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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已经到了入寝的时间,但听到上官受伤的消息后,愣是拖着玉兰玉竹两姐妹跟二夫人一起来到了紫琼苑。
孙志典站在稍远的地方,双手背于腰后,眉头深深拧着。听闻消息,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惧的脸,却不想上官罗漪如此冷静。
大夫人是最后一波赶到的,她带着孙玉晴和旁人急步走进了紫琼苑,此次本是抱着必胜的心态赶过来的,今晚势必要经历一场恶战,但看谁更幸运了。
一只脚刚迈入厅中,大夫人的声音已经扬起,“罗漪啊,快让义母瞧瞧,可伤到了哪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辣,非报官将其治罪不可。”声音哀婉却又充满愤怒。
在大夫人身后,一个肌肤微丰,鹅蛋脸的美人袅袅跟着,摇曳着身姿,尤为妩媚,正是孙玉雪的生母,孙府三姨娘柳媚儿无疑。
这位三姨娘,人如其名,一直以妩媚著称。更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生出个女儿更像极了她,前世上官罗漪一直怀疑如此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怎么会在孙府存活那么久,如今想来不是她有能力存活,而是大夫人有意留下她罢了。
老夫人敏锐的扫了一眼大夫人,当下听她要报官,便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一声。
很明显,这个不省事儿的儿媳是想把事情挑大:未出阁的女子在外遭遇劫持,这是涉及到清白的,怎么可以报官来把事情宣扬出去?老夫人知道,萧氏此话并非没过脑子,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孙玉晴随着大夫人的步子在众人注视下行至上官罗漪身侧,轻轻托过上官的手腕,目中含泪道,“罗漪姐姐,真是受苦了。”那张俏脸很明显还是微微肿着的,只是擦了厚厚的脂粉掩盖。
看着这一对母女如此演戏,上官罗漪简直就要呕出来,当下微微一笑,略略抬眸与孙玉晴对视,“没事儿的,玉晴,快坐下吧。”
竟然如此冷静?大夫人心中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罗漪啊,我听说尧儿赶过去官道上迎你了,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呢?你二哥呢?”
“是啊,午后碰到二哥出门,他还说要到官道上迎一迎姐姐,难道没碰上吗?”
终于说到正题了,上官罗漪茫然眨了眨眼睛,只看了大夫人一眼,便别过了头,“二哥?没见到啊,今日原是罗漪表哥过去迎的,遇上歹人的时候,表哥只让罗漪不要下车,绿萝是坐在马车里陪着我的,冬语你来说。”
大夫人闻言,心头暗自揣测,这丫头又在琢磨什么猫腻儿。
冬语闻声,跪在了一旁,“回主子们,冬语可以作证,当时马车行至崖边官道的时候,面前突然冲出来三四个凶神恶煞的歹人,表少爷和随从龙常正好从对面迎过来,直接跟他们拼杀了起来,趁乱,表少爷吩咐我,势必要带着小姐冲出包围圈,当时车夫老张已经没了,虽然冬语不怎么懂得赶马车,但也是略懂些拳脚功夫的,当时硬着头皮驾马车冲出来了。无奈半路上车轮坏了,马儿也跑了,马车跌落的时候小姐受了伤,所以我跟绿萝只能搀扶着小姐回府。”冬语硬着头皮将小姐吩咐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说完自己又过了一遍脑子,恩,应该没有说错。
三姨娘妩媚一笑,今日原是过来看戏的,所以并没打算说话,不过看情形似乎比料想的更好看。
听闻廖文诀也在崖边官道,还挺身上去救人,玉兰手中的茶杯猛一倾斜,险些洒掉,还好动作之轻微,无人发觉。她掩住心中担忧,慢慢将茶盏放至一旁几案上,额上已经生出一层薄汗。
“那就是说你们跟本没有见过尧儿了?可是……管家明明说尧儿是赶过去迎你们了啊。”大夫人依旧不依不饶。
萧氏知道,上官罗漪一定在说谎,她不敢说碰见孙尧,一定是因为怕背负害死孙尧的罪名,这样一想,心中豁然开朗。
孙志典一愣,突然想起佛堂中二夫人的话,刚刚她也说孙尧去官道了,难道?上官在说谎?这样想着,他突然抬头看向上官,“那廖公子现在哪里?既然人已经入住咱们孙府,也该对廖挺廖大人有个交代。”
“这个,罗漪也在担忧,因为离开的时候,罗漪跟表哥临时约定了,如果他们摆脱了那帮人就会赶上来跟我们回合,但是路上我们三人等了很久都不见表哥的影子,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罗漪只能先行回府,还请义父多派些热门人手,出去寻人。”
“这是自然……”孙志典仔细打量着上官的表情,没有丝毫异常,难道她是在说真话。
“廖公子不会已经遇难了吧?”玉竹挑眉问道。
一旁玉兰只觉得心猛地揪起,连忙拉住了玉竹的手说道,“玉竹,不要妄言。”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吴妈妈悄悄走进厅子,行至大夫人身侧,附耳说了几句。
由于声音太轻太低,众人听不到吴妈妈究竟说什么,只见大夫人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整张脸都成了青紫色。听罢,她眼中已经含满泪花,竟怒视着上官罗漪狠狠说道,“吴妈妈,把你刚刚说的话,大声说一遍。”
第五十五章 众矢之的
吴妈妈闻言,面色亦极为难看,直直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回众位主子,刚刚有个柴夫冲到府门口,称有事要禀报,管事一听问题严重就让我过来通传一声。那柴夫说今日在官道旁的山腰砍柴时候看到了二少爷,他在跟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搏斗,一旁的马车里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被救下了,却趁乱逃脱,根本不顾二少爷的死活,最后,对方人数越来越多,二少爷和另一位年轻公子不堪重负,身上满是伤痕,被连连击落,掉下山崖,……远远看去……”吴妈妈说着,竟有些哽咽了。
“胡说,你胡说,我们从来没见到过二少爷,何来弃之不顾趁乱逃脱之事?”绿萝当下脸已经涨得通红,禁不住上前一步指着吴妈妈的鼻子说道。
“真是毫无规矩的丫头,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吗?”孙玉晴面色突然放冷,看着绿萝说道。
老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当即听到吴妈妈所说,只觉得整颗心都不会跳了,那掉落山崖的当真是自己的孙子吗?最会逗自己开心的孙子?因为救上官而死的吗?一时间,只觉眼前晕晕的,就快坐不稳了。
身旁的玉兰和玉竹最先觉察到老夫人的不对劲,连忙送上茶水,“老夫人,喝点水吧,压压惊。”
老夫人面色极为难看,拧着嘴唇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罗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当真没见过你二哥吗?那柴夫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柴夫呢?”
吴妈妈膝行至老夫人身侧,说道,“回老夫人,那柴夫已经被管事安置到了前院的偏厅。”
上官罗漪表情淡然而无惧的说道,“老夫人,罗漪没有,倘若二哥过来救罗漪,罗漪怎会不说?”
“罗漪姐姐,若是因为害怕家人斥责,你才不肯说出遇见二哥之事,那可就太自私了,二哥可是为了救你才去冒险的,如今出了事情,你却只顾自己性命,我劝你还是趁早说了吧,这样我们也可以确认到底二哥身在何处,至少也可以确认二哥现在是否活着啊。”孙玉晴面容几近崩溃,十足一个关心兄长的大家小姐样子。
“罗漪姐姐不是已经说了吗?没见过二哥,大姐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步步紧逼呢?难道你很想听到罗漪姐姐说碰到了二哥,然后二哥衰落山崖的消息?”玉竹实在看不下去了,当下站起身子,怒视着孙玉晴说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孙志典几近崩溃,今天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有麻烦事到来,尧儿是待在他身边唯一的儿子,即便尧儿自己不愿意,但迟早都是要入仕的,倘若今日真的出事儿了……
孙志典的眸子眯着,寒芒扫向上官罗漪,这个丫头太过狠毒,难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故意在官道上滞留,等着孙尧过去,然后将孙尧铲除,借此来跟自己示威?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上官家的事情,这就开始对自己伺机报复了?越想越觉得可怕,孙志典的背后已经全是冷汗。
众人直看向上官,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为了不被别人指责,她竟然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
大夫人冷眼瞧着,心中激动不已,快了,再煽风点火两句,老爷就会把这个丫头赶出府去,只要出了孙府,她的死活都跟孙家无关了。杀死她还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要简单?
老夫人沉默着不说话,眼睛直直看向地面,倘若今日尧儿真的去了官道并遇害,那么上官为何会不说?难道她已经知道家族被灭的真相?
“哎……”幽幽的,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孙志典亲手害死了上官家那么多人,如今自己的儿子为了救上官而摔下山崖,真是现世报啊……
孙志典紧拧着眉,他当然知道老夫人话的意思,却已是顾及不得,脚下踱着步子,靠近上官罗漪,“罗漪啊,今日官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当下家中长辈都在此,有什么委屈或是其他都可以说出来,我们自当替你做主。”
做主?你会如此好心吗?上官罗漪心中冷笑,面上仍旧淡然,“罗漪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知道义母对罗漪心存有疑,但此事罗漪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要罚要留罗漪悉听尊便。”
大夫人强辩道,“罗漪,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义母刚刚的话是有些重了,可那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孙府啊,你二哥为了救你赶过去官道,柴夫可以证明的啊,可是你为什么就说没碰到过他呢?义母只能怀疑你在隐瞒什么,当下咱们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义母?倘若您真的把罗漪当作是女儿,会宁愿相信一个还未曾谋面的柴夫的话,而不相信我的吗?倘若今日受伤坐在这里的是玉晴妹妹,您会如何呢?”上官罗漪瞪圆了眼睛看向大夫人,目中满是坚定与毅然。
“罗漪,义母没有不相信你啊,可是那柴夫是见过尧儿的,既然如此他便没有说谎的道理啊,还是送上门来报信,这……”
“好,所以您依旧相信那柴夫的话,认为二哥是为了救罗漪摔下马去的,认为罗漪独自逃脱,弃二哥的性命于不顾的对吗?义父,那您呢?”冷肃的眸子扫过孙志典。
孙志典全身一颤,他还在寻思着这事的前因后果,“罗漪,为父只想听真话。”反言之,你不要继续用谎言欺骗我们了。
孙玉晴挑眉说道,“罗漪姐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话,只是那柴夫不会平白无故送上门来说这些个没有用的吧?自然是人家看到了才找过来啊。”
对的,就是这样,前世今生,她上官罗漪虽身处孙府当中,却只是孑然于他们之外,永远是自己在战斗。想到这里,袖中的拳头不由捏紧了。
“那就找柴夫来当堂对质好了……”一道男子声音从门外飘扬而至,上官罗漪抬眸,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刹那间眼前有了光芒。
第五十六章 欲盖弥彰
夏明远一席白衣有一半都沾了血迹,在龙常的搀扶下行至厅内,被众人注视着慢慢走到上官罗漪身边,给几位长辈各福了一礼,方才坐下。
玉兰乍看到夏明远走近,先是被他的血衣吓到,仔细一看才发觉那血并不是他的,这才淡淡舒了口气,心道:活着就好。
“世侄,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叫大夫过来,为廖公子诊脉。”孙志典一扬手,自有小厮上来领命。
夏明远却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