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嬷嬷仿佛仍然心有余悸,继续上前一步将嘴凑到太后耳边方道,“太后,大事不妙,韩威在被运送回京的路上,就在京都边儿上了,却不知怎么突然离奇逃脱了。现在到处都找不见人呢,皇上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出去,虽然消息在紧捂着,但很快恐怕就要传出去了。”
太后细眉紧锁,下意识瞧了一眼一旁仍笔下动作不停的上官罗漪,半天不发一言。不知不觉的,无论在孙府,还是在偌大的皇宫。上官罗漪已然成为了老夫人和皇太后的思想中心,有她在的地方,这两位老人做什么决定前都会事先征求下她的意见,显然,这次也是一样。
慈安宫的大殿之内寂静异常。仿佛没有人一般,云锦手握着古书,也不敢开口问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干巴巴瞅着上官,等着她有所反应,但上官始终安静的保持着抄写的动作。直至整卷经书抄完这才缓缓放下手中执的笔。
起身行至太后身侧,蹲下来至太后刚刚低头就能瞧见的位置,这才拉过太后的手安慰道,“太后,如今宁国公府全府皆被收命了。就差韩威和冷宫里那位了,光凭借着这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找到韩威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皇上自会定夺,您就不用过多操心了,担心身子最是要紧才是。”
被上官这么一劝,太后的眉头虽然送了些,但心头的担忧显然还没有消除。“可是,如今别的倒不挂心了,只恐韩威会被逼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万一偷偷混进宫来,或者去英王府找远儿算账,哀家简直不敢想象啊……”
“明远的武艺一般人是动弹他不得的,且身边懂医理懂毒的人很多,韩威就算是用尽心机也难靠近他一分。不过当下罗漪倒是有些想法……”
云锦连忙放下古书说道,“罗漪。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啊。”
上官眼眸转动,瞧着太后和云锦公主敛气屏息的样子,终于开口道,“韩威之所以会从跟在他身边表面上是护送实则是看守的那些人手中逃脱,必定是这一路上他听到了什么,也就是说现在宁国公府的境遇恐怕是瞒不住了,他必定已然知道的十之*,这种情况下,韩威会做些什么呢?”
“恩,这一点,哀家适才也想到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情景,韩威是孤军作战之势,无论以前军中他有多少能兵巧匠,在如今这种情势下,那些人都不会敢对他伸出援手,所以,他究竟会怎么做哀家倒真的有些猜测不明了。”
上官握着太后的手更紧了,“太后,其实,罗漪觉得,越是被逼到绝境的人想法越好猜,宁国公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韩威一旦独自进入京都,钻进茶馆,从百姓们的茶话之谈中都能获知一二,当然二皇子和宁国公法场被救,又被明远擒回的消息也不例外,这些事情虽然都会成为激怒韩威的点,但却不足以让他瞬间奋勇而起,韩威其人比之他弟弟韩素,是更加沉着冷静的,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会沉住气,要知道,战场上的磨练都不会白费,韩威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一般莽夫会做的事情他不会做,所以英王府暂时是安全的。”
“可是,罗漪,韩威下一步究竟会怎么做呢?”云锦忍不住插话道。
“宁国公府如今细数数,只剩两人,一个是游荡在外的韩威,另一个便是被关在冷宫里的废后韩氏了,所以韩威不论做什么之前,他都会想方设法见韩氏一面。”前边铺垫了那么多,终于说到了重点。这才是上官罗漪连着几天都入宫来见太后的目的,就是引导太后,让她左右皇上的思想,让皇上加派人手去冷宫围堵韩威。而另一边,虎旗中的人早就设好陷阱,故意放一些消息到韩威的耳朵里,指引着他入宫找韩氏。
“这个?”云锦微凝着柳眉,似乎很是怀疑上官的说法。
太后却表情突然变得凝重,“韩威出入宫廷乃常事了,他素日又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对于怎么悄无声息在皇宫里走动必然轻车熟路,所以他很有可能先见韩氏一面,这点我倒觉得罗漪猜的没错。”
“所以,现在重要的就是守住冷宫,只要韩威一出现,立刻抓住他!”
“可是,我总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武断了,万一韩威不进宫呢?毕竟相对而言,在宫外对愁人报仇比之在宫里要简单很多的啊。”云锦争辩道。
“公主,现如今宫外的情形刚刚李嬷嬷也是说到过的,到处都有搜查韩威的官兵,这种情况下你说什么地方最是安全呢?”
云锦双眼圆睁,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说?”
“没错,这种情况下只有宫里才是韩威栖息最安全的地方,若他有点儿脑子,必定会想方设法进入宫里掩藏身份,而不管他怎样掩藏,进入冷宫都是他所要做的第一步,如若他进冷宫的时候没能被擒获,那么皇上和诸位主子可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上官目光一沉,并不往下说了,屋内重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太后和云锦皆在思索,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的将上官刚刚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殿下方一阵掌声响起,两人才突然从怔愣中醒悟过来,只见皇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站在慈安宫大殿门口了。
上官一瞧见皇上,心头不由一喜,原本只是说这番话给太后听的,却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惊喜,如今皇上直接听到了,那么便剩却了不少功夫。
果真,皇上边拍着巴掌边朝里侧走,口中还不停念道,“怪不得到处都在传,鲁阳郡主是难得的军师,今日我算是一见了。”
上官心下淡然异常,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随着云锦深俯下一礼连忙道,“皇上饶恕,臣女不该妄议朝政。”
皇上哈哈一笑,“你只不过是对捉拿钦犯的事情提出一些想法,这是所有百姓们都可以议论的事情啊,何来妄议一说呢?快快起身吧,云锦也是。”皇上走入殿内,在太后身旁的榻上坐下,这才继续道,“还好今日朕下朝便想着来看看太后,否则就错过刚刚那一番精妙绝伦的推理了呢,鲁阳郡主的才智谋略果然,当属女中诸葛了。”
上官眼眉一跳,见皇上将自己捧得这样高,必定没有好事儿,果真,下一刻皇上便说道,“那么你倒是说一说,朕在这宫里该如何部署呢?”
直至黄昏,上官才被放出宫,二道宫门口,马儿早已经等的疲倦了,离很远上官便瞧见冬语站在马车外头朝这边张望着,马车车帘在风中摇曳着,飘荡起来,露出里侧黑洞洞的马车里边一个看不太清楚的人影,上官只瞧了一眼,便无奈摇了摇头,走到马车近前,还没等冬语说话,她已然摆了摆手,径自踩着马踏走进车里了,“宫门口多少双眼睛瞧着呢,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英王殿下?”
夏明远嘿嘿一笑,连忙将刚刚充好的热乎乎的茶端到了上官面前,“原本我只是入宫来见母后,想着去瞧瞧太后皇祖母的时候听闻你也在那儿,正想去瞧瞧呢,又听闻那个人也去了,扫兴的我就直接出来了,但等着你一直都不出来,眼看着天就黑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所以就不辞辛苦的在这里等着了。”
“我只不过问了你一句话,竟有这么多话等着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唠叨了?”
“赶快喝茶吧,出宫的路灌了一肚子冷风,喝口热茶暖一暖,顺便听听我给你带来的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韩威的?”
马车晃晃悠悠开始朝回府的方向走去,车内时而响起哈哈笑语,时而响起自嘲的谈笑声。不多时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了。
☆、第二四一章 韩威被抓
三日后,天气很好,上官奉旨入宫见惠仁皇后。
坤怡宫里,惠仁一身金丝凤羽撒花裙,大朵的牡丹点缀其上,颜色很浅,既显衬了皇后的地位,又不太花哨,更符合惠仁清丽脱俗的仪态。她头上并未带凤冠,而是插着一支就九尾凤钗,此刻正端然坐在榻上,接受着上官的大礼。
云锦坐在惠仁身侧,眼神机敏的观察着惠仁神情的变化,其实云锦早就注意到了,素日里惠仁无论是对宫中的宫女还是其他,都是一如曾经的那般温和,唯独不同的是:一旦有人犯错,她虽说没有大发雷霆,但总是会想到各种法子让那些犯了错的人得到惩罚,并再不敢犯下错误,在云锦看来,这已经是跟曾经最大的不同了。
因为这充分证明,母后再不是那个对谁都宽容大度的母后了,与曾经的她相比,现在的更理性,更懂得赏罚分明,可这虽然表面上看是好的趋势,内里却代表着惠仁变得更冷酷了。
暂且不说这个,惠仁至少表面上对宫女下人们还是很好的,但这一分的好她在对待上官方面却很是吝啬,甚至看上官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阴冷。这一点让云锦很是担忧,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夏明远开口,理由有二:
一来他刚刚回归朝廷,脚步还没有站稳,前朝的事情他已然忙碌不停,若为了母后和上官的事情再心烦不已,那夏明远恐怕连个安稳觉都没法睡了。
二来,上官在夏明远心中是何地位,云锦再清楚不过了。他甚至可以为了罗漪放弃江山与所有亲人,与其看着自己弟弟跟母后为了罗漪闹僵,到最后所有人都痛苦,还不如适时找机会化解矛盾。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锦一直忍着。却迟迟都找不到机会。其实,存在于惠仁和上官之间的问题,谁都解决不了。
看着上官行完大礼,惠仁这才招了招手,“鲁阳郡主难得进宫一趟,快去公主旁边坐坐吧。”鲁阳是上官的封号。惠仁称呼她为鲁阳是再寻常不过了,但比之太后和云锦直接叫上官为“罗漪”,还是略显生泛了许多。
上官也不推辞,起身便行至云锦身侧坐了下来,紧接着便垂首不语。仿佛就是在家中,面上都看不出丝毫的不安于悸动。
云锦不由纳闷,倒有些糊涂,搞不清楚了。
“鲁阳啊,还记得本宫和你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旧事重提必有目的,上官心中盘算着,缓缓抬起头回道,“回娘娘。鲁阳记得,那次还是托娘娘的福,鲁阳才有幸踏得进冷宫的大门。一睹尊荣呢。”
云锦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叫不好:罗漪素日里说话向来谨慎,今日在母后的面前怎么倒有些没大没小了呢?要知道,从惠仁的后位被恢复的那一日开始,宫里便没有人敢跟她提到“冷宫”这两个字。无形中,这两个字便成了在惠仁面前时候最大的忌讳。而上官。现在竟好巧不巧的故意去戳伤口,她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云锦以为惠仁会发怒。却没想到她面上没有丝毫怒意,“恩,记得便好,既然记得咱们初次相见时候的情形,那咱们说过的话你也必定忘不了,本宫今日叫你来呢,主要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上官自然知道惠仁所指的是那日她承诺过的话:待明远坐上九五那一日,就是她离开之时。一时间,上官只感觉胸口被一刻偌大的石头堵着,出气儿也不顺畅,进气儿也不顺畅。
这些日子对于上官来说是极难熬的,每日都疯狂的想见到夏明远,因为她知道见面的机会已是越来越少了。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闪躲,甚至有时候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担心在面对夏明远的时候她这个曾经无比铁石心肠的人会落下眼泪。一种窒息之感油然从心底升腾而出,虽然如此,但上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