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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版权有什么考量?”
胡蒙说:“还没有。我说了,来的都是客嘛。”
一个记者问出版日期,胡蒙诗人本色毕露:“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终于有个记者问到我:“戈先生,您也参与了本书的策划吗?你还有啥新的策划?”
我忙摆手:“才来几天,最多参与一下校对。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但愿有好选题。谁不想被钱砸晕呀?”
胡蒙和于江湖满意地看了我一眼。那名香港驻京女记者仰慕地问:“胡先生,这次大手笔后有什么新的企划?是继续做出版呢,还是有别的蓝图?”
胡蒙踌躇满志状:“一切皆有可能。我是个多栖动物,可能继续做出版,也可能进军娱乐界,朋友们都说我身体有形,眼睛有神,也算一美男吧。”
女记者一声“哇噻”,鼓掌,引起一片回应。满面春风的胡蒙打断了掌声,诗兴大发:“还有一种可能,躲到某个海边小村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撒泡——”我心头一紧,谢天谢地,胡蒙来了个空中转体,“我——我打个盹呗。”
台下嘻嘻地笑,吴丽丽齐芸等人发出几声矫揉造作的尖叫,犹如边远山区的小女孩见到一“春晚”明星。胡蒙看了于江湖一眼,于宣布发布会结束,要求记者朋友留下。
闲杂人等纷纷离场,我也如释重负。许佳和齐芸给每个记者一个小红包和一篇通稿。我加工的那篇大稿,给了一家很有影响力的期刊。那个香港《明天报》驻京记者随公司内部的人一起打车赶到公司楼下聚餐。当于江湖介绍这位叫赵玲的女士是我的新同事时,我一头雾水:“你不是香港大报驻京记者吗?”
赵玲呵呵一笑:“你看我像吗?”
我看胡蒙和于江湖,他们不置可否。胡蒙嘿嘿一笑:“从现在起,她回归了。”
3
我仍然无所事事,每天和几个女的闲扯,又多了个健谈的大龄女青年赵玲——胡蒙和于江湖的老同学。她在公司借宿,我和于江湖下班后就乘公汽前往二里庄一老式民宅——胡蒙和吴丽丽搬走了,于母接着来了。他妈住一间,我和于江湖住一间。没床,打地铺,暖气微弱,床垫单薄,水泥地板上的冷气直侵肌肤,我不得不和衣而眠,但床上用品难闻的异味依然袭击着我,比起办公室真是判若云泥。
我和于母一起做饭,吃饭者通常有于江湖母子、胡蒙母子、吴丽丽,还有那个赵玲,有时只有于江湖母子和我。和于江湖接触增多,日益成为朋友,免不了吐几句真言。一次打地铺时,我话里有话地开玩笑:“这千万富豪也太简朴点了。”
他大笑:“哈哈,那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我假装惊讶:“不是都到账了吗?那都是真金白银啊。”
于母苦笑着:“到账?有一美分到账我就谢天谢地啦,这房钱水电、柴米油盐都是我们付的,哗哗的。”
于江湖阻止她:“您就别操这份心啦。”
于母抱怨:“咋地,说还说不得啊?”
我说:“胡总这场戏也演得太入戏了吧?搞个‘大跃进’还把美国人拉进来陪练。”
于江湖摇头:“我给他说他不听,有个一两百万就行啦,他一开口就一千万,这卫星放得也太高了,脱离地球轨道了,收不回来啦。”
“胡总是不是和那个乱放卫星把自个放进大牢的穆总一样,对数字特别不敏感?”我问。〖TXT小说下载:。。〗
“呵呵。”
“但他看上去很有魅力,成功人士,少帅嘛。”
“驴屎蛋蛋面子光,他最大的资产就是那两身行头。”于江湖奚落道,“他这人去做感情骗子还行,目标锁定小县城中年妇女。”
“你就积点口德吧。”我说,“不过——,你这配角也不错嘛。”
于江湖有些不悦:“我就是一傻逼,陪葬的。”
于母插话:“凭啥他出风头你陪葬,还赔钱,赶紧散伙!”
“天啊,那也叫出风头?赶鸭子上架。”于江湖挖苦地笑,“散伙是肯定的,迟早的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问于江湖:“这事来龙去脉到底咋回事?”
于江湖开导我:“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说了也没啥意思。炒作呗。”
于母忽然话题一转:“小戈还没女朋友吧?”
我说:“我姓戈,排行老五。”
她叹息:“于江湖也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咋啦。我们那个年代,二十来岁没处上对象就麻烦了。”
我笑:“时代不同啦,再说,我比于江湖大。”
于江湖说:“把赵玲介绍给你咋样?你们看起来还行,一个剩男一个剩女,都挺能折腾的,准能唠上嗑,她对你印象挺不赖。”
我条件反射一样:“我哪配得上她啊,人是香港大报驻京记者。”
“你就别拿这说事儿啦。”于江湖哭丧着脸,“都是胡蒙的馊主意。”
所有媒体都质疑这本天价书,各路要求采访胡蒙的电话纷至沓来,弄得他狼狈不堪心神不宁,干脆采取了鸵鸟政策。更要命的是一些本来对这本书极有兴趣的出版社或书商都突然来了个临阵脱逃。我偷看了一些报道,就明白这场戏毫无悬念地演砸了。但大幕已经拉开,你就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一天,来了两小生,眼镜书包,点头哈腰。一看就是瓷器国教育机器铸造出来的残次品。果然是这本天价书的枪手,送稿子来了。胡蒙让我审阅并修改。我小心翼翼地接过书稿,看了几页看不下去了。这书既没未来学的理论,更没科幻小说的文笔,一堆硬梆梆的材料堆砌。我宁愿去大街上修破鞋,也不改这破稿子。于江湖哭丧着脸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干着自己极不喜欢的工作,你看我舒服吗?”
送我出门时他吩咐我这事几个高层知道就行了。修订这本如同嚼蜡的天价书稿,心里却无时无刻地想着自己的书稿。我问胡蒙,照例嘿嘿一笑,说目前全力以赴运作这个项目,忙过了,立即着手我的书。修订这部书稿折磨人的程度,就TMD跟旱地栽秧似的。惟一好处是我使用电脑越来越熟练,开始在电脑上写稿改稿了。这台“奔二”老牛拉破车似的毛病不断,终于彻底瘫痪了,束手无策,胡蒙就笑骂于江湖:“看看你这破电脑。”
于江湖一句话把他噎住了:“你买一台啊。”
胡蒙讪讪地说谁有懂电脑的朋友找来修修,众人都面面相觑。因为是我使用电脑时出了问题,我似乎不得不为这事负责。我想找杨涛合适,他技术好,住得近,随便了解一下他的近况。杨涛赶来三下五下就把电脑弄好了,他开玩笑说这电脑该拆了卖零部件了。我自费带他去楼下吃饭时,他说这公司很怪,就一台电脑,还破成那样,让我小心点。我笑言,就等着开了工资走路。他问了问我考试的情况,我说我不走了,也走不了啦。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知道,肯定还是逻辑问题。”
“呵呵。你呢?”
“我刚考了托福,还不知道成绩,G考了两次,都两千左右,凑合吧。正准备其他材料呢。”
“还是你们年轻有为啊,我老啦,无所谓了。”我叹气。
“老大,您才多大啊?机会有的是。”他转而问,“嫂子呢?让她先把您弄过去,过去了申请容易多啦。”
“别提这事啦,我TMD被她拒签啦。”我苦笑,他故作惊讶:“不至于吧,老大。”
“这事儿值得炫耀啊?”
“别往心里去,您啥风浪没经历过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杨涛安慰了我一番,说,“不过才女够可怕的,杀人不眨眼,我坚决不找才女。”
“谁都会被啥玩意撞一下腰,当哥的提醒你——当心你的腰子。你的茵茵是才女吗?你们还好吧。”
“她谈不上吧,学理科的,单纯多了。不过,以后就说不清啦。”杨涛接过菜单,又转给我。
我一边点菜一边说:“中国女生在那边很走俏,你要有思想准备。”
“有所耳闻,我无所谓,我肯定会回国的。”
“那帮兄弟如何?”
“很久没联系了。不过,老二,就是胖哥在北京,去年底我们还吃过饭。你要他电话吗?”他摸索口袋。
“傻逼老愤青在干嘛?”
“他说他在玩,具体不清楚,他早说过他不会出国。”
我继续修订这部轰动了出版界的天价书,除了文法语病错别字,见缝插针地加几句修辞手法,尽量让它柔和点儿。几天后修订完毕,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无所事事,惟独胡蒙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出击,一无所获,一再降低条件才勉强签合同,印两万册,实际印了多少,只有他和阿波罗公司才知道。
4
晨歌、天宝等让我抽时间过去面谈合同。我催胡蒙,他草拟了一份协议,我一看气得晕头转向。版税百分之五,首印五千册,等于迫使我放弃,他自己都四面楚歌了。
趁着胡蒙不在,我去见了晨歌和天宝。晨歌说这本书问题不大了,还准备找痞爷作序,有万把块额外开销,问我愿否在版税里扣。他说如果痞爷作序,印数至少四万册。晨歌说痞爷从未给人作序,多少钱也不做,谁也不敢保证。试试看。晨歌提醒我,痞爷的序就是“全国粮票”,没人会讨价还价的。我答应了。我礼节性拜见了冬阳,她说上网看了看,看来读者是认可的,改一改没问题,具体情况和晨歌谈。听说我在弄那本天价书,她规劝我:“这手法也太拙劣了,我干大半辈子出版也没听说过。你别掺和了,要不把名声搭进去。”
我笑笑:“我哪有啥名声啊?我是被忽悠上船的,满一月就走人。”
任雅萍很热情,说看了网络反应,坚定了信心。她解释说编辑收入和书挂钩,亏了就得去喝西北风。她一边找合同,一边问:“你是怎么看待小说的?”
我一怔:“这是理论问题,您和天宝才是专业啊。”
她坚持要我说说。我琢磨一下,胆大妄为:“见笑了。我吧,觉得小说就是写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读者就是窥视癖。”
俩人一愣,笑了,我忙拉虎皮做大旗:“巴尔扎克说过,小说是一个民族的心灵秘史。”
天宝说:“这话靠谱。”
“大同小异,就看谁说了。”任雅萍拿出合同,“你拿回去看看条款,我们的意思是版税百分之八,首印两万,超过两万册百分之九,超过五万百分之十。”
“啥时间可以签?下周可以吗?”我迫不及待了,任雅萍有些疑惑:“你是不是还和别的社谈好了?”
“货比三家也没啥不对嘛。”我笑。
“哈,现在牛起来啦,不过那是你的权利。”任雅萍说,又上网瞅瞅,“热度还维持着,我们最好快点。”
“尽快尽快,打铁要快,要不黄花菜都凉啦。”我附和。
工资没到手,也没处立足,我赶回“波希米亚”公司,偷偷在网上找房子。胡蒙给我布置新工作了。他拿出一套影碟,是当时热播的香港电视连续剧《创世纪》。他说:“你看我们能不能在这套电视剧上花点功夫,整出一本书来。”
书是被写出来、编出来或剽出来的,我咋也“整”不出一本书来,而且我毫无兴趣,说:“我一集没看呢,再说,这可能会有版权问题吧?”
胡蒙大言不惭地说:“你先把书整出来,完事了我再和他们谈。”
我笑:“行,我先看看,整出来再卖个一千万。”
众人大笑,胡蒙和吴丽丽也哼哼哈哈。
一周后,晨歌还没把痞爷作序的事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