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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前面豁然开朗,草地上凌乱地散步着几块巨石,一跳小溪从山涧蜿蜒而下,溪水在月光的印照下,闪动着银色的光芒。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沈若晨双手负在身后,悠然叹道,“这样的夜景,令人心神宁静,就好像不在俗世一样。”
“各有千秋吧,那时我在西北,夜晚在城墙上一看,烽前沙似雪,城外月如霜,也是别样的境界。”慕梓悦感慨说。
“梓悦看起来是不是很怀念那一段热血生涯?”沈若晨笑道。
“你不也一样?刚才是不是因为在京城的车马喧嚣所以才感怀?”慕梓悦随口道。
沈若晨怔了一下,别人都看他在大夏朝堂中横空出世,志得意满,可谁又能看出他心中真正所想?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传闻中的权臣,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悸动,他告诉自己,应该是这月光太过迷人的缘故。“是啊,以前的日子虽然身无长物,可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着实令人怀念。”
“那又为何要入仕?是遭了什么变故吗?”慕梓悦有些好奇。
沈若晨摇摇头:“是一位长者当头棒喝。我治学游历,品学再高,却于大夏于百姓没有实际用处,为何不入朝为大夏奠定千秋基业?若能侥幸为百姓带来些实实在在的益处,这才算得上是治学的根本。”
慕梓悦畅快地笑了起来:“好,若晨,但愿你十年二十年后,还能记得你今日所思所想。”
沈若晨微笑着说:“必定不会忘记今日在月色下和梓悦的——”
话音还没落,慕梓悦的双眼一眯,敏锐地感受到了几簇微弱的气息,旋即,溪水中反射出一道寒光,她伸手一拉,立刻把沈若晨推到身后,一支飞镖擦着沈若晨的肩膀而过,倏地一声没入了林子。
“谁!”慕梓悦厉声喝道。
顷刻之间,两道剑光朝着沈若晨的胸口直扑而来,慕梓悦一脚踢在沈若晨的脚腘处,手一松一收,沈若晨人便一矮,那剑光扑了个空。
借着月光,慕梓悦这才看清,两个蒙面黑衣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剑剑不离沈若晨的要害。
慕梓悦深怕沈若晨着慌,回头一看,却见他虽然脸色发白,发髻散乱,却并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
“若晨别慌,跟在我身后就是。”慕梓悦沉声说着,丝毫不惧,扑闪挪移,将沈若晨护在了身后。
虽然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慕梓悦却游刃有余,过了几招之后,慕梓悦不由得心生怀疑,那两人看起来剑招并未使老,留了三分余地,其中一个甚至冲着她眨了眨眼,那眼神有点熟悉,好像是……夏亦轩身旁……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夏刀!
“稍候送你一份大礼。”
“包管以后让沈大人对你推心置腹,不离左右!”
……
慕梓悦又气又恼,真想一脚踹在那夏亦轩的心窝上!这个胆大包天的货色,居然会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这要是让沈若晨看出什么破绽来,她这一辈子都无颜再见他了!
她定了定神,躲过当胸一剑,将沈若晨一推,厉声喝道:“你们是谁?为何要伤害沈大人!有我广安王在,休想得逞!”
说着,她欺身而上,迅雷不及掩耳,闪入另一个黑衣人身侧,反手擒住了他的手腕,挡住了那夏刀的剑势,刚好背对着沈若晨。
“快走!”她冲着夏刀张了张唇。
“当”的一声,双剑交击,发出一阵脆响,两个人一挪身,夏刀也张唇说:“再过两招。”
说着,他一抽剑,朝着同伙一使眼色,那人弃剑后撤,一扬手,一枚迅疾地射向慕梓悦的胸口,到了半路,“铮”的一声,忽然爆出了三支小飞镖,直取她的肩胛、手臂和左腿。
慕梓悦一收手中剑,侧身一旋,须臾之间,十分漂亮地躲过了三支飞镖。旋即接连两个行云流水般的飞跃,一脚踢在那个黑衣人的胸口,那人应声后退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
既然知道没有危险,慕梓悦立刻卖弄了起来,这几招使得十分漂亮,她心中得意,忍不住朝着沈若晨看去,想从他的脸上找到几分仰慕的表情,却见他脸色骤然一变:“梓悦小心!”
一股凌厉的剑锋擦着她手臂而过,她闻到了一股浅浅的血腥味,顿时又惊又怒,手中凝注真气,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剑应声而断。
“你疯了?”慕梓悦耳语道,表情略带狰狞。
夏刀的眼角弯了弯,居然在暗中发笑,伸指一撮,正想和同伙遁走,树林中传出一阵声响,突然又跃出两个黑衣人,挥刀向一旁的沈若晨直劈而去。
慕梓悦大惊失色,手中剑朝着那刀掷去,撞开了其中的一把,沈若晨狼狈地往地上一滚,堪堪躲过了另一把刀。
慕梓悦一纵身,一个扫堂腿,逼退了这两个新来的,把沈若晨护在身后,厉声喝道:“有完没完!还不快给我滚!”
那两人对望一眼,不退反进,嘴里打了个呼哨,仿佛鸟叫一般,旋即揉身而上,冲着慕梓悦招呼了过来。
慕梓悦接了两招,心里一惊:这两人刀刀往他和沈若晨的要害处招呼,刀法狠戾,和刚才那两人完全不一样,这若是夏亦轩派来的,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她内功心法曾师从武林名宿川泾山元阳宫和泽道长,武功招数又得当时征西军总教头悉心传授,对付这两个人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沈若晨就在身旁,夜色幽深,一旁的松林簌簌作响,让她总觉得还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情势不明,还是走为上策,她冲着沈若晨呼喝道:“快跑!”
沈若晨犹豫了片刻,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往夏刀那两人那里看了一眼,却一动也不动。
夜风呜咽,慕梓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连环疾风脚踢出,正中一个黑衣人的后背,她就地一滚,抓住了沈若晨的身子,“走!”裹挟着他往后跃去。
那两人要追,夏刀和同伙挥剑迎了上去,沙哑着喉咙喊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居然来抢我们的肉票!不要命了!”
慕梓悦回头一瞧,居然四个人叮叮当当地打在了一处,她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后面的侍卫听到动静,呼喝着赶了上来,慕梓悦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杀意从后背而来,她心中一凛,将沈若晨使劲往旁边一推,握住了靴中一把防身的匕首,一扬手,刹那之间那匕首便冲着身后疾射而出。
只听得“铮”的一声细响,匕首戛然掉落在小径上。
浑厚的掌风扑面而至,慕梓悦猝不及防地扬起手掌,“砰”的一声闷响,她蹬蹬蹬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掌风却只是稍稍一滞,眨眼就要到眼前!
慕梓悦心中惊骇,此人掌力深厚,显然是武林高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行宫左右?又怎么会要对她痛下杀手?
眼看着这一掌就要落在她的肩膀,她凝气伸手,想要拼着受伤也要给这个偷袭者留下点印记……
骤然之间,她的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挪开了半寸,凌厉的掌风从身旁疾擦而过,落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只听得轰然一声,那颗巨大的松树应声而倒。
抱她的人闷哼了一声,慕梓悦满心的感激顿时化为乌有,双臂一振,便从那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侍卫和禁卫军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怒喝声、刀剑声响起,慕梓悦惊魂方定,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兔起鹘落,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梓悦,你怎么样?”夜色中,夏亦轩的脸好像有些发白,急急地便伸手去查看她的伤势。
慕梓悦抬臂架住了他的手,却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滚,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的手流血了,我来替你包扎一下。”夏亦轩撕下衣摆上的布,开始帮她包扎伤口。
慕梓悦想要拒绝,却因为连番力战,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好恨恨地盯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亦轩兄,这份大礼实在是太大了,收得我手脚发软啊!”
夏亦轩的脸色变了变,低声说:“我们回去再说,此事蹊跷。”
慕梓悦站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头晕,踉跄了两步,夏亦轩想去扶她,却被她避了开来。
她疾走两步,扶起沈若晨,不放心地查看了片刻,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要是受了伤,我可没法交代。”
沈若晨苦笑了一声说:“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是我连累你了。”
慕梓悦振作了一下,心想,这伤也受了,惊吓也受了,可不能万本无利啊。她精神抖擞地笑了笑:“连累得甚好,象本王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完全不介意被连累多少次,唯此才能显示出本王的高明。”
沈若晨忍不住便笑了,抬手在她手臂的伤口上按了一下,慕梓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咧了嘴。
“梓悦,你这显示高明的代价可太大了一些,不划算啊。”
作者有话要说:亦轩兄,你,确定,这是一份大礼么!!
下一更是周四,存稿箱君飘过~~
19第 19 章
慕梓悦当然知道不划算,沈若晨虽然看着赏心悦目,但要是让她用性命去救,还是件颇费思量的事情。
今晚这事情的确蹊跷,可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消息,别走漏了风声,让明日的赏春宴都没了兴味。
禁卫军和侍卫们陆续撤回,回禀说贼人已经逃脱,已经遣人往逃逸处搜索。慕梓悦心里狐疑,以夏刀之力,擒住那两个刀客应该没有悬念。
“严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将今晚之事泄露,违令者斩。”慕梓悦沉声说。
广安王府的侍卫应了一声,那领头的禁卫军都尉并未答应,只是朝着夏亦轩看了一眼。
慕梓悦也回头看了看,却见夏亦轩的目光依然落在她的手臂上,神情阴冷,不由得有些着恼:“亦轩兄,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是嫉妒我受了伤不成?要不要我也给你一刀?”
夏亦轩回过神来,朝着那都尉点了点头,那都尉立刻朗声道:“谨遵广安王吩咐。”
这一场虚惊,大家都没了赏景的兴致,沈若晨有些担忧她的伤口,想陪着她回宴清阁去,她喜滋滋地刚想同意,夏亦轩却大步赶了上来道:“沈大人还是快去歇息吧,好好压压惊,你也帮不上忙,瑞王府有上好的伤药和大夫,不必担心。”
沈若晨一想也是,便叮嘱了慕梓悦几句回去了。
慕梓悦悻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思忖了片刻说:“亦轩兄,这大礼送到半途而废,好像有些不太上道啊。”
“好的东西都需要慢慢品尝,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妙,”夏亦轩慢条斯理地往里走去,“梓悦不会体会不到我的一片苦心吧?”
“下次你要用苦心的时候烦劳你事先知会一声,”慕梓悦挖苦说,“只怕我吃不消你的苦心。”
两个人一路拌着嘴,刚进殿门,慕十八从里面飞奔而出,差点一头撞上慕梓悦。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慕十八大惊失色,“怎么我一不跟在你身旁,你就出了状况?”
“你还有脸说,本王出事的时候,亲卫居然不在身旁!”慕梓悦忍着痛说。
“那不是王爷你让我去帮瑞王张罗饭菜吗?王爷,以后小人要寸步不离左右!”慕十八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瑞王,显然把他当成了扫把星。
夏亦轩处之泰然,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送到了正殿里,慕十八正要谢客,只见他一个箭步就把慕梓悦拉进卧房,一脚就把门踢上了,合上了门栓。
慕梓悦一个踉跄,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真人不露相,难道说亦轩兄居然也是同道中人?不过这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