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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无盐女了。
当绮罗在睿王府前下了花轿时,周遭并没有礼乐鞭炮声,有的,不过是百姓们唏嘘不已的嘲讽嗤笑。
大红的盖头下,绮罗依然素颜清淡,不施脂粉,并没有因为今日的特别而浓妆艳抹。
可是此刻,听着外界那些不堪入耳的嘲笑声,绮罗却是暗暗咬紧了唇角,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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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写,有些找不着感觉,汗哒哒
正文 大婚被拒
那一日,花轿已到了半晌,却不见新郎来踢轿门,也没有喜庆的鞭炮礼乐,更是不见睿王府内有任何人出来迎亲,有的,只是周遭围观百姓口中的冷嘲热讽。
送亲的花轿便这样尴尬地候在了睿王府门前。
“姑娘,这可怎么是好?新郎官还不出来,吉时就快过了!”肥胖的喜娘搀扶着绮罗走出花轿,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她做喜娘那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早听说睿王爷不愿娶庄家小姐,看来果真如此啊,她心里直后悔当初自己真不该贪那红包而接下这笔生意。
绮罗步下花轿,闻声抬眸,隔着大红的盖头,定定凝望着睿王府紧闭着的大门,秀美的眉峰已紧紧蹙在了一起,那张并没有因为今天的特别而精心妆扮的平淡容颜上,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雪,细密的贝齿亦紧紧咬着下唇,唇上早已泛起了丝丝血色。
纵然早已知晓今日迎接她的绝不会是盛大隆重的婚礼,纵使心里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如今,当她真的面对这样的冷遇和嘲讽,当周围那些百姓口中淬了毒的话语,刀一般刻在她身上,她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地狠狠颤抖起来,一股彻骨的凉意渐渐从脚底爬上了脊背。
这一生,她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那一刻,她竟是有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可是,她却不能逃,况且,她也无处可逃!
她在心里轻叹着,从一开始,她就给自己编织了一张网,她将自己织进了网里,然而如今她却发现,她却并不是网上的那掌控者,她只是被网缚住的那只最无助的蝶!
新年过半,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雨雪连绵了多日,今日原本已然放晴,可是这一刻,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中,忽然飘起了丝丝阴霾,凄冷的风呼号而起,不过片刻,更是有片片雪花飘落。
天气的陡然变化,令四周围观的百姓讶然不已,一时喧嚣声起,直道这是不祥的预兆,就连老天也不赞同这样不般配的婚事啊!
绮罗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忽地,一片雪花不小心落入她脖间,霎时间,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令她的身体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撅住,呼吸也猛然一窒,若不是若水在一旁扶着,她怕不是要当即晕倒在地。
然而,那样的失常也不过只是刹那之间,很快,绮罗便又平稳了呼吸。
“小姐……”若水在一旁感觉到绮罗身体的轻颤,不由担心得握住了她的手臂。
而玲珑眼看着所受到的冷遇,则是一脸忿然道:“小姐,既然睿王如此没有诚意,我们还是回去吧!”
玲珑话一出口,若水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斥责道:“休要在这里胡说!”
玲珑却是不甘,愤愤然压低声音嚷道:“可是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要在这里受这等屈辱?!这个睿王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是他有事求小——”
“住口!”绮罗闻声眸光登时一变,忽地厉声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如此信口雌黄!?你就不怕掉了脑袋?!”
“小姐……”绮罗少有的严厉令玲珑一愣,她有些委屈地嗫嚅,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若水拧紧了眉心,她看不见绮罗面上的神情,可是即使隔着厚重的嫁衣,她仍然能感觉到绮罗身体的冰冷,她不由有些担心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绮罗努力压抑胸口处翻滚的浪潮,她摇头,低声却异常坚决道:“不!不能回去!回去了,义父怎么办?”
况且,她也已经,回不去了!
“可是——”玲珑还想说什么,但当她一想到这场婚礼的由来,便又生生住了口,同若水一样,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彼时,就在众人的不断猜疑中,那一直紧闭着的王府大门,竟是缓缓打开了,门里也随即走出一位一身紫衣的翩翩公子。
众人不由好奇地看过去,直道这睿王爷不是不愿娶庄家小姐么,怎么这时候竟然又出现了?
绮罗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视线朦胧中,只见那位公子眉目如画,悬鼻薄唇,一头墨发束起,发髻上箍一白玉冠,紫衣贵气,身量颀长,远远看去,是说不出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正文 大婚由来
屋外,是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屋内,灯光摇曳,一室晕黄,小火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在静谧的空气中,发出一阵阵“哔啵”的声响。
时辰已近戌时,从婚礼仪式被象征性地完成,绮罗被送进洞房起,王府便没有一个人来过,连丫鬟仆从也不见人影。
绮罗让若水和玲珑隔壁屋(。3uww。)整 理陪嫁带来的医书,她则一个人待在这所谓的新房里,为新婚而挽的发髻已散开,墨发铺洒在肩头,此刻,她微微侧着身,素手托腮,就像过往未出嫁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捧着一卷医书,就灯而读。
她也早已脱下了那身极具讽刺意味的嫁衣,换上自己平日惯穿的青色衫裙,容颜虽素淡无奇,眸光却潋滟清雅,远远看去,竟是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绝代风华,宛如一朵漂浮的青莲,虽长于尘世,却不染丝毫世俗尘埃。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夜,也越来越深。
院子里早已铺了厚厚一层雪,窗前的那几杆翠竹上也已被白雪覆盖。
突然,一扇未关紧的窗被狂风撞开,绮罗一惊,抬眸看去,一阵夹着雪花的冷风猛地灌入,长发被拂乱,灯火在风中明明灭灭。
她原本要起身去关窗,可是当她走到窗前,就在看到这样一幅冰天雪地的画面时,竟是看得有些痴了,她定定凝望着屋外那漫天飘洒的雪花,秀美的黛眉微微凝起,眸光沉沉,一如这深深夜色。
狂风怒号,吹乱了她长及膝的墨发,风拂在脸上,刀割一般疼痛,可是,她却恍若未觉。
思绪,渐渐飘远,那一天,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
腊月,总是医馆最忙碌的时候,尤其是对于庄家医馆这样经常举行义诊的医馆来说,更是如此。
同往年一样,自从下过第一场雪,医馆内便多了许多因受寒冬之苦而患病的贫苦百姓。
而这些百姓如此相信庄家医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诊金低,也不是因为庄大夫的医术有多高明,却是慕庄大夫弟子庄绮之名而来。
在这帝都城内,庄大夫的亲授弟子庄绮青出于蓝,其医术之精湛,医德之高尚早已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而这位庄绮,自然便是绮罗的化名了。
这一日,绮罗像平日一样,扮男装在医馆内为病人看诊,午后,城西李员外的家仆急慌慌跑来,只道是李员外忽然发了急症,请了她出诊,绮罗带了若水前去,一直忙到了掌灯时分方才回到医馆。
而她刚回到闺阁,脱下沾了寒气的衣袍,便见庄大夫一脸凝重推门进来。
自从七年前他们定居在南川国帝都城内,远离了过去那些年四处颠沛流离躲避追杀的日子,除了那次爆发大瘟疫死人无数之外,她便再没见义父脸上出现过这样凝重的神情。
那一刻,绮罗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当庄大夫拿出那幅绘有荼苏花的绢画,告诉她今日有人拿着这幅画寻来了医馆,她的心便猛地一沉,那时,她便知道,她们这七年来好不容易过上的安定日子终于到头了。
果然,当她们舍弃了一切,连夜匆忙逃离帝都,却发现城外十里灯火通明,四处都是严阵以待的官兵哨卡,说是有人状告庄氏医馆卖假药医死了人,现在官府要捉拿他归案受审。
庄大夫当即被抓,而她们,也自然被遣送回了医馆,被官兵严密看守不准踏出帝都一步。
就在她心急火燎,为救义父想尽了办法却依然无能为力,就连见一面都难若登天时,第二天,庄氏医馆里来了个青袍客,指明见她,说是只要她能劝庄大夫交出荼苏花,便可保他无性命之忧,即刻便可销案,否则,只怕人证物证俱全,三日后便要菜市口问斩。
这个青袍客,六年前帝都发大瘟疫时,绮罗曾见过他一面,她知道他是睿王秦惊鸿的谋士,姓胡,人称笑面狐狸。
而到此时,她才终于知晓,想要荼苏花的,原来是睿王。
难怪他能那么迅速地调派官兵,又能如此不露痕迹安插了个罪名将庄大夫抓进了天牢。
好个人证物证俱全呵,让那些曾经受过庄氏医馆恩惠医治的病人反口咬义父一口,让她连为义父洗刷罪名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这位
正文 药中之王
想到这,绮罗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眸底瞬即划过一丝黯然。
她的脸被冷风冻得有些发青,可是一对星眸里却像是蕴着两汪泉水,在雪光映衬下,显得愈发明亮。
窗外,大雪依旧纷飞,寒风中,她衣衫单薄,却不感到寒冷,任墨发在身后飞舞,她抬手,抚上自己精巧细致的耳垂,那里,戴着两颗外形似莲的漂亮青碧色耳钉。
耳钉不过普通珍珠大小,和寻常的耳饰并无多大区别,可是当你仔细去看的时候,却会发现那一重重栩栩如生的青色花瓣正密密绽放着,层层包裹住中央那颗闪耀着金色光晕的花心,真正是巧夺天工。
这便是名动天下,令所有人为之着魔疯狂的荼苏花了!
娘亲当年将它们交给她的时候,便是郑而重之,她说荼苏花只生长于海外荼苏岛,乃药中至圣,花中之王,其色妍丽多姿,可活死人,肉白骨,续命百年,是世间万民为之神往的仙花灵药,可是因其极难成活,且培育方法独特,便也珍贵异常,寻常百姓终生都难见一次,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也是万金难求。
娘亲还说,这世间虽有荼苏岛,可是岛上的荼苏却都是观赏用的,其药效不过比普通药物稍微好那么一点。
而那被誉为药中之王的真正的荼苏花,如今世间也只剩下了七颗种子,其中的两粒便在她的耳钉里。
哦,不!
六年前帝都爆发大瘟疫时,她已经用掉了一粒,现在她也只有一粒种子,另外还有三粒则在当今荼苏岛主——也就是她的外婆手中,娘亲手中有一粒,还有一粒……
绮罗眸光一闪,忽然抬手轻轻抚了抚右臂,摸着手心里异样的突起感,想起娘亲当年的交代,清澈的眼神忽地变得幽深似潭水。
娘亲说荼苏花是世间至宝,三十年前曾有一朵荼苏现世,可是甫一出现,便因其传说中的神奇功效,而引得全天下人为之争夺,从而导致了天下大乱,一度生灵涂炭。
所以娘亲要她立下重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荼苏花现世,她也一直谨守着自己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