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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亮没能来得及跟蒋运明转达叶远远有关利润分配的决定,就匆忙前往机场去了。他现在脑子里全部想的都是辛波目前的情况。在飞行途中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几乎把自己跟辛波二十多年来的交情在脑海里翻腾了一遍。他问心无愧地给这份友情下了一个很酸的定义:知根知底知心知己的真正的哥们儿。
曹亮一下飞机,就见到了前来迎接他的沈莹丽和制片主任,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中年男子,林先生。在从机场前往医院的一路上,林先生滔滔不绝,而又谦卑谨慎地向曹亮讲述车祸发生的原因、过程,以及剧组所采取的措施和辛波目前的伤势。显然,林先生把曹亮视为辛波的家属和代理人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一系列麻烦、棘手的问题需要双方详尽协商,如保险赔偿、医疗费用、剧组拍摄计划的变更等等,都需要与曹亮商榷解决。曹亮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
到医院后,曹亮没有马上进病房探望辛波,而是听取了院方有关辛波伤情的介绍。诊断结果为头皮撕裂伤、颌面部多处切割伤、中度脑震荡,以及失血过多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最让曹亮担心的是辛波面部的伤势。这不等于破相了吗?作为演员的辛波靠的就是这张脸皮,脸皮被毁了,那将来怎么办?大夫说这你不用担心,现代的医学美容整形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让辛波的脸上不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容貌都能整理出来。不敢说能把乌鸦变成凤凰,将其变成喜鹊、鹌鹑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得到的。曹亮说,那倒没有必要,只要能保证恢复辛波的本来面目就行。你们要是把辛波整成施瓦辛格那还不乱套了?曹亮把一切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以后,才在沈莹丽的陪同下进到病房探望辛波。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一见到整个脑袋被裹着厚厚棉纱的辛波,曹亮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冲沈莹丽挥挥手,示意她暂时回避一下。辛波声调哀弱地说,操,这他妈人一倒霉,喝凉水都碜牙。曹亮极力宽慰辛波,说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辛波说自己这段时间心情极其糟糕,凡事都不顺心。究其根本是辛雅的妈妈终于还是把女儿从自己身边夺走了。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现实。辛波叹息道,妈的,女人呐,真叫人琢磨不透!曹亮当然能够理解辛波内心的那种酸楚和悲凉。虽说已到不惑之年,其实令人困惑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家庭、社会、事业、感情、友情、亲情无不充满了让人困惑的疑问和烦恼。在女儿辛雅身上寄托着辛波情感世界最精华、最真实、最宝贵、最温馨的人世亲情。
《哥们儿》第八章(6)
……
“我是真他妈腻味透了!”由于裹着棉纱,辛波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算啦,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要不干脆回北京得了?”曹亮提议。
辛波摇摇头,说,“回去干吗?这事儿还不能让老头儿、老太太知道。回去更麻烦。等差不多了再说吧。我这事儿你没跟你们家人说吧?”
“没有。”曹亮回答说。其实他已经告诉了老婆段红鹃和女儿曹欣欣。这种事情早晚都会传出去,要想保密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说哥们儿,你这次受伤应该算是工伤吧?你打算怎么跟这家影视公司了结呢?”
“先等等再说。你要是不急着回北京,就陪我呆几天。行吗?”
“这没问题。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两人东拉西扯一直聊到护士进来将曹亮叉了出去。
曹亮回到剧组后,住进了辛波的房间。安顿好以后,沈莹丽和制片主任老林在宾馆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为曹亮接风。老林不时地向曹亮探听辛波老师对这次意外车祸的想法。因为这关系到将来的赔偿和眼下的拍摄进程。作为制片方,这种意外的横祸如果处理不好,结果将是非常严重的。作为男一号的辛波,已经完成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戏份拍摄,剩下的剧情一旦无法完成,那将意味着前功尽弃。先期投入的近千万巨资就很有可能彻底黄汤。经过老林一番愁眉苦脸的解释后,曹亮于是明白了投资方目前所面临的重大危机和尴尬。回到宾馆以后,沈莹丽又跟曹亮单独聊了好半天,极力撺掇曹亮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敲诈一下制片方,尽最大努力,为辛波争取最大的权益。沈莹丽的精明和狡狯着实让曹亮暗暗吃惊。她告诉曹亮,投资方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无路可退了。曹亮作为辛波的代言人,只要开口提出任何要求,投资方都只能是无条件的接受。除了辛波与制片方签订的协议之内的各项条款,还得提出一系列的额外要求。现在看来,辛波起码也得一个月以后才能恢复健康。即便是恢复了,也未必就能继续排戏。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总之,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辛波自己手里,就看怎么要价了。沈莹丽离开以后,已是深夜十二点过了。曹亮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毫无头绪。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沈莹丽和辛波的关系十分暧昧,极有可能早已勾搭成奸。如果真是如此,那辛波就等于给蒋运明戴了一顶过期的“绿帽”。这是个很难鉴别的是非曲直概念。现如今的人们在性行为上已经变得相当随意和轻率了,性交这个曾经被国人视为最神秘、最避讳、最难以启齿的行为,成了大家日常生活最不神秘、最不避讳和最津津乐道的一种时尚。被定为万恶之首的“淫”成了人际交往不可没有的重要手段和渠道。嫖客和妓女、新郎和新娘、丈夫和贤妻、上级和下级、老板和雇员、穷人与富人、警察与罪犯、官员与百姓、主顾与客户、同事与同事、同学与同学、长辈与晚辈、朋友和朋友、情人与情人等等所有构成这个社会架构的基本因素,无不充斥着乌烟瘴气的“淫”雾。据说中国人的性开放意识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西方发达国家的国民。曾经被视为社会道德观念堕落的笑贫不笑娼的腐朽意识变成了人们最现实的认同。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的做人准则成了大家嗤之以鼻的无稽之谈。曹亮想起了时下一段很流行的概述男女人生的顺口溜:为×生,为×死,为×奋斗一辈子;吃×亏,上×当,最后死在×身上……
渐渐地,曹亮进入了梦乡。他竟是梦见了自己和叶远远终有了一番云雨之欢……叶远远柔软的肉体在他的怀中像鳗鱼般地扭动滑移,万种风情地把他带到了那种久违了的十分欣悦和癫狂的状态。
负责南方这家电厂设备更换的最关键人物是一位典型的南方男子。此人姓彭,与秘书长有着极其复杂和厚重的交情。叶远远的登门造访受到了彭总的热情接待和关照。叶远远和彭总的谈判顺利得连她自己都很吃惊。彭总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单生意是秘书长再三关照过的,他姓彭的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遵旨照办。当然、当然,这是开玩笑。和彭总的首次见面会谈不足两个小时。会谈结束以后,彭总亲自驾车将叶远远送到了当地一家最豪华的超五星级酒店下榻。费用则由彭总负担。登记完入住手续以后,彭总就跟叶远远在大堂话别了。他告诉叶远远,晚饭的时候,他会开车再来接她,一起出席有关人士专门为叶总举办的欢迎宴会。届时秘书长将亲自出席。
《哥们儿》第八章(7)
这是一套极其奢侈华丽的套房,全部装饰完全是欧洲皇室的风格。足有一百十平米的主卧室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镀金席梦思床,即便有七八个成人同床异梦也是绰绰有余的。床上方的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都镶有巨大洁净的镜面,整个环境在辉煌灯光的映照下显得万般富贵而又放浪骄淫。卧室内有一间宽大的全封闭式的透明整体浴室。浴室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间微型吧台,吧台的玻璃不锈钢柜上摆放着好几种昂贵的洋酒和几只水晶玻璃酒杯。浴室中央是一座乳白色的冲浪浴缸……尽管叶远远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女人,但如此豪华、张扬,且透着强烈暗示和诱惑的环境叶远远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时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除了这个神话般的世界还有一片模糊不清的悠悠往事。她觉得自己的神魂有些不定了,一种很难描述的心境正在慢慢地扩散开来,一股强烈的欲望也在不知不觉中升腾起来。她像一个梦游者在屋子里缓慢而又恍惚地转悠着,似是而非地观赏着这里的一切。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幼稚又很新奇的念头,这里都住过些什么样的人,他们在这里都做过些什么?男人和女人一旦进入了这里,恐怕就只能剩下原始的冲动和行为了。一阵便意袭来,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搜寻着能供排泄的盥洗室。封闭浴室里的那尊犹如单人沙发般大小的乳白色坐便器跃入了她的眼帘。她慢慢接近浴室,试探着推开了浴室的玻璃门。正当她准备进入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发现坐便器旁边的座机电话闪烁着柔和的红色星光……
电话是秘书长打来的。秘书长先是称呼她“远远”,几句寒暄过后,就管她叫“宝贝儿”了。
叶远远的呼吸和心律在秘书长一口一个宝贝儿声中,渐渐急促了。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宝贝儿,你先休息、休息……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踏踏实实呆两天,等着签协议吧……宝贝儿,想我吗?……
叶远远一边和秘书长通着话,一边悄然褪下了自己的衣裤,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坐便器上,等到和秘书长通完电话以后,一股蓄积的尿液带着她的体温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她的身体。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顿时陷入了茫然的状态。她想,也许自己真的是那种很下贱、很无耻的女人。不久前在北京那一幕幕令她刻骨铭心的性虐待游戏又清晰地闪现在她的记忆中。她想不起是哪位睿智的先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上帝是女人和男人在寂寞和绝望时捏造的谵语和谎言;女人和男人却是上帝在无奈和失望时念下的咒语和铭言。那么究竟是先有上帝,还是先有男女,这就比较复杂了。西方的上帝就是中国人的老天爷,称呼不一样,概念却是一致的。就在她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响了,电话是曹亮从青岛打来的。辛波遭遇意外多少让她有些担忧和不安,至少她视他是朋友。她委婉地告诉曹亮,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就等双方签订协议了。曹亮支支吾吾地说,关于这笔生意的利润分配问题,他还没来得及跟蒋运明通气。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大家心平气和地谈开了好。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尽管他跟蒋运明是多年哥们儿是发小朋友,但他本人完全认同叶远远提出的一系列相关原则。等他帮着辛波把有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就赶回北京。另外,半个小时以前,老熊头儿给他打来电话,好像甘总那边出了一点问题,工程进度恐怕要延缓。详细的情况只能也等他回北京以后再说了。
深夜十二点后,彭总驾车将醉醺醺的秘书长和叶远远送回了酒店。一进客房,秘书长便一把搂住了叶远远,三下五除二将其扒了个精光。醉酒后的秘书长精力十分旺盛,把叶远远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跟她根本就不是在做爱,完全像一场公兽母禽间的搏斗。最后,秘书长像头咽气的死猪,从叶远远的身体上滚了下来,瘫软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