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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国的大王。今天,要么,你杀了我,否则,我方攸晨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乌雅洛宣脸色沉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着,略微发红的眸子中,怒气难掩。显然方攸晨的一番话已经彻底将他激怒。
看一眼方攸晨他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想去死,那么本王成全你!”说罢,他一挥手,朝着门外大声道:“来人,将此女拖出去,乱棍打死!”
“谁敢?!”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本欲进来拖走方攸晨的守卫见到来人,不,准确的说是来人手中高举的金色纹龙剑时,吓得一个个跪了下去,直呼先王万岁。
乌雅洛宣听到这声音,脸色蓦然大变,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站在那里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话之人走了进来,方攸晨看见熟悉亲切的葛姥姥突然出现在面前,竟激动得一时间忘记了此刻的凶险,一下子冲到来人的怀里,颤声喊:“姥姥……”隐忍了多日的泪水终是倾盆而下。
跟着葛姥姥一起来的还有大伯葛洛羯,大嫂珑儿,以及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晨儿……”
就在这时,人群众突然响起一声很轻地却很熟悉的声音。方攸晨听到声音,身体狠狠一颤,循声去看,目光透过层层人群,她看见了一位用褐色头巾裹住脸,低垂着头,毫不起眼的人。
“他是……谁?为何会让我感到如此亲切和熟悉?”
方攸晨缓缓离开葛姥姥的怀抱,忍不住颤抖着,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直到走到那人跟前,她发现,这个人的左袖空空荡荡的,又抬头去看他的脸,头巾下的脸凹凸不平,满是还未完全愈合的深深浅浅地疤痕,让这个人看起来丑陋又恐怖。
看着依稀可辨的五官,熟悉的眼神。方攸晨的心狠狠抽痛起来。这个人是夫君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那人又喊了句:“晨儿……”他抬起了头,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看向了她。
“夫……君!……”
方攸晨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用力扑在了葛庆寰的怀中。并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靠在他的怀中,那种熟悉安心的感觉瞬间将她侵袭。可是,为什么,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握住他仅有的右手默默地流下了泪。
她不知道她离开后葛家宅里又发生了些什么,夫君为什么会毁去面容,失去左臂。也不知道葛姥姥他们为何能如此轻易的进入到王宫中来,并找到了她。可,这些对于此时她的来讲,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夫君还活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活着就好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八)
乌雅洛宣脸色变了又变,一双大手在衣袖中握得‘咯咯’直响,他看着面前一行人,目光不断变幻着,说不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葛姥姥手中高举纹龙剑,一双眸子中闪现着锐利的光芒,她身后众人盯着前方的乌雅洛宣,有人目光冰冷,有人目中闪现着愤怒的光芒,还有些人的眼中充满了仇视和恨意,恨不能立马冲上前去将乌雅洛宣碎尸万段!
双方人马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中。好半响,乌雅洛宣突然旋身坐回了厅正中…央的镂花青铜椅上。一双闪烁着戾芒的狭长眼眸扫向厅中众人,突然他仰面大笑起来,笑罢,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给本王抓起来!”
很快,大厅的入口涌进数百人,原本宽阔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那些人将方攸晨一行人团团围住,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将他们抓起来。只是看着葛姥姥手中的纹龙剑,目中有着敬畏犹豫之色。
葛姥姥此刻脸色也十分难看,她亮了亮手中的纹龙剑道:“先王纹龙剑在此,见剑如见先王,尔等休得放肆!还不速速退下?”
守卫们相互看了看,站在那里犹豫许久,终是退下了。
大厅里只剩下葛姥姥一行人和乌雅洛宣还在对峙着,此刻的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葛姥姥突然挥手道:“李老将军,杨老丞相你们先退下吧,我乌雅家出了这样的事,还让你们看笑话了。”
“王后娘娘客气了,如此,我们就先到厅外等候吧。”
方攸晨‘啊’了一声,葛姥姥的话让她有些转不过来弯儿的感觉。她嘴张成‘O’型,愣愣地看着曾经看着她长大,无比熟悉的李老伯和杨老伯,还有其他附近的村民。还有从小疼爱她的葛姥姥,他们……居然是前朝的王后和大臣?!
她突然间觉得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和从前也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只是感觉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如果说葛姥姥是前朝的王后娘娘,那大伯和二伯岂不是乌雅曾经赫赫有名的两位大侯爷?夫君他………是世子?还有,乌雅洛宣就是葛洛宣,也就是葛姥姥她口中说的早已死去的小儿子?
不,他们不姓葛,他们应该是姓国姓乌雅……
而乌雅洛宣却又杀了他亲哥哥一家人,曾经还想纳自己侄子的妻子为妃嫔?天啊,这一家人是怎么了,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方攸晨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能接受这一切,于是抬头,看向了乌雅庆寰。却是看到他一双几欲喷火的血红双眸。
这是她未曾见过的乌雅庆寰。
曾经的乌雅庆寰温尔沉和,温和的眸光永远似三月的暖阳,让人如沐春风般亲切舒适。清澈的眸光中,也从来不会有忿怒、仇恨的光芒闪现。
“夫君……”方攸晨忍不住轻声喊道。
乌雅庆寰感受到方攸晨关切的目光,低下头,朝着她微微笑了笑,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只是轻轻撇过头去。眼中,满是黯然的神色。
也许,他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变成这副残废且丑陋的模样,他的内心都会变得莫名的烦躁和自卑,他好怕方攸晨会因此而嫌弃他,厌恶他……
方攸晨也感觉到了乌雅庆寰的烦躁与自卑。只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心痛和难过。抬手,轻轻捧起乌雅庆寰的脸颊,望着他轻轻地说:“夫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陪着你。你忘了吗?那日你说,如果还有来世,来来世,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夫君,我想要告诉你,无论是时间如何转换,只要君心似我心,这一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晨儿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晨儿,谢谢你!”乌雅庆寰握紧了方攸晨的手,很紧很紧的握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时,只听见葛姥姥威严的声音传来:“洛羯、珑儿还有寰儿、晨儿,你们四个留下。”
乌雅庆寰和方攸晨互望了一眼,两人忽然应声笑了。乌雅庆寰仿佛也因方攸晨的话解开了心结,不再因为残疾而变得自卑和不敢面对。
对于方攸晨来讲,只要乌雅庆寰心中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这就够了。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了乌雅家的六人。葛姥姥‘唰’的一声抽出纹龙剑,直指宝座上的乌雅洛宣,厉声道:“逆子,你还识得此剑么?”
“当然,父王的纹龙剑。”乌雅洛宣轻飘飘的应道。
“既然你识得,那也应该知道先王赐予老身纹龙剑就是让其监促国纲,上斩昏君,下斩佞臣!逆子,你杀害吾儿一家,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为天理所不容!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乌雅洛宣看了眼众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最后将目光定在葛姥姥的身上挑眉道:“母后,难道您想违逆父王的遗愿弑子吗?”
葛姥姥持剑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冷笑道:“母后?你的母后不是辰王后么?哼!老身从不承认有你这样心如毒蝎的儿子,从你为了夺得王位,联合辰妃那贱人暗算先王、毒杀兄弟,驱赶老身一家人那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儿子了!”
乌雅洛宣剃了剃指甲,缓缓道:“既然不是,那本王杀死一家犯了法的刁蛮百姓,应该还算不上是天理不容吧?”
“你……”乌雅洛羯的脸都气白了,他猛地上前去,一把抓住乌雅洛宣的衣襟,迎面就是一拳砸在了他门面上。
“乌雅洛宣,你还是不是人?不认母亲大人与兄长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派人刺杀洛拔夫妇和侄儿庆帛和庆缁!你这牲口不如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为二弟等人报仇!”说罢,挥手就有一拳砸了过去。
“住手!”葛姥姥突然道。
乌雅洛羯头也不抬,“母亲,就让我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这样杀了他又何用?难道也想背负上弑弟的名号么?为了此人,不值得。”
乌雅洛羯手下一顿,盯着身下的乌雅洛宣怒哼了声,将他用力推倒在地,这才罢手。
葛姥姥上前一步,盯着躺在地上,正用怨毒眼神看着她的乌雅洛宣缓声道:“先王开国以来定三纲五德,以正朝纲。并特铸纹龙剑用以监察天下。不知大王可还知何为三纲,何为五德?”
乌雅洛宣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闪烁着,脑海中掠过无数个念头,却还是应声答:“三纲乃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五德即忠、孝、义、仁、悌。”
葛姥姥冷冷道:“那你就应该知道,为政首先要“正名”为先天下,做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与人连谋弑父,视为不孝;心中怀妒而无法容忍兄弟并杀害兄长视为不仁;为王位大肆残杀大臣,犯上作乱视为不忠;驱逐生养你的母亲视为不义;没有疼爱兄弟姐妹,心中毫无手足之情视为不悌!像你这样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悌之人,为天理所不能容!我朝开元太祖定下规矩,并铸纹龙剑,其用意就是监斩有违三纲五德之人。而你这样无纲无德之人早已不适合在做君王。今日,就让老身替天行道吧!”
“哈哈、哈哈哈……”乌雅洛宣听罢,突然大声狂笑起来,样子癫狂。他一指葛姥姥,尖利着嗓音道:“你错了!纲德只是用来束缚寻常人的,而非本王。本王是天子,召应天命,乃是创造纲德之人,又何须去遵循?再说,杀了父王兄长又如何?只要拦在我王位之前的人统统都要死,要死!”
他站起来,走近葛姥姥,语气森然:“你以为拥有纹龙剑就可以制裁本王了吗?可能么?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本王早就派人监视你们一家,从乌雅洛羯进入西皇城寻找方亦连时,本王就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们了。所以也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他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突然大厅的阴影处闪现出数十名全身黑衣劲装的蒙面人将他们包围。
乌雅洛羯早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见到这阵仗,愈发地刺激了他,他怒视着乌雅洛宣沉声道:“乌雅洛宣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弑母不成?”
乌雅洛宣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既然你们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那,也怨不得谁了。哈哈,二哥终于死了,剩下你们这些个无用的也不成气候了,所以,全部都死去吧!”说着,他目光猛一转,看向手持纹龙剑的葛姥姥怪声道:“看还有谁敢用剑指着本王!”
就在这时,‘咚咚咚………’突然十几个还带着血的人头被人从厅门口扔了进来,滚了一地。
方攸晨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脚下,她定睛一见,竟然是方才还在厅内和众人说着话的杨老伯!
“夫君……”她缩着脚,紧紧的靠在了乌雅庆寰的肩头。心中紧张害怕至极。
“逆子,你……”葛姥姥看着这些滚了一地的熟悉的面孔,眼中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