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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的声音并不大,却惊得屋内戏班子的三个人齐齐肩膀一抖。
上官冷眼瞧着,淡淡舒了口气,“都是聪明人,必定猜得出来我为什么单独挑了你们三个出来。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我索性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将一切和盘托出,我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否则……”说到最后两个字,上官拉长了声音,却没再说下去。
目光如寒芒般射向对面瑟瑟发抖立在地中央的三个人,屋内光影暗淡,映的人心都有些发慌,三人垂首而立,动作微乎其微的互相瞧了一眼。随即眼神交流,过了许久,都没有人主动上前交代什么。
夏明远弯起嘴角笑了,“这可是给你们机会,既然不抓住那就按我们的安排走吧,三个人。从谁开始好,罗漪,你说吧?”
“慢着,郡主,班主和副班主是我们的头儿。我只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您找我来这里做什么?”灰袍人声音放得很低,说话时都没敢抬头瞧上官。
“这个问题,我刚刚指你出来的时候,你就可以问,为什么拖到现在呢?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你们都不坦诚相待,又凭什么要求我据实相告呢?副班主是我进入客院碰到的第一个人,那就从你开始好了,不知副班主之前才戏班子里担当什么角色?”
上官的语调仿若大家闺秀挑选喜欢的布匹一样轻松,但话音落在对面三人的耳中却如针扎般刺耳。
“不说也罢,我多少了解过的……武生,是吧?记忆里,向来台上的武生皆武技高超,不知没了双手双脚会如何?龙常,切掉副班主的十个指头,若他再不说,那就切掉他十个脚趾头,若还是不说,就只能砍断双臂了。哦,对了,切掉之后全都丢到他嘴里去……”上官说完,嘴角弯起了个极为好看的弧度,眼睛眨了眨瞧向对面的副班主。
“哦,对了,龙常,就用上次你们没铸成的那把钝剑,没开刃的那把,烧红了来切,效果更好。”
龙常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小姐若是真心想折磨人,从来不缺少法子。
那副班主刚开始听到切手指还硬挺着头皮,后又听到上官补充的那句用钝剑烧红了来剁,顿时两腿就发软了。整张脸已经形状,汗水如溪流般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滑下。
龙常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抬来了火盆,将一把钝剑拿了上来,在火光的映衬下,三人终于看清了屋内拍摄,除却对面坐着的郡主和另一位公子外,其余地方均没设座位,不仅如此,三人的周边还有很多铁链,针板等刑具,这个地方显然是孙府私设的逼供之所,原本就发虚的心更加没了底气。
副班主直接跪在了地上,双腿再无支撑的能力。
龙常动作迅速的将钝剑烧红了,并特意放缓了速度拿上来,在副版主的面前虚晃了一下,随即目光盯在了他背于身后的双手上,“副班主,别磨蹭了,手拿出来吧……”
那顿剑被烧的火红,还刺啦刺啦的冒着热气,可想而知若是用来切手该有多痛苦。
副班主瞧一眼都觉得全身发颤,一瞬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对于这三个人的胆量,上官只瞧一眼便心中有数,数副班主的胆子最小,班主最中间,灰袍人是个深藏不漏,心性坚韧的。
相比之下,拿副班主杀鸡儆猴最是恰当不过了,她要的并非看到血型场面,她要的是这三个人说出实情。算算时辰,人也差不多该到了,眼前的副班主也已经熬不住,双手撑地,开始不住的给上官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小的说,小的全都说。”
副班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额上已经满是青紫,显然刚刚扣头是使了力气的,“是大小姐,是孙府大小姐找我们来,让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
“罗漪啊,玉竹那边还在病榻上,你这是做什么呢?”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与此同时,房门嚯的被推开了。
一道强光顺着门扉射了进来,立在地中央的三个人齐齐眯起了眼睛。
“义父,罗漪已经抓到伤害玉竹的罪魁祸首,正巧您来了,坐下来跟罗漪一起听听也好。”上官语气恭顺,但人却依旧坐在坐位上没有动弹,连起身迎接的姿势都没有,夏明远倒还好,起身跟孙志典打了个招呼,主动让出了坐位给孙志典。
孙志典面容很是不悦,理了理嗓子坐下,“这三个人是做什么的?龙常,你拿着一把烧红的剑做什么?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上官的脸上笑意更浓,仿佛没听到孙志典的话,继续盯着面前的副班主,“刚刚还没说完的话,当着孙大人的面儿继续说一遍,若是敢有半句谎言……”上官说罢,目光扫了眼龙常手中的钝剑。
“是,小的说,小的全都说,是孙府大小姐命人找到的我们班主和我,让我们过来唱一场喜戏,还给了我们十倍的银两,让我们帮忙解决一个人,大小姐还说了,若是这一遭做得漂亮,事后会另付我们更多的银钱。”
“所以,你们的目标是谁?”
“就是,就是郡主您。”
“真是满口胡言,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当中侮辱官家小姐?好大的胆子!”孙志典手掌猛地拍在桌面之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上官心中冷笑,面上却道,“义父,您别着急,是非曲直罗漪自由定夺,大不了叫来玉晴妹妹当面对质就是了。”
孙志典心下一颤,已然明白了上官的意图,他刚刚听闻府内发生的事情,正要过去紫琼苑探望被安置的玉竹,却被人拦了路,那丫头是个脸生的,面上很是惊慌,支支吾吾的说看到郡主领着几个人进了逼供室。孙志典这才改变了路线绕道来了这里,现下想想,这一切或许都是上官的安排,她是逼着自己处置孙玉晴。
“罗漪啊,这只是那人的一面之词罢了,这不还有两个人没有说话吗?既然事情跟玉晴和玉竹都有关系,牵扯到孙府两大小姐的事情自然不能小觑,手心手背对我来说都是肉,你二叔也不在近前,若玉竹出了什么事情,为父自然是有责任的,所以此事必须查出个究竟,那,我现在就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给你们两个各一个机会,说,事实到底是如何啊?”孙志典目光狠戾的瞧向身旁的班主和另一个男子,很显然是想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这……我们……”班主的眼睛滴溜溜转了数圈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班主,刚刚在祥和厅咱们是见过的,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客院,所以事情若追究起来定多追究在场的人,若你说出实情,我义父或许会从轻发落,义父,您说呢?”
孙志典一愣,当即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班主最后叹了口气,深呼吸道,“是,是大小姐指使我们的,当时是一个妈妈过去找了我们,给了我们很多银钱……”
☆、第一五三章 挡箭之牌
紫琼苑的内室,玉竹背朝上的趴着,眼睛仍闭得很紧,后背上只薄薄覆盖了一层亵衣,透过亵衣,可瞧见里头斑斑血迹已凝结成块,依稀还有布条包裹的痕迹。
绿萝几番弄湿绢帕替玉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幽幽叹着气,凝视着玉竹的脸。
原本四小姐整日笑容不离身的人,多么明媚灿烂,这一倒下,也不知道醒来会是什么光景。
她一边想着,目光已经瞧向外室。
外室的空气很凝重,孙府的所有主子都在,玉兰一直面如土灰的守在老夫人身侧,此刻已是战战兢兢。
除孙府之人外,还有戏班子的那三个人。
孙玉晴就坐在孙志典身旁,此刻骄傲的挺着胸膛凝视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我见都没见过你们,你们凭什么血口喷人?想着把这场祸患推到我身上就能全身而退了吗?休想,我四妹妹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意思很明显,她死活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幕后主谋。
班主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现在可是骑虎难下,毕竟这里都是孙府的人,他们一定宁肯相信自己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不会相信他们这样的市井戏班子啊。
“大小姐,做人不能这样,我们跟四小姐无冤无仇,为何放着好好的戏班子生意不做,跑过来害人呢?自然是受人所托才会如此,且您最初指定我们陷害的目标也并非四小姐,而是这位鲁阳郡主。若不是那位公子冲出来将郡主拉出了兵器排,恐怕现在躺在里头的就不只是四小姐一个了,还会多一个人。这一切都是您计划的,现在居然还不肯承认吗?”灰袍人终于按捺不住,在孙玉晴的连番否认之后开口了。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在这里空口白舌?”孙玉晴强辩道,声音拔得很高,丝毫没了大家小姐的风范。
“小的是否空口白舌大小姐您心里明白。既然您不承认,那小的只好拿出证据了。”说着,灰袍人从腰间取出了一张纸条,“这是您手下妈妈跟我们谈交易时候支付的银票。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来这是孙府旗下钱庄的银票,大小姐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吗?”
班主和副班主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惊诧之意,他们怎么不知道什么银票的事情?但当即只能听同伴继续说下去了,或许这也是他们能活命的唯一办法,两人双双垂下头,脸上仍旧充满疑惑。
孙玉晴翻了个白眼儿,当即否认道,“孙府钱庄的银票在京都多少人存银两?拿出个银票有什么出奇?或许是你一早去我们钱庄存了钱,换的银票也未可知。这又不能证明什么?”
“是,的确不能说明什么,我记得京都的所有钱庄一直以来都有个不明文的规定,就是新发行的银票会先给内部人士试用的机会,大小姐。我手里这张银票上的时间您可以瞧瞧,市面上可是还没有发放的,只有有特权的银庄内部人士才能使用,除了您,还会有谁呢?”
当然没有,孙府大小姐挥霍无度,除却府上每月发的月钱。还要每每到自家银庄去拿钱小钱,等等诸类的消息已经不止一次在京都中传扬了。在孙府,除了孙家大小姐还有谁会把还没发行的银票拿出来使用呢?
孙志典横眉冷竖,他突然发觉自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小瞧了这个穿灰袍子的人了,他面上看起来无毒无害,胆小怕事。实际上却是个十足的硬汉,面对刚刚上官的严刑逼供,他表现的恐惧是三人之中最弱的。
当即最重要的就是保护住孙玉晴的名誉,看着孙玉晴一张惊愤交加的面孔,孙志典已是满脸的怒其不争。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北夏已经遗臭万年了,还何来什么名誉?越想越是心烦,甚至有一瞬间他全然想要放弃这个女儿,但最终还是犹豫了,“只凭借一张银票,的确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玉晴手下的妈妈从她房里私自将银票拿出去兑换也未可知。”
孙玉晴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儿,随即语调拔高了说道,“对呀,你们都说是个妈妈出面的,那怎么就能确定背后之人是我呢,必定是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周妈妈,对,一定是周妈妈,母亲逝世之后周妈妈就整日里魂不守舍的,还时不时跟我说定是罗漪姐姐害了母亲的性命,想来,她这次是要假借我的名义来伤害罗漪姐姐,好给母亲报仇!对,就是这样。”
孙玉晴一边声情并茂的说着,一边在脑海里极力编造故事,尽量把谎圆到逼真,却没有注意到,整个外室,除了孙志典外,其余人全然鄙视她的目光。
上官心中嘲讽一笑,若大夫人和周妈妈听到孙玉晴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