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西疆皇帝尤为愤怒,但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即便他素日里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再怎么为他蓄意安排储君之位,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无法替西疆龙族延续后代。也就是说,若是让他继承皇位,那就代表着接下来的西疆皇族将会被旁支所取代,血统的问题可以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最为看重的问题,更是不容有失……
西疆皇帝当即断了那位负责诊断的太医的性命,紧接着派了许多人到穆荣林的府上看护,这些人都是皇帝尤为信任之人,穆荣林的府上一时之间成了重点保护的区域,然而一切仅仅于此,皇帝从始至终没有去看过穆荣林,可想而知,这个儿子他已然放弃了。
夏明昭委实被信中的内容吓到了,萧丰良足足写了十多页纸,将那夜真正发生了什么以及西疆如今的局势介绍的尤为详细,夏明昭越看心中越是发寒,几乎愤怒的捶胸顿足,他跟穆荣林之间的联盟是废了多大力气才建立起来的,那时候母妃几乎耗尽她所有的气力来为夏明昭铺路,可现在呢?现在呢?
因为上官罗漪的一个计划,那么一刀下去,毁了,一切都毁了!
萧海含刚刚出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夏明昭的不对劲,她没敢走远,一直站在门口守着,听着房间内很是安静,一时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可是不一会儿,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几乎响彻天际,哐啷啷一连串的声音之后,浓浓的灰尘从四周的窗户渗透而出,萧海含一愣,转身推开书房的门,却也是呆立在当场了。
刚刚还摆设整齐的书房,此时此刻乱成一团,桌椅板凳全部被震碎了,木板木条摆放满地,屋中尘土飞扬……
孙府书房,孙志典负手站在屋内,左右徘徊,脚下的动作几乎没有停过,眉头更是越拧越紧,一旁的二夫人和孙尧却是冷静异常,坐在座位上怅然的饮着茶水。
今日二夫人本是孙志典唤过来的,正巧孙尧在佛堂看母亲,便也跟着来了。
孙志典早已经通晓最近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正因为事情波及之大而一筹莫展,“夫人,那日你带着罗漪去拜佛烧香,为何没跟我说一声就离府,你可知道,这是极不符合规矩的?”诸事不顺的孙志典,现在很需要一个出气筒。
孙尧早已经看明白了,所以今天才执意陪着母亲来到这里。
二夫人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茶杯,“老爷,您平日里就跟我说过,半年前您曾经说过烧香拜佛这类的小事儿不用知会与你,正巧那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我看着老爷没空顾及,所以便没有知会,只是跟老夫人说了一句,老夫人应允了我便带着罗漪出门了。况且,在那之前的一日早膳时候,我也曾跟老爷说过一句的。老爷当时更是应允了的呀。”
孙志典早已经头昏脑涨,哪里还记得哪天早晨说了什么话,听了什么话?当下朝中局势不稳,夏明昭这颗原本东升的旭日现在也逐渐呈现没落之势,这些年他可是帮着夏明昭干了不少坏事,更是跟另一派别的那些官员结了不少梁子,现在这时若是想要想办法挽回,恐怕……
孙尧不动声色,从始至终观察着孙志典的神情和动作,此刻他深深埋着头,嘴角现出一抹讽笑,这个父亲他早就已经看透了,自私自利不说,当下恐怕正在盘算着该如何从混乱的局势之中全身而退吧,“父亲,那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母亲也不太好,您是一家之主,一切本该跟您通报了再行实施,可您最近着实太过忙碌,您也该想想有多长时间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了……皇上可是十分注重孝道的人。”孙尧没有说得更深,而是忽然转移了话题,“萧府最近也是频频派人送来书信,这些虽然是暗中进行的,但京都之事什么能逃得过皇上的双眼呢?一切就看父亲怎么看待罢了……”
二夫人端起茶杯,掩盖住了嘴角的那抹冰冷的笑容,自己儿子这番话无疑是为孙志典心头的焦急之火又添了一泼油上去,心急如焚的他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第二六九章 老女难嫁
京都又是一阵风起云涌,被禁足的禁足,该有声音的或者没有声音的都在此时选择了沉默。皇帝一如既往的上朝,对各地发生的事情做着决断,朝臣们一如既往的响应号召。寒冬很快便到来了……
上官一大早便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守在门口的丫头早将棉帘栊掀起,等候着上官和身后丫头的到来,屋内老夫人端坐在暖塌上,满面红光,一旁六公主正挺着圆润的肚子哈哈笑着,显然聊到兴致处,老夫人也被逗得前仰后合,一见上官罗漪进来了,老夫人的笑意更浓,离老远便冲上官伸出了手道,“你来啦?快过来这边坐下,六公主正在说着昨晚做的梦,看来肚子里的小家伙儿着急出来了呢,都知道到梦里找母亲了!”
上官亦是微笑,缓步迎了上去,直接坐到老夫人的身边,这个位置,整个孙府都没有几人坐过,可但凡上官走进这个屋子,她都是要被请到老夫人最身边的,可见老夫人对她的宠爱。
上官刚一落座,老夫人立马拉过了她的手,“尧儿的孩子我很快就能见到了,现在祖母倒是着急想要看你的孩子,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祖母的身子可大不如前了,等不了你多久哦~”
上官面色一沉,颇有些不悦的转过脸,随即动作极快的将头埋进了老夫人的怀里,“祖母万岁无疆,所以罗漪才不着急,因为我不管什么时候找到归宿,都会有老夫人给罗漪做见证的!”
老夫人苦涩一笑,伸出手来摸了摸上官的额发。只是微笑,“你啊,就会贫嘴,每次跟你提及婚事你都是这几句话来搪塞我,这次可不能让你就这么逃过去了。六公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六公主单手一直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抚摸着,面上灿烂一笑,“老夫人说的是,不过我前几日听闻父皇最近在考虑皇姐的婚事呢,倒是该恭喜罗漪姐姐了,讨得皇姐这么贤惠的大嫂。罗恒大哥真是有福气!”
自从上官罗恒住进夏明远的英王府,他的身份便在整个京都公开了,对外只说他在那次暗杀的过程中被父母护着逃出一命来,旁的都不提。
之前发生的事情加上上官罗恒的突然出现,孙志典几乎每日里都是提着心吊着胆子过日子的。甚至每晚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梦到那夜上官家满门被杀时候的场景,院子中哀嚎遍地,刀剑拼杀的声音皆是,曾经征战沙场的孙志典杀人也算是无数了,可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每次见到上官罗漪,他也会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个夜晚,仿佛噩梦一般救救缠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然。整个孙府也就只有孙志典一人如此罢了,其他人都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压根儿不被外头的纷乱所扰。
当下上官听到六公主所说。微微一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这辈子能够娶得云锦公主这样贤惠的妻子,想来哥哥也是十分满足的……”
“所以接下来就是你了,看看,诺大个孙府就只有你没有婚配了。罗漪啊,这些事情其实我知道。你素日里呢比较有自己的想法,身为郡主。婚姻大事更不是咱们府上能够做的了主的事情,可是丫头,你迟早都要为自己打算的呀……”老夫人的话意味深长,她满眼期许的盯着上官,手中更是死死攥着她的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说出口的却仅仅是这几句。
对于上官罗漪和夏明远的事情,京都谁人不知,所以更别说是老夫人了,所以老夫人今日的反应绝对不是空谈,她是真的着急了,朝廷中局势不定,老夫人这是在催促着上官,若是真的就认定夏明远了,那么两个人该及早把事情定下来才是。
上官满心苦涩,有家人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她不配拥有这样的温馨,她不配……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替上官家满门报仇,何来心思顾忌自己的幸福呢?
上官负手盖住了老夫人的手背,触及处都是老夫人手背上的皱纹,她满脸心领神会的表情,紧抿了抿唇重重点头道,“老夫人,您的意思罗漪都懂,只是当下朝中局势不定,四皇子殿下又刚刚被禁足,这个时候英王若是谈及婚事,恐怕会落忍口实,毕竟自己的兄弟还是那番境遇,这边太过张扬了并非好事儿。所以我们商量着等过一段时间再议,至少要等哥和云锦公主的事情过后,才有我们的份儿啊……”她说着说着,就缓缓笑起来了。
这一笑,老夫人的心才松了下来,知道上官心中有所计划,老夫人还是比较安心的,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应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就要到年关,我呢也是太过着急了,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老夫人,您的话罗漪都会谨记,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呢?”
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子话,上官和六公主才一同从老夫人的院子中走出来。随着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六公主走路的姿势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与此同时,脸上幸福的笑容也越发深了。
上官拖着六公主的胳膊,两人并肩在冬日里的甬道上慢慢行走着。眼看着前方就是凉亭,六公主却放慢了脚步,“罗漪姐姐,看你跟皇兄如今这般恩爱的样子,我真的很为你们高兴……”
上官脚步一颤,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保持着微笑去探寻六公主的眼神,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从六公主的双眼里,上官看到了很多压抑着却又说不太清楚的情绪,上官几乎有一瞬间的错觉,难不成六公主知道了什么?
无论是成婚之前还是成婚之后,六公主的世界里最主要的就只有孙尧,可以说她的生活是围绕着孙尧来转的,那么现在六公主说这句话的意思……上官平日里做事的习惯就是分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分析人,分析事,虽然眼下六公主所说的不过是句极为普通的话,但是放在上官的眼中,却显得有些异常,她还想听六公主说些别的,可六公主却没再开口了。
跟六公主分别以后,上官便回去了紫琼苑,这一路上都无话,她只是在想,集中思维想一件事情……一直以来她跟六公主身边的其他人都习惯了保护这个小女孩儿,从她很小的那时候开始直到现在,他们习惯性的以为六公主是天真的,所以很多事情都自然而然替她挡在外头。
今日六公主那说话时候的神情,上官一遍一遍的回想,她心头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很诡异的念头:会不会?六公主是知道孙尧曾经对她上官罗漪的感情的,她只是故意装作不知?
这个念头在上官罗漪的心头一闪而过,几乎没做片刻的停留,上官心头一阵搅乱。
“小姐?小姐?咱们到了……”绿萝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上官一愣,抬眼却瞧见紫琼苑的牌子已经在眼前了,“恩……”她声音极微极弱的回了一句,随即便抬步走进了院子。
绿萝习惯性的先为上官推开了房门,紧接着掀开淡绿色织锦料子的棉帘栊,可面前的小姐却在一只脚踏进屋子之后不声不响的自动关上了门。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让身后的人不用跟进来了。
绿萝早已经习惯了上官的各种下命令的方式,她极有颜色的推到了门外。
屋内,上官掸了掸身上的寒气,走到暖炉旁伸出一双白玉的嫩手烤了烤,嘴角却缓缓上扬,“打算藏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出来?”
话音刚落,两个英俊的男子便从内室的月亮门内走了出来,各自带着疏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