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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结伴南行,看看远离太行,李闲开口道:“铁面,我看得出你肚子里有话,不妨说来听听。”
厉天沉默片刻,说道:“这次战斗,很有问题。”
“什么!”众人大惊,齐齐停下步来。江乘风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证据,而且王翰又是小凌的恩人,我也担心错怪了他,所以不好当他的面说。”厉天叹道:“这次的战斗,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最古怪的战斗。”
李闲的脸色无比凝重,道:“怎么古怪法?”
“首先,第一场恒山攻防战,我就觉得很奇怪。王翰的武功极为高明,当时我尚游刃有余,他不应该撑不住的。那一步之退,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到了我们露出败象,蓝舒云来援,楚梦略一计较,就下令撤退,这也奇怪得很。因为楚梦的兵马明显比我们多,虽然腹背受敌,但至少她也该尝试一拼,或许拼着伤亡惨重真能一举攻下恒山呢?为什么她连试都不试,就那么撤了?”
众人都沉默下去。楚梦不愿大损实力,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完全可以不必损耗实力!
“紧接着,蓝舒云就死了,死得没有任何征兆。在此之前,他还刚刚击破戚重和卓青山的联军,还有余力带兵来援助恒山,可见他伤势虽重,却根本没到快死了的地步。岂料和王翰在房中坐了片刻,就那么猝死,着实令人疑惑。他这一死,太行群龙无首,恒山顿成孤军,再也没有守住的可能了。”
李闲寒声道:“你检视过他的尸首吗?”
“淤血爆裂,穿透心肺。这与伤发而死的迹象是一样的,所以我说没有证据。但是,蓝舒云死后不到一个时辰,楚梦马上重整大军再次攻山,时机准确得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而这一个时辰里,王翰苦口婆心劝我先走一步,是不是为了能更方便地串通行事呢?或许是我多疑罢。”
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天说话,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要不是太多古怪惹得他满脑子的疑惑,他是不会随口污蔑人的。
江乘风缓缓道:“刚才是他自己要求去审柳牧之的,结果柳牧之就死了。”
李闲的额头渗出汗水,道:“也是他主动询问由谁留守。我们对他毫不起疑,自然随口就把任务给他了。”
厉天叹道:“不管是不是冤枉了他,最好还是找个借口让人把他替下吧。”
李闲沉默良久,缓缓道:“替下他,作用不大,反而惹他警觉。我写封信给萧无语,叫他留神观察。再让司徒先生……悄悄开棺验尸。一旦证据确凿,我们再来找他清算!”
“当家的,今天又有两个小帮派脱离我们了。”韩开山坐在秦淮对面,沉重地说道:“这样下去,长江联迟早散个干净。”
秦淮静静地看着韩开山,这个粗豪的汉子两鬓竟已微白,两眼布满了血丝。“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
韩开山忙道:“不,当家的一个姑娘家,担着这么重的担子,压力才是真的大。我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还怕什么?他奶奶的,徐弈那王八蛋真不是东西!”
“他有他的资本。”秦淮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说道:“主动权向来都在他手里,无论是我们还是霹雳堂、银龙堡,抑或是那个组织,全要靠他才能行事。”
一旁的张勐憋不住了,怒道:“难道还真要屈服于他,听他号令不成!”
秦淮闭上眼睛,轻声道:“当然不会。”李闲的笑脸又在眼前浮现,秦淮暗自叹息:“你知道吗,要不是为了你,投靠徐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韩开山叹道:“要不要再和徐弈谈谈?”
秦淮摇了摇头,苦笑道:“各个势力间,我们是最说不上话的。若不是看在我们背后的重阳教,徐弈早就把我们吞得连渣都不剩下。”
张勐说道:“现在该到向重阳求援的时候了吧?此前当家的总是说重阳教正在和多方势力生死大战,不应该给他们增添压力。现在我们已经不行了,没奈何,也该让他们一起头疼了。”
秦淮笑了笑,道:“差不多了。没听今天早上探子们说吗?昨天夜里重阳教的毒仙成笑领一支孤军,绕过天山,直扑关中,把关中剑派屠得连只狗都没剩下,然后一把火烧红了半边天。现在似乎已经在苍梧山上做同样的事了。”
韩开山点点头,说道:“可见重阳教在北方的战斗也就在这两天就能落下帷幕。”
正在此时,一名帮众进门禀道:“徐弈公子求见。”
三人面面相觑,徐弈竟然亲自登门拜访?秦淮冷笑一声,看来徐弈比他们更早地获知了重阳教的战果。
“多日不见,秦当家风采如昔,令人仰慕。”徐弈举步进门,满脸都是充满阳光的微笑,让人无论有多憎恶他,也很难发起怒来。
秦淮笑了笑,说道:“徐公子说笑了。秦淮粗手粗脚,这点蒲柳之姿哪会放在徐公子眼里?请上座。”
徐弈谦让一番,也就坐了下来,笑道:“秦当家女中豪杰,魅力四射。既能使李教主倾心仰慕,我辈俗流又岂能例外?”
张勐忍不住了,怒道:“我们当家的魅力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有屁就放,少打花腔!”
徐弈轻笑一声,目光掠过张勐,说道:“张二爷的性子还是这么急。”
张勐只觉一股有若实质的压力随着这一眼侵袭而来,那种阴冷的感觉刺得他遍体生寒,强自哼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秦淮冷冷地道:“二爷的话就是我的话。徐公子笑傲江南,左右逢源,原本对我等不屑一顾,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客气,竟屈尊降贵亲自光临?秦淮十分好奇。”
徐弈苦笑道:“秦姑娘误会了。在徐弈心中,贵联的重要性其实仅仅次于敝堡。”
“哦?”秦淮失笑道:“徐公子这话,我可听煳涂了。既然我们这么重要,为何徐公子似乎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愿,日日与霹雳堂和那组织打成一片,对我们却不断施压?”
徐弈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贵联重要,所以徐弈想与贵联溶于一体。而霹雳堂和那组织,无非只是两颗棋子,两颗目前相当有用的棋子罢了。”
秦淮心中凛然,她已深切把握到徐弈的意思。徐弈接收长江联,正是他把脚踏入重阳的第一步。而亲近霹雳堂和那个组织,只不过为吞并长江联制造条件罢了。将来若能在重阳取得立足之地,霹雳堂和那组织反而成为徐弈要铲除的首要目标。
对长江联是想兼并,对他们则是想铲除。亲疏之别,已经十分明了。
只不过,难道还要对他的野心表示理解和感激不成?秦淮哑然失笑道:“公子的好意实在不是人人都有办法接受的。”
徐弈淡然道:“我是不得不这么去表现。只有压制贵联,我才能得到霹雳堂和那组织的支持。”
秦淮微笑道:“那徐公子为何忽然如此抬爱,对我们吐露真意?”
徐弈轻叹一口气,道:“因为……李闲和江乘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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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南风云
他……就要来了?秦淮忽然觉得身子快要散架了一般,硬撑了多时的疲惫终于无可遏止地涌上心头。他来了,他还活着。
压下心中的狂喜,秦淮故作淡然地道:“也就是说,徐公子此来是要做最后通牒?”
徐弈沉默下去,半晌才轻叹道:“这么说太难听了些。徐弈是真切希望贵联能够加入我的阵营。以诸位和李闲的关系,当可使我顺利溶入重阳。”
韩开山冷笑道:“徐公子也太过异想天开了,竟想让我们丢掉自己的脸反过来帮你?徐公子似乎忘了我们的大哥是死在谁的手上!”
徐弈微微笑了笑,说道:“左龙之死,对二位来说本来没有坏处,这个仇报是不报,二位自己考虑清楚。而贵联加入我的阵营,说来是帮我,事实上也是在为自己谋求出路,更是为了天下大势考虑。相信秦当家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秦淮心中暗叹,她怎会不明白?摇了摇手,道:“还是徐公子自己说说,或许与秦淮想象的有所出入。”
徐弈深深望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奇异的笑,道:“诸位坚持奋战,无非是为了等重阳教一统江湖后,诸位以重阳教为依托,成为江南霸主。但是……重阳教将来的教主却一定不会是李闲。不知换了别人做教主后,三位这名不见经传的盗匪能不能受到重视?”
秦淮微微苦笑,韩开山和张勐都露出思索的神色。张勐嘴硬道:“李闲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李闲,他或许真会把这个位子一路坐下去呢?”
徐弈微笑道:“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是张二爷可曾知道,重阳教原本就没有让李闲长久地坐这个位置的打算?尤其是重阳高层显然有内奸,即使诸仙不争权,那内奸也必然会争。天下一统之后,重阳内部必定陷入永无休止的内乱之中。这种形势下,以李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继续搅和的。”
张勐也不说话了,秦淮微笑道:“徐公子请继续。”
“徐弈说这些话,并不是要诸位脱离甚至背叛重阳。”徐弈喝了口茶,续道:“李闲和江乘风是知道的,我徐弈一直都有竞争重阳教主之位的愿望。”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只听徐弈缓缓道:“我会把银龙堡与重阳教黑白合一,若天幸大事可期,我可以保证三位永霸长江。秦姑娘或许没有权势之欲,但徐弈可以帮忙姑娘报仇。”
秦淮失笑道:“公子或许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罢!先不论公子有没有资格去竞争重阳教主,单论公子与令弟的感情,怎么帮我报仇?或许到时一枪把我挑下长江,亦未可知。”
徐弈笑了笑,道:“我会这么说,当然有其原因。如果三位愿意加入我的阵营,我自会把情况全盘托出。”
见张勐和韩开山都默不作声,秦淮叹道:“让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徐弈微笑道:“姑娘可以好好想想,当初那一战,为什么李闲和江乘风会与我合作无间?希望在李闲抵达之前,姑娘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韩开山问道:“为什么要在他到之前?”
徐弈失笑道:“这是个很浅显的问题。我希望在他们抵达之时,我已经成为重阳教在南方的头领。请恕在下直言,若等他到了之后再做决定,三位的重要性就低得多了。”
徐弈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早些靠向他,将来他们还能得到重用;若是迟了,将来就没有任何说话的份了。
三人都是一片沉默,直到徐弈离开良久,秦淮才出言打破沉默:“二位意下如何?”
张勐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们全看当家的意思。”
秦淮冷笑道:“若依我的意思,这事必须等李闲来了才能做决定。”
张勐迟疑片刻,道:“我们毕竟不是重阳教的下属。”
“但是至少徐弈是这么看的。”秦淮淡淡道:“你我心知肚明,事实上我们就是依赖重阳教生存的。”
韩开山沉吟道:“我想二哥的意思是,我们若是投靠徐弈,并不算是背叛李闲。”
秦淮冷冷地道:“可我认为是!”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秦淮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没有看清徐弈这些话后面藏着的东西。如果李闲来了我们还没有被徐弈兼并,则李闲还可以掌握有一定的主动权。如果现在就加入他,那李闲来了后,局面将完全落在徐弈的控制下。徐弈是个高明的弈者,永远都想掌握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