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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可以对付五度。”陈骅晟翻开没有扣上的长外衣,“这个是压缩棉袄,类似你这件——嗯。你这件薄羽绒最近送到店里洗过的吧?有没有感觉薄了点?”
“没感觉。即使这衣服掉绒毛,应该也很少吧。”
陈骅晟看了眼,他里头穿了高领的厚毛衣,这回应该不会感冒了。
“你当心别贪凉,这里感冒很容易转成肺炎的。”
前排的一对年轻大学生一听这话。立刻扭头,“肺炎?为什么啊,这么严重。”
“高原上就是这样。好在这一片,除了雪山,海拔不是特别高。你有没有觉得头疼脚重的?”
她问庞华。
“没有,所以应该不超过三千二百米。”他向临时驴友解释道:“一超过三千二百米,我就会有高原反应,非常准。”
前面化了浓妆的女学生咯咯笑着。然后转个话题:“你们也是逃课出来的啊?”
陈骅晟张了张嘴。她这身印花棉大衣和印花绒里靴子效果这么好?逃课?!
庞华笑着搂了搂她的肩,“我们大学毕业好多年了。”
“你们哪个学校毕业的啊?我们是b大的,明年念研究生。”前排的那位长相有些达不到平均水平的男生。显然有些不爽女友和别的男生说话。
“我们都是f大毕业的,我博士毕业,不想再念了,就在大学里教教书。她拿了两个学士学位、两张资格证书,也考试考腻味了,做律师玩。”
“你嫌我学历太低?”陈骅晟挑起眉。假装不高兴地问道。“要不我去念个mba吧。”
“开玩笑了!你去给他们上上电子商务的课还差不多。”
“我真不想再考试了。”
“哦,司法考试难不难?我明年也想考呢。”那男生稍微一琢磨。立马转变态度。
“你本科念的什么?”
“英语。不过我自学了不少。”
“有难度。中国第一考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法律本科的话。得花很大的精力。我大四前后的那一年半,连续把英语八级和司法考试都考出来,觉得快考死了。”
前面两位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活脱脱的榜样呐?!
“我觉得你还是挺轻松的,还在翻译社和事务所打工。”
“那些都是兼职打零工,勉强吃个饭。我实在没那个精力正式工作。嗯,真的不想再念书考试了。”
“呵呵,我也是……”庞华拍拍她的肩头,然后对前排俩大四学生道,“你们可以同时再念个在职硕士。我就是拿了两个硕士……嗯,不过如果考司考,是肯定不行了。”
前面的一对年轻人原本的骄傲,如同气球一样被他们无情地戳破。俩b大的研究生候选又如何,他们两人,拿了三个学士两个硕士一个博士不提,统统是不比b大差多少的f大,职业证书也是含金量最高的那种。
陈骅晟觉得再讲下去,那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欺负小孩子也挺没意思的,然后还是把话题转到旅游本身。
“你们旅馆定了吗?”
“定了定了!”男生也觉得再继续学业的话题,十分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一讲,四个人居然还是住同一个客栈。真是……很有趣,不是吗?
***
陈骅晟他们两个都没有穿品牌运动服,但瞧起来挺体面,拿的箱包也算是品牌,两个x的背包和两个ic的拉杆箱,住的客栈在当地是中等——总体上。可以归类为中等阶层。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当然得将两人的收入学历资产等统统加起来以后才够得上。
夕阳下,客栈不远处的码头只有零星几条渔船,那船现在大多用于旅游租用,偶然也提供现场料理的河鲜。
说实话。看着那些中年汉子的脸庞,再联系当地少男少女湖边定情的传说……嗯,感觉并没有那么唯美。当然,也许那些汉子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很俊俏的,只是被生活以及紫外线比较强烈的阳光给荼毒成这模样了。
“你买的润唇膏还在我这里呢。”庞华递上崭新没有拆封的包装。
“哦!天哪,我忘了。”她正觉得嘴唇很干。不过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机场无聊的时候买了这玩艺。
“这个不是口红?”某人很好学。
“不是。是淡彩润唇膏,应该说是介于没有颜色的滋润唇膏和口红之间的东西。”陈骅晟迅速抹了几下。
庞华盯住看了会儿,然后伸出手去——立刻被拍掉了——“真的不算很红,这样喝水的时候,会不会留下印子?”
“不明显吧。”陈骅晟心不在焉地打发道。“唉。这里空气真好。”
“一千米以上就没有多少污染物了,除非本地烧煤、烧秸秆之类的,又散不出去才会污染。”庞华居然摸出来一个手持式简易测试仪,盯了有半分钟以后,示意给她看,“pm2。5才30,pm10只有20,空气质量优。”
陈骅晟呵呵笑出来。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薄物。然后散去。远近山间地头的草木大多枯黄,不过被夕阳染红了一部分的天空和云朵,衬着有些黯下来的碧蓝水面。别有一种凄美的意境。
“我看过客栈里的晚饭有鱼。我订了松茸炖湖鱼和白菜,还有腊肠炒饭。所以我把kfc的东西都扔了,呵呵。”
“嗯,有点浪费。”陈骅晟懒洋洋地道。
又立了会儿,觉得周围空气以及地面的温度又在下降时,陈骅晟才在庞华的催促下。慢吞吞走回去。
两个先跑出去玩乐的大学生终于回来了,叽叽喳喳的表达了对索道的种种意见。以及对几个游玩项目不开放的愤慨,接着便与客栈里其他几个驴友热情地聊起娱乐八卦。
陈骅晟两个人没有喝酒。只有一杯热茶水,但是菜都是厨房的拿手好东西。
“我本来还担心这个炒饭太油,结果居然还好。”就是咸淡有些不均,不知是不是盐放得太晚又炒得太少的关系。
“我看他们吃的火锅还不错。”
“羊肉的?”
“好像蔬菜为主。好像是鱼。”
“好,明天试试。”
他们周日晚上的飞机走,所以其实在这里只能十足呆一天半。
“你们两个明天去哪玩?”另一对三十多的驴友问道。
庞华看向陈骅晟。
陈骅晟接过话题,“我们就随便走走,看看风景,吃吃东西。后天中午就得走了,还是不要太累,休息放松为主。”
“哦,你们真的是度假呢。”对方的女士微笑着评价。“唉,我们也不要那么赶,走到哪是哪,高兴就拍拍照,不高兴就睡个懒觉。”
“你不想拍日出?”男士挑眉反问道。
“夕阳更漂亮!”女士理直气壮。
陈骅晟咯咯笑开,“我也要睡懒觉。我连相机都不高兴摸。”
“我看到别人拍的照片,确实这里夕阳更好看。”庞华连忙表态。“嗯,明天我……可能早点起来看看吧,要不要帮你带早饭。”
“不用给带我早饭了。今天买的东西总要吃掉的。”陈骅晟才不肯早起。反正相机也是庞华背的。
“哦,好。”
对方有些摸不透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没在私人问题上多说。两桌子人干脆拼在一起,然后大侃旅游的心得,顺便取笑庞华的海拔敏感度和糟糕的酒量。
☆、100 情。人湖2
上午九点,冰冷的空气开始被太阳烘得热乎些了。
陈骅晟在门口避风处捧着一纸杯热热的速溶卡布奇诺咖啡,边慢慢地喝着,边欣赏着与昨天傍晚全然不同的湖面风光。
原来水可以这样蓝,天可以这样蓝!风吹过水面、形成粼粼的波纹,高低的水波高高兴兴将白云的倒映搅得一片模糊。渔船在极远处,只几个小黑点。
凉意从腿脚处慢慢往上,陈骅晟跺了几下脚,然后看到庞华拎着相机和一小袋东西往回走。
“好香的咖啡。”
“嗯,卡布奇诺,速溶的,要不要帮你泡一杯?”
“要的。你的杯子冷了吧,手这么凉。”
“今天挺冷的,我回去戴个手套再出门。”
“我买了三条手工编织围巾,挺便宜的,你可以带回去送人。还有一包苹果干,等会尝尝看。哦,还有瓶蜂蜜……”
“好啊。”陈骅晟很是享受他的体贴识趣乖觉。
“早上挺冷的,我穿了加绒的裤子才撑得住。你要不要换个厚的,再出门。”
“嗯,我去加一条。”
上了楼,分别进自己的房间。陈骅晟烧开本来就有些温热的水,再取两个自带的纸杯、泡好咖啡,然后抹了淡彩润唇膏,套上羊毛保暖袜套和毛线手套、呢帽子,完全一副隆冬的装备。
嗯,其实湖边就是有的时候、有些地方风大一些,温度并不见得特别低。
庞华已经在门口过道里等了,见她出门,愉快地接过纸杯。
“当心烫。”
“暖暖手也好。”庞华小心吃了点奶沫子。于是嘴唇上出现一圈灰白。“其实速溶的也不错,很方便。”
“嗯。”陈骅晟拿过相机,两人并肩下楼,订好晚餐的菜,然后出门。
“我早上看见有烤鱼。我们中午吃那个吧。”
“好啊。”
他们就这样懒懒散散地到处晃,偶然买点顺眼的小吃饮品,还买了一小杯当地的酒,一口下去就是度数不低,不得不忍痛扔掉。
而中午的烤鱼,即使关照少放辣。还是辣得有些受不了。
“哎,我吃不了辣,你也是。”陈骅晟擦掉眼泪鼻涕,看到庞华有相同的动作,不由大为欣慰。
“太厉害了。我以为跑到四川了。”
“湖南才叫怕不辣。”
“估计厨师是四川人。”
“嗯。可能。不过这个鱼很新鲜,应该不是死鱼做的。我们那里卖的烤鱼大部分是刚死的鱼,这样鱼的便宜,成本低。”
“那我以后不吃烤鱼了,除非现捞现烤。”这家店就是把新鲜的鱼放在店里让顾客选了现做。
吃完鱼,付完账——不便宜却也不是贵得离谱——热腾腾地走出店堂。
太阳开始发力,温度升高。
陈骅晟补了下润唇膏,然后一起去找据说精致最好的一处观景点。
那里已经有不少游客在拍照。拍自己、拍别人、拍风景,拍正在拍风景的别人。
“我们拍张合影?”庞华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啊。”陈骅晟也挺有兴致的。
他把微单相机给了一个全身冬季运动服、已经帮另一对年轻男女拍了好几张照的年轻人。
“嘿,靠近点。笑一个!”
庞华把脸放在陈骅晟的肩上,拍了张。
“来个kiss,就当婚纱照了,来,我今天心情好不收写真费!”
两人都愣了下,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位刚才真的是在帮新人拍结婚照的啊!话说。那对新人的衣服确实绚丽,旁边还有个助理在帮忙挑选更换衣服!
“来!抓紧时间!”摄影师按了俩快门。还是坚持原意。
庞华抱过她的肩,轻轻亲了几秒钟。还是能让摄影师拍到的角度。
陈骅晟没有反抗,也没有丢脸地当场拍过去,但是下手狠拧了他的腰一把。
这家伙……是来真的……
摄影师迅速帮他们拍了十几张,然后把相机还给庞华,“你这个照相机不错。”
那当然,这是吃饭的家伙!庞华道了谢,然后拉了陈骅晟走人。
“我也觉得这样的照片最好,不需要专门花一大笔钱,拍了一大本婚纱照,结果也就是看个两次就扔在杂货柜里。”到闹离婚的时候成了大吵一架的又一理由——这句话庞华死也不会说。
“……嗯。”陈骅晟也表示赞同,不过她目前还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很快跟庞华结婚。
“要不我们就旅游结婚吧!!”
陈骅晟瞪着他,微微张着嘴,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