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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书第202页。
德萨米生活在法国工人运动汹涌澎湃的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他不但孜孜不倦地宣传共产主义思想,创办报刊杂志和组织共产主义聚餐会,而且还积极参加了空想社会主义者布朗基所领导的“四季社”和“中央共和社”,从事实际的革命活动。因此,他和以前的空想社会主义者有一个显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是超然地站在阶级斗争之外,代表各个不同阶级的利益,而是开始脚踏实地投入到工人运动之中,为无产阶级立言。他在自己的著作中把实现共产主义的希望寄托在“无产者”身上。他大声疾呼道:“无产者们,各国人民谋求复兴的机会有时在一个世纪内只出现片刻!当这个时刻来到时,务请你们当心,不要因为争吵和分裂而错过了它!”②诚然,他所理解的无产阶级还不是真正的工业无产阶级,而是包括着城市小手工业者和乡村贫苦农民的广大劳动者阶级。但是,他这种依靠无产者的想法,比起三大空想家一味期望王公大臣和权贵人物来实现社会主义的幻想,毕竟要切实得多。
②本书第241页。
我们知道,在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学说中虽然也不乏一些真知灼见,但是整个而论,无非都是个人的脱离当时阶级斗争和现实的一些主观臆想。斯大林指出空想社会主义者“没有阐明生活的法则,只是飞翔在实际生活的上空”①。而德萨米却与此不同,他“把唯物主义学说当做现实的人道主义学说和共产主义的逻辑基础加以发展”。②《公有法典》一书中所反映出来关于人性本善和人的智力平等,关于经验、习惯、教育万能,关于外部环境对人的影响,关于工业的重大意义,关于享乐的合理性等等思想,都是属于唯物主义学说。马克思认为,唯物主义学说“同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③因为既然承认人性本善,承认人的性格的恶劣倾向都是外部环境影响所造成的,那就自然会得出改造外部环境以适合人的本性的结论。因此,马克思把德萨米叫做“比较有科学根据的法国共产主义者”。
①斯大林:《俄国社会民主党及其当前任务》,《斯大林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9页。
②马克思:《神圣家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167—168页。
③同上书,第166页。
我们指出德萨米在自己的学说中发展了唯物主义的同时,也应该着重指出,他的唯物主义是十八世纪法国旧的机械唯物主义。这种唯物主义缺乏辩证法,把一切的物质运动只看作是机械的运动,把世界只“看作是一种具有自己的齿轮、传动带、滑轮、发条和重锤的灵巧的机器”。④此外,德萨米还用这种唯物主义来解释社会生活的各种现象,因而在某些问题上得出了唯心主义的结论。例如,德萨米把人性看作是一种脱离人的阶级性和具体历史条件的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东西;把共产主义看作是自然界所固有不变的基本规律。德萨米认为,共产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的任务,就是探索和公布这一基本规律或根本法,使现在的人为的法律来服从这一根本法。当这一目的达到后,人类便不再是不幸的和丑恶的了。就这几点而论,德萨米的学说显然又同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历史唯心主义体系是一致的。
④本书第245页。
德萨米在自己的著作中,虽然也严厉批判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但是他由于受到了当时客观条件的限制,还不能阐明这种生产方式的本质,因之也就不能去克服它。他对工人阶级的苦难深表同情,对无产阶级的受剥削的现象十分愤慨,他把这种剥削叫做“谋害行为”。可是,他不能说明这种剥削的内容,以及这种剥削是如何产生的。特别是德萨米还不能够从法国当时激烈的阶级斗争中得出阶级斗争是历史发展的动力的结论,也不能够从社会地位上发现无产阶级是创造新社会的力量。
正因为存在着上述的历史的局限性和个人认识的局限性,所以尽管德萨米的学说在某些方面比起其他空想社会主义者有了重大的发展,但是它依然没有越出空想的范畴。把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这一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只是在《公有法典》出版后五年,才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光辉地加以完成。
《公有法典》的中译本在1959年和1964年曾分别由三联书店和商务印书馆各出过一版,是根据苏联科学院出版社出版的俄译本转译的。这次出版的新译本系直接根据法国巴黎社会历史出版社1967年法文版重新翻译的。除了补充和纠正俄译本中少数漏译和误译之处外,还补译了俄译本中所没有收入的第十二章的全文。在这一章中,德萨米对于资本主义工业所造成的对环境的污染和危害性揭露得淋漓尽致,使生活在一百多年后的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当代人,读了德萨米这一方面的文章,不能不对他当时的远见卓识感到由衷的敬佩。
郭一民
1964年1月写
1982年4月修改
致辞
在公有制度下,道德来自于物而非来自于人:我们为别人服务反过来变成为我们自己服务;只有在共同幸福中才能得到自己个人的最大幸福。
——霍布斯
这次革命将是最后的一次革命,因为此后社会的组织将直接有利于进步。
1843年·巴黎
这部著作已经写完。全书不超过十四到十五个印张。然而,我却要向读者提供一个完整的体系。我抱定以不超出这一数字为准则。这是一个硬性的准则:我只有用顽强的劳动才能把这本法典压缩成这样一个不很大的篇幅。这样,读者便可以得到时间上和金钱上的双重节约。
本书将用光纸于每星期日以一个印张的篇幅分册刊行。预定者,每册出版后均按户送递。
另有印刷精美的封面,将随最后一个分册附送。
序言
让人类消除对未来的恐惧吧!
——马布利
古谚说:贫困和不安全是两个十分坚硬的枕头。
如果有无可争辩的真理的话,这一条便是。如果曾有过这两种灾难都不幸地经常存在的时代的话,那就是当代。
哎!既然单是不安全就足以破坏我们强烈的欢乐,戕害我们整个生存,那么,贫困与不安全的致命结合又该产生多少灾难!多少焦虑和苦恼!多少困惑和忧伤!带来多少个不眠之夜啊!……这是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①!这是西绪福斯②和丹塔尔的悬崖峭壁!③这是丹瑙的女儿们的一只无底桶①,任你竭尽全力也休想把它灌满!
①根据希腊传说,纪元前四世纪时叙拉古王迪奥尼西阿斯于饮宴时,在他的廷臣达摩克利斯的头顶上,用一根马鬃悬挂着一把宝剑。这个典故用以表示千钩一发,岌岌可危的意思。
②西绪福斯(Sysiphe)是希腊神话中的科林斯王,因侮辱天神被贬冥界罚作搬运巨石上山的苦役。山势陡峭,他刚把石头搬上山去,石头便又滚入深渊中。喻徒劳无益、永远不能完结的苦役。
③丹塔尔(Tantale)是希腊神话中的吕底亚国王,被罚冥界历劫。他立在齐颈的湖水中,头上悬有熟透的果子,待渴而欲饮,湖水便从唇边退去,饥而欲摘食悬于头上的果实,果实即上升,备受折磨。
①希腊神话中,埃哥斯国王丹瑙有五十个女儿,她们受父亲的教唆而杀死了各自的丈夫,因此均被投入地狱,罚在无底桶内注水。喻永远完不成的苦役。
的确,谁能算得出,人类过去和现在每天给这个恶魔吞噬了多少智慧和精神的力量!
因此,哪一个名副其实的人不深深感到分裂、不和、敌对和战争等种种可怕的后果呢?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能遭受由于盲目的偶然事件而带来的不测苦难,谁的心不会由于忧虑和痛楚而紧缩起来呢?
而且,谁能够夸耀自己可以逃脱这种危险呢?
千百万各类的劳动者不断默默地饱尝最剧烈的痛苦!
整个工业不过成了经常的搏斗场所,成了狭窄的、血腥的竞技场。在这个竞技场上,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千百万激烈的敌手相扑、互撞、彼此压榨、互相扭打、无情相拼,你把我推翻,我把你压垮!
最美妙的科学发明(机器),由于严重干扰了自然规律,竟成了极大多数人的真正灾难,并且象那需要有牺牲和唱哀歌的战绩一样,为了它要造就的每一个幸运儿,竟至断送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劳动、积极性、才智、俭朴、纪律性、谨慎、节约——总之,最模范的品行都不能确保任何一个人不受可怕的贫困之打击!
我们看到,象埃西浦·莫罗①(新的吉尔贝)这样的人,在物产丰富的地区,竟尝到了饥饿的种种折磨,在受尽了穷困和绝望的苦难之后,而死于收容所之中!
①埃西浦·莫罗(Hégésippe,1810—1838年)——法国印刷工人出身的革命诗人,曾参加过1830年7月革命。后来因受失业、穷困和饥饿的摧残,于1838年死于收容所。
不幸的布瓦耶亲手点燃的火炉还在冒烟!
投机倒把的魔鬼控制了一切人的心灵,每天都在亵渎着一切,直到司法的神圣殿堂!
可恶的破产不断地威胁着每一个人,使前一夜的富豪第二天陷于最可怕的赤贫境地!
连那些屡次迫使帝王的权杖屈服在他们的保险柜前的腰缠万贯的银行家们,也经常堕入偶然变故的深渊之中!
昨天塞纳河上还漂浮着一具巨贾的尸体。他是证券经纪人,交易所经纪会议的常务理事。由于一度(也许只有一天)也想去碰碰运气,以致弄得声名狼藉,不得不葬身于波涛之中……因为,必须承认,我们这个时代,自杀已成为一切失望、一切痛苦、一切幻灭、一切不道德行为的共同出路!
怎么!难道自然注定要让我们经受如此多灾多难的折磨、如此猛烈的打击、如此可怕的挫折吗?
事实上,一看事物的变化情况,人们就会对此发生怀疑。
的确,我们的道德家和哲学家的徒劳无益的科学,这许多世纪以来又取得了什么结果呢?他们的备受夸赞的体系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宽慰呢?……他们似乎已经用尽一切办法,他们只注重于政治形式,在不平等与垄断、奴役与专制的恶性循环中不断兜圈子!
至目前为止,只有极少数的人①敢于去锄掉罪恶之树的老根。因此,它绿叶成荫,日益浓密,把大量的灾难和罪恶投向人间,这一切又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
①在这些勇敢的革新者当中,应该特别指出摩莱里(Morelly)和爱尔维修(Helvétius)。后者仅仅因为获得强有力的庇护才免于活活被烧死。至于摩莱思,只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人,一个贫苦的小学教师而已。因此,人们拒绝把声望赋予他的著作。当时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要比贵族更热心布置沉默的阴谋去反对《自然法典》,于是该《法典》便被人们置诸脑后了。我担心,我这本《法典》也会在某种程度上遭受同样的命运。——原注
然而,问题已接近解决的阶段了。我要指出的是,目前在人民群众中激发出来的这种磅礴而壮丽的理性高涨,便是证明!
我相信,为了促成问题的解决,一切具有善良意愿的人的通力协作不会是多余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敢于命笔。
因此,我所进行的工作,绝不单纯是