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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任何的反抗都是无意义的,”玛格丽特的声调变得冷冰冰的,即便她是第二次经历这件事情,家庭包办婚姻的实质与她那傲慢且不受约束的性格碰撞所产生的矛盾,仍使她从本质上十分不满意。
“不要反抗,玛尔戈,”国王回答道,“事实上,我认为你似乎在最近有了某些改变,幸好这改变是向我喜欢的方向的。”
“我很荣幸能让您满意,哥哥,”玛格丽特谦卑的欠了欠身,“既然陛下已经打发我出嫁了,我认为自己更有必要表现得像个成年人。”
国王似乎有些吃惊,停顿了一下,才撇了撇嘴,“那么,玛尔戈,你一定很乐于听到这个消息,纳瓦尔女王带着她的儿子应该已经从波城出发,一个月之内,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因而从舞会后的第二天开始,接受了查理九世命令的首饰匠、成衣匠和鞋匠们,开始频繁的拜访玛格丽特公主,为她准备一个王室新娘所应拥有的各种嫁妆。
玛格丽特和其他美女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她几乎从来不关心自己的衣着,但这一次,法兰西公主终于决心以一种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了,因为她已经渐渐确定了这样一种想法,虽然她很可能不会爱上自己的这位丈夫,但这并不妨碍他爱上她,或者说,他必须要爱上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就算玛格丽特能接受亨利·德·纳瓦尔以后所有的情妇,能接受玛丽·德·美第奇取代她的王位,她也始终是把被从婚床上拐走丈夫当成是自己人生的一大耻辱。哪怕当年她是那么的不在乎自己的婚姻和丈夫,但新婚之夜丈夫的躲开显然对于任何女性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更何况是新娘是法兰西公主并且是绝对的美丽女人呢?
所以,也许现在卡特琳娜王太后还没有向她的梳妆女官传达那条让她迷惑玛格丽特公主的丈夫的任务,但公主本人,已经确定要把索弗男爵夫人作为假想敌了。
其实玛格丽特是有很大胜算的。除了婚姻本身的神圣性所要求的义务之外,亨利·德·纳瓦尔也并非是善于并且勇于抵御女性魅力的男人,事实上,她觉得他似乎更乐于行使男性特有的征服女性的权利。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终于渐渐接近问题的答案了,在她与亨利·德·纳瓦尔缔结婚姻之前,事实上已经与他结下了深仇大恨,整个卢浮宫都在说她的母亲暗杀了他的母亲,他非但没有任何证据,还要和谋杀者的女儿结婚,从这个角度,考虑到他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对待她的种种,玛格丽特还是认为自己确实享受到了君王所赐予的宽容。
这就是真正的关键了,玛格丽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这一场谋杀,以及之后许许多多的谋杀,都会在未来的几个月内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其实,哪怕仅仅是为了避免同自己的这位丈夫结下仇恨,她也必须有所行动。
妆扮自己显然并非是最重要的事情,玛格丽特把她最主要的关注点放在王太后那里,她知道卡特琳娜·德·美第奇正在谋划一整套基于她婚礼的针对胡格诺的计划,正因为她已经洞悉了计划本身,因而更希望把它们中的一些扼杀在萌芽状态。
玛格丽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的出现在王太后那里,以至于卡特琳娜本人很快就有所察觉了,因而她问公主,她难道不需要更多的时间为自己准备么?
“我实在不知道准备些什么,母亲,”玛格丽特回答,“因而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些指点。”
“去问克洛德吧,”王太后显然期望尽快摆脱女儿,“她已经嫁过两次了,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
“母亲,我也许有朝一日会和吉兹公爵夫人成为仇敌,”玛格丽特客客气气的笑着,“如果您没有足够的时间帮助我,为什么不把你身边有经验的女官们派给我一个呢?”
“好极了,女儿,你想要谁?”
“索弗夫人,”玛格丽特的表情,好像她确实是因为恰好看到了梳头女官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那不行,”太后不假思索的拒绝了,“我可离不开夏洛特。”
“而且,女儿,我建议你挑个相貌丑的姑娘在你身边,”太后凑近女儿,“夏洛特太漂亮了,很难衬托出你的美貌。”
玛格丽特一抬头,正对上索弗夫人有些慌张的转身,于是她嚷道,“哦,夏洛特夫人,过来,让我看看你那漂亮的脸。”
“女儿,不要为难可怜的夏洛特,”王太后紧接着说,她随即吩咐梳头女官,去她的卧室里拿一盒香料来。
玛格丽特突然想发笑,索弗男爵夫人的金发碧眼和曼妙身姿天生就是为一位君主的情妇所准备的,但既然她已经站在了卡特琳娜王太后的身边,那么以她的智商和才华,似乎也注定了要成为王太后的某个牺牲品了,即便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吧。
005 纳瓦尔女王的入城式
谨慎也许是时光带给玛格丽特的最好礼物了,或者说,在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之后,她更愿意珍惜它。
因而从一开始,玛格丽特就觉得自己已经够谨慎的了,但似乎到了最后,她才想到,虽然她已经确定了卢浮宫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亨利·德·纳瓦尔其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么?
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见到她的那位未婚夫之后判断一下,事实上,纳瓦尔女王的队伍已经到达了巴黎西南的朗布依埃,专程赶来告诉玛格丽特这个消息的内韦尔夫人,很惊奇的发现公主居然对贝亚恩亲王产生了某种兴趣。
“我是说……亲爱的昂丽埃特,”玛格丽特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词句,“如果可能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让纳瓦尔女王一行在见到整个宫廷之前,先见到我本人。”
“你想要尽快见到亨利·德·波旁?”公爵夫人似乎想确认什么。
玛格丽特没有否认。
“其实我到有一个机会,”内韦尔夫人又说,“后天我要陪伴玛丽·德·克莱夫去见她的未婚夫孔代小亲王,其实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玛格丽特知道自己历来都是最后得知消息的那一个。
“就在最近,”公爵夫人回答,“他们又用不着太麻烦的谈判和协议。”
“至少现在看来,贝亚恩亲王要比孔代亲王幸运一些了,”玛格丽特很随意的笑着。
内韦尔夫人没有回答,事实上,她虽然同样知道玛丽·德·克莱夫和安儒公爵的私情,却绝对不会想到,玛格丽特已然决心要做一个至少在表面上看是忠于丈夫的好妻子。
玛格丽特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开始仔细思索,有什么办法可以去利用这个机会——内韦尔公爵也算得上天主教徒的一位领导者,因而纳瓦尔女王或者她的儿子确实很可能接见公爵夫人。
只听昂丽埃特又问道,“如果我恰好见到女王或者你的未婚夫,而他们又正好问起你,亲爱的玛格丽特,你说我应该如何回答呢?”
“公主正在全心全意的期盼着和他们的见面,”玛格丽特无比认真的回答。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了,”公爵夫人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别的么?”
“如果你见到的是纳瓦尔女王,”玛格丽特终于下了决心,“就请问她入城式定在哪天,因为我希望在陛下的入城式上当面欢迎她。”
“这不可能,玛格丽特,”公爵夫人嚷道,“胡格诺们怎么敢在巴黎举行入城式?国王不会同意的。”
“相信我,昂丽埃特,”玛格丽特露出了她特有的迷人微笑,“我见到国王的机会,比你要多很多。”
其实玛格丽特是在说谎,对于纳瓦尔女王的入城式,她只不过是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这曾经是女王的本意,却遭到了各种的反对,不过,现在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或者也能从此开始有所转机吧。
当天并没有来自内韦尔公爵夫人的进一步消息,不过到了第二天,昂丽埃特又亲自来了,果然,纳瓦尔女王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城来,就是在为入城式的事情,与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抗衡着。
这是玛格丽特所期待着的消息,因而她很快找了一个机会,在查理九世的面前,直言不讳的告诉国王,她打算去纳瓦尔女王的入城式上迎接她。
国王正饶有兴趣的逗弄着他的狗,土耳其狗和小猎兔犬围绕在他的身边,一般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很好。这一次也不例外,过了好久,他才面带笑容的看了妹妹一眼,“当然,玛尔戈,你当然可以去,如果有入城式的话……”
“陛下,你不会反对纳瓦尔女王的入城式吧?”玛格丽特试探道。
“反对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国王漫不经心的回答,“玛尔戈,似乎赞成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一点儿也不赞成,”玛格丽特大声说,事实上,她也确实认为,如果从激起整个巴黎的天主教徒的抗议的角度,入城式算不上明智之举。
“不过,如果纳瓦尔女王举行了入城式,我当然也必须要做点儿什么,”这才是玛格丽特的想法。
国王没有回答,等了几分钟,他突然开始大声吆喝着,把小狗们都赶得远远的。
“玛尔戈,”查理九世长叹一声,“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陛下,我并没有要求什么,”玛格丽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您和母亲给我安排了婚事,我所做的只是接受它。”
国王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不耐烦,“那么,我换个问题,亲爱的妹妹,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而玛格丽特却还停留在前一个问题上,“陛下,我觉得我有权利期望在这场婚姻中得到来自丈夫和纳瓦尔王国的最起码的尊重。”
“你当然有这个权利……”国王嘟囔了一句,随即在房间里转起圈来。
玛格丽特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查理九世才停住脚步,用一种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妹妹。
“好吧,玛尔戈,”他说,“是我勉强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的,因此,我还是会在别的事情上补偿你的。”
这大概可以算是君主的承诺了,遗憾的是太过模凌两可,因而玛格丽特也就用同样的方式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玛尔戈,你现在满意了吧?”查理九世嚷着,等玛格丽特走到房间门口,他突然又把她叫住了,用一种异乎寻常的神秘语气补充道,“玛尔戈,听我说,你不能一个人去入城式,让内韦尔公爵夫人陪你去吧,因为我已经派她的丈夫去罗马,去请求教皇先生特批你的这场婚事。”
也许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内韦尔公爵夫人几乎每天都要到卢浮宫拜访玛格丽特的房间,这使得公主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到各种最新的消息,特别是有关胡格诺们的入城式的——即便吉兹先生和他的天主教徒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去阻止;即便纳瓦尔女王的随从中,不愿面对巴黎人的反抗声的也大有人在,这场计划了很久的入城式,还是很快就在圣日耳曼门内外上演了
那个时代的巴黎市民从不缺少入城式,不论是盛装披挂、羽饰束顶、招摇过市的外国御使团,还是在战争中凯旋而归、尽管从外表上看不那么威武雄壮的军队,都足以满足值得赞扬的巴黎闲汉们古已有之的见识。
但胡格诺派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扮演巴黎人的敌人,这直接导致了这场入城式的与众不同。民众总是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