭昆又窝了一肚子气,心想如不是想借机会阻止洪门大会的召开,老子才懒得接受这种趾高气扬的“指示”。
伍平这些天正为笑笑办妓寨的事催彭昆遵守承诺。彭昆没有反悔,一方面他还要利用伍平,今后如果要找英国人做靠山,他可以起到桥梁作用。另一方,妓寨是开在旺发赌馆,不愁控制,到时盘过来就得了。
到最后,他连麦当汉的冷淡也理解了,认为一位警署署长与三教九流的黑道人物其距离是不能以里程计的。如果过份责求,说明自己也太沉不住气了。因此,他令苏小枫带领大批情报人员,四处打听,得知洪门会的召开时间、地点均无变动。
正月十五,彭昆一早令苏小飞向麦当汉汇报,说一切按原计划行动,自己则领着苏小枫去指定的地点与陈余祥接头。
指定的地点在西营盘一个建筑工地上,彭昆驾着他的雪佛莱赶到,还要下车步行半里路。
车路到了尽头,彭昆没有急着下去,在车上等候。
一会,只见一辆货车停在不远处,车上跳下几十个英国人,这些英国人都是一般的商客打扮,下来后,四散分开,货车一溜烟开走。
彭昆当然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不知底的人都会忽略,因为这西营盘是新开发区,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很多。
接下来每隔数分钟都开来一辆货车,跳下几十个人,到了最后一趟,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英国人在一位矮个子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彭昆立即摇下玻璃,戴墨镜的高个正是麦当汉,小个子是带他过来的苏小飞。
麦当汉来到彭昆的车前,问道:“他们都来了?”彭昆道:“绝对会来。麦先生是看过邀请书的,那上面还有陈余祥的亲笔签名,不会假?”“中国人很狡滑,常用什么‘声东击西’之计,我的意思你懂么?”“一开始我就考虑过这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