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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跟四九并肩站在一起的吉和,平日里那么能说会道的大太监,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
袁义说:“圣上不见?”
四九把头点了点,小声跟安锦绣说:“太后娘娘,圣上说时候太晚,太后娘娘就不必看他了,请太后娘娘回千秋殿去。”
御书房高台之上的人,这会儿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才好,大气都不敢出。
袁义站在安锦绣的上风处,替安锦绣挡着被风吹过来的雨水,看着安锦绣有些不知所措。
安锦绣看着御书房,房里烛光闪烁,站在她这里是看不到里面的白承意在做些什么的。这是安锦绣第一次被白承意拒之门外,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安锦绣摸一下自己的胸口,好像也不是那么撕心裂肺的难受。
四九提一口气,跟安锦绣说:“太后娘娘,奴才再去跟圣上通禀一声。”
安锦绣冲四九摇了摇头,冲着御书房的门喊了一声:“圣上?”
白承意在御书房里没有出声。
袁义要往前去,被安锦绣伸手拦住了。
四九无措地站在一旁。
“时候是不早了,”安锦绣对御书房里的儿子道:“圣上早些休息吧,我回千秋殿去了。”
御书房里依旧没有声响。
安锦绣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坐上了步辇,跟袁义说:“我们回去。”
四九看着安锦绣一行人下了高台,转身走到了御书房前,道:“圣上,太后娘娘回去了。”
“嗯,”白承意的声音这才从御书房里传了出来。
四九推门走进了御书房,小皇帝坐在御书案后面,低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四九往地上一跪,说:“圣上还有什么吩咐?”
白承意抬眼看看跪在地上的四九,说:“如果朕和母后下的命令不一样,你听谁的?”
四九忙道:“奴才是伺候圣上的奴才,奴才不敢抗旨不遵。”
白承意把手上的狼毫一扔,道:“朕要睡了。”
四九说:“奴才喊吉和进来伺候圣上。”
“你不会吗?”白承意看着四九道。
四九起身,跟着白承意进内室去了。
吉和这会儿站在御书房高台边上,看着安锦绣一行人往千秋殿的方向走远,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御书房。这也就是独子啊,吉和想着,持宠而骄,小皇帝这是一点也不觉着自己现在是被谁护着。吉和没什么精神地回到了御书房门前站下,站了一会儿后,突然又自嘲地一笑,自己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皇帝都不在意,他这个太监操这份心做什么?
安锦绣回到千秋殿,坐在了小花厅里,跟袁义两个人半天无话。
坐榻旁的一盏灯烛眼看着就要燃尽,袁义拿了新烛走上前换,跟安锦绣说:“圣上这是跟你彻底生分了?”
安锦绣说:“小孩子的脾气,忽好忽坏的,他一定又在跟我生气了。”
袁义说:“莫名其妙,做这么多事不是为了他好吗?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安锦绣道:“算了,皇家的事情本就该如此。”
袁义把新烛换到了烛台上,看着烛火摇曳,突然就小声道:“这次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安锦绣没接袁义这话,只是笑了笑,说:“你跟个小孩置什么气?日后他要在御书房外立块牌子,后宫干政者死,你是不是得气死?”
“他敢!”袁义一下子就怒了。
安锦绣笑,说:“我开玩笑的。”
袁义捏着拳头,在心里自己劝自己,先把白承泽解决了,再想小皇帝的事吧,一个小孩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
“明日替我送送将军他们,”安锦绣跟袁义说:“我想白承泽也会去的。”
袁义点一下头,说:“知道了。”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小花厅里的两个人又是半晌相对无言,各想着心思,耳畔响着的,只有窗外绵绵不绝的雨声。
驸马府里,安元志歪在床上躺着,手按着胃,脸色看上去苍白。
上官勇走进这小舅子卧房的时候,上官睿正在数落安元志,数落的毫不客气,安五少爷在上官二公子的嘴里,已经成了疯子加草包,活一天都是浪费粮食的人。
安元志看见上官勇后,马上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说:“姐夫,你快把这书呆带走吧,这人已经疯魔了。”
上官勇说:“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安元志的神情一僵。
上官睿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说:“谁不知道安五少爷千杯不醉呢?”
在上官勇要开口训自己之前,安元志抢先开口道:“姐夫,我跟邱翎说好了,我姐离京的时候,让老六子他们跟着他。”
上官睿马上就道:“邱翎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安元志说:“不答应不显得他心虚吗?”
上官勇在床边上坐下了,说:“你没逼他?”
“没有,”安元志说:“就是坐一起吃了一回酒,这事就谈定了。”
“这样也好,”上官睿跟自家大哥说:“有老六子他们跟在邱翎的身边,这个人就是有异动,只要老六子他们出手制住了他,青龙大营的人马就不敢妄动了。”
“要不为了这事,我能拉着庆大哥和戚大哥去青龙大营喝酒?”安元志马上就顺杆爬,跟上官勇表功道:“我想了半天,现在想查邱翎的底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把老六子他们放他跟前,看着他。”
上官勇的黑脸看着缓和了一些,看看安元志按着胃的手,说:“还疼?”
安元志说:“喝过药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让老六子他们谁去向府,请向大人来一趟,”上官勇扭头跟上官睿道。
上官睿走到门前,把要请向远清来给安元志看看的事,跟老六子说了一声,再回卧房的时候,就听见安元志跟上官勇说白承英的事儿。
上官勇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上官睿就已经快步走到了床榻前,说:“那六殿下现在到了哪里?”
安元志说:“不知道啊,过了落月谷,我姐的人就没找着他了。”
“那大嫂怎么说?”
“我姐说现在不是烦白承英的时候,就算白承英要插一脚,他手下的人再厉害,也不能跟千军万马比。”
上官勇问上官睿道:“白承英会跟白承泽联手吗?”
上官睿在卧房里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说:“他去过云霄关,那四殿下是怎么死的,六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
安元志说:“所以呢?他是回来找白承泽玩命的?”
上官睿说:“我若是六殿下,我就坐山观虎斗,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时,我再出手,那大仇我也报了,江山我也到手了。”
上官勇的脸又黑了,说:“他想要江山?”
上官睿说:“这个江山本就是他的,他为何不要?”
“那当初不该放他走了?”安元志喃喃地道。
上官睿说:“放都放了,现在再说这话有什么用?”
安元志叫了起来:“白承英又不是我放的!”
“你嚷什么?”上官睿瞪了安元志一眼,看向了上官勇道:“哥,白承英就算不在京畿这里,他那也离着京畿不会太远,你带队先行,不妨顺带找找他。”
上官勇说:“行军路上,要怎么找人?”
“你也不想离大嫂太远啊,”上官睿小声道:“你就放出风声,路途发现六殿下的踪迹,这样一来,你就是行军行的慢,也不会招人怀疑了。”
☆、1143不该死的人
“这样一来,白承英会不会又跑了?”安元志担心道。
上官睿把头一摇,语气肯定地道:“他要想要这个江山,他就不可能跑。”
安元志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确定白承英也想要江山?”
上官睿说:“这大好江山,能要谁不想要?”
安元志就看上官勇,说:“小睿子是在说,姐夫你也想当皇帝?”
上官勇一巴掌招呼到了安元志的头上,说了声:“闭嘴!”
雨下了一夜,在天光放亮之后,这场秋雨才慢慢停了,往南去皇陵的官道一夜雨淋之后,泥泞不堪。
上官勇带着卫**离开军营,因为不是出征去打仗,所以在南城门外,只有兵部和户部的一些官员,由白承泽带领着等在那里,准备给上官勇送行。
上官勇见到白承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卫国公爷天生脸黑,也不爱笑,所以就算他不待见白承泽,不知底细的人也看不大出来。
白承泽倒是神情如常,与上官勇对饮了三杯水酒之后,冲上官勇笑道:“卫朝,本王愿你这一次一路顺风。”
上官勇把空了的酒杯,放进了身旁被兵卒捧着的托盘里,跟白承泽道:“下官谢王爷吉言。”
“这不是吉言,”白承泽说:“明日本王也要随驾前往皇陵,卫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安元志这时走过来,笑道:“五哥这是还担心我姐夫到不了皇陵吗?”
白承泽手指点点安元志,道:“不许胡说。”
上官勇伸手在安元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跟白承泽道:“王爷,下官这就告辞先行了。”
白承泽把手一伸,道:“卫朝,请吧。”
有亲兵替上官勇牵了马来。
上官勇上了马,坐在马上看了站在人群外头的袁义一眼,冲袁义点一下头。
袁义冲上官勇抱拳一礼。
“出发,”上官勇端坐在马上,大声下令道。
军中号角声起,卫**往南进发了。
“好像少了些人,”白承泽看着卫**走,跟安元志小声说了一句。
安元志说:“少人了?五哥,卫**里的人你都认识?”
“上官卫嗣不在,”白承泽说道。
安元志说:“他跟我一块留守京城。”
“卫朝身边的那几个将官也都不在,”白承泽看着安元志说:“你姐夫把袁姓将官们,一起留给你了?”
安元志面不改色地道:“留了几个给我,还有的会护卫在圣上的御驾前后,毕竟圣上离京,这可是件天大的事。”
白承泽说:“卫朝还真是忠心。”
安元志笑着道:“五哥,我也很忠心啊,我都病成这样了,我还不是天天办差?”
白承泽打量了安元志一眼,安元志的脸色不好,看着是一副病容。
“其实我也想随驾的,”安元志跟白承泽说:“只是太后娘娘不让,说我这样的没办法上路,那我就只好留下来了。”
京城的防务,安锦绣怎么可能交给旁人?上官勇带兵先去皇陵把白祯的人马替换,京城这里,安元志无疑是安锦绣最放心的人选了。白承泽看一眼安元志的胃部,关心了安元志一句:“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昨天大半夜里,向远清又去了一趟的你府上?”
这是在示意他们做什么,这人都一清二楚吗?安元志摆手一笑,说:“喝了些酒,然后胃就疼了,没什么大事儿。”
“小心一些,”白承泽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说:“谢五哥关心,以后我滴酒不沾了。”
白承泽一笑,说:“我不信你这话。”
安元志一耸肩膀,跟白承泽说:“那就没办法了。”
白登这时替白承泽牵了马来,说:“王爷,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你也快些,不要误了上朝,”白承泽提醒了安元志一句后,上马带着人先走了。
白承泽一行人进城去之后,袁义才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没事吧?”
安元志往地上唾了一口,说:“假情假意呗,演戏谁他娘的不会?”
袁义好笑道:“关心你了?”
“问小睿子和老六子他们怎么不跟着走,”安元志小声道:“向远清昨天去我那里的事,他也知道,这是在跟我说,老子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吗?”
袁义说:“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