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婆婆慈声道:“还好,你终于醒了!”
尹梦媛抑制住内心的颤动,望着这位陌生的老婆婆轻声道:“谢谢婆婆救了我。”
老婆婆道:“幸得吾儿在鹿山脚下砍柴时发现了你,姑娘你年轻轻为何就想不开呢?”说着,目光看向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道:“孩子何其无辜啊,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尹梦媛听了老婆婆一番话,感到这位老妇人虽是居住在山野间,但她眼中时而闪现出智慧精明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视。
“她不是平常的山野妇人。”尹梦媛脑海中闪现过这个念头,抬眸细细去观察,她发现这老妇人虽然也经不住岁月的摧残,但满是皱纹的脸庞依稀看的出她昔日里绰约多姿的风采。
老婆婆见尹梦媛正用目光打量着她,她也不介意,只道:“姑娘虽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一双腿从此算是废了,幸得腹中胎儿无恙,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尹梦媛自觉失礼,沉下眼帘,目光看向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不自觉的就微微笑了起来。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如今随着小腹的逐渐隆起,她也越发的能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自己腹中缓缓地成长着,她也对这个孩子有了疼惜之情。
老婆婆看着尹梦媛,笑了笑道:“如果不介意,你就暂且在此住下吧,老身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但好歹也能保证基本温饱。让孩子静静出世也是好的。”
“嗯。”尹梦媛应了声,忍不住抬眸看向老婆婆。
只愿君心似我心(二)
不知为何,尹梦媛总觉得这老妇人虽然衣衫简朴,但眉宇间所透露的高贵气质却是无法掩饰的。这让她愈发的确定,这位看似普通的老妇人,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乡里妇人那么简单。
莫名地,她心中竟是有些畏惧和敬重老妇人,也不敢多说,只是笑了笑道:“如此,那梦媛就叨扰了,还望老夫人不要嫌麻烦才好。”连称谓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了。
老妇人站了起来,说:“无碍,倒是你昏迷了近一个月,肚子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叫珑儿做些清淡的饭菜。”说罢,出了屋子。
尹梦媛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了,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秋去春来,六个月后的傍晚……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宁静的小山村。平日里简陋的小屋里今日挤满了人,接生婆满脸堆笑的抱着一个哭啼不止的婴儿出来,小心地递给了老夫人道:“是个女孩儿,瞧瞧水灵灵的多像你外孙女呀!”
尹梦媛来历不明,又大着个肚子,老妇人他们怕乡里乡村的会因此胡乱猜疑,说些难听的话中伤了本就心伤累累的尹梦媛,于是当着外人都说她是远方过来探望她的外孙女。
“是吗?来,让老身瞧瞧。”说着,老妇人接过孩子,并用手指去逗她,没想到那孩子竟挤着眼睛,‘咯咯咯’地冲着她笑,样子十分灵动。
“娘,不好了!”一位年纪约四十上下的妇人从内屋冲了出来,急声对老妇人道:“梦媛她……恐怕是不行了!她说,她要见您!”
老夫人脸色一变,将孩子递给她,转身走进了屋。一进门,只感觉血腥味扑面而来,尹梦媛脸色苍白的勉强斜倚在床头,盖住她下身的被褥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
“老夫人,您来了。”尹梦媛看到来人,她笑着,轻轻地喊了声。
老妇人走上前来,掀开被褥一看,脸色沉了下去。她望向尹梦媛,沉着声音道:“你竟真舍得孩子么?她还那样小。”
老妇人毕竟是过来人,她知道尹梦媛生产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血崩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当老妇人见到她这副样子,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子怒气。
摇摇头,老妇人道:“罢了,既然你选择逃避,老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这个孩子,我们定会尽心尽力帮你将她抚养成人的。”
尹梦媛感激的看了老婆婆一眼,吃力的撑起身子,朝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缓声道:“大恩不言谢,我这残破之躯活着已无意义,只是我这孩儿最是命苦,梦媛在此想拜托老婆婆您一件事。”
“什么事?不妨直说。”
尹梦媛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锦帕,以及那只她早就打算要送与女儿的玉镯道:“等我离世之后,还请老婆婆能将她带回去送还给她爹爹。”
“这件事………”老婆婆沉吟了片刻,“或许老身能够帮得上你,那你先说说她的爹是谁?”
尹梦媛的目光透过简易的窗棂,望向西皇城的位置,仿佛透过千山万水,看见了远在西皇城中,那个爱恨皆深的男子………方亦连。
“她的父亲是当朝的右丞相方亦连,这个时候,他和乌雅洛琳公主……他们……他们本该在今年百花盛开的四月完婚,想必就是这个月了……”
右丞相方亦连与乌雅洛琳公主成亲的事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贴出公告昭告天下了,老妇人一家人虽然居住在偏远的荒山之中,但对皇城内的大事还是知道些的。
听到这里,老妇人已经隐隐听出了些什么,她这一生最恨负心的男人,没想到这孩子的父亲,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
“原来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是他?哼,这件事,容老身考虑考虑再说。”老夫人的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么柔和温慈,隐隐有了几分严厉之气。
“老夫人……”
尹梦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打断道:“唉,他既然连你这个糟糠之妻都可以抛弃,又怎会认这个孩子呢?他既与公主完婚,那这个孩子他是万万认不得的,你这样将她送回去,不正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么?”
老妇人看着已经越来越虚弱的尹梦媛终是有些于心不忍,深深叹息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道:“好了,该说的老身都说了,如果你仍然坚持要把她送回去,那老身自也照办就是了。”
尹梦媛的眼中闪现出一簇明亮的光,终于得尝夙愿的欣喜,但这种安心宽慰的表情只坚持了片刻,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她嘴角牵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外面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仿佛她也感应到她的娘亲—离世了。
老夫人无比惋惜的看了尹梦媛一眼,走出门,从珑儿手中抱过嗷嚎大哭的孩子,轻轻哄弄着。灵珑见老夫人脸色不大好,也知尹梦媛去了。
叹息了一声,她道:“娘,我这就去把洛羯找回来。”
出了这种大事,家里的男人还是要回来主持一下的。老夫人共有三个儿子,小儿子葛洛宣据说早已经不再人世了,二儿子葛洛拔长期在外经商,出了过年和中秋,几乎很少回来,好在大儿子葛洛羯还在身边,只是白日里在山里头砍柴放牧。
……
老妇人一家人将尹梦媛葬在了门前十里地外的柳坡,并让洛羯带着尹梦媛留下的信物去西皇城找方亦连。
五天后,洛羯归来,却是望着抱着婴儿的老夫人和妻子珑儿摇了摇头,径直进了屋。
……
少女看到这里,后面的影像变得模糊,她知道与母亲无关的画面都不会被记录。因为只有坚不可摧的执念,才能让它记录。
她从衣襟中拉出那只自她出生就挂在她脖颈上的玉镯子轻轻婆娑着。看着里面缓缓游动的烟雾,和细细的血丝,让她感到是那么亲切和熟悉。
再度拿出母亲留给她的锦帕,她轻轻地念道:“帛锦小字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亦难抑,斜月帘栊沉恨思。落花风雨更伤春,满目山河空念远。人面不知何归处,绿波依旧向东流。”
“母亲……”少女低低地唤了一声。这八句话她早已熟记于心,也深解其意,只是,这一次的感触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深。。。
………………………………………………………视角转换线……………………………………………………
“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你。快快随二哥哥回去,姥姥在找你呢。”
一道响亮的男音在少女背后响起,少女听见声音,忙用衣袖擦去眼泪,收起情绪,转身,就看见一脸温和笑意的男子快步朝她走来。
“二哥哥……”少女脆声喊了声,弯起唇角朝他微微一笑。
那男子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男子走过去之后,抓住了少女的手,附在她耳边,样子神秘的道:“攸晨,告诉你个好消息哟,二伯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中原见识见识吗?我们回去求二伯,让他带我们去!”
方攸晨推开他,冲他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晨儿可没说要去中原,是二哥哥自己想去中原罢?”
男子骚骚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双如墨的眸子闪了闪,仍不放弃的鼓动道:“听闻中原地大物博,且人多富饶,有很多好玩的,稀奇的玩意儿呢,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
方攸晨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而心中却是忽然想,说不定在偌大的中原能找到杜夕颜的转世……她看了他一眼说:“瞧你满怀期待的样子,晨儿也不好打击你了,这事儿你自己去问过姥姥罢。若姥姥应了,我只好小小的牺牲一下,自是舍命陪君子啰!”
“耶!”男子兴奋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方攸晨的手就往会跑,嘴中念念叨叨着:“哈哈,姥姥已经应啦,我要去中原啦!中原啊中原,地大草肥美女多,中原啊中原,我葛庆缁来啦……”
三日后,方攸晨与葛庆缁一人骑了一匹马,跟在了浩浩荡荡的物资队伍中,往中原进发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近一个月,终于穿过了浩瀚的沙漠已经无边的原始丛林来到了富饶美丽的中原……
当夜,他们在边境的一家专门接待往来商人的如意旅家住下,第二日一大早又在此上路,这次他们走了五天,终于看到了繁华热闹大城镇。
听二伯葛洛拔说,前面就是中原的三大国之一的蜀国,前面那片繁华的大城名为益州,这就是他们最终的交易地点。
走在益州城喧哗拥挤的大街上,葛庆缁与方攸晨两人都显得很兴奋。这些从未见过的繁华热闹的大城镇,样式特别的建筑,不同服装的人群,听不懂的语言,这里的一切都叫他们感到吸引和新奇。
葛庆缁虽然长方攸晨十多岁,但性子却还似小孩儿一般,玩心特重。
那些路边小摊儿上贩卖着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他们以前不曾见过的,每一样,让他们爱不释手。若不是葛洛拔一路催促着,恐怕这两人的脚都难以再挪动了。
来到指定的地点交换了货物,葛洛拔带她们来到他在此地买的宅邸。才刚走进去,宅子中就有两个汉人模样的奴仆走了出来,鞠着身子,十分恭敬的与他对着话,这些奴仆也是葛洛拔买来打理宅子的。
只愿君心似我心(三)
葛洛拔由于常年在这一带停留经商,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而方攸晨和葛庆缁就不行了,她们两人听了会儿,竟是一句也不懂,于是便兴致缺缺的径直进了内堂。
才一进去,就猛地闻见一股子浓烈香味儿,那味儿重得简直就能熏死个人。随之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妖娆,肤色白得吓人,嘴唇红的似吸血一般的年轻女子,她扭着纤腰娉娉而来,当看见方攸晨和葛庆缁站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