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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的聊了会儿,也无非是哭诉了下自己可怜的近况,怪哥嫂的狠心。期间这个表哥倒也百感交集,只叹自己没有早知道这些情况,害的表妹受了苦。
堂外有帐房先生来找,若涵也捉空问了下敏儿。原来这个年轻人名徐景庭,是沈若涵的远房表亲。十八岁前还一直住在天津卫,考取进士后却无心仕途,于是干脆随父亲出外经商,一别已有三年,前年也来过一封信报平安,说是去了京城经商。
除了这个有五间大铺面的货行外,听徐景庭自己陈述在别地还有十几家分号。加上看到货行的规模,若涵心里便有了底。短短不到两年就能在京城立足这个徐景庭不失为一个商业奇才。刚才听说她找白晋是为了玻璃的事,就说货行里还有不少,他会派人给我的新宅安上。
真好,又省了一笔。
徐景庭和帐房先生说了什么,面露难色的走了进来。
“若涵,让你久等了。”
“出什么事了表哥?”
“还不是为了那批法兰西的玫瑰露。城里不少官家都定了货,可是法兰西那边要价却突然提高,说是什么保加利亚玫瑰因气候关系而紧缺,每瓶玫瑰露竟然要涨三成。我和账房合计了下,如果这样翰林轩这批买卖是白做了。”
若涵想了想,这个时候保加利亚这会儿哪有什么灾害天气,无非是中间商和那些外国商人见行情好,做地起价罢了。
“表哥,为什么不自己建个厂房提炼原料呢?”她刚才也看了下,那玫瑰露很像现代的玫瑰精油,不过纯度并不高,只能算是低档货。
徐景庭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我也试过,可是没有熟练的工匠,也不知道原料和配方,所以几次都失败了。还有三个月就要交货,那边法兰西的商人又死不松口,你说这事闹得。”
“隙地生来千万枝,恰如红豆寄相思,玫瑰花放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时。”
若涵轻轻吐出诗句,笑问:“表哥,可否知道这首诗词说得是哪里?”
徐景庭摇头,“诗句倒是还算工整,不知道出自何处?”
“这是赞美山东平阴的玫瑰,那里的玫瑰以其色艳、花大、瓣厚、香气浓郁而蜚声远播、久负盛名。据我所知平阴现有玫瑰品种已达20余种,用于大田生产的主要有三个,即平阴重瓣红玫瑰、丰花玫瑰和紫枝玫瑰。其中的重瓣红玫瑰可比保加利亚玫瑰还胜上几分,而且除去远渡重洋的损耗,利润更大。”
徐景庭惊讶的看着若涵,以他的头脑当即就想到了。
“若涵……你,你变了。”
记忆中的若涵总是小鸟依人的模样,动不动还会脸红,个性又怯弱。可是如今变化却这么大,不要说敏捷的思维,连谈吐也自在大方,更别说时不时透出的妩媚风韵。
若涵笑起来。“我的好表哥,是人总会变得。”
“你是说让我建个厂房,现在就派人去平阴收购玫瑰自己提炼?”
徐景庭见她点头,又深思道:“这说的简单,可是没有人会提炼玫瑰露有了原料也白搭,更别说现在才是二月,恐怕那里的玫瑰还没栽种呢。”
“表哥,你有所不知。当地的花农每年五月会将采摘下的玫瑰收集起来,一部分用来卖,一部分用来酿酒,刚才我所说的诗句就是赞美当地的玫瑰酿。所以,你只要到镇子里去收购,给花农一些甜头,他们自然会把储备下的干玫瑰给你,也省去了烘干这道程序。等这批货先提炼出来,交了那些官老爷的差,我们再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宜。”
“好主意,你想得可真周到。那么提炼玫瑰精油的师傅又去哪里找?”
若涵神秘的微笑,“我认识一位会提炼玫瑰精油的师傅。表哥,玫瑰精油比那法兰西的玫瑰露更金贵,素来有软黄金之称,如果提炼得当,准保使你的盈利增长几倍。除了玫瑰露还可以生产玫瑰膏、玫瑰香水、玫瑰灵芝茶。”
她也并没有夸大事实,就是在现代一瓶高纯度的玫瑰精油也要卖到十六万的天价。
徐景庭听着如此富有前景的设想早就按耐不住了,急问:“他在哪里,我一定重金聘用。”
“哈哈,表哥,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看着对面若涵灵动的双眸,激动的拍了下脑门。
“是真的么?若涵,你真的……”
“嗯哼!”为避免他问太多,她就解释说:“最近和神甫学得,正好用来救急。拿笔墨来我把配方写给你,你可以找些熟练的工人试做一下。”
其实在红楼时,因为要出各种各样的任务,所以除了防身手段外,还要学习不同的技能。琴棋书画算是小cass了,连化学、生物、物理相关的也要涉足。
徐景庭立刻拿来了笔墨,还亲自帮着研了墨。
不到一刻,若涵已经将几种方法交代了清楚。
“这里有四种方法,其中吸香法最能提炼出纯的精油,但花费的人力及时间甚多,故亦是最昂贵,现在不可取,等建成厂房后再试好了。现在天气还冷,用浸泡法比较适宜|Qī…shū…ωǎng|,与蒸馏法配合效率更高。”
徐景庭听得一愣一愣的,心头佩服起她的那些新鲜词和学识来。
“若涵,如果这事真的成了,我也不能白白拿你的配方。好歹还算是你表哥,应该是我照顾你才是。你看,不如这样吧,以后建了厂房后,生产出的成品卖出后利润我们五五分账。”
若涵心里高兴极了,其实她正是这个意思,这下徐景庭自己说出来了,当然是却之不恭。
“多谢表哥,也祝表哥以后一帆风顺、生意兴隆。”
“对了,生产出后给那些达官贵人府上免费送上一些试用,改了配方我怕他们一时难以接受,断了我们的财路。”
徐景庭称是,然后说:“现在山东连年大旱,干脆雇些工人来京城。我在城郊还有几十亩闲置土地,足够玫瑰种植,也免了来回奔波的费用。”
“好,一切表哥安排,我就等着坐享其成了。”
四阿哥
徐景庭派人用马车送若涵和敏儿回到客栈已经是卯时一刻。
一进客栈,掌柜的竟然迎了上来。
“沈姑娘,你可回来了。楼上雅间有贵客找。”
若涵不明白自己在这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谁会来找自己,而且还是贵客!?看掌柜那副丝毫不敢怠慢的样子,她的内心也添了一丝谨慎。
“王掌柜的,你知道是什么贵客么?”
掌柜的小声说:“姑娘快去吧,这位爷等了有半个时辰了。他是当今皇四子、四贝勒。”
啊?天啊!难道就是清穿排行no1的男主四四?
这个人的来访可出乎若涵的意料之外,不禁感到头大。自己不会是哪里得罪他了吧,应该没有啊,到这里都快三个月了,也没像现代那样总惹事端。
算了,先看看再说。历史上这位爷可是有名的待人严厉、冷口冷面,与他沾上边总没好事。而且有些史学家还称他为狡诈阴险、不择手段的小人,这下她可要好好的会会未来的雍正皇帝,弄不好还需步步为营。
“敏儿,你先去吃饭,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敏儿生性温和,她怕这位四爷吓着人家。说完若涵径自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内一位锦衣男子坐在正中品着茶,闻着这香味就是上等的碧螺春。旁边还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应该是他的亲信。
听见她的脚步声,正座的人立刻抬起了头,投来的目光犀利而冷漠。
若涵打量起眼前这位四贝勒胤禛。
轮廓深刻犹如雕像、广额、挺直的鼻。紧抿着的薄唇一看便是个举止稳重、严己自律的人。漆黑的眉毛、目光有点咄咄逼人的阴冷,仿佛能透视人的灵魂深不可测,隐藏其间的强势与凌厉一览无余,可偏偏浑身透着的皇家风范和威严又让人肃然起敬。
聪明的人一定会看出眼前这位爷不好惹。
不可否认,这位未来的雍正帝此时不过二十五六,还是个傲然冷峻的青年。
若涵打量胤禛的同时,他也在观察她。
白皙、晶莹的脸庞宛如玉石,潋水美眸顾盼生辉,淡淡的施了一层胭脂却恰到好处的烘托出那骨子里的妖娆与魅惑,仿佛一朵娇艳的蝴蝶兰。
这样一个女人他实在想不出会是十三弟和十七弟口中的有趣女子。或许她够完美,天生的容貌足以令男人痴狂,不过……美貌的女人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容颜是不可能保留一辈子的。
惊艳期过了,他的目光霎那又恢复了淡然。
若涵向前一步,娉婷婀娜的请了个万福,娓娓道:“民女给四爷请安,不知爷今日找民女所谓何事?”
胤禛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太监立刻会意的守在了门口。
“你叫沈若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悠闲的喝茶。
“是,民女正是。”拽什么拽,若涵看不惯他那自傲自负的嘴脸。
“你是否见过十三弟和十七弟?”
“四爷,我并不认识两位爷,如果说昨天大早见过的那两位就是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那么请恕民女昨儿个失礼了。”
他目光一沉,嘴角却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哦?是真不知道还是……冒犯阿哥你知道要治什么罪么?”
呵呵,看来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瞧他这样子也不完全是来追究她戏弄十三和十七的事。也对,这位四阿哥一向多疑,八成当她是有所图才故意接近他们。
若涵故意露出惶恐,咬着下唇怯怯问:“这可如何是好,民女……民女不是故意的,请四爷饶了奴家吧。”
胤禛微眯起双眼,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他明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和嘲弄的意味,可是表面上却又胆战心惊的红了凤眸。
这个女人果然十分的不简单。要不就是她真的是个弱质女流,要不就是……
他继续冷声问:“听说你会英吉利语和法兰西语?”
若涵看着桌上的茶,心想这个胤禛,也不让她坐下喝杯茶喘口气,倒像是审问犯人。
普通女子哪会学这些,满族女子里连识字的也很少。
“回四爷的话,只会一点日常会话。”
“你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些?”胤禛显然不满意她轻描淡写的回答,于是口气已是有些怒意。
“家父曾是天津卫的巡抚,接触了一些上岸的神甫,我自幼便学了一些。”
胤禛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还有点身份。“你怎么会流落到京城,投奔亲戚还是……”
若涵怕他多问,所以急忙道:“四爷,民女实在有难言之隐。”
“那就说说,我还有些时间。”
他这边淡定自若,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决不罢休,那厢却恨的牙痒痒。她干嘛要在这里受他审问,他有时间并不代表她要在这里和他瞎耗。
极力维持的微笑和眼里的不耐烦被胤禛全数收入眼里。顿时,他的怒气化为眼底的一抹笑意。
狐狸尾巴像是藏不久了。
若涵见他的笃定样,看来今天不交代个彻底,这位四爷是不会放她过门的。
“家父早已被罢官过世,兄嫂却要将我卖予他人做小妾,我不从所以才带着丫鬟连夜逃出了天津卫,昨天冒犯了两位阿哥是民女不对,在这里请四爷代我向两位阿哥赔罪。民女只想安稳的在京城里生活,不会惹麻烦的。”
胤禛顿了顿,瞧她一眼。“令尊是?”
“家父沈博海。”
他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康熙早年的探花,仕途却平平,又因为是汉人而收到排挤,倒是可惜了。
“就这些?”
气不打一出来,若涵嘴里丢出一句:“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