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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般人不怎么用的地方的邮件,给美丽发了过去。
两周过去了,美丽一点音信都没有。杨树越发地着急了。这一天,单位同事在外面吃饭,杨树喝大了,一回家就吐。程琦把杨树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去看儿子。儿子也睡着了。一看才九点。她也想睡,收拾床上时,看见杨树的钥匙从裤兜里掉了出来。她把钥匙放到桌上,然后给杨树脱衣服,杨树在梦中说:
“千万不要让程琦知道,我把它放在柜子里了。”
程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杨树说的是什么,心里的好奇使她走出了家门。
她拿着杨树的钥匙进了科技厅的办公大楼。看楼的老汉认识程琦,问干什么。程琦说,杨树喝醉了,说是把一份文件忘在了办公室里,可是他一定要在酒醒后把明天要用的文件写出来,我来取那份文件。她进了杨树的办公室,直接打开了杨树的柜子。她想,肯定是杨树私自存钱了,不敢告诉她。她果真找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两千元钱。她想了想,放下了。谁知道是公家的钱,还是他的钱呢?也许这就是杨树说的秘密。
她又找着,发现在最低下的文件盒里有两张软盘,好像是新的,没用过。她正好缺软盘,想拿一张回去用,但又想可能里面有东西。要上锁的时候,她又想,先拿回去,等明天问问杨树有没有用,如果没用,不正好,如果有用,就给他算了。她拿了出来,又想,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打开了他的柜子啊。她一眼看见杨树桌上的电脑,心想,看看不就行了,若是没有用过的,她拿上不就行了。杨树肯定不会在意一个空软盘的。不知怎么地,她就是对这个软盘产生了兴趣。她打开了电脑,把软盘插进去。一看里面有文件。她好奇地打开来,却发现全是杨树和一个叫美丽的女人的一些通信。
看上去他们早已相爱了,但他们没见过面。使她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还常常提到她,杨树有和她离婚的意思,但那个女人不让杨树离婚。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杨树和美丽在手机做爱的短信因为随时都在手机上删除了,所以程琦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在那些她能看到的情书中,大部分也讨论的是性、爱情和家庭以及宗教等问题。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觉得头里面“嗡”地一声,就锁了柜子,出了门。
她没有拿那张软盘。它让她伤心。可怜的女人梦游般地回到家里时,发现杨树睡得正香。她真想一把将他揪起来,狠狠地打他两个嘴巴,但是,她又听见杨树说:
“千万别让程琦知道,我不想失去她。”
她无言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难道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她想起了陈敬。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答应陈敬留在美国。她为什么要回来呢?自从看了心理医生后,她就一直在为他们的爱情和家庭努力,她为他美丽,她为他正在做很多很多,可是,他在国内做些什么呢?那个叫美丽的女人就是佟明丽。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她在玩杨树。她不愿意和杨树结婚,不让杨树离婚,她还称她是杨树的另一个妻子,是她程琦的补充,还称灵灵也是她的儿子,把那么一笔钱给灵灵看病。这一定是她在玩杨树。杨树竟然上当了,不,不是上当,杨树在爱她程琦之前就爱上了人家。可是,如果是在玩杨树,为什么还要和杨树探讨那些深层次的问题,看上去也情真意切,特别是要给灵灵那么一笔钱来看病?难道这世上果真有如此高尚的女人?除非这女人的钱多得没地方用了。她不明白,也不相信。
她想,那个叫美丽的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躺在黑暗中真想伤心地流一次泪,把内心的痛苦倒一倒,可是,她没有一滴泪水。她又一次想起了陈敬。她在想,还能和陈敬好吗?不知道。她忽然又想起那个心理医生,想起她的警告:如果发现他有什么不轨行为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他,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可能会有外遇。
我的虚拟婚姻 26(2)
是啊,从他们的信来看,杨树和那个女人还一直没有见面,可是她呢,她和陈敬有两次肌肤相亲。他如果知道她有这样的经历,会怎么样呢?她曾经问过那个心理医生,她必须坦诚地告诉丈夫自己和别的男人有性的接触吗?医生说,不能,你可以说你们曾经有过几次来往,但一定要否认有性的接触,性是一个临界线,绝对不能超越它,不超越它一切都有可说,一旦超越了它,就难以挽救了。她的确是这样做了。她永远都不会告诉杨树这次经历。这是她的秘密。
一想起这些,她的心就痛起来,人生是多么不易啊,每个人都在困境中突围,生存的突围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而内心的突围谁能看得见?是她把杨树推给别的女人的,并非杨树真心背离她。在她来的这几天,杨树对她的爱又回到了过去。这她能感觉到。这也许正是杨树在梦中的惊呼。他不想让他与美丽的事来破坏他们的爱情与家庭。
半夜里,她听见杨树终于醒来去上厕所的声音。她在内心中叹了口气,她想,等明天醒来,她要和他好好地谈一次,然后他们就分手,各过各的,只是这又伤害了儿子。她一想到儿子,泪水终于出来了。她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早上,杨树早早地醒来,洗了脸,吃了早点,像往常那样给程琦把牙膏挤好,然后他推开大卧室的门甜蜜地对着程琦说,我走了。现在,他还要对儿子说,乖,爸爸上班去了。
灵灵早已醒来,自己念着画报。程琦则疲惫地躺着,她也像往常那样嗯了一声,并未转过去看杨树。杨树喜滋滋地上班去了。
程琦的眼睛肿肿地。她今天不想出去了。她给远在美国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告诉医生她这边发生的一切。程琦放下电话,就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出去转三天,但她不知道到哪里去。她拿起了杨树带来的报纸看。是三天前的报纸,上面有很多旅行社的广告。她心里一动,便拿起电话来。正好有一个到附近去旅游三天的新线路,她给自己订了一张票。
她匆匆地收拾了一下,给杨树写了一张纸条就走了。
杨树上班后打开电脑,先看了看邮箱,美丽依然没给他来信。然后他打开word文档,在文件菜单上,发现上面显示的全是他与美丽的通信,仔细想想,昨天他并未打开过它们。他的心有些慌,一点击,就知道是软盘上的,此时软盘不在,打不开。他赶紧把柜子打开,发现软盘还在。他松了一口气。他又坐回到椅子上,拼命地想昨天他用了没有。他确信他昨天没有拿出过软盘。他的心又慌起来。是谁看过这些信件呢?他后悔当初就应该把它们及时删除。办公室里除了他有这个柜子上的钥匙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他隔壁去问老于,这个柜子以前除了科长外,谁还有它的钥匙。老于说,没有啊,柜子的钥匙怎么能随便让别人拿呢?杨树说,你说怪不怪,我里面的东西被人动过。老于赶紧问,丢了什么?杨树苦笑着说,什么也没丢,但就是被人动过。老于说,你再想想,你给过别人钥匙没有?杨树说,没有啊。老于说,这就奇怪了。杨树也说,我就是觉得太奇怪了。
杨树重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他又看了看软盘里的东西,所有的文件都在。他想,这个软盘肯定是被人看过了。
下班的时候,他心事忡忡地往楼下走,看见门房正冲着他笑。他也便冲人家笑着。门房说,杨科长,儿子的病好了?杨树笑着说,好了。门房笑着说,好就好啊。杨树也笑着。
他走了很远后突然想,昨天下午下班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办公室,那么,那个看他文件的人肯定是在晚上。他赶紧跑来找门房问,你昨天晚上看见谁进了我的办公室吗?
门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爱人不是说你把什么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她来取的吗?
杨树一听,魂飞天外。一切都完了。他不敢回家了。
他在路上徘徊了很久,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他想,先探探程琦的口气。但家里没人接电话。他更着急,更为慌张。他匆匆忙忙回到家里,发现程琦和灵灵都不在。后来,他在餐桌上看见了程琦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和灵灵走了,很难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确信是程琦看过了。程琦一定是伤心之极才出走的。他赶紧给程琦打手机,手机关着。他绝望了。他也不想吃饭,呆呆地躺在沙发上。现在两个女人都不理他了,他连选择都没有了。
下午上班之前,他匆匆在路过的一个饭馆里吃了碗臊子面,去了办公室。他继续给程琦打,程琦的手机还是没开。他把程琦来往的所有人的电话都打过了,都不知道程琦的踪迹。他又给美丽打,美丽也是关着手机。他突然间对美丽充满了厌恶。为什么她不愿意和他结婚呢?她如果愿意,他就不会这样痛苦?她不愿意和他结婚,但又为什么要和他那样?如果纯粹那样也不要紧,不就是一次放纵吗,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他的心,当他的心给了她时,她又只要一半,还要把剩下的一半给程琦,这可能吗?
想到这儿,他就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把那些东西删除呢?为什么要留着呢?
晚上,他早早地回去,做好了饭,等着程琦回来,可一直等到十点钟也不见程琦和灵灵的踪影。他又打手机,还是关着机。他想,是不是没拿手机啊。他一找,程琦的手机果然就放在枕头旁。他绝望地站了起来。他打开了电脑,想看看程琦给他还留下过什么,但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忍不住又把程琦和儿子的影集打开。他的泪水忍不住出来了。他发现,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么爱程琦。只有程琦是他的生活和宿命。他不能没有程琦。
我的虚拟婚姻 26(3)
他再看看儿子,儿子已经好了,已经能给他讲故事了,或者就求他讲故事。他想起程琦说过的一句话:儿子从一出生就遭受了最大的痛苦,那是肉体上的,现在好了,但我再也不想让儿子遭受心灵上的打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坚决地拒绝了陈敬,回到了他身旁。
想到这儿时,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程琦了,也对不起自己和美丽。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总是在程琦和美丽间徘徊。这是痛苦的根源。他现在再也不能犹豫了,再也不能徘徊了。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他决定彻底地放弃美丽。
但要放弃美丽又是何其艰难。那是心灵的港湾,理想的码头啊!难道要放弃这些吗?
第二天,他无法给程琦打电话,便只好等着她给他打。下午的时候,他还是没收到程琦的电话。他就有些恨程琦了。他觉得她不该这样对待她,哪怕跟他大吵大闹一番,也比这样惩罚他要好。他心一横,给美丽打电话。他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和程琦离婚,和美丽结婚得了。这样最好。儿子是管不着了。可是美丽的手机仍然关着。
晚上,他累得实在不行了。他和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中途他上了趟厕所,回到卧室里又睡去。早上早早地醒来。他第一个想起了程琦,然后才是美丽。他有些绝望地对自己说,还是得选择程琦。
这一天他清醒了很多,也理智了很多。他觉得应该等待,现在已不是他所选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