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遥遥的,夏明昭看着那马飞身远去的背影,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马背上那个佝偻着身子已经在吐血的二皇子身上,满意的微微笑了,下意识朝不远处夏明远的方向瞧了一眼不远处,却发现他已然不见了。
夏明昭一愣,四下里张望却都没瞧见夏明远的影子,瞧见的只有周遭看热闹的百姓们指指点点惊惧莫名的连。夏明昭不由心下一凉,心道不好,该不会是这家伙又使了什么诡计?回想一番,不由全身开始发凉,刚刚那一幕,他只想着不能让二皇子或者出去这件事情了,竟全然忘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里周遭都是老百姓,刚刚那弑杀兄弟的一幕全然被人瞧了去了。
泰和殿上,皇上淡然眨着眼睛,手中不停的拨弄着佛珠,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整个殿中环绕着。
夏明昭上殿的时候,刘简已然站在大殿之下了,一副已经完成任务的模样,很显然,刚刚法场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跟皇上回禀了。夏明昭心下一个没底便抬眼瞅了皇上一眼,心想不知道父皇会如何看待他刚刚拿箭射杀二皇子的事情。
皇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都这么长时间了,远儿怎么还没回来?”
夏明昭拱手一礼道,“回父皇,适才儿臣一心护着法场周围的百姓周全,跟皇兄并肩作战,但儿臣一个不留神,不知何时皇兄便不见了,许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走开去处理了吧。”这话说得,就将夏明远说成临危逃窜的胆小鬼了。
皇上仿佛没听懂的样子,紧接着看了看刘简,刘简张口道,“回皇上,在四殿下两箭射伤了二皇子之后,大皇子见那飞马已然远去,便飞追了出去,跟着一起的还有几个他身边的护卫,都是深受卓绝的,虽然到现在还没回来,但想来那些人会护大皇子周全。另外,臣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一有大皇子的消息,立刻回禀。”
夏明昭心猛地一抽,咬着牙瞥了一眼刘简,心道这个老家伙,这不是明摆着要拆我的台吗?我说夏明远中途逃掉了,他偏偏说他是去追凶犯了,这话若是跟别人面前说出来倒还好,偏偏是在父皇的面前说。同样在现场的两个人,全然不同的两种说法,父皇难免会有猜测的呀!
皇上也不言语,眉头却缓慢而又坚定的皱成了“川”字,良久才道,“刘大人,你先退下去吧,记得,一有大皇子的消息,立刻回禀。”刘简闻言,应承着,后退几步便下了大殿了。
一时间,宁静的泰和殿上只剩下夏明昭和皇上父子两人,啪嗒啪嗒攒动佛珠的声音尤在继续,夏明昭的心却越发慌乱起来,“父皇,不然儿臣这就出宫,派人去寻找皇兄?”
“这个……不急,你皇兄的身手朕早已经试探过了,若非高手中的高手,同他是难以匹敌的,其他人去找也就是了,比起这个,朕倒是像问一问你啊昭儿,刚刚法场周围围了那么多可以的人儿,你怎么就没发觉呢?还有,朕竟不知四皇儿的箭术竟出神入化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百步穿杨了啊,中间那么多人肉靶子你都绕过去了,偏偏两箭箭无需发,皆射中了目标,看来在现场,朕的四皇儿必定冷静异常才是啊……”
夏明昭越听越觉得心底发虚,这父皇的意思太明显了呀,虽然自己今日两箭皆射中了二皇子,但看在父皇的眼里,丝毫不觉得这是功劳,反而有些怪罪于他了,那样的场景之下,他竟然拉弓对着自家兄弟……
在皇族,虽然兄弟残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最避讳的便是将这些心绪和安排表露无遗,谁掩藏的好,演兄友弟恭演的最是卖力,谁便是赢家。
深谙此道的夏明昭这才醒悟过来,他这是中了夏明远的计了,刚刚那劫法场的一幕,很有可能是夏明远计划的,要的就是让他夏明昭在乱糟糟的场面下想办法弄死要被就走的二皇子,想到这里,夏明昭双腿一软,直直跪在了泰和殿上,“父皇,儿臣知错了,刚刚那两箭,儿臣是含着泪射出去的呀,那时候儿臣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若是被二哥逃走了,他派人在宫中造反的事情又会重演,那时候父皇的安危,皇祖母的安危,我北夏的安定都将岌岌可危啊,后果不堪设想啊父皇……”说完,夏明昭双手撑地,肩膀不住的颤抖,将因受冤而激动的心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二三八章 垂死挣扎
皇上听闻夏明昭如此说,略显迟疑的看着他,良久才深深吐了口气。
眼下这种情况谁都看得懂,皇上面前正放着夏明昭举过来的一个“台阶”,下与不下就是皇上的事儿了。深思了片刻,皇上开口道,“今日监斩的事情,你也累坏了,刚刚刘大人也交代过了,暴乱清除之后,侩子手将剩余的那些已然清除,接下来就是清理尸身的问题,你派人解决了就是。”
“是,儿臣遵旨。”夏明昭答应着,连退了几步,便走出了大殿,虽然是退出来了,但心里那颗沉重的大石头仍旧没有落下,没想到,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然着了夏明远一道。
皇上的性格夏明昭是了解的,他不起怀疑的心倒还好,一旦他内心中起了龃龉,种了怀疑和忌惮的种子,那么将很难消除。
而夏明远他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而此时此刻,被夏明昭狠得牙根痒痒的夏明远,正在城郊的一个茅草屋中,泰然的品着茶香,在面前,满身是伤的二皇子和已经昏睡过去的宁国公正倒在地上,双手仍然被束缚着,两眼之前的黑纱也没被取下来。
茅草屋外,到处杂草丛生,很是荒凉,屋内四面皆很简陋,屋子仅可以容纳十多个人,地中央摆设着一个八脚桌子,形状很是奇特,桌子旁仅有一张太师椅,夏明远就坐在太师椅上,周遭几个跟过来的兄弟表情严肃的站在夏明远身边听候差遣。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皇子和宁国公终是醒来了,二皇子的血已然流了满地。他面色惨白,支撑着最后一口气仍然不肯咽下,而后被已然插上数只箭羽了。
他们对周遭的环境全然不知所觉,当下只以为是宁国公府亦或是其他家族的人出手相救将他们带出来呢,因此虽然身上被法场时候的流剑所伤。但心中仍旧存着丝丝希望。
可是,从二皇子和宁国公被关进茅草屋开始,这里便安静异常,除却有人喝水时候的吱吱声,没有其他。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形势的也就只有着吱吱的和谁生。
良久最终还是二皇子没有忍住虚弱的开口道,“不知刚刚将我们救出来的勇士是何人?可否报上名来?将来。我……待我伤愈之刻,也好报答。”
夏明远轻啜了最后一口茶水,缓缓放下茶杯,招手示意一旁的阿骁,可以将他们的眼罩拿下来了。
阿骁动作敏捷。上前一大步,狠狠将两人罩在眼前的黑纱撕扯了下来,还好茅草屋内光线并不很亮,被撕下眼纱的瞬间,二皇子和宁国公下意识的紧闭了下双眼,缓冲之后,睁开眼睛的瞬间,两人神情具是一震。“夏……是你?!”
“怎么会是你?”刚刚一直昏睡着的宁国公这下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瞬间往后挪了挪身体,仿佛夏明远此刻会一口吃了他们一般。
一旁的二皇子倒是没什么反应。面上是一如往常的冷,眼神更是淡漠的瞅着夏明远,“你费……这么大力气将我们从法场劫出来到底为了什么?不会就是想看着我在这里慢慢死去吧?”他满身的伤口仍在抑制不住的流淌着血液,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整个人便虚弱的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夏明远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面前两个曾经光芒万丈,如今连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的人,不由想笑。“我抓你们过来,自然是想等你们死了之后再拖回去皇宫里邀功啊。怎么难不成你想跟今日法场上那些人一样被砍了头之后,身首异处不说。还被丢到京郊那个专门掩埋尸首的万人尸坑之中吗?那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了,啧啧啧,数月前你可还是堂堂北夏朝太子殿下呢,那时候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如果数月前你突然死了,倒还可以被葬入皇陵,但现在……”夏明远不再说下去了,而是满面遗憾的摇了摇头,深感痛惜般。
这几句话仿若锥子一般剜入二皇子的心口,其杀伤力比之二皇子后背上直穿心口的伤要大很多。
“如果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要羞辱我的话,那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杀了我了吗?”
“所以,你现在是求我杀了你,是吗?”
宁国公一愣,连忙重重咳嗽了两声,笨重的挪动了身子挡在二皇子身前,横了横脖子道,“要杀就先杀了我,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与你也是无用。但二皇子他终究是你的亲兄弟啊,对亲兄弟难不成你也下得去手?”
“亲兄弟?哈哈哈哈……韩老头,现在你倒是说我跟他是亲兄弟了,我年少时被赶出北夏国境的时候谁认我是兄弟过?我母后被诬陷为鬼母的时候谁认我做兄弟了?我几年前回到京都时候,他追着我屁股后头追杀我的时候何曾当我作兄弟过?现在这个时刻,你倒是想起我们是兄弟了,倒还真说得出口!”
夏明远语气淡然,仿佛在说我家的小狗喜欢啃骨头一样简单,却字字带刺儿般刺入了地上两人的心头,说罢,他突然起身,表情变得极不耐烦,“罢了,真是晦气,二弟,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人在我之前已经对你下手了,知道你胸膛中箭最深的两处伤口是出自谁手吗?好心告诉你吧,是夏明昭,恐怕现在泰和殿上的那位已经知道你们兄弟俩法场上的事情了,想起来就很热闹。”
二皇子闻言,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咳咳……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终究是夏明远你啊!连老四都被你玩儿进去了。”
夏明远噗嗤一声笑了,转过身去没再瞧二皇子一眼,“我向来言而有信,说出去的话就会遵守,现在我不会杀掉你们,但是我也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思来想去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天黑之前,这个茅草屋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如果我的人进来检验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活着,那么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就不要怪我下手狠了,如果等检查的人进来,这屋里只剩下一个喘气儿的,那么很好,这个人我会直接放了。”
二皇子和宁国公的心俱是一沉,这是让他们俩二选一啊,这简直比直接杀掉他们两个还要残忍啊?宁国公刚想要辩驳,但抬头时候却依然不见夏明远的身影,茅草屋里顿时空无一人,只听得到外屋的关门声,以及门外两个守着们的人说话的声音。
阿骁紧跟着夏明远走出茅草屋,禁不住问出口,“主子,就这样放了他们俩吗?”
夏明远深深的笑了,“与其刚刚一剑杀了他们,不如折磨他们几个时辰再见分晓……”二皇子如今身体的伤势夏明远再了解不过,他就是硬撑也绝对撑不过今晚了,宁国公身体倒还好,没什么伤口,但越是这样的时候,两人最后的共同选择越是让人期盼。
阿骁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若是嫌二皇子所受到的苦痛还不解恨的话那么换个别的招式来解决他不就得了?为何要如此做呢?可阿骁也终究是想一想,他当然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什么都不问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明远一直坐在了茅草屋不远处一块空地的大石上,直至天色渐暗,直至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他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