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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来觉得没必要说那么详细,真想知道的话,告诉你就是了。”
张良在山洞生活的那些年里,曾一度重伤濒死,洞里全是巨大的黑蝙蝠,那些蝙蝠似有灵性,每隔一日,就送一具同类的尸体给张良当食物,像是献祭一样。
从来都是人向鬼神献祭,什么时候听说过动物向人类献祭?张良那时只求生存,来者不拒,靠吃蝙蝠顽强地生存下来,活着虽是活着,可身体却产生变化,长出黑毛,五官变形,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终日浑浑噩噩,头脑也不怎么清醒。
如果不是黄半仙找上门,张良很可能会彻底蜕变成一只蝙蝠怪。据半仙说,之所以会异变,是因为张良体内掺杂了蝙蝠的魂气,充沛的魂气虽然能治愈创伤,却会破坏人体阴阳平衡,轻则伤病,重则撕裂内脏。
张良的情况较为特殊,他身上煞气重,承受住了过量的魂气,身体没受损伤,反而增强了内外机能,但不同物种之间的魂气很难完美融合,只能通过适当调理来相互制衡。
张良在黄半仙的协助下压制蝙蝠的魂气,逐渐变回人形,直到今天,他的生命机能仍然由两种魂气维持,属于蝙蝠的那部分外来魂气平常被压在体内,一旦外散,身体就会产生相应的变化,这种变化虽能强化身体,却易损坏人的精神,如果异变超过一定限度,想再变回人样就难了。
所以半仙禁止张良血化蝙蝠,就算是控制普通蝙蝠,次数也不能太频繁,不管是血化蝙蝠也好,还是控制蝙蝠也好,都需要用到不属于人类的那部分魂气,稍有差池就会变成第二个宋玉玲。
“那你不也和葛巴尔族那些人一样,都成了人魔吗?”唯一的区别在于,葛巴尔族人借了犊,通过媒介间接摄取鳄鱼怪的魂气,张良没借犊,他身体素质好,不需要通过媒介来平衡阴阳。那山洞里的蝙蝠恐怕不单纯,之所以给张良献祭,应该是别有所图。
张良瞪了魏淑子一眼:“谁跟谁一样?我就是我,姓张名良,什么人魔?别给我乱加称号。”
魏淑子说:“加称号是方便归类。”
张良凶狠起来:“你把我当异类?”
魏淑子知道他很在意这件事,总强调自己是正常人,但事实上不正常就是不正常,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良哥,你别这么敏感,这世上谁不是异类?”
张良盯了魏淑子半天,忽然手劲一松,人又瘫软下去。魏淑子想也不想,横手兜在张良颈后,轻轻托住,免得他的头再撞上地砖,把脑浆撞出来有点恶心。
张良伸手勾住魏淑子的颈子,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她胸前,哧哧地问:“丫头,你是真关心我?”
魏淑子从没见过张良虚弱的一面,本指望能笑话他一通,却是笑不出来,看他变蔫了还挺不是滋味,心头沉甸甸的,也没了开玩笑打马虎眼的心情:“是啊,我快被你吓死了。”
张良脸上又显出凶恶狰狞的面相:“你怕我?”
魏淑子说:“我怕啊,你也知道你这人有多暴躁,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我怎么能不怕?但刚才我怕,是怕你死,脑浆都出来了好不好!”
张良揉着额心说:“靠过来,我眼睛糊了,让我看清你的脸。”
魏淑子把脸低下去,张良一直说看不清,魏淑子就继续往下凑,直到鼻尖几乎相碰,张良臂上一用劲,按住魏淑子的后颈,抬头吻住她嘴唇,只亲了一下就又软软倒回去。
张良的唇很烫,也不柔软,魏淑子以前给女人做过人工呼吸,从没有过这么烧灼和坚硬的触感,这种高热的温度,只在唇上一点,就烧进了心里。
魏淑子呆呆望着张良,张良蒙住魏淑子发直的眼,嘶哑着声音说:“我栽给你了。”
魏淑子捂住张良的手背:“别啊,我说过对流氓大叔没兴趣。”
张良竖起眉头:“谁是你叔?”
魏淑子马上改口:“好吧,流氓大哥,我说过对你没兴趣,看不上你,你别让我出尔反尔。”
张良嗤笑:“你这满嘴跑火车的臭丫头,出尔反尔的事还少了?从来没一句实心眼的话。”
魏淑子咬了咬嘴唇,低声说:“良哥,我是挺喜欢你的,就像打工小妹喜欢给她多发工资的老板。”
☆、塔怖二十七
张良被这不伦不类的比喻给气噎住了,把她的手拉到嘴边啃了几口,非在皮肤上嗑出牙印来才甘心。魏淑子被咬疼了,本想以牙还牙,看他又陷入轻度昏迷,也就不忍心再下口。
张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魏淑子的衣服里,呼吸仍是粗重而急促,眼皮却闭得严丝合缝,看来是睡熟了。张良向来睡得警觉,这次却沉到摇也摇不醒,魏淑子轻唤两声,见没动静,就托着张良的头,轻轻挪到地上。
刚想起身,却发现张良拽住了她的外套,五指抠得紧紧的。魏淑子呆看着张良的爪子,看了很久,嘶啦一声拉开拉链,把外套给脱了。
魏淑子也说不上这会儿是什么心情,酸甜都有,还有点苦,不到五味掺杂的地步,也离得不远了。张良有时让人气得牙根发痒,有时又让人心疼,他说他栽了,但魏淑子还不想栽进去,只是这感情的事,不是她单方面抗拒就能甩得开。
魏淑子用外套盖住张良,走到牢笼前,拉拉铁链锁,压着声音叫唤:“喂,来个人。”
黑袍女人开门进来,冷森森盯着魏淑子,也不说话,一张假人脸煞白煞白的,毛孔里浮出一层黄油。
魏淑子提要求:“人质睡着了,地砖冷,拿两床被子过来。”
黑袍女人转身就走,没多久,抬了毛毯被褥过来,又一言不发地离开。魏淑子铺好毛毯垫子,把张良推上去,被子盖好,张良只是咕哝两声,偏过头继续睡,手里还抓着魏淑子的外套。
!!!
张良的痊愈能力比常人强,不出多久,缺损的脑壳就长好了,只是摸上去还有些软,由于手脚被拷,做事不方便,除了出去上厕所时能得到短暂自由,在其他时间里,张良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出奇安静,也不做任何抵抗。
魏淑子替张良擦身换药,两人之间除了抱一抱,没有更多进展,张良只是想和魏淑子亲近,摸摸脸,撩撩毛,对她还没产生男人对女人的那种需求。魏淑子对张良当然更没有,在牢房里没那个风花雪月的情调,都各自想着心思,想着接下来是该肆无忌惮地大闹一场,还是索性接受拉拢。
查桑贡布老奸巨猾,把他们分散囚禁,相互牵制,相信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张良说被撕票就再撕回来,但他还能真不顾兄弟朋友吗?张良对情义最是看重,不可能不管他们。
魏淑子倒想松口,先答应加入鬼头教,再确认其他人的安危,等人汇齐以后还能从长计议,这时候光靠骨头硬成不了事,适当屈膝才能争取机会。可是小商再也没有露过面,鬼头教的其他成员也像消失了一样,只留下黑袍子把守,黑袍人不管通风报讯的事,只负责看守和满足人质生活上的需求,魏淑子和这些披着人皮的怪物完全没法沟通。
魏淑子尽心尽力照顾张良五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越处越像家人。到了第六天晚上,黑袍人把魏淑子带离密室,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装进笼子里抬了出去。
魏淑子被抬进一间殿堂里,这座殿堂宽敞得惊人,视野开阔,穹顶高深,四周堆满古董器物和佛像,靠中间的部位巨柱林立。殿堂四角站着等身高的天王护法像,形态动作和天王寺塔的壁画一模一样,手里也都捧着一个白玉盘。
魏淑子认出这座殿堂就是照片上用来囚禁叶卫军和李安民的地方,却没看到夫妻俩的身影。柱子上装有铁链镣铐,黑袍人把魏淑子铐了起来。没多久,装着田洋等人的笼子也被推进来,黑袍人把他们一个个拉出笼外。
出笼后,周坤挣开绑手的绳子,和黑袍人大打出手,她的体能和格斗技都远超常人,但力量有限,对上披着人皮的怪物显得拙手,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田洋小队的成员无一例外,全被铐了起来。
镣铐和柱子之间有三米长的铁链相连,让他们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黑袍人忙进忙出,在柱子外摆放长桌、羊头骨等物品,在墙上贴符纸拉上五彩丝绦,看起来像是在布置祭祀场所。魏淑子大声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黑袍人用冰冷的爬虫类的目光看她,嘴角流出粘稠的口水。魏淑子觉得他们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块即将到口的肥肉,心里越来越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查桑贡布和巴图走进来,黑袍人立即分散在两边齐齐站好,查桑贡布巡视一圈,似乎是满意了,对巴图点点头。
巴图捧着两个宝箱,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五面开启寺塔密道的铜镜,他把四面铜镜嵌合在白玉盘上,最后一面铜镜吸在正中的墙壁上,点燃烛台上的香烛,镜面受光后,冲射出柱状的光芒,五面镜子的光柱相接,形成一个横卧的金字塔形状。奇迹出现了,在金字塔围成的空间内浮现出一排排闪光的梵字,地砖朝四面推开,露出一个圆形洞口。
脚底震动,轰鸣声响起,一座八臂双身金刚像从地底缓慢升起,直到佛像底座把圆形洞口填满。
原来这五面铜镜不仅能打开寺塔密道,还是个光控布置,烛台和镜面的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只要镜面射出的光柱能把刻满梵文的地方包围起来,光透进梵字里,就能开启机关,让本尊佛像升上来。
双身金刚像由两座佛像连体组成,大日如来的金身佛像和化身大黑天的忿怒黑像背靠背分脚站立,两尊由腰部相融,只有两条腿,却有八条胳膊,每只手上都紧握一个法器。塑像顶天立地,巨大无比,底座是个带火焰装饰纹的吉祥轮盘,两脚间还有座等人高的菩萨坐像,坐像通体橙黄,下半部分偏绿,是天然黄晶雕凿而成,这菩萨坐像保存完好,独独缺了个佛头,这缺失的佛头收存在桑耶寺,被格桑次仁盗走,献给了查桑贡布。
巴图打开另一个宝箱,箱内装的正是黄晶佛头,巴图对佛像拜了拜,托起佛头,小心翼翼地安在黄晶佛像颈部,来回转动,听到“咔”的一声响,佛头便接上了。吉祥轮盘上的火焰纹饰缓慢立起,旋转移动,宛如真火在佛像脚底燃烧。
火焰移开后,底座上露出一个开口,黑袍人抬来一口雕刻三佛双龙图纹的坐化缸,缸体巨大,目测来看,里面至少能装五十个人。查桑贡布仔细检查缸内,割破手指,先把血滴进缸里,再沾血在缸体表面划了几笔。
魏淑子看到缸口冒出白烟,往双身金刚像飘过去,像是被佛像吸收了一样。等白烟吐尽,巴图盖上宝珠顶盖,抹泥密封,将坐化缸推进底座里,取下黄晶佛头,底座自动封闭。佛像散出金光,光芒顺着地面上的符纹流窜,五彩丝绦无风自动,符纸上的红字逐渐晕开,把黄色纸面染得鲜红。
查桑贡布让巴图去门外把守,他自己坐在佛像前,对黑袍人打了个手势。
黑袍人接到示意后发出奇异的叫声,像犀牛叫又像马嘶,他们的嘴越张越大,嘴边皮肤撕裂,露出焦黄的利牙,粘稠的唾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不再模仿人的动作,全趴在地上朝柱子这边爬了过来。
魏淑子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是查桑贡布犒赏给手下的人肉祭品,这些披着人皮的怪物显然已经垂涎许久。在他们这些人当中,鲈鱼掌柜和管师傅的战斗力比普通人强不出多少,田洋和陶文虽然受过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